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懂男人心思的,你说表哥猜的可对?”
恶毒
望一眼小冬儿,她那边刷地一下就低下头去,避开我的目光。
我知晓,她自然是给我穿小鞋的那个。
不过我不在意。而且换做以前,在见了彭家大少爷这么有失水准的“兴师问罪”后,我更应当窃喜。
谁先乱了阵脚,谁就是付出了真心。而谁先付出真心,谁便输了。
虽然按照彭卓逸的水平,他这真心委实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江陵第一公子哥,花丛里流连的常客,岂不怪哉?
只不过现在,我一门心思都在宓修文身上。与他的承诺历历在目,我已然没了心思再为自己经营这一边。
不过,私心依旧作祟。我还是不会轻而易举就将彭大少这条来得虽然诡异,却依旧难能可贵的大鱼轻而易举就放掉的。
那么现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否认。
我笃定那个小丫头对我和宓修文的事情,没有太把握的了解。每次我和宓修文相见,都避开了她们,而且每次我都极其小心谨慎。她能报告给彭卓逸的,不过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罢了。
思及此,我便缓和了惊见彭卓逸时的措手不及和心虚。望着他的目光,也能更加坦然。
“你回来了。”
我先向他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福,对于他怒火滔天的质问和醋意,并没有多大表示。
而他,幽深的眼也在我分秒淡定的外表下,渐渐平息了怒火。
想必,我这样的表现好过心虚下的颤抖和惧怕。其实,他心里也希望冬儿说的都是子虚乌有吧。
“小表妹,别来无恙。”半晌,他终于找回了属于他的风度和倨傲。
“表哥刚到家中就来看望,小妹不胜感激。”我想借着下坡,再好言好语几句,彻底化开他心里那道冰,可是一开口却还是生疏。
没办法,若是心里真真正正住进了人,对于其他男子,便真的再也热乎不起来,就算假装,也很难。
然而这样略显生疏的态度,却还是让刚刚归家的某人心里不平顺。他的脸一横,转头吩咐冬儿下去替他准备早饭,这分明是支她走人。
我心里一惊,一想到要和他单独相处,那晚不好的记忆回笼,顿时有些慌了。
冬儿那边,显然也有些莫不清楚头脑,目光在我和彭卓逸间不知打了多少个来回,疑惑地走了。
单独相处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断不可以再给他机会进我的房间。
然而,那个该死的彭大少早没了他万人迷贵公子的风度。二话不说,扯过我手就往房间里带。
待到房门被他有里向外闭合,我知道一战恶战在所难免。
“大少爷,你屡次进我闺房,究竟还让不让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好过?”
合着怒气,我不能再隐忍不发。
可是这个家伙,看我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居然眯起那双狐狸眼笑了起来。
“你这娇嗔的模样,没被宓修文那厮瞧了去吧?”
什么?那厮?彭卓逸你居然敢用这么粗鄙的字眼来说宓修文?!
我咬着唇,竭力控制自己想上去扇他一个耳光的冲动。只可惜,看在那人眼中却还是娇态。
“你这丫头,就是磨人。若是那日我离家时,你能用这眼神看我一眼,我又岂会坐立难安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在你和那石姨娘故意做戏给我看时,我应该跟你撒娇泼皮一下,好让你万人迷的心态所向披靡下去?
“当然,若要一直吸引我的兴趣,你断然不会那般做的。”他随即又了然一笑。
我也笑。是啊是啊,这招数你我都心知肚明。只可惜,你先输了就是你先输了。所以你我之间还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彼此各有所指的笑声落下,我和他的表情都是不急不慢。
他有的是耐心,因为他对自己的自信。他相信我们这般周旋下去,先动情的定然是我。
而我有耐心,是因为我已经不再看重这游戏的结局。因为,我有了更迫切的希冀。这游戏眼下成了消遣,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备用娱乐。
如果我想,我可以不再理他。而我现在之所以还应付他,不过是因为我这天生的谨慎性子。我笃定宓修文那样的才学,定然是龙虎之辈,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一个那么迫切的愿望,那么功成名就自然不在话下。至于彭大少爷嘛,我对他无情,维系我应付他的动力,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不怕意外,只怕万一。
万一修文的状元及第有些闪失呢?当然,我说的只是“万一”,虽然这个“万一”一定不会出现!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般自信从容?”
抬起头,是彭卓逸逼近探究的眼。
他高大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将我圈起,他悠长的鼻息就在我面前,时而撩拨我散落的发丝。
我的心,还是禁不住怦怦跳。
虽然我知道,他现在很享受和我这样你来我往,以至于自己已经深陷却不自知。但对于我这样肥美的食物老在他嘴边晃悠,谁也保不准他哪天兴致一来,自顾自打破游戏规则。
我要做的,就是稳住他,对。不用太久,只要等到修文来的那一天即可。
而稳住他的方法,就是让他对这场较量一直保持兴趣。就像看书,一直吊着胃口,就不会想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页看结局。
“告诉我,大少爷,这么些日子你和石姨娘朝夕相处,可有日久生情?”
他一愣,看着我的眼色暗了暗。
“怎么,你也会吃醋吗?我可不信。”他随即断言。
“也是,我也不信。”我紧接着说,神情落寞。“作为调和你们母子和老爷小妾间矛盾的棋子,就应该无欲无求。只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慢慢踱步到窗前,轻轻一推。
清晨清新的空气,带着花香草香,扑鼻而来。
刚想放松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却在繁花掩映下,看见那个偷窥的女子。
这一次,她的神色中不再是嫉妒,而是……受伤?
