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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凝笑吟吟地将人迎进花厅,“义兄今日如何得空来了?”
“听闻夫人顺利生产,特意前来探望。”兰舟看着她,含笑回道。
楚玉凝被他脸上的笑容闪了一下眼,目光闪烁地转过了眼。
不知不觉中,微微红了脸。
至今,她还不太习惯兰舟眼含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姑娘,这些东西放在宅子里太硌手,得寻法子处理掉。”王大管事适时开口,将楚玉凝从窘迫中解救出来。
(。)
第105章 道贺()
楚玉凝点点头,“王大管事所言有理。”
“或许我们可以自己开14一个专卖奇珍异宝的铺子。”兰舟出声道。
“可京中已有奇珍坊、玲珑阁,历史悠久,名声响亮,若我们再开个铺子。。。。。。”楚玉凝略有些犹疑。
“姑娘,这个您倒是无需担心。”王大管事在一旁微笑道:“奇珍坊以金银首饰、器具和瓷器闻名,而玲珑阁专营各种玉石,我们卖舶来品,主打奇珍异宝,以新奇少见为主,与他们并不冲突。”
楚玉凝想想也是。
“只刚过年,不知这店面、掌柜是否好找?”
“我倒是知晓一处店铺,老板欲离开京城,正欲转卖,只不知是否合适。”兰舟在一旁道。
“哦?这么巧?”楚玉凝看着他应道。
兰舟点点头。
“那倒是可以先行瞧瞧。”王大管事在一旁附和道。
过了年,王大管事是颇为放心兰舟的,他既开口提出来了,想必值得一看。
三人便约定,待安哥儿办完洗三礼,便去那家铺子瞧瞧。
转眼便是二月初五,安哥儿出生的第三日了。
王大管事已在苏氏生产当日便往金陵送了信,但想起忠义伯此时只怕为着苏宸娘和丢失的一船财宝焦头烂额,顾不上安哥儿的洗三礼,便也未做期待,只自己府上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这日一早,柳嬷嬷提着一竹篓亮闪闪的银锞子,从田妈妈开始,每个人发了一大把,算是犒劳这几日大家的辛苦,也庆祝安哥儿的出生。
厨房里蒸了一大锅红蛋,每人都分了六个。
院子里,香案等物已摆好,柳嬷嬷抱着安哥儿侯在一旁,稳婆则点燃香烛,祭拜送子娘娘。
楚玉凝带着青禾、白露和紫儿等人兴致勃勃在一旁观看着。
就在这时,外院一个传话丫头跑进内院,脸上带着喜色道:“回姑娘,薛姑姑和薛姑娘,带着礼物上门了。”
“哦?”楚玉凝脸上露出笑意。
难得薛永怡有心,连薛云岫也一道请来,参加安哥儿的洗三礼。
苏氏生产那日,多亏了薛永怡不顾闺誉有损,进入产房替苏氏施针,苏氏才能顺利诞下安哥儿。
事后,楚玉凝心中对于薛永怡自是感激不尽的,然而不论她提出拿什么作为答谢,薛永怡都一概不收,楚玉凝唯有将这个恩情记在心里。
“嬷嬷,我且去外间迎一迎!”楚玉凝对柳嬷嬷道。
柳嬷嬷点点头,“应该的。”
“我也去!我也去!”田妈妈立时道。
柳嬷嬷含笑道:“都去吧!”
于是,楚玉凝带着田妈妈、白露、青禾,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望二门而去。
“不知薛姑姑和薛姐姐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楚玉凝老远见到人,疾行几步到的跟前,对薛云岫和薛永怡敛衽行礼。
“妹妹客气了。”薛永怡屈膝回了一礼,从海棠手中拿出一个楠木盒子,交给楚玉凝,“里面是我这两日搜罗的一些小玩意儿,待安哥儿大了些,给他玩儿。”
“姐姐有心了。”楚玉凝双手接过楠木盒子,领着二人往内院去。
花厅里,柳嬷嬷已吩咐丹桂、白兰等丫头备好了桌椅瓜果和热茶,白兰堪堪给二人奉上茶,那传话的丫头再次匆匆进得院子里来,直接跑到楚玉凝跟前,气喘吁吁道:“禀姑娘,宁王妃带着宁王世子登门,说是庆贺小公子洗三之喜。”
宁王妃?
