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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言听见九初的声音,又匆忙从床上费力翻身起床,想看看怎么了。
“初儿,初儿,你怎么了”离言刚咳嗽的嗓音有些沙哑晦暗,说话也很是吃力。
九初刚跑到房间门口,看见离言已经摔倒在地上,连带着破旧满是歪歪扭扭补丁的被子,吃力的想从里面挣扎起来。
“爷爷,你别动,我来扶你起来”
九初冲到从前,吃力的想将离言扶到床上去,可是本就瘦小的身子,明明十岁了,却还像七八岁的身子。离言本就高大的身子,只是病的有些久了,也驼了背,变得有些佝偻。九初的那个小身板怎能行呢!
费尽力气也没能扶上去,九初急哭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去村子里找王大叔他们帮忙!”
“初儿,别急,你把被子先给爷爷理一下,放在背上,爷爷歇一会儿,爷爷自己起来再躺回去”
离言刚缓过口气,有些微弱吃力的声音阻拦着九初。
九初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给爷爷整理起被子来,将被子简单叠了下放了离言背后,使得舒服些。离言坐在地上倚着床,眯着眼揣着粗气,恢复着力气。
九初又简单收拾了下,地上的碎片,怕伤着离言。
“爷爷,喝口水吧!”九初担心的轻声说道。
“恩。”
离言接过碗喝了口,润了下嗓子。一脸灰败之色依然没有缓解,离言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可自己依然放不下九初,自己走了,小小的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
“哎!”
离言疲惫的叹了口气,用手撑了下身子,似乎有话要说。看了看一旁陪着自己坐在地上,有些呆愣的九初,知道这孩子又在担心自己了。
“初儿,若是爷爷不在了,你要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知道吗?爷爷最希望初儿每天都要笑着过,初儿笑着最好看了,就像小仙女一样。。。。。。”
离言苍老的声音,突然像是精神了很多,回光返照般交待着心里所想的,目光空洞的望着破败的墙壁,不知看到了什么。
“不要,初儿不要,初儿只要爷爷,只要有爷爷在,初儿就很幸福,您说过要陪着初儿长大的。。。。。”九初一下就心慌了,哭噎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泣不成声。
离言看着心里也十分难过,伸出了干枯的手,揉了揉九初的脑袋。
九初一下握着离言的手臂,不断的抽噎着。。。。。
离言知道最近这一两年,与其说自己照顾孩子,还不如说孩子照顾自己,自己时常病着,缠绵病榻。若不是担心孩子,这具油尽灯枯身子该早就去了。。。。。。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曾领兵打仗时,路过嵩山结识了一个和尚,法号叫非鱼。他曾断定自己本该了然一生,却不知因为谁改变了生命线,硬生生长出了一截。刚要算是因为谁,却遭到反噬,说是因为探知了不该探知的,上天降下了惩罚。
九初的太过特殊,不知非鱼能不能帮忙,或是帮忙安排一个去处。可是自己现在这样怎能去陪孩子到哪里。。。。。
“哎”
不经又叹了叹口气,九初已经停止了哭泣,脏兮兮的脸蛋扬起,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九初,你不要伤心了,爷爷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有些话要给你说,我走后,你带着这个去嵩山找一个叫非鱼的和尚,他会帮助你的,你要记住爷爷的心愿是希望你过的开心。。。。。。”
离言伸手在床下面摸出了一个黑色的锦囊,上线暗线绣着麒麟,还有一把布包着的剑。
九初一惊,睁大了眼睛,是爷爷常拿出来擦拭的剑,奉若珍宝,今天却给自己。。。。
“爷爷,爷爷。。。。。。”
看见爷爷手已经渐渐垂了下去,眼睛也缓缓闭上了,身子向旁边倒去。。。。。。
“爷爷,爷爷。。。。。”
“呜呜,爷爷,你说过要陪初儿,长,大,的,呜呜。。。。。”
九初像只受伤的小兽,不断的呜咽着。。。。。。
外面也不断的打着雷,下起了倾盆大雨,像是附和了九初的伤心。。。。。
“呜呜。。。。。”
去往嵩山()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九初终于蹒跚的走出了屋子,向村子走去,想找人帮忙安葬爷爷,也不顾的猫猫狗狗的狂叫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找了不知多少人终于找到了有人愿意帮忙。。。。。。
