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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娶妻也得看三分样貌,这样的婚事明显了是曹二舅给自己拉好处,曹明博能答应才怪呢。
翠珠看着自家姑娘沉思模样,忍不住说了句,“姑娘,你说二姑娘嫁到侯府真的好吗?”
幼薇看着忧心忡忡的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已经嫁过去了,好与不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那天我看二姑娘回门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她是世子妃不假,可是那样的世子妃当着有什么意思呢?”简直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二姑娘愣是要嫁到长平侯府去。
你看大姑娘,府里的嫡女,老爷给她安排的婚事多恰到好处——大姑爷家虽然稍微清贫了些,可是大姑娘嫁过去上面没有公婆压着。
早些年大姑爷舅父伸以援手,这会儿报恩就是了,再说了那舅父也是个极讲情理的人,日后也不会难以相处。
大姑娘过去后就是自己掌家,然后过着小日子夫唱妇随,多好的生活呀。
便是大姑娘对这桩婚事都很满意,一点不计较大姑爷家境清寒。
怎么二姑娘非要挤破头往那王公侯爵府里钻呢?
“那是因为很多东西,二姐她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得到,可是大姐她是夫人生的,天生就有。”幼薇轻声一叹,她们姐妹三个,虽然都姓李,可是命运大是不同。
知薇的选择无可厚非,只不过日后能把这条路走成什么样,那就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翠珠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甚至于她更加糊涂,好像姑娘再也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如今的姑娘能够世事洞明,反倒是自己有时候总是各种看不穿。
“那姑娘你呢?”翠珠问了句,姑娘与二姑娘都是姨娘生的,可又是有些不同。
比起二姑娘来,姑娘似乎更加好运气一些。
“我呀,我只是受了我娘的遗泽罢了。”幼薇笑了笑,语气之中却是带着那么几分唏嘘,她如今这般轻松过日子,只是因为她娘的身份,可是她却是记不清,娘亲到底长什么模样。
武定三十三年的端午节即将到来,这两日李府里上上下下忙碌着装扮,毕竟三姑娘成亲在即,前两日宫里又是赏赐了各种物事,便是曹氏也不敢懈怠。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帝王会对幼薇这般偏爱,可宫里头的那些赏赐让她清楚,自己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对待幼薇了。
人往高处走,除非哪天沈元晦在帝王那里遭了嫌弃,否则自己还真得好好供着幼薇。
哪怕是为了明薇和思薇呢?
想到这,曹氏就是好生料理起了这婚事,就当给明薇和衍儿积攒经验了。
徐嬷嬷这两日也是没睡好觉,她一直悬着的心这会儿总算是落了下来。宫里头不止是赏了姑娘这边东西,便是沈元晦那送来的聘礼又不是也是来自宫中。
帝王这是两边都有安排,想到这徐嬷嬷微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有着帝王的支持,这桩婚事总归不会出什么岔子。
至于献王府那边,徐嬷嬷不去想那边的麻烦事,毕竟献王可是一个看不穿的人。
她刚把这嫁妆收拾好,从库房里出去,就是看到崔妈妈匆匆过了来,“嬷嬷,听说献王世子来京城了。”
徐嬷嬷闻言却是神色平常,只是点了点头。
崔妈妈还是有些忧心,“那您说,献王会来吗?”
到底是儿子成亲,献王和献王妃真的不出面吗?
虽说都知道献王对沈元晦这个次子没什么感情,从小就是把人丢到了京城不管不顾,可这王府的颜面也不管了吗?
“他敢来吗?”徐嬷嬷脸上带着几分嘲弄,“便是世子,都是偷偷来的。”
“是吗?”崔妈妈惊讶,怎么弟弟成婚,兄长还偷偷摸摸的过来。
可不是偷偷来的吗?献王一直觉得长春殿的主人对他们父子虎视眈眈,怎么可能会放儿子过来呢,在他心中,一个儿子已经折在京城了,至于宝贝世子,自然是得好生养在身边。
不过献王也就这么点目光了,“这件事不用跟姑娘说。”
崔妈妈不知道徐嬷嬷又是有什么打算,不过这事情也是瞒了下来,她觉得姑娘这两天有些紧张,瞒着这消息倒也还好。
幼薇是一直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了,她重生这一世正好一年了,前世的端午她丧命,这一世的端午又是杀了人,如今又到了端午,她竟是要成亲了。
嫁给那个在杭州府码头救了自己的人,幼薇心中忐忑,她还不知道沈元晦当初说的话是为了哄自己玩还是真心话。就这么心神不定的被送入了花轿,她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着人摆布,直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小心,这是门槛。”
第一百零九章 新房()
沈元晦紧张吗?