楚玉凝听了不由皱眉,自母亲和离后,宁王妃与母亲便没了往来,怎么如今反倒走动起来了。
然而,很快便相同原有。
许是因着永安王的缘故。
来者是客,何况是身份最贵的亲王妃,且于她们母女还有恩,楚玉凝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忙向薛云岫与薛永怡致歉,带着丫头迎了出去。
薛永怡略一思忖,对柳嬷嬷道:“宁王妃身份尊贵,今儿亲自登门恭贺小公子洗三之礼,只怕后续还有许多贵客登门。”
柳嬷嬷一想,确有此可能。
忙请严娘子将此事告知王大管事,如意楼隔得太远,将席面送来不太可能,唯有请厨子过来,将就近的酒楼包下来,准备席面。
严娘子一想确是此道理,忙不迭寻到王大管事,将此事告知于他。
王大管事点点头,亲自骑马赶往如意酒楼办妥此事。
楚玉凝在二门处遇见宁王妃,后者在楚玉凝敛衽行礼时,热络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起:“好孩子,这府里都亏有你帮衬。”
楚玉凝腼腆一笑,“王妃过誉了,府里下人俱忠心耿耿,玉凝其实不曾做些什么。”
宁王妃含笑点点头,“王爷做事最是细致,想必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楚玉凝抿抿唇,没接话,只恭顺有礼道:“王妃请。”
“玉凝妹妹。”朱沅宵有些不高兴地越过宁王妃,站到楚玉凝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过了一个年,他个子又往上蹿了老高,楚玉凝现下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
“见过世子。”楚玉凝垂首向朱沅宵行礼。
“嗨!何必如此客气!”朱沅宵连忙去扶她的胳膊,被楚玉凝不着痕迹地避开。
朱沅宵也不在意,从小厮手中接过一个金丝沉香木做成的礼盒,看着就颇具分量,“母妃备了些礼品,都是给小孩子把玩的东西。”说着,示意楚玉凝身后的丫头来接。
白露上前,将礼盒接过,入手颇有些沉,险些没抱住。
“多谢王妃,多谢世子。”楚玉凝再次对二人行礼。
宁王妃笑吟吟道:“凝丫头越发客气了。”
楚玉凝再次腼腆地笑了笑。
一行人往内宅走去,宁王妃由楚玉凝伴着去内室探望苏氏,没过一会儿,又有丫头来报,太子妃登门道贺。
这下不仅楚玉凝惊讶不已,便是宁王妃也面露讶色。
但是很快,脸上便是一副了然之色。
宁王妃今日之所以亲自登门拜访,自是看在永安王的份上。
永安王是皇上心腹,宁王亦然,二人自要打好关系。
而太子是国之储君,行事自然要向今上靠拢。
“太子妃身份尊贵,凝丫头,你且随我出去迎迎。”宁王妃从座上起身,亲热地拉着楚玉凝的手道。
楚玉凝顺从地站起来,对宁王妃感激笑道:“多谢王妃。”
宁王妃和善地看着她道:“太子妃出身武将世家,性子爽脆利落,很好相处,凝丫头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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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身亡()
楚玉凝对着宁王妃腼腆一笑:“多谢王妃。”
一行人遂往外走。14
太子妃果如宁王妃所言,开朗爱笑,是个爽脆利落的性子。
众人依次见过礼后,太子妃也命随行的宫女奉上一份大礼,然后去往内宅看了眼苏氏,不久便先行离去了。
太子妃毕竟身份最贵,能亲自道贺,已是莫大的荣光。
这之后,前来恭贺的夫人越来越多,幸好王大管事早有准备,才将午膳和安哥儿的洗三礼妥善度过。
苏氏才生产过的身子,不得不靠着个大引枕,强撑着应付一堆先前或打过交道或没打过交道的官家夫人、侯门贵妇,待宾客尽欢、相携离去时,她整个人累地险些瘫倒在床上。
即便如此,她此刻却无比地清醒与焦虑。
忠义伯府没有遣老妈子前来道贺,穆老太太本人不会亲自前来苏宅,她可以理解,毕竟她不是亲生的,然而忠义伯也没有作下任何安排,太不合常理。
如此只有一个原因,只怕忠义伯出了什么事,忠义伯顾不上她,这才对于她生产之事,没有只言片语。
楚玉凝等人并未将苏宸娘身败名裂与苏氏商船遭遇海盗的事告知苏氏,故而苏氏才生出这种担忧。
至于第二层,便是历经今日这一遭后,她算是实打实被人贴上“准永安王妃”的标签,除非永安王亲自请旨废除二人之间的婚约,否则她这一生怕是躲不过永安王此人了。
明明,十几年加起来,只与这人见过三次。
他的执念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
苏氏至今脑海里还十分清晰地记得二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他浑身浴血,像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踉踉跄跄地走到她跟前,用那双嗜血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然后轰然瘫倒在地。