不过幸好,在我身心俱疲之前,可以光明正大地赶走某人了。
“彭大少,奴婢恐怕不能再陪你闲聊了。因为,找麻烦的来了。”我悄悄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女人。
他偷来淡淡一瞥,随即轻声嗤笑。
“从今天起,她可不再是你的麻烦了呢。”
“为什么?”我不解。
然而那慢悠悠走过来的男子,从容不迫地伸出手想揽住我。
“你做什么?真想我被她害死吗?”
可是那双手,带着莫名颤抖的手,却再一次不容抗拒地揽过我的身子。我一僵,却不敢让他看见我抑制不住厌恶之极的脸,赶紧转过脸看向石姨娘那边。
在她眼里,百花盛开下,那对倚窗而立相拥的男女,举止间暧昧得定然是好似耳鬓厮磨一般的吧?
天可明鉴,我实属被逼无奈。
果然,那女人黯然神伤,步调踉跄而去。
那埋在我耳鬓边的男子,笑声缓缓。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有失风度地跑来兴师问罪吗?”
“不知。”
“因为这次我费尽周折把那个老找你茬的女人弄出去,就是应了那句‘护你周全’。可冬儿却说你在我不在这几日,行踪诡秘,,恐怕是跟那位石头老哥勾勾搭搭去了。你说,我岂能不怒?”
“可是你现在还不是把她弄回来了?”我漫不经心地说。其实,她再能闹,也奈何不了我多久了。
“傻丫头,现在她有把柄在我这里,不会再来烦你了。”
“什么把柄?”爱上你还不算是她给你的最大把柄?
笑意盈盈的眼,望着我闪着蛊惑的光,琉璃般莫测。不知为何,我的心居然随之慢慢提起。
下一刻,他薄唇轻吐,说出了这世间最刻薄无情的话。
“她有了我的孩子,我让她往东,她岂敢往西?”
周旋
这句话出,我通体冰凉。
这世间还有比这个男人更狠心肠的吗?
宓修文面对彭卓岚的泪水,毫不动摇,我都觉得有些心狠。却不知,这世间还有比之更甚千倍之事。
看着我愤怒的眼,彭卓逸依然笑得春风拂面。
“怎么,小表妹恨表哥心狠手辣了?还是,怪表哥没有为你‘守身如玉’了?”
“彭卓逸,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拿自己的骨肉去威胁孩子的娘亲?”
我大力地挣脱开他的臂弯,浑身气得颤抖。
哪知,他却大笑不止。
“哈哈哈……甜儿气得要把表哥千刀万剐?”他一边笑,一边拉我的手。“放心吧,虎毒不食子是一方面,表哥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又是一方面。那个所谓‘我的孩子’不过是她以为罢了,什么亲身骨肉,不过偷梁换柱而已。”
“什么?”
他这话一出,我更加糊涂。这孕育之事,岂能偷梁换柱?
看我神情不解,彭卓逸也有点不自然。
“至于具体怎么回事,小表妹还是莫要太过刨根问题是好。有些事情,在你胸上那个小红点消失前,不知为妙。”
这下我彻底闹了个大红脸,而彭卓逸也知道我确实动怒,也不好再纠缠。
终于送走了瘟神,我大呼一口气。
没有人再打扰,我又躺回床上。
今天,是宓修文进京赶考的日子。那日我答应替他送行,可现如今却……
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卑鄙到明明已经心有所属却依然不肯放掉所有退路。同时我又觉得自己很懦弱,懦弱到想亲自送一送心上人都要瞻前顾后。
修文,望着窗外渐渐疏朗的天气,不知你已经背上行囊,向我这边张望了几回?
翌日,消息传来。说江陵城的阔少去赶考,马蹄下踩死了一个同去备考的年轻书生。
听大夫人和香儿有意无意地在我耳边说起这事时,我正陪着众人在亭子下面饮茶吃茶点。这是真正大家夫人小姐们的消遣,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很是新鲜。手中的茶碗精致滑润,拿捏时忍不住欣赏,也用了几分心。
可是当那句在她们口中好似踩死一只蚂蚁般的新闻说出口时,众人无所谓的语气,却被那突兀而又刺耳的摔破声惊扰了。
然后,无数道疑惑或是猜忌或是鄙夷的目光投向我时,我居然还能僵硬地笑,并且还在最快的时间弯下腰去收拾那些碎片。
只可惜,手指割破了却不会疼了。眼泪更是像不受控制一样往下淌,可是我察觉不到,因为只剩下我凌乱不堪的心跳。
一双银边的马靴立在我面前,我知道它们的主人是谁,但我还是不敢抬头。
可是那人却执拗起来,二话不说弯下腰来。
“收拾什么呢!不是还有下人嘛!”他滚热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住我的手,避开了那些被碎片刺破的伤口。
隔着朦胧的泪眼,我看见他脸上实实在在的担忧。
“你哭什么?”他小声地嘀咕,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音量。
这个大少爷,也许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动了真情吧。只是现在我已经没力气高兴。
我很怕,真的,从来没这么怕过。怕那个消息,怕那个消息里的书生,怕他们忽然又说一句,他还穿着破青衫。怕得要死!
“逸儿,你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那双温热的手终于抽离。
我站起身,向着说话的大夫人鞠躬,却不敢抬头。
“甜儿知错了,打破了这么名贵的茶碗。”
“丧气的东西,那就下去,还杵在这里碍什么眼?”
香儿在自己主子身旁,轻声嗤笑。
我赶紧点头,恨不得自己多出一双翅膀。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打探消息!
可是该死的彭卓逸,你为何又要拉住我。
“娘亲,你怎么这样同思甜讲话?她好歹是二姨娘的表亲!也是我们的贵客啊!”他用理直气壮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