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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痕-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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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王重重地放下酒爵,里面的酒液都几乎溅了出来:“人死灯灭,贤妃不会再入任何人的梦了。”

    黄女官笃定地看着陈王,“她会。”

    陈王深深闭目,一挥袖,道:“你走吧。”

    黄女官无声地起身,默默离去,酒爵静立在矮案,那陈旧的颜色仿佛是在诉说着一切不能追忆的过往。

甘霖() 
*

    人都说欢乐之时,不知今夕何夕,温西万万不曾想到,原来痛苦与折磨也会令她忘记了时光,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多久了,她连白天与黑夜都已经不知道。

    她之前睡了很久,做了很多美好的梦,但渐渐的,她不敢睡了,她怕永远沉浸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她便睁大双眼,注视着没有任何光明的黑暗,眼睛很累很酸,但每一次眨眼闭眼之后她都用了极大的毅力才能再次睁开。

    但她依旧不觉得时光已经过去了很久,皇帝还没有从她的嘴里知道想要知道的事情呢,她要等,继续等,等一个可以出去的时机。

    没有人拥有这么强大毅力,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在饥渴之中坚持了整整十三天,这十三天里,每一刻她都活得生不如死,每一刻都在消磨她的心智,但她一直坚持着,依靠着少而又少的食物,还有冥思打坐坚持了下来。

    她的手时时刻刻捏着金簪,听到任何的响动都能奋力警觉,她已经足够的精疲力尽了,在门外又一次传来声响的时候,她虽然不自觉地捏紧了金簪,却没有任何力气去使用它。

    她虽然还保持着坐立的姿态,那是她连躺下都觉得吃力。

    但渐渐的,她觉察到外面的动静有些不同,仿佛是打斗声,温西拼尽全力动了动,伸出手,抓了一块冰粥,放进了嘴里,一块,两块,三块,这些天,就算人每次都是送来半碗粥,但她总是吃得保持还有三块冰粥储备的余地。

    冰块很冷,但她不在乎,吃下才有力气。

    打斗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门外,温西明显地感觉到五脏六腑正在慢慢的融化那三块咬下去的冰块,她冷得不停地颤抖,但身体已经渐渐开始恢复了一点点力气。

    但是她饿得太久了,肠胃几乎不能承受这突如而来的丰盛的食物,她开始反胃,想要呕吐,她干呕了几下,在稀粥涌上喉间的时候又拼命咽了回去。

    苦涩与腥臭在唇齿间来回的交替着,温西猛烈地捶打着地板,死死地咬着嘴唇。

    冷疏竹踢开暗室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几乎成了骷髅的人捏着一枚金簪在划着地面。

    突如而来的光明令温西霎时泪流满面,尽管这光明仅仅是数支火把,她还是一瞬间便失明了,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接着听到了一个声音:“阿芷……”

    这个声音,这个气味……温西泪水不能抑制:“水……水……”

    冷疏竹想过千万种可能,他甚至想到了开门之后见到的一具冰冷的尸身,但是没有,他在充满了庆幸与喜悦之后,却被怀中这具活骷髅给刺痛了心。

    她不过是个无辜的人,且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痛,都是他的过错,他不应该为了私欲而留下她的。

    “水!拿水来!”他大吼出声,慌忙有人递来一囊水,温西的鼻子动了动,她能够闻见水的气味,还有感受到了温热的温度,她伸出手,胡乱地抓取着,那甘霖却直接入口,她近乎贪婪地攫取着这般甘泉,等她想要去喝第二口的时候,却没有了。

    “阿芷,你不能喝太多。”冷疏竹压抑着悲伤的情绪,尽量温柔地道。

    温西想同他生气,但她没有任何的气力,她只得作罢,任凭他将她抱起,摇摇晃晃,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冷疏竹紧紧地抱着她,走出了南内的宫门,有人急忙过来:“公子,杜将军的人已入泰德门,邵将军与都西营指挥使在顺天门外僵持,献君侯正带着虎威营千人向此处而来。”

    冷疏竹飞快地思索了一番,道:“我们入朱雀门,与凌安汇合,再……寻几个嗓门的大的高呼‘有蛮贼闯宫,劫持陛下,陈王入宫擒贼’。”

    那属下急忙下去布置。

    这是……陈王要发动宫变么?温西猛地一哆嗦,拉着冷疏竹的手臂:“七月……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她很累,很虚弱,她控制不住地想要睡去,但睡去之后无知的恐惧也将她笼罩。

