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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温西只想找到莫名其妙不见了的师父回到山中过着养花遛鸟的快活生活而已但是生活永远不会让人一帆风顺心想事成的她遇上了一些人遇上一些事喜怒哀乐统统经历了一遍最后她都不知道究竟她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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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她师父不见了()
清风居的后院,正是春色浓郁,一树桃花开得红红白白,惹人怜爱。花下,一顶精致却不张扬的小轿停下,轿中出来一名青年,青年穿一身靛青暗纹的长衫,腰畔悬一枚镂刻云纹的白玉,指间带着几枚指环,通身装饰瞧来分明素极,却又给人一派天然高贵的气象。
男子环顾四周,似这满园的春意打动了他,唇角微微一勾,沿着回廊一侧的楼梯向上缓缓走去。
他上了三楼,站在一间包房雅室外,一旁早有从者轻轻推开房门,门内半透的屏风那一侧,一名穿着苍青色衣衫的年轻公子起身,微欠一礼,笑道:“三郎,来了。”
这被称呼为三郎的男子绕过屏风,在年轻公子的对面茵席盘腿坐下,对他轻笑道:“你也坐。”
年轻公子收礼亦坐下,将茶案上红泥小炉上正滚滚的山泉水倾入陶壶中,一双手修长的手指动作轻盈如画,洗茶、分茶,倒茶,似行云如水。
“请尝,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他笑着对三郎道。
三郎伸出手,拈起茶杯,轻嗅一息,微微点头,浅尝一口,道:“是樊谷的春前。”
年轻公子抚掌笑道:“正是。”
三郎放下茶盏,却有些愁眉,他道:“未知来年,还能否有这般闲心品这春茶了。”
年轻公子道:“可是有什么变故?”
三郎鼻端一息清浅的叹息,望向楼外,楼外是一条热闹的街市,人群来往,熙熙攘攘,“帝王之家,天天都是变故……”
年轻公子微皱眉目。
“不提这个,少珏,此番南游,可有所获?”三郎微笑道。
杜少珏笑道:“算是吧,之前传书,想必三郎已大致了解,只是还有件颇有趣味的琐事,不妨权作今日谈资。”
“哦?”三郎挑眉。
杜少珏将手指敲了敲桌案,“此事,还须得从建南说起,房师乃是上月十二夜半子时初刻咽气,房家人丁凋零,除却远房的族人,只余一位美貌的小姐,正是房师的孙女。如今正携一纸遗言上京,她坐船行舟,只怕已到了紫阳渡,不出两日,便进京都了。”
三郎轻笑,“今日,就在方才,二哥家的长吏携人出京了。”
杜少珏微讶,片刻,笑道:“不曾想陈王殿下这般看重大儒遗孤,着实是尊贤尊文呐。”
三郎轻声一叹,道:“陛下的病……越发沉重了……房师亡故的消息传来,半月前,又添了夜咳的症状……”
杜少珏看着三郎,道:“要不要调风纪进京?”
三郎一笑:“不必,我怎能在老父病榻之际,又挑起兄弟倪墙呢……呵呵……”笑着笑着,不由有了几分讥嘲。
清风居对面,是一处绸缎铺子,此刻,店门外的廊柱旁正靠着一名少女,仿佛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少女穿着,既不像大家姑娘,又不似小家碧玉仆从婢女,腰带旁插着一把短剑,足上蹬着双油布靴,倒似一副江湖人的装扮。
不多时,那绸缎铺出来另一名少女,身后还跟从着两个婢女,一个老妈子,一旁还守着两名青壮的执事,却确确实实是京中官宦人家女儿的气派,这小姐出来,对着那倚柱的少女笑着说些什么,那少女却一副深有为难的模样。
杜少珏见三郎盯着窗外有许久,不由疑惑,也转头看去。
“素君?”杜少珏看了眼那小姐,他向着三郎道:“是舍妹。”
“难怪有些面熟,许久不见,倒是大姑娘了。”三郎未曾在意。
“这……我不用……”温西一脸抑郁地看着面前少女热情的模样,“素君,真不用,这长裙子大袖子,我穿着不自在的很。”
素君笑道:“你不试试怎知道不好呢?去嘛,去嘛。”
温西看着侍女捧着的纱裙绣袄,花纹繁复,色彩娇艳,着实打了个冷战,忙拒绝道:“这、我穿着束手束脚不好比划了,也穿不着几回,莫要浪费你的心意了。”
素君不依不饶,道:“啊呀,女儿家,哪里没有许多衣衫嘛,小西,穿嘛。”
温西又摇头又摆手,急得抓耳挠腮。
素君竖起两道柳叶眉,指挥老妈子道:“将温姑娘抓进去,给她换上,嘻嘻。”
那老妈子便要动手,温西一跳,便要跑出店,她的身手,倒是不怕个老妈子,就怕动起手来,伤了她。
却不想她一跳,却没有逃跑,反倒跳到那老妈子的身侧,一出手便抓住一只手,那只手还抓着老妈子腰畔的钱囊不曾放手。
众人皆唬了一跳,素君身旁的两名侍女忙护着素君往后躲,那两名执事便要上前相助。温西不必那二人近前,就手一使劲,那偷儿的爪子经不得痛,松了钱囊,被温西惯倒在地,俩执事忙按住那偷儿。
素君那两侍女中一名叫做莲蕊的怒气冲冲地指着店家:“怎地你这店里还有偷儿的!吓着了我家小姐,你担待地起吗?”