在李宅被李衍、曹明博那群小子堵门;非要他对对子给银子的时候他一点不紧张,在看到幼薇进入他新置办的宅院前他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甚至于在拜堂时;他能清楚的听到正厅里每一个宾客的话,能分辨出那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那会儿的他一点不紧张。
可是现在,现在的沈元晦忽然间听到幼薇问了这么一句,他竟是没办法立即给出答案。
“有我在,不用怕。”
幼薇听到这话心神微定,她刚想要说话,却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闹洞房的人来了。
这让她不由想起阴长洳嫁给钱炳时,锦衣卫那群人闹洞房。
当然;那时候人被沈元晦给挡下了,可是这会儿沈元晦是新郎官,还能把人给阻挡了不成?
“沈千户”
盖头遮挡着幼薇的视线,她根本不知道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可单单听到这拖的长长的尾音就知道,这人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钱炳跟在后面有些无奈,他倒是想要拦住这杭佥事,可是这人哪是自己能拦得住的呀?
杭佥事素来与沈元晦不和睦,尤其是周宁的事情之后;更觉得沈元晦是抢了周宁的差事,越发的与沈元晦对着干,虽说杭佥事是四品的官员;品级是在沈元晦上面;不过他平日里也不敢怎么折腾沈元晦;毕竟沈元晦是皇族子弟。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大婚,就算是杭佥事惹了点什么事情,沈元晦也得吃这哑巴亏。
闹洞房,这是最好不过的借口了。
仗着自己喝了点小酒,杭佥事已经拿着酒壶进了来,“沈千户沈大人,听说你可是救过尊夫人的性命。”
幼薇闻言心中微微一紧,长袖之下双手握紧,甚至于还抠住了自己的喜服。
自己在杭州府码头遇险被沈元晦搭救的事情,还有自己在宁波府杀死那海盗头目的事情都被爹爹有意遮掩,毕竟一个闺阁女儿家,手里头沾染着人命,哪怕这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海盗,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
来到京城快一年了,幼薇也没听谁提及过当初的旧事,如今忽然间听到这杭佥事一句话,她又是有些紧张。
自己当初杀人的事情,这人也知道吗?
“去年秋狝,锦衣卫司职不利,以至于出现问题,我与钱炳救了内人一命,也算是将功补过。”锦衣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去年秋狝的事情武定帝并未追究,可真要是追究起来,他杭东庭也逃不过被追责。
杭东庭没想到沈元晦故意答非所问,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件事咱们大伙都知道,还用得着说吗?沈千户应该知道的,我说的是在杭州府的时候,听说那会儿”
“圣驾到。”新房外忽然间一声,原本还扬声说话的杭东庭脸色微微一变,他好一会儿这才是反应过来,“什么?”
圣驾?
这是说在胡闹,竟是假装称圣驾到来。
要知道,这般胡说八道,可是欺君之罪,真要是追究起来,诛灭九族都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圣上深居简出,怎么可能来这里?
杭东庭虽说如此想的,却还是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黄芳的时候他原本那还带着几分恼怒的神色顿时变成了错愕。
谁都知道,除非是传旨,黄芳素来都是守在圣上身边的,难道
难道圣驾真的到了吗?