    冷疏竹压抑着心中的激涌与哀伤,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是,我一直都喜欢你,不止只是喜欢。”

    马蹄四扬,颠簸传来,温西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或许在可以死之前,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了,她可以放心的睡了……

    朱雀门的大门紧闭,凌安带领数人在门内与朱雀门尉卫对峙,正剑拔弩张之间,忽见舒阳公主带一群娘子军而来,凌安暗道不好,此门必须尽快打开,若不然等禁卫前来,便失先机。

    舒阳公主一向视陈王为敌,若是掺和进来,凌安不得不作出决断,想到这里,他手中一柄短匕微微拔鞘。

    舒阳公主一身的箭衣,身披火红斗篷,如同一团火焰般近前,她先看了对峙双方一眼,随后,竟一剑拔出,指着尉卫周僖的脖颈,道:“周将军,今日的死人不会多你一人。”

    凌安瞠然,看着舒阳公主,周僖额头沁汗,手按捺在刀柄,久不曾出鞘。

    舒阳公主眼眸微眯,剑尖抵向周僖,挑开他系着头盔的系绳,那铁盔落地,红缨断折,“尔等可敢阻我?”

    她一一看过面前守门士兵,她的娘子军们清一色拔剑,显而不是空有架势。

    “陛下被蛮贼围于紫宸殿,无人可近前救助,汝等若再紧闭宫门,我皇命不保矣!”

    舒阳公主话音不大,却隐含无穷之力,周僖一时心惊,他扭头看向紫宸殿方向,重銮飞檐,看不分明,宫外冷疏竹令人高呼的喊声却一声高过一声。

    他鼻孔微微张开,心一横,道:“开门!”

    霎时,朱雀门大开,陈王亲军蜂拥而入,冷疏竹入内,见舒阳公主立在玉阶之上,公主也在看着他,还看见了他怀中的温西,火把的金光投在她的面上,显得她姿态决然,她一转头,便带着侍女随从离去了。

    凌安上前,向冷疏竹道:“殿下一人在飞鸾阁,恐难以支持。”

    冷疏竹深深吸气,望向远处已经渐渐飘起的火光与浓烟,他一拉马,领着大队人马在禁中狂奔,他寻了个宫禁换防的时机,禁军来不及阻止,使得他们一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涌向了紫宸殿。

乱!() 
守在紫宸殿外的所谓的大力太监与绣衣使闻呼喝而来,迅速地反应,一片纷乱之中,厮杀顿起。冷疏竹迅速同属下交代,令他们分一队人前去着火的飞鸾阁,另外大部人守住各宫门,以防黑翎军,而他自己孤身抱着温西,飞快地冲进了御园的假山之中。

    这里有一条小路,一直通向陈王府无幽园的竹林,这条小路数十年年前,或者更久之前便已经存在,但是没有人知道,本身也并未完工,陈王令人暗中挖了近十年才算勉强通了,在宫中的入口便一直隐藏在御园假山。

    他飞快地找到了入口,用力逼开挡门的大石,小道内有人,听见动静立刻警觉了起来,但在他们见到冷疏竹之后,松了口气,道:“公子,冯英还在府外守着。”

    冷疏竹点头,道:“辽鹰,你速带人去接应殿下。”

    那小道中一下冲出了数十人,皆是乌衣卫中精锐之人,可与绣衣使匹敌。

    等辽鹰率人离去,那小道中便还有两人,是玄尘和萤烛。

    冷疏竹颤抖着将温西递给萤烛,萤烛抱起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却几乎如轻纸般没有分量,她大惊:“温姑娘这是……”

    “她应该没有吃喝,精力耗尽。”冷疏竹努力地说出这句话。

    玄尘将手搭在温西的脉上,想了想,道:“冷公子,殿下那处还需你,我们将温姑娘带出城,另寻安置的地方。”

    冷疏竹点头,看着昏昏沉沉的温西,温柔地抚摸了她的面庞,她昏昏地没有几分神智,瘦得几乎失了活气。

    “等着我。”他轻轻道,随后转身离去。

    玄尘将石门堵回,从怀中拿出一粒丸药塞进温西的嘴里,随后一直眉头深锁。

    “师叔,温姑娘没事吧?”萤烛抱着温西,心中急急地跳动,她很是不安。

    玄尘摇摇头:“不好,我们快走吧。”

