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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凝则拉着薛永怡往外走。
到达将军府门口时,听闻何伯喘着气在后面唤她们。
“我的姑娘嘞!军营自古以来禁止女子进入,你们俩不会是打算这般大喇喇闯进去吧?”
这话说地楚玉凝和薛永怡面面相觑。
永安王将全城的大夫都召集到军营,商议救治对策,部分原因是为了瞒着苏氏,避免她得知此事伤神。
更重要是为了杜绝此事流传出去,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还有就是避免鞑子探得消息,坐山观火,而后趁机攻城。
“何伯,您与我们一道来。”楚玉凝神色坚定地看着何伯道。
那么多的大夫,总会想出解决对策的。若是他们都没法子,一个小姑娘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何伯心里如此想着,但知晓楚玉凝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这般坚持,说明薛永怡必有可取之处,
罢了,或许她的医术,真有常人所不及之处呢!
何伯叹了口气,吩咐小厮迁来一匹马。
“何爷爷,这风雪太大了。您随我们一道乘马车吧。”楚玉凝仰头看着天上絮絮飘落宛如鹅毛的大雪,对何伯道。
何伯未作推辞,待马车来了,和楚玉凝、薛永怡上了同一辆马车。
到达军营外面后,楚玉凝和薛永怡在马车里面等候,何伯则前去禀明永安王二人前来军营之事。
此时永安王正在中军大营里,紧紧地看着众位大夫对疫者症状所反映出的疫症争论不休。
爆发瘟疫的村子已被永安王派兵驻守,防止村民出村,感染其他人。
永安王已先行派军队里的军医在捂住口鼻,穿着厚重的衣裳,进村查看疫者病情。
此后,军医留在村子外一间茅屋里,将身上穿的衣裳尽数烧掉,用艾草在屋子里蒸了两个时辰,后写下病症由信鸽传给远处的侍卫。
侍卫带着手套取下信件,读完后,大声复述给另一位军医,军医用笔将其记下,传到军营。
进入村子的军医与收信的侍卫则在原地隔离,以防染上瘟疫,传给其他人。
现下永安王的案头,正放着军医记录的村子里的村民染病后的症状。
“病者只感发热,不觉怕冷,头痛身疼,宛如蚁虫遍噬;面部红肿,溃烂流脓;舌苔白如纸腊,干涩咸苦;舌质沉红如酱,舌根黄中发黑。脉搏迅疾激荡,呼吸急促气喘。”
有些大夫根据面部红肿,头痛身疼,觉得症状类似大头瘟。
还有些大夫则从中看出疠气之症。
然这一说法甫一提出,便被大多数人所否决。
因为疠气多生在气候湿热瘴气多发之地,与当地环境脱不了干系。
北地湿冷,不太容易生出瘴气,病人因此爆发疠气这种说法,似有些滑稽。
永安王任他们争地脸红脖子粗,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刻,他启唇道:“可有定论?”
“说是大头热,有些症状似乎又不是。若是疠气又有些不太合理。王爷恕罪,草民等无法断定此疫是何症。”一群大夫中,最德高望重同时年纪最高的蒋大夫出面,面含愧色地看着永安王垂首长拜。
永安王沉默了一瞬,看向兰舟,“你先前说鞑子有异动,此症是否可能与鞑子有关?”
兰舟从一旁出列,声音清越中略带一丝低沉地道:“先前有探子察觉鞑子在山莱河源头有异动,末将迅速派兵前去查看,却见鞑子将一批死去的牛羊,在距山莱河畔不远处的焚烧。
“属下担心这群牛羊或许感染了时疫,鞑子将其焚烧之后,将余烬撒入山莱河里,便率众上前,将其歼灭,并焚烧,后将余烬运到雪原里掩埋掉。”
永安王眉头微微拧起,“此事为何没有及时上报?”
