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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花落晚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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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姜也不是刁蛮任性的女子,管家那样斥她,她便偷偷地去看楼驿风的脸色,虽然他没有明显的愤怒,但是失望与尴尬是显而易见的。云姜心知自己的确是做得不妥,对方毕竟是地位尊贵的王爷,忤逆他,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况且自己也只是在王府待几天,过了这几天,就不必再应酬这个古里古怪的王爷了。于是,云姜勉强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一个卖竹编的小摊上,那里挂着几只竹条编成的蚱蜢,油绿绿的,栩栩如生。

   正文 第2节       云姜便走过去,提了一只,道:“我就要这个——”

    随从笑了。

    管家也笑了。

    可是那些笑容却是有惊愕,有讥讽,也有不屑。唯独楼驿风笑得爽朗,晶亮的眸子,散发着温和淡定的微光,像一层薄纱,温柔地笼罩着云姜精致的脸庞。

    不可否认,街市的热闹,是皇宫里怎么也不会有的,好像就连扑面过来的空气,都带着一种朴实的气息。云姜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热闹的气氛了,看熙来攘往,听喧哗嘈杂,有点像记忆中的儿时,跟随母亲,为生计而奔走于市集。如果可以永远都是那般年纪,幼稚任性,可以不必害怕成人世界的算计与陷阱,该多好。

    云姜想着想着,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他们在京中最享盛名的金膳楼用过餐。出来,向左走了半里,忽然听见路旁的一幢红楼里爆发出尖厉的呼叫声:

    “安定王!是安定王啊——”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那红楼的楼上楼下眨眼之间就挤满了人,全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手里挥着各色的丝绸绢子,有的瞪眼,有的掩嘴,纷纷表现出惊喜激动的表情。

    有人喊:“王爷,您好久不来咱翠香楼了,奴家可是好惦记您呢……”

    有人说:“王爷,您上回答应了要送人家一串夜明珠的……”

    楼驿风顿时窘迫得表情都僵了。

    连鸨母听到安定王三个字,也忙不迭跑出来,拖着楼驿风,媚笑道:“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姑娘们都惦记着您呢……”

    若是在平时,楼驿风倒是三言两语便应付了,走也好留也罢,都不失从容潇洒,但今日偏偏窘得厉害,他对鸨母僵硬地一笑,拂开她的手,道:“今天我还有要事在身,请妈妈跟姑娘们说,我改日再来和大家品酒论棋。”

    品酒论棋?

    云姜不由得暗自偷笑。在怡红院这样的地方,品什么酒,论什么棋?她不禁戏谑地瞥了楼驿风一眼,在看见他略微尴尬的表情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后来他们走出好远,背后的叫喊声才逐渐散去。

    回到王府之后,云姜补衣一直补到深夜。她的每一针,每一线,就像下棋似的,定要先好好地思量了方能动手。云姜中途强撑着睡意听见敲门声,原来是王府的丫鬟端来了参汤,还有一只燃着檀香,能够安神解累的香炉。丫鬟说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希望姑娘喝了参汤早点歇着。

    云姜微略感到惊讶,心道这王爷倒的确是细心,可转念一想,若不是他白天强拖着自己去市集,耽误了,她也不至于还要在深夜赶工。况且,白天在怡红院外那么壮观的一幕她是亲眼见了的,这个风流的王爷,跟那些迎来送往的莺莺燕燕俨然自家人一样,如此男子,定必是很能讨得佳人欢心的吧。她摇了摇头,又重新拉动了针线。她只是想早一点离开王府回到宫里。虽然深宫里险恶重重,明枪暗箭不断,可也不得不承认,在舜禾宫,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除了时不时地要受到刁蛮皇子的捉弄,其余倒也相安无事,仿佛是有一座庇护伞似的。

    云姜不由得一怔,心道,不离开还不知道,原来那舜禾宫竟是给了她这样多的保护。有时候楼青煜捉弄自己,那神态言行,颇为得意,而她就常常装着自己很委屈,让楼青煜满足于他恶作剧的成果。

    云姜想着楼青煜那些欲遮还露的窘态,越想越好笑,心情振奋了,精神也提了起来。她端起桌上的参汤咕噜咕噜喝下去,然后重新盘腿坐回榻上,缝补了好一阵,几乎熬到天快亮了,才疲惫地睡下。