    萤烛没有多少心情用在焦急与不安上了,师侄二人飞快地奔出了小道,又去向陈王府侧门。

    宫中有变,在冯英接到消息之后,他只得留下一小队人还留在陈王府外,便带着黑翎军飞快地回皇宫,玄尘与萤烛便驾着马车乘乱出了城。

    芋儿跪坐在车中,听玄尘的吩咐拿着一小团棉纱沾着药汁轻轻地滴进温西的嘴中,她神志不清,浑身高烧,不时地说两句胡话,手指紧紧扣着一枚金簪。

    芋儿透过不时被风掀开的车帘看向车外,天色昏沉至极,街道一片寂静。

    马车出了北城的玄天门,狂奔不止,旷野大风呼啸。

    温西闭着眼睛,咬牙颤抖着,含糊口齿,“死……死……”

    “姑娘,姑娘……”芋儿忍不住唤道。

    但温西又昏昏睡去。

    *

    当朱雀门的火光一晃而过之时,陈王便已经起身,他举起一盏灯,扔在了高悬低垂的帷幔之上,又将那杯酒泼在其上,霎时,火光熊熊而起。

    闻火而来的绣衣使入门,却不见陈王影踪,少司卜狩急令人布置搜查,等众人散开,陈王却在一片火光的帷幔之后,浑身被火焰烘托地犹如凤凰一般现身。

    卜狩变色,欲拔剑。

    陈王却举手,手中一枚晶亮的小小鎏金印,他缓缓走来,将印章放在已然木然的卜狩的手中。

    卜狩紧紧捏着鎏金印,他一生都在等待着这枚印章,他看着陈王,慢慢地跪下,道:“末将遵二殿下之旨。”

    “乌寂在哪里?”陈王问道。

    “督领应守在程临王殿外。”

    陈王默然点头,火光已将冲天,他踏着积雪融化、哗哗流水向下的飞鸾阁石阶,不急不缓,向着紫宸殿而去。

    卜狩口中一吹哨,数人奔来听令。

    “急招乙字司所有少使与轻侯。”

    “令二十人众去往程临王处,若督领前来紫宸殿,尔等便立刻携程临王而来。”

    卜狩心中无比陈杂,但他已经飞快地捋清了思绪,他的性命早已经不是他自己的,那枚印便是他生命的一切意义,他对着先帝发下了重誓,此生以此而活。

    今夜,满京之中无人入睡,大街上不时飞奔过数支人马,或有高呼“擒贼”的,也有高呼“陈王造反”的,没有人敢开门出去看看热闹,无数火把的光芒聚起无数条火龙在街市涌过。

    王贺自罢官之后,一直住在京西一处简陋的小院,他自提了“三省草庐”四字悬于院门之上,此刻,王宜君将院门开启,一名小婢匆匆从巷口跑了回来,同她道:“小姐,有人说陈王殿下造反逼宫,方才巷口全是人,现在散去一些了,还守在外边的人是陈王殿下的侍卫。”

    王宜君点点头,让她回来,又将门关上,她一转身,见弟弟在身后,满是忧虑地道:“父亲黄昏时便去了积云书楼,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王宜君同他摇头:“殿下事事周全,父亲不会有事的,我去陪着母亲与妹妹们,你带着二弟去巷口,同陈王侍卫一起守着,若是再有人来,速速回来告诉我。”

    王公子点头,他本是心慌意乱,见姐姐一派安宁的模样,立刻也减了焦虑之心。

    此刻右相杜府府上,杜熠穿了一身的朝服,在大门外走来走去,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变滚带爬地下来,跪在杜熠面前。

    “他们人在哪里?”杜熠气得满颊通红,抓着他的衣领吼道。

    那报信的使者几乎被勒地透不过气来,艰难地道:“六爷与二公子带着家将去往皇城。”

    杜熠险些气背过去,却又见有二人驾车而来,车上的人衣衫不整,仔细一看,正是他的幕僚简如先生与心腹同康,二人似一路奔波,连气都不曾喘匀便下车道:“右相,三日之前,二公子将属下二人关了起来,六爷去见了陶万雄,昨夜,他们便去了陶令县,不知六爷做了什么,将那个庄园给烧了,庄中一三百四十九人,全数中毒,如今正都关在陶令县一间寺院之中。”

    杜羽八日之前穿着虎威营服侍出京,杜熠不曾留心,以为他去了营中,不想他是在谋算此事,且将陶万雄带来的人直接弄走了,杜熠噎了好久的气才回过神,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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