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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仪等父亲走后,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正焦急地等待消息的马飞和李国亭说道:“我爸去司令部开会去了。家里没人。你们俩快来。”
马飞和李国亭跟着叶心仪出了房间,就来到楼下的客厅里。
“记住哦,一会,我父亲回来,要是问你们在那个学校读书,就说是在重庆育才中学哦。别说错了。”叶心仪叮嘱马飞。
“育才中学。我去过那里。”马飞说道。
叶团长带着卫兵,匆匆从家里赶到司令部。今天。司令部召集团以上军官,传达不久前吴佩孚在洛阳召开的秘密军事会议内容。
会议时间不长,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传达完毕后,警备司令并没有布置什么任务,只是规定,下午要接着开军事部署会议。就宣布散会了。
从司令部回来,,刚迈进自家客厅,早已等在客厅里的叶心仪就迎上来。
“爸爸,开完会了。”叶心仪上前挽起父亲的胳膊,问道。
“开完了。闺女啊,这么早就在门口等我。又是什么事啊。”叶团长伸手拍拍女儿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问道。
“爸,人家给你说的那两个同学来咱家了。”叶心仪对父亲说道。
“哦。”叶团长转过脸,一眼就看见了马飞和李国亭。
马飞和李国亭在沙发坐等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俩猜测是叶心仪的那个在警备司令部当团长的父亲回来了,便赶忙从沙发上站立起来,恭敬地站在沙发前,等着叶团长的问话。
“伯父好。”马飞看见叶团长,马上鞠躬问候。
“嗯。”叶团长应答了一声,便迈步走到马飞和李国亭的面前。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马飞和李国亭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透他们什么心事似地。
李国亭第一次看见这么一个当大官的,这么近距离地注视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不过,一想到自己死去的父母和姐姐,还有,自己的大仇未报,他的心情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这一路南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让李国亭也有了不怕事的胆量。看见叶团长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注视着他们,他悄悄地按奈住自己刚才初次见到叶团长时的那份不安之心,脸上带着平静,接受叶团长的审视。
“你们两个都是心仪的同学?”审视了一会,叶团长开始发话了。
“是,伯父,我们两个都在重庆育才中学上学。”马飞恭敬地回答。
叶团长又打量了一番马飞,见马飞人长的俊秀。身上穿的那身学生装更曾添了几分书生子气。心里开始喜欢起这个小伙子来。他又打量了一下站在马飞身边的李国亭,尽管李国亭穿上那身叶心仪给他的学生装,还是有些别扭,但大体上还是合适,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不适的地方。不过,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倒挺憨厚,那身上带着一股农民的忠厚与朴实。
“好,好。听心仪说,你们两个想当兵?”叶团长又问。
“是,伯父。我们那么远坐船从重庆来到汉口,就是想当兵。”马飞说道。
叶团长眼珠一转,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读书,要当兵呢。”
“伯父,读书、当兵都是为国家效力。当兵是为国家效力的最好办法。”马飞又答到。
“好,说的好。哈哈——。”叶团长伸出手,使劲拍了马飞一巴掌,开口笑到。
这一巴掌,也够劲,把马飞的肩膀拍的酸痛。身子倾斜了一下,一只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叶团长又把目光转向李国亭:“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叶团长问。
“嗯,伯——伯——父。我今年十八。”李国亭又紧张起来。刚开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胖大的叶团长。好在,他脑子不笨,马飞刚才那样称呼叶团长,让李国亭也学会了这个‘伯父’一词。他以前没这么叫过长辈,在他们家乡的枫树坪,见长辈就叫大伯、大叔。再年长一点的就叫大爷,没有听过叫‘伯父’的。他也不明白,‘伯父’跟‘大伯’有什么区别。但,看到马飞那样称呼叶团长,叶团长挺高兴,也就学着用‘伯父’一词称呼起叶团长来。
“十八岁,好。好。”叶团长对李国亭也比较满意。
“你叫什么?”叶团长两眼盯着李国亭问
“我叫李国亭。”李国亭站直腰身,大声回答。
“李国亭。好名字。怕不怕打仗?”