    也许是点了安神香的缘故,那一睡,云姜竟然睡到晌午。睁开眼睛看见墙角的漏刻,云姜心里很是吃了一惊,她翻身坐起,却看到桌上摆了几盘精致的糕点。不禁动容。莫非这又是王爷的安排?他任由她睡过日上三竿,不责罚她,好像真的把她当成贵宾了,连起床充饥的美食也给她预备着。等云姜再看得仔细一点,才发现那些糕点还都是她家乡特色的小吃。

    但云姜不敢碰。

    战战兢兢地推门出去,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这时,过来了一名小丫鬟。云姜便拉着她问,王爷在哪里。

    丫鬟撇嘴道:“在书房。处理着国家大事呢。你就别去打扰他了。”

    “哦。”云姜无奈地应了声。丫鬟拂了拂衣袖,扭着腰肢傲慢地走了。云姜正待转身回房,却听见一声清咳。

    云姜知道是楼驿风来了,心里还纳闷着,刚才的丫鬟明明说他在处理国事的。她连忙跪地行礼:“奴婢向王爷问安。”

    “早安还是午安?”楼驿风打趣问道。

    云姜便只好赔不是:“奴婢疏忽,奴婢睡过了头,这就给王爷您补那锦袍。”

    楼驿风甩了甩袖,摇头道:“我并不是催你。我听说龙图山的蜡梅开了,你换身轻便的行装,跟我去赏梅吧。”

    赏梅?

    云姜顿时愣住了。昨天游市集,今日又要赏梅,这安定王,到底是让她来做针线活,还是故意折腾留难,把她当成什么消遣的工具了?云姜便冷了脸,装出一副假谦恭,道:“王爷,奴婢的职责,并不在陪王爷消遣。”

    楼驿风低头,用食指轻点了点鼻梁,那动作与角度,很是潇洒迷人。再搭配他尴尬的表情,便将他刻画得亲和了不少。他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留在府里吧。”

    转身欲走,却听云姜在背后唤了一声:“王爷——”

    “唔?”

   正文 第3节       云姜三两步过去,正对楼驿风,低头道:“奴婢自知,先前得罪了王爷,是奴婢莽撞愚笨,希望王爷莫要与奴婢这样的下等人计较。”话说得很到位,云姜将楼驿风吹捧得高,仿佛她与他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楼驿风轻轻一皱眉,道:“你觉得自己是下等人?我是上等人?”

    楼驿风同云姜说话,从来不用本王之类的字眼,总是说我,云姜听得出,却领会不到。她不言语。

    楼驿风又道:“你想必是以为我为了之前的事情故意留难你?”

    “奴婢不敢那样想……”云姜答。

    楼驿风略作沉默,便微微一笑,道:“罢了,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这样的对话,云姜依然没能探听出楼驿风的心思,只能看着他青色的背影没入回廊的转角,仿佛是带着些委屈的。但是堂堂王爷,又怎会因她一个宫女而受委屈?云姜不由得笑自己想太多了。

    那天的天气原本是极好的,冬日暖阳,平和地洒在身上。楼驿风走后云姜坐在院子里缝针线,倒也惬意,谁知到了申时天色却忽然变了色,乌云盖顶。不一会儿就落起密密麻麻的细雨来。雨点不大,可是却急,屋檐很快就垂下雨帘子。云姜进屋把袍子放了,打算休息一阵,却见一个穿黄衣的丫鬟雷厉风行地过来,还在屋门口就拉开了嗓子,道:“姑娘,有个事情拜托你呢。”

    “什么事?”

    “王爷去了龙图山,我们赶着安排人送伞和雨披过去,丫鬟们忙不过来,姑娘能否搭一把手,随我们几个一起往龙图山去?”

    云姜觉得奇怪,这偌大的王府,竟连人手也安排不够。难道下人们真的各司其职,太过忙碌了吗?云姜抬头看这密集的雨势,非但没有消停的迹象,乌云反倒越积越厚,她不好推辞,唯有应承下来,随着黄衣的女子往前厅去,然后抱了雨披雨靴之类的物件,匆匆登上马车。

    马车跑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龙图山脚。云姜坐在车篷最边上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外面红艳艳的漫山蜡梅,深褐与绯红,相得益彰,在雨中看别是一番滋味。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跟楼驿风来这里游山赏梅了。

    山路有些颠簸。

    马不停蹄。

    云姜摇摇晃晃,却突然听见旁边坐着的人哎呀喊了一声,然后就觉得对方好像被摇晃得失去了重心一样,撞向了自己,自己整个人都推出了马车。她先是撞到马车的车板,然后撞到路边的石头,再是顺着下坡的方向,呼噜噜地滚出了几十米,天旋地转,后来是两棵梅树挡住了她,她的膝盖撞在树干上,像要裂开两段似的。