莲蕊又指着那俩执事喝道:“你们吃什么干饭的,有歹人近前都不知道!”
那两执事边压着偷儿,边苦着脸请罪。
店家也唬了一跳,许是那偷儿是个贼胆大的,瞧见店内人多,想进来浑水摸鱼,忙不迭赔罪:“小的不是,惊扰了小姐!快——快去请捕役——”
便见伙计赶紧出了门跑去街东巡捕铺。
那偷儿忙叫起饶来:“小姐,小的的知错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三岁小儿,笨蛋,姑奶奶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这种陈词滥调了。”温西拍拍手,对着偷儿啐了一口。
素君上前挽着温西的手,亲切地道:“小西,你这般好本事,也教教我吧。”
温西看了她一眼,瞧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哈哈大笑。
三郎在楼上边饮茶边看,不曾发一言。
杜少珏叹口气,道:“我那六叔……一向喜欢同江湖人打交道,此次回京,带回来这丫头,说是友人之徒,代为照顾,却不知是何来历。”
“嗯。”三郎只是轻声点头。
“啊——好累啊——怎么逛街比打拳还累的啦——”温西回到杜府,好容易摆脱了要同她学武的素君,回房便往床上一趟,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过来一婢女,端着茶盏,笑嘻嘻道:“温姑娘,六爷回来了。”
温西一跳起身,却听到这婢女的称呼,抱着肚子打滚,笑得喘不过气来:“六爷!哈哈哈哈——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像个老头子了,哈哈哈哈!”
婢女看着她边笑边一阵风一样跑出来,挠挠头,道:“六爷就是六爷啊,不叫六爷叫什么?”
温西七拐八拐,到了杜羽的院子,见他穿了一身劲装在耍剑,行动如风如水,剑气如虹如影,身姿俊秀挺拔,仿若青竹劲松,不由手痒痒,拔出短剑,便上前对招。
杜羽一愣之后便一叹,连连挡下她的快招,十数回合之后,他将温西一推,摆手道:“罢罢罢,我又哪里得罪了你不曾。”
温西住手,笑嘻嘻道:“去哪里玩了?也不带我!”
杜羽弹了一下她额头:“整天想着玩。”
温西撅着嘴道:“我都无聊死了。”
杜羽笑道:“你不是同素君玩得很好吗?”
温西苦着脸道:“她玩的我又不会玩……下次你出门,我也要去!”
杜羽将剑扔给一旁的小厮,笑道:“看吧。”
“什么叫看吧!”温西跳了起来。
杜羽笑了笑:“女儿家,还是温婉些好,同素君学学琴棋书画女工厨艺吧。”
温西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越看越来气:“我才不学,学那些有什么用!我也学不会!”
杜羽笑道:“不学你将来怎么找婆家?”
温西切齿道:“我干嘛要找婆家!”突然,她皱眉,看向杜羽:“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你去找我师父了?”