因为没什么钱,九初只是让人屋子前帮忙挖了坑,去找了副棺材,然后将离言下了葬,连墓碑也没有一块,最后找了一块木头立于坟前。就这般都花掉了所有的钱财,本是上山采的东西换的些钱财,给离言买药的钱,现在却用来埋葬离言。
九初只觉得全世界都剩下了自己,跪坐在离言的坟前,浑浑噩噩的从日出到日落,日落到月亮高升。。。。。
哭晕后醒来接着哭,直到哭不出来。。。。。。
最后又晕了过去,这次九初却做了一个梦,梦见爷爷微笑的看着自己,他说希望自己能过的快乐,去嵩山找非鱼大师,他可以帮助自己,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醒来时已是黎明了,已经离爷爷过世五天了。
九初起身擦了擦已哭不出眼泪的眼睛,回到厨房里,打水洗了下脸,拾搓了下自己,又去房间找了套自己最好的衣服换上。
本是瘦弱的小身子越发纤细,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些空荡荡的。
小小的九初,像只孤独的小兽,最爱的爷爷不在了,爷爷希望自己过的快乐,希望自己去嵩山,就去爷爷希望自己去的地方吧!
开始收拾起小包袱来,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将爷爷给的锦囊放了进去,又去爷爷房间看了一圈,最后去了厨房,用剩余的面粉做了些饼,又做了点吃的,强撑着吃了点,才会有力气赶路。
昨晚一切已经是太阳高高挂起了,小九初拿着小包袱和剑走出了屋子,看了看,恋恋不舍的锁上了门。
又到爷爷坟前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向村子外走去。。。。。
九初并不知道嵩山具体在哪里,只是知道在向东南方向,究竟有多远,也不知道。。。。。
一路行来风餐露宿,住过破庙,睡过大树下。。。。。。
九初从未出过村子太远,最多就到过镇上去换过东西,还有给离言抓药。不知道嵩山在哪里,只知道是向东方去。
看着这万千世界,常常睁大了眼睛,惊叹神奇。
瘦小的九初好几次被拐卖,但是最后被嫌弃长得太瘦小不好养,又被扔了出来。。。。
渐渐的九初发现世界上的人太多都像村子里人,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奇怪,常把她当妖怪,只能偷偷的藏起来,不去接触人们。。。。。
“小破孩,那来的!你占我地方了,让开,让开。”
只见一个乞儿,听声音应该十三、四岁,头发已经凝成了一团,一身脏兮兮的看不出长什么样子,手里拿着个破碗,里面有一个半馒头,不知是讨来的还是捡的。
九初走了好久,终于找到这座破庙,后面都有些塌掉了,只有这个角落是最好的,有干燥的茅草,这个位置却是别人的又不得不起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乞丐盘坐了下来,从碗里首先拿起了半块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去管不远处的九初。
九初这时肚子却发出了“咕,咕咕。。。。。。”的声响,九初掩藏在脏兮兮头发下脸微微发热发红,又不自觉的伸出小手揉着肚子,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看着小乞丐吃的大快朵颐,喉咙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小乞丐感觉旁边的目光灼热,皱了皱眉头,看样子那个小孩也是饿极了。可是最近自己能讨来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少,分点给他吃,连自己都吃不饱,狠了狠心拿起馒头继续吃。
九初转过了身,不让自己那强烈的目光在继续放在少年乞丐的馒头上,可肚子已经饿的受不了,在这附近找过什么吃的也没有,包袱的饼子也早就没有了,不自觉的又想起爷爷心里有些难过,鼻头酸酸的。。。。。。
这是却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看着少年乞丐脏兮兮的手递过来半个馒头。
“给,吃吧!”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
九初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去,本是饿极了,连谢谢也顾不及说。。。。
半个馒头本来也没有多少,吃过后肚子也好受的多了。想起自己还没有说谢谢。。。。
“谢谢!”