只见下一瞬,一身玄袍的帝王踏步进了来,原本拥堵在新房内的锦衣卫众人一时间失神,竟是忘了跪拜。
黄芳轻咳了一声,提醒新房里的众人。
这杭东庭,可真是出息了,竟是想要这时候闹出点事情。
幼薇看不清外面的动作,只知道自己的手忽然间被抓住,熟悉的感觉,还是沈元晦。
他的声音很轻,那般清晰地传入到自己耳中,“皇伯父来了,随我一起给他老人家请安。”
之于别人,是圣上是帝王,之于他,这会儿来到新房里的人是皇伯父。
“不用那么多礼,朕也只是闲来无事,过来凑个热闹而已。”武定帝嘴上说着,却还是受了这一礼。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朝臣成婚,他这个帝王给与赏赐就是了。
可是却还是过来瞧上一眼,似乎看上这一眼后就觉得安稳了下来,心里头就是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似的。
他没有保护好云翘那孩子,这会儿能给幼薇这丫头一个归宿,也是自己对母妃的交代了。
“圣上,既然来了,不如跟元晦和幼薇说两句,您是长辈,伯父给侄子侄媳妇训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黄芳提议说道,白胖的脸上笑容可掬。
得了黄芳的提醒,沈元晦将那盖头揭了去,露出那一张俏生生的脸蛋。
眉眼如画,星眸琼鼻,俏生生的人儿满头珠翠,似乎不堪重负。
大概是早前因为这盖头遮掩,所以一直在想着事情,骤然盖头揭去,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慌张,把原本还思索的神色掩去,倒是落落大方的笑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看热闹的杭东庭也是愣了下,早前听说李侍郎疼爱幼女,结果十四五的人了还跟着八九岁的小女孩似的,只是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长得这般明艳动人?
便是那笑容,都流光溢彩似的叩动人心。
可真是个美人儿。
“佳儿佳妇,佳儿佳妇。”
武定帝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了当初那个被皇后带到宫里的小女孩,也是这般落落大方。
黄芳看帝王神色,也是心中感慨,幼薇其实与云翘并不是那么相像,可是这一笑倒是有云翘的三分神态,怕是让主子又触动旧情了。
“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亏得主子您撮合,不然我瞧着沈大人可是没办法抱得佳人归。要不沈大人和夫人敬圣上一杯?”
刚才还是伯父,这会儿则是君父。
黄芳很好的拿捏着分寸,即便是武定帝离开后,这新房里的众人也不敢再胡闹。
“我去去就来,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沈元晦捏了捏幼薇的手,这一双手依旧是纤细,不像是她的脸蛋那样,带着些珠圆玉润。
“我让厨娘准备了糕点,过会儿给你送过来。”他临走前又是在幼薇耳边轻声说道,惹得锦衣卫的人心里痒痒,想要说却又是不敢说什么,只能拉着沈元晦去喝酒。
非要把新郎官灌醉不可,让他站不稳脚,想要回新房都不成。
吵闹声渐行渐远,新房里安静了不少。
幼薇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喜婆看着新房里安静下来忍不住说道:“夫人可真是天大的面子,没想到圣上都来了。”
她是京城里远近有名的喜婆,大大小小的婚事参与了没有五百也是有三百的,可是没见过能把这帝王招惹来的婚事。
“就连老婆子我都是跟着沾了光呢。”
幼薇笑了笑,“辛苦嬷嬷了,您也先去休息吧。”她示意翠珠给这喜婆喜钱,然后这才是换来新房里的安静,起码只有自己人了。
“姑娘。”翠珠刚一开口就是笑了起来,“瞧我又喊错了,夫人,徐嬷嬷早就吩咐了,现在该改口叫夫人了。”
幼薇闻言脸上笑意消减了几分,徐嬷嬷并没有来这里。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的翠珠连忙安慰,“姑娘,这可是大婚的日子,您可不能这样不高兴,嬷嬷她,她只是不太喜欢这么热闹,等过些天咱们再去三顾茅庐请她过来就是了,您说好不好?”
她又是忘了该称呼夫人而不是姑娘。
只是嘴里头劝慰着,翠珠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请来徐嬷嬷。
毕竟徐嬷嬷她似乎觉得姑娘已经成了亲,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不再需要她在身边提点,所以在昨天便是回了庄子里。
“你说,嬷嬷能回来吗?”
“当然,嬷嬷最是疼爱姑娘你,肯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