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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薇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几张地契和房契,正阳门大街上的两家铺子,还有在山东的一千多亩良田,这些
“你娘虽然早早的去了,可是她一直都在庇佑着你。”
幼薇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我娘,她是怎么去世的?”芳华早逝,她甚至没有一星半点的关于她娘亲的记忆。
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听到女儿提及,李朔依旧觉得这是一根尖锐的刺,就这么扎在了自己心口,“她是得了疫症去世的,当时整个徽州都是闹了大水,我去县里各处跑着安抚灾民,却不想县城里闹起了疫症,你娘不小心感染,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病床上的云翘不复往日的明丽,便是那素来温柔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她至始至终都在说一句话,“一定要护着这孩子,你答应我”。
李朔不知道,云翘是不是恨他。
恨他,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忙着安抚灾民,却是任由着她在这小庭院里自生自灭。
当时的幼薇那么的瘦小,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把这孩子给拧断似的。
李朔答应了下来,只是他又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幼薇三番两次遭遇劫难,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
如今她又是牵扯到皇家,不知道日后自己还能不能护住她。
幼薇还是第一次知道生母的事情,父亲离开后,她就是怔怔地坐在那里。
“翠珠。”
“姑娘?”翠珠小声问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场大水吗?”
“姑娘说的是武定二十年的那场大水?”
幼薇点了点头,自己记事特别晚,虽然娘亲死的时候自己已经三岁多了,不过对那时候的事情却并没有什么记忆。
爹爹说他当时去县里各地安抚灾民,应该就是武定二十年的那场大水了。
“我不知道,就听我娘说过,那会儿死了很多人。”翠珠那会儿也就比幼薇大了一岁而已,还是在泥巴地里玩土的野丫头,并不晓得那时候的事情。
再说了,她是宁波府的人,那次的大水还真没涉及到宁波府,只是后来宁波府干旱,她家里头实在过不下去了,爹娘便是把自己给了牙婆子。
幼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想要问一句那场大水的事情,爹爹从来不会骗自己,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你帮我把这些收起来。”把地契和房契交给翠珠,“往后咱们可是得靠这个过日子呢。”
翠珠一直都看管着幼薇的小金库,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瞧姑娘说的,好像说姑爷回头不给你零花钱似的,没事,他要是不给呀,我去找他要,总归给姑娘你要来银子才是。”
“我哪有说这个?”幼薇小声反驳道,说这话的时候不由想起了沈元晦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那个人,他什么时候就是对自己上心了呢?她都一点不知道。
知薇出门的日子是四月初十,李衍背着妹妹上了花轿,连同迎亲的队伍一同去了长平侯府。
长平侯府最近的日子很是不消停,徐姀早前夸海口,说若是曹明博被点了会元她便是找个乞丐嫁了去,这话闹的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据说便是长春殿里的帝王都问了那么一句。
原本还想着蒙混过关的长平侯听到这消息后气得摔了几个前朝的青花瓷瓶,吓得长平侯夫人一晚上都没睡好。
长平侯府五小姐的婚事终究还是定了下来,许给了锦衣卫的方成平。方成平和钱炳一样,都是锦衣卫的小旗,不过他出身倒是不错,只是早年家里人犯了事,当时方成平年幼,流落街头成了个乞儿。
后来被舅舅救济,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进了锦衣卫,这几年慢慢的摸爬滚打成了七品小旗。
方成平曾经是乞丐,这是不争的事实。
徐姀对这门婚事并不能满意,她要是嫁给了方成平,日后岂不是要跟阴长洳那个商户女平起平坐?
面对女儿的质疑,长平侯很是干脆地给了她一巴掌,“不嫁,不嫁的话你要么找三尺白绫,要么就绞了头发去当姑子去!”自己口无遮拦,现在还挑三拣四?
不嫁给方成平,难不成还真打算从街上找一个乞丐嫁了去?
他这么做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保护这个不孝女了,她又是有什么颜面竟然对自己说这话?