小乞丐这时也吃完剩余的,听到清脆好听的声音愣了一下。顿时裂开嘴笑了,原来是个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我叫九初,小哥哥你呢?”九初看着少年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们叫我小叫花,呵呵”少年露出一口白牙,挠着后脑勺笑道。
。。。。。。。。。
就这样九初暂时在这里歇息了下来。
乞儿青松()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九初打听到要去嵩山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心里却十分高兴,终于快到了。
和少年乞丐也熟了,最后少年乞丐说也要和九初一起去嵩山,说是看看那边能不能讨到肉,好久没吃过肉了,惹的九初连连捂嘴而笑。
九初执拗的觉得,少年乞丐就像山上的青松一样坚韧不拔,即便是讨饭也那样坚强,习惯使然就唤少年为青松哥哥,少年觉得名字也挺好的,也欣然接受了。
今夜注定又是野外度过,看着满天的繁星,九初总会不自觉的想起爷爷
青松看着旁边的小女孩,虽然瘦弱但很好看,就像那些说书楼里的说书的说的小仙女一样。其实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女走,就像是上天指引似的。
正当看的出神突然看见九初眼角划出一滴晶莹的泪,青松不自觉的想伸手给她擦掉,一旁的火堆突然冒高的火焰“噼噼啪啪”的声音。
九初回过了神,看见举着的手青松,顿时伤心不已,哇哇的哭起来。把青松又愣住了,自己没惹到这个小娃娃吧!心里不经叹气:唉
九初正哭的停不下来,天上的满天繁星也变成了乌云密布,‘哄’的一声,打起了雷下起了倾盆大雨,没一会儿火堆已被大雨淋灭了。
青松看着哭的起劲的九初,又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不会是因为这九初哭起劲的吧!抚头无语
“九初你快别哭了,赶紧找个山洞躲雨吧!再淋的出问题了,我们没钱啊!你杂越哭这雨越大”青松郁闷又无赖的看着九初,才没多一会儿都成落汤鸡了,不禁叹了叹气,拉着九初去找山洞去了。
青松拉着九初在森林里奔跑了半天,也没见一个山洞,不禁有些泄气,看着右边边的九初也由哭泣变成了抽泣,但是好像雨好像也变小了,难道真是如此?这也太神奇了吧,青松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道。
只是他不知道,更神奇的是他们一路跑过的地方,树长的更高了,草也长的非常茂盛了。一路来都没有遇见过一只野兽,也是一种反常。。。。。。
二人跑得也有些累了,看见前面有一群人正在搭起帐篷,说是帐篷却是只是四个角落拴在树上,下面有块空的地方,有的人正在点着火,只是点了好几下也没点着,大概是柴火有些湿。
青松拉着九初,硬着头发走了过去。
“请问,可以让我们兄妹躲一下雨吗?”
青松看着还在哭泣的九初,又看了看几人,几人一身青色的长衫,两男一女,看起来不食烟火般,即使下雨没有看出一丝狼狈,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二位怎么这么晚还在这森林深处?”只见刚刚那个点火的楚子玉起身来,一身正气的样子,话语间有些古板,应该是个不假辞色的人。
“我和妹妹要去嵩山投奔亲人,可是却遇上了大雨,本想找个山洞,可是却未找到,能让我们躲一下雨吗。。。。。。。”青松垂下眼眸,半真半假的说道。
“恩,进来吧!那边有些位置。”楚子玉温和的说道。
“师弟,本来帐篷就很小了,他们进来都没位置了。。。。。。”只见时夏柔美的脸上,此时却显得有些刻薄,一脸的不削和鄙夷。
突然另一个长相俊美的卜天逸伸出头来看了,摸着下巴道,作思考状。
“恩,真可怜,进来吧!师妹你不觉得他们挺可怜的吗?而且这可是师弟搭建的,师妹平常那么善良。。。。。”
卜天逸抓着头发欲言又止的样子,平常在门里就不太喜欢这师妹,除了在哪位师叔面前爱装之外。。。。。。。
“快进来吧!外面雨挺大的。”楚子玉没看两位师兄妹的神情,出手将两人拉了进来。
“谢谢三位大人,无以回报几位大人,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