兰舟抬眸看了永安王一眼,“此事发生在昨日。末将正欲上报时,发现了另一件更为紧急之事。”
永安王看着他挑了挑眉,沉默了一瞬,到底没在此事上再纠缠下去。
就在此时,何伯在门外道:“禀王爷,郡主与薛姑娘在大营外,请求见您。”
兰舟闻得此言,不由朝帐帘的方向看去。
原本以为自己占得先机,便能改变前世瘟疫肆掠,数城荒废的情形,却没料到,竟发生如此变故。
作者还真改不了删删减减的性子,竟将这段情节也给改了!
在先前的情节中,鞑子是将染了疫症的牛羊扔进山莱河源头,污染了水源,山茵城的百姓一无所觉,饮用了被污染的水后,先是出现感染风寒之症,后来愈发汹涌,等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已然晚了,一个又一个村子的村民,接连死去。
若非永安王采取铁血手腕,派兵在患病的村落驻守,带领士兵挖掘地下水,并筑起一道堤坝,将山莱河阻断,防止其流向下流,祸害更多的人,只怕死去的村民会更多。(。)
第156章 天意()
事情传到京城,瘟疫已爆发了近两个多月。
数个城池损失人口近七八成。
熹隆帝震怒,责令各医馆的坐堂大夫,前往北地救灾。
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馆大夫,伺机关了药铺,撤了招牌,躲到江南避难。
以太医院和回春堂坐堂大夫为首的京中名医组成医疗援助组前往北疆。
其中有三位女大夫。
有医秀之称的薛明岫,出身蜀中医学世家的文娘子,以及薛永怡。
最后,还是薛永怡在前人失败的经验之上,提出在太医院院正和回春堂坐堂大夫莫大夫共同研制出来的药方上,加入生姜三片、大枣两个为引。成功将遏制住了瘟疫。
而现下兰舟是甚至怀疑,鞑子在山莱河畔燃烧牛羊尸体的法子更像是一个障眼法,故意以这样的异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后用另外的法子,将瘟疫传到了城外的村子里。
万幸的是,饮水不曾被污染,则说明瘟疫不会像前一段剧情造成那么大面积的死亡。
或许眼下,薛永怡出现在北疆,便是作者刻意安排的。
难道这时间,唯有她有这个能力解决眼下的困局么?
不是不能先让大夫们尝试着开出药方,熬出药来,喂给那些村民喝,一个方子不管用,换另一种,总能试出来对症的方子,反而瘟疫发作极快,这样一来,又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会枉送于此?
以前兰舟不惜命,不管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自从发觉自己穿越进了一本书,而且这本书的作者还喜欢瞎改剧情,动不动写死一个人,过不多久,又一笔抹去,让其复活,兰舟自己更是经历过数次,胳膊骨折,腿骨折,风寒、高烧、哮喘等症,为了使薛永怡能够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将他的病治好,继而增进二人之间的感情发展。
或许若是一个一无所知之人,定会对一个美貌聪慧医术无双端庄典雅的少女生出爱慕之情。
只可惜在这之前,兰舟已被作者戏弄了无数遍,他最反感的便是作者的各种理所当然的安排。
对于作者安排的女主,尤其避之不及,作者安排的这种情节越多,他心中对于女主生出的反感只会越来越多。
他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这个一颦一笑都极为鲜活的少女放在了心上。
孩童时期的她又软又萌,顶着两个包包头,像极了年画儿里观音座下的小童子。
少女时期,她像极了中二时期的自己,目空一切,自以为是,恃美而骄,性子渐渐变得尖酸刻薄不可理喻。
他正在心中暗自惋惜作者将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塑造崩了时,忽然意识到,或许她的存在便是为了衬托女主的美好的吧?