“没有。”杜羽有些叹息:“我也找不到他。”
温西看着他,忽然有些伤心:“他不告而别,留下一封破信,叫我听你的,我干嘛听你的!哼,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杜羽看她一副倔强模样,满脑袋长得仿佛不是头发,而是一根根硬刺,叹口气,道:“你这丫头,他也有他的事情吧,可能不方便带着你……”
温西扭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杜羽摇头:“我也不知道……”
温西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眉目间,有些说不清的愁绪,不由泄气,道:“那我要在这里多久啊,我想回家。”
杜羽摸摸她的头,笑道:“住得不开心吗?”
温西摇头:“也不是不开心,就是不太习惯……”
杜羽笑道:“住着住着,就习惯了。”
说着,他起身回了屋。
温西看着他的背影,不高兴道:“什么叫住着住着,就习惯了,哼……”
温西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杜羽的仆从来来去去,提水担汤,晓得他要沐浴,不由有些尴尬,嘟囔一句:“怎么这般娇气,在山中也没见你摆这老爷架子,切。”
便起身要走,却见杜少珏从月洞门进来,她便装作看不见,径直要出门。
杜少珏却停住了,“温姑娘。”
温西暗叹一声,这杜二公子自第一天见她就一副不高不兴的模样,仿佛她是一只要食吃的野狗,她虽有些大大咧咧不拘礼节,也晓得寄人篱下不能碍了主人的眼,便自觉避开了他,不曾想今日不巧,合该她倒霉,便转过身来,笑眯眯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二公子有事?”
杜少珏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还是一身半新不旧的洗得有些褪色的淡黄布衣衫,同色的布带扎着个马尾辫,也没有簪花,也不曾插钗,杜夫人为她做的新衫一次都不曾上身,不由心里冒出一句话来:烂泥扶不上墙……他却自己皱了眉,觉得这话着实不符大家公子的教养,假装咳了两声,道:“这几日莫要出门闲逛。”
“咦?啊!”温西莫名其妙。
杜少珏见她一脸怪模样,又忍不住皱眉:“有些事,回头同你说。”
“事?什么事?”温西更加不解。
杜少珏又叹一气,却不说了,进了院内,直接去了杜羽的房间。
温西切了一声,一脸满不在乎:“怪人。”
杜羽喜欢的人()
杜羽自水里起身,接过仆人递来的巾帕擦干,披上件月白袍出了静室,便见到杜少珏在厅中站起,恭恭敬敬行礼:“六叔。”
杜羽“嗯”了一声,却道:“别为难她,她自小长在江湖,不晓得京中规矩。”
杜少珏微愣,杜羽一向耳力惊人,晓得他听见了他们院中对话,他摇头道:“不曾,有桩琐事,是我要劳烦她。”
杜羽微微皱眉,却不曾深究,只是问道:“找我有事?”
杜少珏道:“今日,我见了周王殿下。”
杜羽面色有些发沉。
杜少珏又道:“圣上病体沉重,陈王殿下又见机在六部中安插些许人手,虽不是什么紧要职位,却颇有些青年才俊,世家子弟。因去岁陈王督文史选才,博得好些士林声望,近来已经有人以储君尊之。”
杜羽拿着巾帕擦发,一言不发。
杜少珏接着道:“方才我见过了父亲,父亲的意思——请六叔任武同司副都尉,若是京中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毕周军不及赶来……”
杜羽突然扔了巾帕,站起身来,道:“大哥太瞧得起我了,我久在京外,如今的武同司,不是区区杜羽能指挥地动的。”
杜少珏见他神情不悦,心中微叹,却依旧语气恭敬地道:“父亲知道六叔会不答应,只是……杜家如今已无回头之路,六叔亦是杜家人……”
杜羽冷笑:“是啊,杜家人,我用着杜家的钱财,吃着杜家的米粮,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是该为杜家鞠躬尽瘁。”
杜少珏又道:“六叔自来潇洒来去,只是这未必是真潇洒,这么多年,六叔心中,难道果真是无牵无挂?”
杜羽回头,眯眼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杜少珏抬起头,就着越来越昏沉的日色,看着杜羽,道:“仙城公主出家了……”
杜羽猛地盯着他。
杜少珏道:“数年之前,公主便已经在宫中静室而处,不着红妆,近来,圣上病势渐沉,公主说为圣上祈福,去了梧月庵落发……”
杜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