知薇就是在徐姀的婚事定下的第三天进的长平侯府。
水仙阁的主人出嫁,伺候的丫环只去了琴书一个,剩余的婆子和丫环都听由陈妈妈安排。
“她可真是个狠心的人。”好歹伺候了那么久,说不带就不带,竟是不给半点余地。
“大姐你不着急吗?”幼薇忍不住问了句,长幼有序,知薇已经出嫁了,可明薇的婚事还没半点着落,现在已经四月中旬了,再过不久,明薇可就是十六岁了。
虽说大周朝这些年来对女儿出嫁的年龄没那么严苛,十六岁待字闺中也并不奇怪,可是外面却也是断不了的议论,甚至可能说明薇有暗疾,所以迟迟没有订下婚事。
“着急有什么用,再说了,嫁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明薇想得开,府里头吃得好喝得好,自己是祖宗。可嫁了人呢,自己就从祖宗成了丫环婆子,急什么急,不着急的。
幼薇听她这么一番说辞倒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要我说,你要不进宫跟圣上说说,别那么早嫁过去,沈元晦穷的要死,你到时候吃饭都成问题。”
幼薇:“”她这时候该说什么才是呢?
沈元晦,好像也不是那么穷吧?
明薇话音刚落,彩蝶就是匆匆跑了进来,“姑娘,三姑娘,三姑爷来送,送聘礼了。”
“今天?”明薇声音怪异,今天长平侯府世子娶妻,沈元晦这时候忽然间下聘,要是聘礼多的话那就是抢了长平侯府的风头。
聘礼要是少的话,日后幼薇可怎么做人呢?
第一百零五章 择婿()
聘礼是直接送到了梧桐苑;打头的就是一株通体赤红的珊瑚树。
幼薇屋子里就是有一株珊瑚树;只是比起这第一抬的聘礼还是差了不少。
珊瑚树有两尺多高,一眼望去便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屋里那珊瑚树回头给我好了。”明薇忍不住说了句,她刚才竟然还说沈元晦穷;简直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
能拿出这么一株珊瑚树当聘礼的人,怎么可能穷呢?
早前长平侯府是送来了六十四抬的聘礼;这会儿就算是沈元晦只拿出三十二抬;有这珊瑚树在那也是颜面十足。
她已经问起了过来送聘礼的人;“你们公子呢?”
“公子在前院等着李大人,说是过会儿再过来。”
明薇听到这话忍不住扯了下幼薇的胳膊;“没想到沈元晦对你还挺上心的。”她小声说完又是跟那人说了起来,“一共多少抬聘礼呀?”
“大姐。”幼薇连忙阻拦;哪有这么问的呀。
“还没嫁过去就先帮着人说话了;真是女生外向;要是父亲知道了,不知道是喜是忧呢。”明薇摇了摇头;一副这丫头没救了的神色。
“一共是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
明薇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下,“什么?”沈元晦,沈元晦就算是有钱,能这么有钱?
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京城有些年没出过这么多的聘礼了吧?她听说,就算是当初康王下聘;那也才是六十四抬的聘礼而已。
沈元晦这是财大气粗;想要昭告天下自己很有钱吗?
关键是他哪来的钱?
幼薇听到这回话也是愣了下;她还想着要不要让甜儿送点银票过去好让沈元晦置办聘礼,好歹也是让爹爹面子上好看。
她银票都是准备好了,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自己的银票还不够买这珊瑚树的一个树杈呢。
李府嫁女已经让京城里的百姓瞧足了热闹,而这会儿从沈府下聘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这边第一抬聘礼已经到了李府,而最后一抬聘礼还没离开澄清坊的沈府。
“到底是皇族娶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瞧瞧这排场,长平侯府那没落的公侯府哪比得上?”
“可不是怎么的,你刚才可是没看见,打头阵的第一抬聘礼是那么高的珊瑚树,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第二抬是那么大一块的翡翠白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来的。”
一旁有人冷哼了一口气,“哪里是淘来的,是宫里头赏的。”
那般珍宝,除了宫里,却又是哪里会有?
这些年来沈氏皇族都没有婚姻嫁娶,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要成亲的,长春殿的帝王自然是要给侄子做足了颜面。
“这位老兄知道内情?不是说圣上与献王兄弟不和吗?怎么还赏赐这些给沈千户?”
