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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有五天没见着她了。
看来先前自己表现地过于柔顺了,日后得时不时出点儿状况,否则指不定哪天,她便真把自己给忘了。
楚玉凝见兰舟总算老实下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忙不迭上前,放柔声音对薛永怡道:“薛姐姐,你莫跟个小厮生气,没得失了自己身份。下次他若再敢顶撞你,你直接告知于我,我吩咐小厮把他扔出去!”
薛永怡眸光复杂难言地看了她一眼,面上露出苦笑,伸手将一枚薄薄的小刀递给她,“兰小哥儿伤势很重,需卧床静养,不可耗费心神。我收了刻刀,也是为他好。”但他显然不太领情。
不仅不领情,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下来,她分明感觉到他对她无时无刻都是满满的防备。
而真正令她失控,与他发生争吵的,则是当她忽然推门进来,他意料未及之下,一把将个完成一半的木雕藏进被子里,却由于不小心牵扯到肋骨处的伤,龇牙咧嘴发出一声疼痛低呼,被她趁机将那雕了一半儿的小人儿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那圆圆的杏眼,弯弯的柳眉,虽只一个模糊的脸部轮廓,身子还未成型,她却一眼辨出,这小人儿,是照着楚玉凝的模子刻出来的!
当时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握着木雕的手情不自禁地攒紧,心中蓦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能将这木雕扔到地上,摔个粉身碎骨!
自己不过错失先机,晚了那么一步,让他俩先行结识,难道就因如此,他便对她情根深种?
那自己这些天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又算得了什么?
只怕在他眼里分毫不值!
不!
一定是她想多了,现下他们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距离谈情说爱的年纪还早着呢!
一定是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反应过激了。
她还有时间,她不会认输的!绝不!
薛永怡轻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绪。
然,面上的神情到底生了变化,兰舟躺在床上,轻易不能挪动,唯有低声对她道:“请把东西给我。”
薛永怡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木娃娃,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啪!”她将木雕丢到床上,“你伤势很重,能醒来已是万幸,这些日子需好生休养,不可耗费心神。这刻刀我先替你收起来,待好了再刻。”
兰舟将木雕拿起来,仔细端详片刻,见未曾受损,默默将其掩在被子里。
他朝薛永怡伸出一只手,黑亮的眼眸不错眼珠地看着她,“有你在,我的伤定会很快好起来。请把刻刀给我。”
“呵!”薛永怡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你便这么相信我的医术?”
兰舟依旧一脸淡漠,“从未怀疑。”
薛永怡心中不知是悲是喜,然她还是态度坚决地将刻刀背到身后,“你既信任我的医术,便该谨遵医嘱。”
“请薛姑娘将刻刀还给再下!”兰舟以不容拒绝地口吻再次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薛永怡挑眉一笑,“我若不肯呢?”
二人便这般在房间里对峙起来。
落在服侍的小丫头眼里,可不是吵起来了?
便急忙跑到正屋卧室,报到了楚玉凝这里。
楚玉见薛永怡强颜欢笑,以为她在兰舟处受了委屈,忙不迭安慰起她来。
“是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姐姐可别跟他一般见识。”楚玉凝从薛永怡手里接过刻刀,递给一旁的白露。
“眼下也不早了,不若姐姐先随我一道用午膳?”
薛永怡摇了摇头。
“兰小哥儿的药还未喝。”她声音低低地道。
楚玉凝神色一顿,看了眼房中桌上,果然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白露。”她往身后唤一声,“喂兰小哥儿喝药。”
“不!还是我来!”薛永怡见状,立时面露急色,“兰小哥脖子以下不可轻易挪动,否则极易造成肋骨挪位!”
说着,便走上前,与贴身丫头一道,在兰舟脖子下面轻轻垫了一个软枕,而后,薛永怡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兰舟唇边。
她目光清冷,并不看向兰舟,仿佛给他喂药,不过是履行一个医者的天职。
兰舟却下意识地看向楚玉凝。
楚玉凝面色平静地看着二人,仿佛对这一幕无动于衷。
他忽然微微撇头,“不敢劳烦薛姑娘。让白露来就好。”
薛永怡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轻叹了口气道:“反正已喂了四五日了。我是医者,要对你负责。”
兰舟却只是偏过头,不张嘴。
屋中一时,又陷入一种短暂而难言的凝滞中。
眼见着气氛愈发难堪诡异,楚玉凝嘴角挑起一抹笑,走上前去,从薛永怡手上接过药碗,放到一边的桌上,拉起薛永怡的手便往外走,“他爱喝不喝,姐姐,咱们用午膳去!”