果然这个傻傻的姑娘竟然绑架了女主,当他获得消息,赶到山里意欲阻止这一切时,她只看到她一身红衣如火,傲然从断崖下决然跳下的身影。
那一刻兰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或许有那么一丝怅然若失,或许心中某个地方已然缺失,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反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以此来使自己好过些。
后来,作者故意安排了越来越多他和薛永怡的邂逅,然而他终究开不了口,与薛永怡商量婚期。
二人保持了未婚夫妇的身份三年,忽然有一天,兰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模样。
睁眼看到的便是那个扎着两个包包头,笑得又软又萌的小姑娘。
他猛地将小姑娘抱进怀里,激动地险些流下了泪水。
小姑娘的经历与前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整个人却变了,变得特别依恋他,总是一脸信任,满含依恋地看着他。
兰舟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习惯了与小姑娘的相伴,与她一起读书玩耍,赏月观花,岁月流逝,虽然薛永怡已然是生活中避不开的一道影子,但这一次,兰舟无比强烈地生出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再不做作者笔下的牵线木偶的心思。
他就读皇家书院,埋头苦读,赢取共鸣,与已长成少女的小姑娘订婚、成亲,婚后二人琴瑟和鸣,生活甜地宛如蜜。
然而这日子只持续了不到两年。
他不过是在下衙路上出手救了薛永怡一命。
因为随行的长亭不会水,薛永怡的丫头也不会。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毕竟薛永怡这些年也颇做了些好事。
谁知回到府里,楚玉凝莫名摔了一跤,难产,性命垂危。
几乎在一瞬之间,兰舟便知晓,这一切都是作者的主意。
她任由他胡乱折腾了这么久,或许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给予他致命一击。
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自她身下被端出去,兰舟感觉自己的手愈发颤抖地厉害,最终他别无他法,唯有任薛永怡剖开她的腹部,将两个孩子取出来。
然而,到底没能保住她的命。
当他蹲在床前,看着她醒来,又呼吸急促,渐至没了呼吸时,他忽然恨及了这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地重复,他拿起一把短匕,刺破薛永怡的喉管,希望惹怒作者,将他的命也拿去。
最终不过是另一场轮回的开端。
再次看见八岁的楚玉凝时,兰舟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哪怕自己万劫不复也好,定要护她一世周全。在
在这个由作者一手构造的世界里,他终于有了软肋,他再不敢不敬畏生命,因为每一条生命或许都与她的命格息息相关。
既然薛永怡能够救这些染了瘟疫的村名的病,就请她来救吧。
既然娶了她,便能完成任务,那就娶吧。
但在这之前,他要确保她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子女环膝,一世安宁。
他愿用他这条命来换取她一生的幸福,至于能否回去那个世界,在他心中,反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王爷,薛姑娘医术无双,又行医多年,末将请命,请她入账,看一看药方。”见永安王对于何伯的禀告沉默不语时,兰舟忽然出声,看着中军主作的永安王如此禀告道。(。)
第157章 中毒()
永安王看向兰舟的眼中再次带着一丝探究。
他可知一旦这个先例开下,以后就再不能用这句话,堵住悠悠众口了。
到时只怕会增添无尽的麻烦。
“王爷,所谓法理之外无非人情。在某看来,郡主妹妹是极通情达理的人,薛姑娘虽未见过,但一路行来,某对于薛姑娘的仁名倒是颇有耳闻。薛姑娘既然能被一路的百姓铭记、设牌位供奉,想必其确有过人之处,指不定对解决瘟疫有法子呢!”
说话的是,穿着一身雪白的狐皮大氅,头发半束,眉梢眼角俱是妩媚风流,唯独欠缺一分正经的二皇子朱由旭。
大夫们方才为了确定是何病症而争论地面红耳赤之时,朱由旭一口一个坚果地吃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宛如看猴戏似的,瞧得津津有味儿。
现下他陡然发声,也不知是真的关心疫情,还是想看另一场好戏。
然二皇子都开口了,永安王能驳回兰舟的请求,却不能不给二皇子面子,毕竟现下远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既然二皇子都发话了。”永安王说着,往朱由旭坐的方向看去一眼,“那便将二人请进来吧。”
中军大营里众位大夫这才耸然一惊,原来这营帐里不止一个永安王,还有一个圣上现存皇子中年纪最长,且颇受宠的二皇子在。
二皇子身份最贵,不在皇宫里养尊处优,跑到这苦寒之地的北疆来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猜测二皇子此行的意图,犹豫着要不要向朱由旭行跪拜礼,朱由旭懒洋洋地歪在太师椅里,对众人挥了挥手,“众位辛苦了,村民们的病,还要劳你们费心!”
意思是免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