“不怕。”李国亭又回答到。
叶团长又把目光瞄向马飞:“你叫什么?”
“伯父,我叫马飞。”马飞立正回答。
叶团长看看马飞,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你说你是重庆过来的。那我问你,重庆有个马友三,是个什么会的会长,你认识吗?”
“伯父,马友三是我的堂叔。是商会的副会长。伯父认识我堂叔?”马飞赶紧问。
“哦,马友三是你堂叔啊。哈哈,我们早就认识了。好。好啊。那我问你,要到我这当兵,可是提着脑袋吃饭的,你不怕吗?”
“伯父,我不怕。”马飞拍拍自己胸口说道。
“不怕?哈哈——。”叶团长又开怀大笑起来。突然,他一转身,伸手拔出挎在腰部的盒子枪,伸手举枪,就瞄向马飞和李国亭。
“爸——。”站在父亲身边的叶心仪,想都没想到,父亲怎么会突然拔出枪对着马飞和李国亭,脸色大变,急忙想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叶团长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乌黑的枪管里射出,飞向马飞和李国亭。
李国亭和马飞也被叶团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颗从枪管里射出的子弹,就从马飞和李国亭两人脑袋中间穿了过去,打在了他们身后客厅那面墙上。
“哈哈——哈哈——。”叶团长望着马飞和李国亭惊魂未定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好样的,够种。我就喜欢这样不怕死的兵。好,我要你们俩个了,一会,叫刘副官带你们去新兵连报道。”叶团长说道
“谢谢伯父。谢谢伯父。”马飞鞠躬致谢。
“伯父,和我们一起来投军的还有一位同学。“马飞看看叶团长的脸色,开口说道。
“哦,还有一位,人呢,在那里?“叶团长问道。
“他叫赵二虎,还在前面的旅馆里。“马飞说道。
“那怎么不叫他和你们一起来。“叶团长问。
“他生病了,没有跟我们一起来。“马飞说道。
叶团长又看看面前的李国亭和马飞,就说:“那你们去把他带来吧。一起去新兵连。”说着。叶团长就转身向楼上走去。
“谢谢伯父。”马飞心中惊喜,马上向转身离去的叶团长鞠躬致谢。然后,又对叶心仪说:“谢谢你啊,心仪。我和大哥先去找三弟去了。”
“嗯。你们去吧。我父亲答应了,就没事了。”叶心仪笑着对马飞说道。
“大哥,我们快去找三弟去。”马飞伸手拉起李国亭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向叶心仪道了声“再见。”就和李国亭离开叶团长的府邸,找赵二虎去了。
第四十二章 巧遇救兵()
事情往往都是在巧合中相遇。又在巧合中碰撞出火花。
赵二虎早晨从旅馆结完账,挎着昨晚偷来的那个黑皮包,大摇大摆地刚走出旅馆的大门,就听见旅馆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下楼梯声,紧接着,又听见一个男人惊慌失措地大喊,有小偷偷了他房间的皮包。赵二虎心头就是一惊。“不好了,被人发现了。”赵二虎第一感觉就是赶快逃跑,乘旅馆老板娘和店伙计还没反应过来,抓紧时间跑吧。
赵二虎挎着那个偷来的黑皮包,迈开脚步,顺着旅馆门前这条街道,就往前跑。
身后,传来一阵追赶过来的急促的脚步声,赵二虎一回头,看见自己身后有两个人紧跟着追过来。赵二虎一惊,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赵二虎也辨不清往那个方向跑,就捡了一条不过马路的靠右手的街道跑去。
清晨的大街上,已现三三两两的行人。在不远处的街道路边,卖早点的商贩早已支好了小吃摊点,沿着街边,摆上一两张小木桌,就开始向路上行人卖些早晨汉口人常吃的早点。
还有一些城郊的农民和城里的小贩,用竹筐和扁担挑着一些新鲜的蔬菜、果品来城里卖。他们有的起的早,没吃早饭,也会临时在街边的小吃摊吃点便宜的早点。然后,再把那些挑进城里来卖的蔬菜和果品挑往市场和码头上去卖。