说着,就这般扬长而去。
薛永怡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兰舟一眼,见他正蹙眉盯着楚玉凝的背影看,全然未将自己放入眼中。
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涩,却不忘吩咐丫头,给兰舟喂药。
第053章 翁婿()
楚玉凝将薛永怡拉出兰舟的房间里后,距离用午膳尚有一段时间,见薛?14??怡情绪不对,便拉着她在苏宅里逛了逛。
苏宅虽不大,却被齐娘子带着一群丫头打理地甚为精致。
此时正是荷花绽放的时节。
齐娘子在院子里摆了一排小水缸,种上碗莲,粉嫩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瞧着极为赏心悦目。
水缸旁边还搭了个花架,上下搭了三层,放满了花盆。
白色的茉莉,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鲜红的月季,在枝头摇曳生姿。
热烈如火的美人蕉,宛如一株株令箭,头顶一簇火红烈焰,像极了传说中凤凰的羽毛。
还有牵牛、木槿和石榴。
这也是楚玉凝第一次有心思观赏这个小小的花园。
眼瞧着各色芬芳,呼吸着花香,整个人也变得轻松平和了些。
“妹妹府中的丫头,手可真巧。”薛永怡抬手轻轻地拨弄了一朵碗莲的花瓣,轻吸了一口荷花的香气,轻声道。
“姐姐若是喜欢,我待会儿命丫头搬两盆到你屋子里去。”
薛永怡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二人在院中玩赏了大半刻中,丫头来报,午膳已备好,便一起去用膳。
饭后,楚玉凝吩咐丫头,稍晚时候,将院中的花,搬几盆送到薛永怡处和苏氏房中摆着,便回西厢好好睡了一觉。
直在床上赖到快申时末,实在受不了田妈妈叽叽喳喳的催促,道老太爷等了好一会儿了,楚玉凝只得不情不愿地起床。
稍微洗漱一番,柳嬷嬷亲自将她送到前院。
边走便殷殷叮嘱:“姑娘万不能再当面与老太爷顶撞了,他是您外祖父,日后您和夫人可都得靠着老太爷。。。。。。”
“嬷嬷,我知晓了。”这话柳嬷嬷一路仿佛念紧箍咒般,不知在她耳边重复了多少遍。
楚玉凝收拾了下面上神情,敲了敲书房的门,毕恭毕敬地道:“外祖父,玉凝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忠义伯的声音。
楚玉凝便推门进屋。
忠义伯坐在桌案后,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册子,楚玉凝走近了一瞧,竟是前两日,她让柳嬷嬷和王大管事清理出来的账本!
“你做的很好。”忠义伯将账本放下。
语气平平淡淡,心中早已对这个年仅八岁的外孙女儿刮目相看。
“都是柳嬷嬷与王大管事做的,外孙女儿不过动了个嘴。”
“你能想到这点已十分不易。至于生财之道,白日我与宁王妃的对话,说说听明白了多少?”
忠义伯斜倚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楚玉凝愣了愣,见忠义伯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自己,不打算再出言解释一二,便老老实实道:“外公打算出海行商,欲借宁王府的力,故承诺赠出一半的盈余。”
“嗯。可还有其他的?”
楚玉凝摇了摇头,她若真继续说下去,指不定就被忠义伯当成精怪了。
“剩余的五分利,我会全数交给你和你母亲,当做你们日后的花费。”
楚玉凝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忙屈膝对忠义伯行了一礼,“多谢外公。玉凝这几日一直在发愁要如何挣钱呢!”
