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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身份最贵,他若有个差池,永安王可不好朝西隆帝交差。
“姐姐,你说二皇子会往何处去?”楚玉凝又四处仔细瞧了一遍,确然不见二皇子的踪影。
二皇子么?
薛永怡勾了勾嘴角。
朝城楼上某处指了指,“楚妹妹,你瞧,那道人影瞧着可像二皇子?”
楚玉凝眯眼往城墙是上看去,然隔地太远,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至于是谁,实在难以看清。
她摇了摇头,“辨不清模样。”
薛永怡微勾了勾唇,指着那道人影道:“你看那身衣裳。”
这般一说,楚玉凝几乎立时确定,城墙之上的人,便是二皇子了。
因为唯有他,大冬天穿一身雪白的狐狸毛,也不怕在雪地里,闪瞎人眼。
隔地太远实在看不清朱由旭在做什么,只约莫辨别地请清他面朝城楼的方向,正和一个大懿守将说着话。
依然不见永安王的身影。
“楚妹妹,这场战役约莫很快就要结束了。看阵势应该是我们赢了,但想必多少会有一些护卫受了伤,你说我们留下来,给那些伤员看完伤势,再回去可好?”薛永怡在楚玉凝耳旁轻声说道。
楚玉凝点点头。
她也想确认了兰舟的安危之后再离开。
这般在原地等了近一个时辰,待侍卫将战场清理完,将伤者从死伤者中寻出,送到城墙底下的帐篷里,楚玉凝和薛永怡也跟了上去。
不出意料,他们在救治伤兵的帐篷里看到了兰舟和永安王。
兰舟被一个大懿士兵搀扶着,楚玉凝和薛永怡进去时,军医正脱了他的外裳,楚玉凝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他被心血染头的中衣。
用力咬了咬唇,她搀扶着薛永怡,缓步往他走去。
待距离他约莫两丈远时,永安王先行发现了她俩。
当即便沉下了脸,“你们来此处作甚,简直是胡闹!”
楚玉凝没有辩解,垂头站在了当地。
薛永怡安抚地拍了拍楚玉凝的手臂,不卑不亢地面带永安王,一脸正色道:“听闻兰小哥儿出了山茵关,我与楚妹妹想着,一场恶战或许必不可少,便想着来山莱关,略尽绵薄之力。”
永安王看了她一眼,毕竟是才治好山茵城外村名瘟疫的大功臣,自没有法子给人脸色看。
“多谢薛姑娘,此处有军医便可。”永安王略微缓和了语气道。
薛永怡四处看了一眼,忽然走到一个正在给断了条胳膊的士兵包扎的军医道:“若能寻到胳膊,或许我可以试试,将其接上。”
“当真?”此话一出,那正强忍着痛的士兵,眼中立时焕发出狂喜的色彩。
薛永怡看着她,“得看看,能不能在半个时辰内寻到。”
“能,一定能!”帐篷外那些受伤不重或是未曾受伤的士兵声音洪亮地答道。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将被各种武器斩断的四肢,放到各自主人的跟前。
楚玉凝看着这种情景,猛地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睁开,将目光锁定在兰舟的伤处,再不敢往别处偷瞄一眼。
薛永怡瞧见一场战役下来,竟有七个人不同程度残疾。
她强忍着胃部的翻腾,先行检查了一遍这些人的断肢。
有那被利刃一刀利落斩断的,约莫还能够接地回去。
至于伤口血肉模糊,破损太严重,她则无能为力了,再则,时间也是一大因素。
最终,她指了指三位士兵,“他们伤口相对来说太轻,可以治愈,其他恕我无能为力。“
那些被点中的士兵,脸上立时露出狂喜之色,然很快笑容便被敛去,专为对同伙的惋惜。
“好了!时间紧急,能救回一个是一个,想想那些没了命的!”永安王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眨眼间,便将帐篷里沉闷的气氛,驱赶一空。
薛永怡请了一位军医打下手,腾出一间空帐篷,将伤者抬了进去,其余人则在外等候。
“我来给你帮忙。”兰舟忽然站起了身。
他的胸口刚被洒了厚厚的一层药粉,用绷带缠着,除此之外,上身别无一物。
薛永怡朝他点点头。
当先一步走进帐篷里。
“薛。。。。。。”那声“姐姐”卡在了喉咙口,楚玉凝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默默垂下了眸。
兰舟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清道:“军营重地,但凡出现战争,便是这般血腥和残酷,若是看不下去,便早日回城吧,以免让王妃担心。”
楚玉凝抬眼望着她时,他已然转身走远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永安王,果然一语不发,便朝外走去。(。)
第164章 失踪()
“你要去何处?”永安王出声将她唤住。
“恐母亲担忧,儿先行回城。”楚玉凝朝永安王笑了笑,往山莱河畔走去。
永安王未再说什么,只叮嘱她一路小心。
“哎,山茵妹妹,等等我!”不知何时从城墙上下来的朱由旭,在楚玉凝身后唤道。
帐篷里,永安王身旁一个副将看着二人骑马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王爷?”