    马车停了下来,那个穿黄衣的丫鬟大呼小叫地跑过来,直对云姜道歉。云姜想她也是无心,便咬着牙说没有关系,意外而已。

    黄衣丫鬟的嘴角露出得逞的坏笑。

    她分明是故意骗云姜和她一同前来的,再故意假装不慎推她落马车,与只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因为云姜实在得了太多的好,楼驿风给她的一个眼神,整个王府都在沸腾。

    从蚱蜢到参汤,从安神香到家乡的小吃,还有默许的懒睡与顶撞,云姜在王府仅仅出现了两天,却成为最热门的话题,大家都说王爷对这宫女是不同寻常的好,心中嫉妒得紧,而更可恨的是云姜身在福中不自知,还要给王爷冷眼黑面,大家就更是想要给云姜一些惩戒。那马车里坐着的其他几名丫鬟,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心领神会,得意之情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云姜几乎是爬着重新坐回马车的。马儿又跑起来。到了半山,远远看见楼驿风一行人都在凉亭里,丫鬟们不等马车停稳,就纷纷扑赶上前,有的递大氅,有的蹲下身给楼驿风换雨靴,还有的连连斟过几杯驱寒暖胃的酒。那阵仗,看得云姜瞠目结舌。即便在皇宫里,最嚣张的楼青煜,她也不曾见他有这样众星捧月的待遇。

    云姜的膝盖实在疼得紧,扶着车篷,好不容易下了马车,站稳了,又回身去拿由她负责的雨伞,可是却笨过那学步的幼童,她身子一晃,就摔倒在马车轮子底下,溅了满脸满身的泥,尤其狼狈。楼驿风原本看云姜那副湿漉漉的模样就觉得奇怪了,如今眼见她摔倒,竟全然不顾身份,冲出亭子,一把将她扶起来,牵开大氅,覆在头顶当雨遮。

    “你怎么来了?”极是关切,语气还有些焦急,“怎么弄得满身泥?”楼驿风都不给云姜开口的间隙。

    那亭子里黄衣丫鬟赶忙冲过来,对楼驿风解释道:“是奴婢请姑娘过来帮忙的。只是方才山路陡峭,姑娘不慎从马车上摔下去了。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姑娘。”那悔恨怯懦的模样,扮得真是惟妙惟肖。

    云姜也帮着黄衣丫鬟求情:“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楼驿风素来是体恤下人的,既然是意外,他断然没有为难丫鬟的道理。也正是因为王府上下都摸清了他的脾性,丫鬟们才敢如此大胆,撺掇着整蛊云姜。这会儿雨水已经将他的半个肩头都打湿了,管家连连喊着我的祖宗唉,把伞举过来,他却还要拨一拨,非得将伞推去云姜的头顶。

    云姜再是别扭,也不得不有些感动,心里仿佛漾起微微的涟漪,又仿佛是在这寒冬急雨的天,点了一盏照明的灯,喝了一壶暖身的酒。

   正文 第4节       楼驿风坚持要云姜与他同乘辒辌车。那辒辌车,亦名温车,以琉璃镶顶,四壁都用软布做了拼贴,再以名贵丝绸做面,遮盖缝合。人坐在里面,堪比置身温暖的大床,柔软而舒适。只不过因为其华丽的装饰而名贵的用料,使它显得很是娇弱,像那些轻易就要打碎的琉璃。

    方才雨势急,随从们慌忙间把车藏进路旁避雨的棚子,棚子漏水,滴滴答答的,他们还特意找了很多芭蕉叶来遮着,就是不想委屈了安定王心爱的辒辌车。

    可这会儿楼驿风直命人将车牵来,逆着雨也要载云姜回府。还专程派了侍卫先行,去请郦都最好的大夫,说是云姑娘的脚一下地,那大夫就得在门口候着。随从们面面相觑,无奈的,泄气的,愤懑的,什么样心思的都有,却都不敢作声。

    云姜愈发尴尬,对楼驿风说只是皮外伤,既然还能动,便是没有伤到筋骨,也许擦点外伤的药就好了。

    楼驿风一脸苦笑,道:“府里又怎会不够人手?她们怎么说,你当真就信了?”

    云姜愕然,仿佛还不是太明白楼驿风所指。

    楼驿风便道:“那帮丫头,是故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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