不管这银子外公是出于愧疚也好,对于苏氏与自己的怜爱也罢,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三娘和你娘都是外公的女儿,我不会扔下任何一个不管。你娘现下只怕也经不起奔波,便暂时在京城住下吧。护院我已请好,定把这宅子围地像个铁通似的,再不会任人随意进出。”
楚玉凝点点头。
“那护院头子,我已领王大管事看过,日后便交由他负责。”
忠义伯也想将人交给苏氏的陪嫁,奈何她的三房陪嫁都管着铺子里的事,分不出心神。
这两次冷眼看着,王大管事虽是楚阔的人,服侍苏氏母女还算尽心,便将护院一事交给他打理。
“王大管事是父亲的随行大管事,玉凝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楚玉凝恭顺应道。
忠义伯嗯了一声。
有心想问问她与朱沅宵的事,奈何她现下实在太小,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晚些时候,忠义伯亲自去回春堂请了莫大夫上门,查看苏氏脑部伤势。
楚阔下了衙也一道跟了过来。
莫大夫先查看了苏氏脑部的伤,又替其把脉,而后道:“淤血已有化掉之势,想必这些时日的热敷针灸甚有疗效,然何时醒来,尚不能断定。”
即便如此,众人心中已大为欢喜。
给苏氏瞧过后,楚阔又请莫大夫给兰舟瞧瞧。
莫大夫掀开衣襟,瞧了瞧兰舟肋骨处的伤,面色大为讶异:“竟比预期中恢复地要好。这才几天,伤处已然消肿了!”
临了,不忘夸赞薛永怡一句,“薛姑娘小小年纪,不成想医术已有这般造化!”
薛永怡抿唇腼腆一笑。
忠义伯不由看了这姑娘一眼,心中这才觉得放心了些。
早先得知楚阔竟请了个小姑娘来给苏氏治伤,他心中大为恼怒,只面上不好发作起来,今日有了莫大夫一番话,忠义伯才算确信,楚阔虽与苏氏和离,但对其依然有情的。
只是。。。。。。
有情又如何?
既已选择与之和离,便该一拍两散断个干净!
这般藕断丝连,于彼此都无益处!
送走莫大夫后,忠义伯请楚阔去了前院书房。
房门甫一阖上,忠义伯将桌案上一方镇纸贴着楚阔的耳朵扔了出去!
若非顾及他是朝廷命官,面容有损,影响官威,那方镇纸就不是擦着他的耳朵,而是直接往他脸上砸了!
“你可对得起莞娘?”忠义伯面容阴沉地盯着楚阔,“当初你在信中告知我,与莞娘和离只是权宜之计,待她离了楚府,你定会护好她!你便是这样护着她的!这才过了几天,她便人事不醒地躺在床上,连何处醒来都不可知!”
楚阔垂下头,“是晚辈未能履诺,这一切都是晚辈的错。”
“现今说这些又有何益?”忠义伯沉沉叹了口气,“这苏宅日后你便莫再来吧!”
“伯爷!”楚阔猛地抬起头。
“楚氏一族不会只甘心你当一个小小的御史,势必会为你另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联姻。你这般往苏宅跑,但凡有风声传出去,京中哪家乐意将未嫁的女儿嫁给你!”
“阔,并未打算再娶!”楚阔看着忠义伯目光坚定地说道。
“呵!”忠义伯发出一声冷笑,“等你母亲一根白绫吊在你面前,你再来跟我说这话吧!”
第054章 激将()
楚阔闻言脸色立时变得一片灰败。
楚老太太既然能以性命想胁逼14他与苏氏和离,未尝做不出以相同的方式逼他再娶之事。
双唇微抖,他抿了抿唇,忽然屈膝双膝,直挺挺地对着忠义伯跪了下去。
“你这是作甚?”忠义伯嗤笑出声,目中露出讥讽之色,“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我已不再是翁婿,你这是连男人最重要的骨气都不要了么?”
“请老伯爷宽限数日,待莞娘醒来之后,我便再不打扰她。”楚阔语气艰涩地说道。
“呵!”忠义伯再次轻笑了一声,语气陡然变得冷厉,“若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
“不会的!”楚阔忽然激动地抬起头,看着忠义伯,然只对视了一瞬,便撇开了视线,“若。。。若莞娘一辈子不醒,阔就照顾她一辈子!玉凝是我的女儿,我来苏宅看她并无何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