“派队人暗处保护二皇子和郡主安危,将二人平安送到将军府。”
“是。属下领命!”
永安王看了一圈帐篷里的伤者,对那几个显得尤为垂头丧气地道:“不过丢了条胳膊或是腿,想象铁柱,连命都没了!”
铁柱就是那个为了去搀扶兰舟,而被鞑子一刀砍下头颅的大懿士兵。
听了永安王的话,一个士兵闷闷地道:“铁柱的媳妇儿去年才千里迢迢一人赶来了山茵城,听闻正有着五个月的身孕!”
永安王听了沉默了一瞬,“不管是你们还是铁柱媳妇儿,只要是在本王手下当兵,本王都会想法子替你们谋一个出路。”
“小六。”永安王看着那出生的士兵道:“待会儿,你将铁柱媳妇儿的住址告知何伯。”
那被永安王叫出准确编号的士兵,不由眼含热泪地看了永安王一眼,大声道:“多谢王爷!”
永安王朝他点点头。
“其余人若有什么困难,或者对于日后有何打算,尽管跟何伯提,本王尽量一一满足。”永安王目光特意在那一个身体已残,不宜再待在战场上的士兵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往帐篷外走去。
此疫,他们并未将所有的鞑子都剿灭,而是留下了三个俘虏。
其中一个便是这次进攻的首领。
在鞑子军中,应该是个类似前锋类的小角色。
阴暗潮湿又寒冷的地牢里,被铁链绑着四肢的鞑子首领正在用胡语骂骂咧咧,“格老子的,有本事松了老子,老子一刀一个,把你们一个个都剁掉,或者给老子个痛快,死了后,又是条好汉!”
自被俘到现在,他已经骂骂咧咧了近一个时辰。
永安王一眼不发地看着他,在他喘气的空荡,冷漠出声问道:“说出你们勾结的汉人的名字,我会给你一个轻松点儿的死法。”
“哼!没种的汉人,难怪这么多年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原来是自己人关起门来内斗了!我们勾结的人可多了,比如你手下那九个副将里,就有三个被我们收买了,但我偏偏不告诉你名字!”
那鞑子首领看着永安王,嚣张地哈哈大笑,仿佛被锁住手脚的并不是自己,仿似自己才是这世间的主宰。
“呵!”永安王发出一声低笑,对一旁行刑的侍卫道,“让他瞧瞧咱们汉人刑具的厉害!”
侍卫领命称是。
每过一会儿,空旷的牢房里,便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声,和弥漫着皮肉被烤焦的糊味儿。
“你身下的坐骑可就是被这般活活烧死的。”永安王冷冷地看着他,对侍卫道:“再用些别的。”
“是。”侍卫说着,将端来一桶滚烫的上面漂浮着辣椒油等物的热水,将鞑子首领的头按了进去。
热水烫破面上的皮肤,被滚烫的辣子浸透,那鞑子首领刚张嘴欲呼,辛辣的气味儿滚入食道,刺激着口鼻,而他的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按着,动弹不了分毫。
那种痛楚,比之皮开肉绽的皮肉伤要痛苦万倍,加之口鼻被堵,呼吸不畅,简直比死更难受。
行刑的侍卫估摸着时间,一手提起鞑子首领的后颈,将他从桶里提了出来。
鞑子首领一边大口呼吸,一边猛力咳嗽,一张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他抬起双手,用力搓着自己的脸,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除了搓下一层带血的皮肉,并未减轻身上的痛苦分毫。
“便先如此吧,待他缓过来了,继续问。”永安王对行刑侍卫吩咐了一句,带着副将走了出去。
恰好第一个士兵的断肢已被接上,整个人似睡熟了过去,被军医用担架从帐篷里抬出来,安置到伤员们待的帐篷里。
接着是第二人,断了一条腿的人,被抬进了薛永怡吩咐特意开辟出来的空帐篷,被她当做手术室的的地方。
副将看着胳膊被支架固定,用绷带缠地又严又密实的正睡地很沉的侍卫,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道:“王爷,你说小八的手真能接上么?”