那时她吓得拔腿就跑。
跑出去老远,才敢回头看,见身后无人追上来,只草地上躺着个生死不明的躯体。
犹疑半晌,她到底唤来柳嬷嬷,将那人从母亲坟前给抬了回来。
明明附近的游医断定他重伤不治,偏偏他就这么醒了,而且在醒来后第三日,浑身伤口尚未痊愈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苏氏自此便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曾想过会与此人有任何交集,她甚至立刻就忘了他的模样。
直到几年后,她定亲之后。
一日,毫无预兆地,他一身黑衣,出现在她的闺房。
她吓地立时便要尖叫,被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那时的她仅仅只到他的下颔,与身高体壮的他两相对比,她觉得自己像个瘦弱的小鸡仔,似乎被他掐着喉咙,轻轻一拧脖子,就能一命呜呼。
然而他并没有,而是将她掰转过身,凝望着她的双眼,定定地问道:“你可愿意嫁我?”
天啊!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那时,苏氏以为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采花大盗,立时吓得花容失色,直到他摘下脸上的面巾。
面前的男人面容硬朗,饱含沧桑,她其实并不记得自己在何处见过,只是一双眼睛,似乎略略有些熟悉。
而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让她凝眉细瞧了许久,才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如何?”他启唇,简短问道。
苏氏这才回过神,仔细寻思了一回,才反应过来他问过自己什么问题。
随即想也不想,便剧烈地摇着头。
首次相见,她以为他是附近坟地里爬出来的小鬼,要夺她的命哩!
今日算是第二次,他又是这么一副强盗行径,这样的人如何能嫁!
若让爹爹知晓,一向知书达理的长女,竟跟这种人有丝毫牵连,不知会露出如何失望的神情。
会不会一气之下,又让她去母亲墓前守陵半年?
那次她之所以被罚去守陵,不过是她当着父亲的面,与三妹争吵,还险些抓花了三妹的脸,父亲才以替母亲守陵的名义,罚她去山野草庐待了六个月,以这种方式,磨练她的性子,让她知晓何为贞静贤淑,何为忠义伯府嫡长女的风范。
在草庐的那段时日,她悉心听取柳嬷嬷教导,此后,果然未曾再让父亲失望过。
行事进退有度,对待弟弟妹妹宽容大度,待人接物,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父亲也对她很满意。
她的及笄礼,父亲请了金陵城中最尊贵的妇人担当全福人,为她定制了华丽的衣裳和首饰,让她闪耀亮相于人前,赢来赞誉无数。
历来有“丧妇长女”不娶一说,父亲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为了博得一个美名,以后议亲,被受母亲早亡的影响。
而后,父亲替她择了个如意佳婿。
两榜进士,清正断然,气质卓绝,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前途不可限量。
与面前的土匪截然不同。
没有哪个闺中待嫁的少女,梦中的夫婿是这种模样的。
见苏氏拒绝地干脆,那人也不勉强,只硬声硬气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再想想。”
苏氏摇头摇得更厉害了。
若非两只胳膊被他一手握住,双腿也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她早就激烈地挣扎起来了。
那人见状,也不再勉强她。
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跳上桌子,跨过窗台,攀上院子里的一棵树低矮的树杈,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苏氏甚至来不及尖叫出声。
她呆愣愣地站在当地,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若非窗户是开着的,许会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
这么多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