那沈元晦,可是献王的嫡子,真要是宫里头赏赐的,那只能说是帝王对沈元晦恩宠有加,可一点都不像是兄弟不和的样子。
“谁告诉你说圣上赏赐沈熹这些,就是与献王兄弟和睦?”那男子轻声一笑,“往后,京城里可是要热闹了。”说最后一句时,他却是声音小了下来,并没有什么人听到。
“那人谁呀,疯疯癫癫的?”说了一句半句的就是走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吧,那是原来寿康伯府的世子,沈千户的准泰山的府邸可不就是原来的寿康伯府吗?”
“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人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熟。”
“听说这次这魏世子也参加了科考,不知道中了中贡士。”
“都以为是长平侯府的徐公子呀,参加了就能考上,真是痴人说梦。”
一群人又是笑着说起了长平侯府的故事,“听说好像是锦衣卫的周宁周大人给长平侯出的主意,你说这周大人的千户之位被沈元晦抢了,所以这才是出主意帮长平侯吗?”
“沈元晦再怎么说都是皇家人,周宁的千户之位被抢了还敢这么跟他对着来?我反倒觉得这是等着看长平侯府的笑话呢,听说那方大人的舅舅头些年去世了,他一直供奉着舅母和表弟,家里头也是捉襟见肘,虽说不是乞丐一样流落街头,可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真要是那样,徐五小姐那可真是求仁得仁了。”
幼薇的梧桐苑已经放不下这些聘礼了,崔妈妈连忙去找钥匙,把隔壁院子的院门打开,放了一部分聘礼去那里。
她在京城也是几十年,哪见过这种场面,“之前还担心沈大人俸禄少,到时候姑娘嫁过去日子不好过,现在看来倒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幼薇看着满院子的聘礼,一时间觉得自己眼睛都是花的。
时刻盯着人的甜儿连忙跑了过来,“姑娘,姑爷跟老爷去夫人那边了,瑞儿偷偷跟我说,让姑娘您也过去。”
幼薇这段时日去沁园的时候也不多,去了也就是让曹氏添堵而已,而且自己还挨数落。
明薇想得开,可曹氏一直想不开。
尤其是听说沈元晦下聘,直接把聘礼送到了梧桐苑后,她就更是恼火,“怎么,这是防着我的是吧,怕我把她的这些聘礼给昧下不成?”
她这声音是稍稍一大,惹得襁褓里的思薇哭了起来,曹氏更是恼火,“把孩子抱一边儿去,在这干什么?”
这是连小孩子都被她牵连上了,陈妈妈有些无奈,连忙示意奶娘抱着思薇去稍间里,她小声劝慰道:“夫人,您现在得将养身体,想这些事情做什么?三姑爷也是跟老爷商量了的,依我看老爷的意思是不想打扰您休息,所以就送到了三姑娘那里去,她小孩子心性,看到这些东西也欢喜。”
“那老爷可真是一片苦心了。”曹氏冷哼了一声,知薇那会儿怎么没说直接送到知薇那边去,还不是自己这个主母来操持嫁妆?
到了幼薇就又是变了模样,可真是朝令夕改呀。
“夫人,您管这些做什么?聘礼咱不插手,嫁妆也是徐嬷嬷来操持,您呀,就照顾咱们四姑娘,想着给姑娘添嫁妆就是了,我听瑞儿说,老爷好像看好了人,这两天得了空就跟夫人您商量呢。”
“他都看好了,还跟我商量做什么?我算是明白了,我给他生儿育女,到了儿女婚嫁的时候,我这个当母亲的是半点家都当不了。”
陈妈妈觉得公道而言,涉及到婚姻嫁娶,还是老爷自己拿主意比较好。不过这话她要是说出来,估计夫人能气得把这一屋子的东西都砸了。
“老爷向来独断专行,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姑娘也是老爷的心头肉,还能跟长平侯那样,选了个锦衣卫的小旗当女婿吗?给咱们大姑娘当姑爷,老爷自然是千挑万选,您想想,二姑爷是二姑娘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