赵二虎从街道上早起行走的人流中跑过,并没有引起路上的行人注意。这些年。社会动荡,军阀混战。汉口这座城市也不太平。帮会、地痞、街霸各占一方,或欺行霸市、或坑蒙拐骗、或当街抢劫、或强买强卖。警察们和这些横行地方的帮会、街霸、地痞早已明里暗里勾结一起。欺压百姓。祸害乡里。人人都知道。人人都不敢说。搞的人人自危。不敢管事。
这样的环境,对赵二虎来说,可是个脱身的最好机会。
赵二虎发现,街道上行走的人并没有人去关注他,都是在各顾各的走着。他眼珠一转,觉得还是混进人群中保险,就闪身混进街道上的人流中。
混在人群中往前走了一段路,见路边有个公厕。赵二虎便闪身躲了进去。他装着解大便,把皮包抱在自己怀里,低着头,蹲在茅坑上。熬起时间来。
从旅馆跑出来的那两个店伙计,在前面不远处的街角,发现了肩膀上挎着个黑皮包的赵二虎。两人撒开脚,就朝赵二虎追过来。追着追着,眼看要追上了,一眨眼,赵二虎又消失在前面街道上的人流中了。两个店伙计跟着在大街上转圈的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赵二虎的身影。
“他吗的。跑的真快啊。追了半天,还是让小偷跑了。”一个店伙计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另一个看看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流,懊丧地说:“跑了。咱俩也得继续找。找到天黑,也得找。回去。非让老板骂死不可。”
两个人瞪着四只眼睛,在大街上四处寻找赵二虎的身影。
不知道蹲在厕所里有多长时间了,反正,赵二虎感觉时间挺长的。厕所里进进出出几拨人了。他觉得这回出去应该没问题了,就起身出了厕所。
在人流中又往前走了一阵。赵二虎回头看看,发现追他的那两个人没了踪影。于是停下脚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回过头,在人群中东张西望了一会,还是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身影。难道那两个人回去了吗?
不可能。依赵二虎已往经验判断。客人住店,东西被偷,旅馆老板是要给人家赔的。所以,一般来说,老板都会马上派人满街道寻找偷东西的人的。
看了一会,身后确实没有发现那两人追来。赵二虎这才把那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放了下来。为了不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赵二虎把皮包从肩膀上取下来,夹在自己的胳膊窝里。装着平常走路的样子,快步继续往前走去。
为了迷惑别人,赵二虎又在街道两边的刚开张的店铺里转悠了半天,看看时间不早了。才彻底放下心,顺着街道往前走去。
“嘿嘿,这回,老子可要发大财。”赵二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把胳膊肘使劲夹夹,感觉皮包里面装的那些硬邦邦的银元和夹子还在里面。就迈开两条腿往前走,走着走着,在街道前面一处拐弯处,看见有几家卖小吃的摊点。赵二虎这时,也感觉自己肚子确实饿了。于是他就往小吃摊走去。
在一家卖油条的摊点前,赵二虎停下脚步。
老板是个面容清瘦的老头,留着一把山羊胡,他穿一件打补丁的灰布对襟夹袄,挽着袖子,腰里系着一个白布围裙,围裙上油渍斑斑,他的面前支着一口铁锅,铁锅旁边是一张案板,上面放着一团面团。老头正在把杆好的油条两根一叠加,放进身边的油锅里。
油锅旁边,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两根小辫。瓜子脸,大眼睛。面目清秀。
小姑娘身穿一件花布夹袄。肩膀上和左胳膊上各有一块巴掌大的补丁。她右手拿着两根长长的细竹竿当筷子,在油锅里熟练地翻动着冒着热气的油条。
挨着炸油条的油锅不远,靠近路边的围墙边,一溜摆放着三张小木桌。每个木桌边,都放着几个小木凳。已有好几位食客坐在那里吃着油条。
“老高头,又带孙女出来卖油条啊。”从街角那边,过来了一位老头,手里拉着两个小男孩,走到老头面前,问到。
卖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