此事在大懿朝闻所未闻,然以永安王对薛永怡的了解,她不是那种没有把握便信口开河之人。
“且拭目以待。”最终永安王如此回复着副将的疑问。
帐篷里,被一床帘子隔着的内室,薛永怡和兰舟穿着一身无菌服,而他们面前是一个现代化的手术室,被注射麻醉,阖上双眼,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小十,正直挺挺地躺在手术室上。
薛永怡则用消毒水将断肢清洗干净,开始用特定的设备对其进行缝合,兰州则听她指令,给她递着东西。
他动作又快又准,极大地节约了薛永怡的时间。
后面还有两个伤兵在等着,对于他们而言,时间便意味着能否多拯救一个人,毕竟断肢离开人体时间过长后,便会失去机能,即便能缝合,也难以再长回去。
前后不停歇地忙碌了近三个时辰,接回四只断肢,从帐篷里出来时,薛永怡和兰舟俱是一脸苍白,脚步虚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累,实在是太累了。”二人几乎在搀扶的人扶上自己胳膊的瞬间,便累晕了过去。
永安王忙命人将薛永怡单独安置在一顶帐篷里,又请了军医给他二人把脉,听闻只是劳累过度,睡一觉缓一缓,便能恢复,永安王这才放下心。
心中对于薛永怡更多了一分敬意。
兰舟则没那么幸运了,胸口的伤口原本便刺地很深,伤口的血更没停止流过。
军医没法,只得绷带拆开,重新清理伤口,撒上厚厚的药粉,重新包扎好。
这般折腾下来,已近申时,照理说,护送楚玉凝回将军府的侍卫,也该返回了。
然而却无一丝音讯。
“沿路瞧瞧是怎么回事。”永安王吩咐手下一个副将,另派了一队人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接应的人与护送的人,一道回来朝永安王复命:“回王爷,郡主和二皇子在骑马经过岐山时,失足从马上掉了下去。二皇子伸手去拉,反被郡主拉着一起掉了下去。属下立刻下山搜寻,然未曾寻到二皇子与郡主身影!”(。)
第165章 着急()
楚玉凝感觉自己似乎被梦魇住了,不然为何不论如何用力挣扎,都睁不开双眼呢?
眼前被无尽的黑暗笼罩,除了眼睛睁不开,似乎每一个感官都无比地灵敏。
耳旁能够听见呼呼的风声,脸朝下正贴着冰冷潮湿的雪地,鼻子能够嗅到枯叶腐烂的味道和泥土的腥涩味儿,背上压着一块宛如巨石般沉重的东西,使得她呼吸困难。
更为分明的是身体每一处关节,每一寸血肉都在大肆的叫嚣着,疼。
彻骨的疼痛从身体每个地方传来,宛如被什么东西碾过一般,以至于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具身体约莫是坏掉了吧,自己现下已然神魂离体了吧?不然为何会感觉到如此疼痛却睁不开眼呢?
背上的巨石蓦然一松,眼前多了一丝白,她这是还剩了一口气,所以阎王不收,捡回一条命了么?
“山茵妹妹?山茵妹妹?”耳旁响起刺耳的呼唤,是个陌生的称呼。
“山茵是谁?谁是山茵?”她在心中如此想着。
“你快醒醒!”脸颊被一只黏腻的手掌轻轻地拍了两下,冰冷的指尖掀起了她的眼皮,然而睁不开,无论如何用力,都挣不脱眼前的黑暗。
“莫不是真摔坏了?”耳旁响起一声嘀咕。
接着她被两只手夹着腋下从地上拖起,后被粗暴地甩到什么上面。
咯吱!咯吱!
是脚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