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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那样说我,我却没有办法生气……
“可是,知道你是江叔叔的女儿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高兴……”他抬头,看着天空,“连我都觉得奇怪……你……究竟是哪里好呢……”
没有办法开口。第一次,和别人说话,不是因为没话说而沉默,只是,没有办法开口……
“但是我真的很高兴。我曾经下决心要娶的人,原来是你……只是这样……”他转头看我,“可是,我却忘了,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有正义感的捕快……”
也许,他说得是对的。至少,我没有因为他是石伯伯的儿子而感到高兴,他对我来说,大概真的只是个有正义感的捕快……
“放心,我不会让我爹来提亲的……”他笑笑,“至少,在你喜欢着南宫烁的时候……”
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反驳,没有办法告诉他,我和客行其实只是演戏呢?我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
“我走了。”他站起身来。
“呃……”
“我还在当差啊。”他低头,冲我笑笑。
直到他走了好久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坐在那里。我突然想起了客行……要伤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好难,我甚至,连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客行却能?我不喜欢石斫,可是他喜欢秦素,为什么他做得到。是不是,既然无法回报对方,就让对方彻底死心?可是,怎样才能不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让对方死心呢?情之一事,我终究还是不懂……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不是阳奉阴违、势利虚伪、自由懒散、心无远志,一点让你喜欢的理由都没有吗?为什么?不是因为我姓江,你才要娶我的吗?……”这样对着河水说,就能得到答案吗?“为什么,因为我喜欢的不是你,就不娶我了呢?为什么不是抢,而是放手呢?……就好像秦素似的……”
原来喜欢是那么麻烦的事。喜欢,或是不喜欢,或是被喜欢,都是麻烦得要命!……可是,什么又是喜欢呢?我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谁呢?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人,又会如何呢?……
呵……我也变成傻瓜了,我竟然在做这世上最麻烦最艰难最傻的事: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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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坐在花月春风楼的内厅里,叹了今天早上的第三十口气。
“哟。汀儿姐姐。”窝在软榻上的君临也叹口气,“你再这么叹下去,奴家也得跟着伤心啊。”她摇着手里的团扇,娇声道。
“摇什么扇子啊?冷不冷啊?”我瞟她一眼,继续叹气。
君临是这楼里的头牌姑娘,去了临安选花魁,几天前才回来。她出了名的古灵精怪,平时我可是能避就避的,要不是我店里的故事已经变成“南宫世家少主难舍旧爱美女甲,小酒店老板娘痛打寡意薄情郎”……不用说了,美女甲就是秦素了……只是打了一巴掌,不用变成“痛打”吧……反正,醉客居我是没法待了。怪只怪我当时一时冲动,唉,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
“真是的,汀儿姐姐以为奴家想摇扇子啊?这不是工作需要么。”君临懒洋洋地放下扇子。
还是不要跟她争的好,记得两年前她卖身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当时她说了四句话,真是让我记忆犹新:“这儿是青楼吗?”“姑娘是不是包吃包住?”“是不是只有晚上做生意?”“那就是了,我是来卖身的。”……想她那时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真是……不过,她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娇柔妩媚,风情万种,顾盼生姿,未语先笑……和秦素和起来看,一定很赏心悦目……
“奴家听说,汀儿姐姐那儿有四个俊俏伙计吧?”君临的声音,酥酥软软的,很是好听。
“嗯。”继续叹气。
“呵呵,奴家也想看看啊……”君临皱眉,“姐姐们说,他们会来送豆浆的,为什么奴家都没见过?”
“因为最近是我送豆浆。”好渴,喝口茶先。
“啊~那奴家不是要去你店里才看得到?”她往窗外看一眼。
哇。不要来啊!那里已经很乱了,我可顾不上你。“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男人嘛,你见过的比我听说过的都多了。
“奴家只是看看嘛,又不和姐姐你抢。”她笑着,“姐姐不是已经有石公子了嘛~”
我当即把茶喷了出来。“咳咳……”
石斫……我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想起他了……
“你这小蹄子,又在这儿胡说八道。”月姨端着糕点走进来,娇斥。
“奴家哪有~”君临一脸无辜,“是汀儿姐姐不让奴家去看她店里的伙计嘛~”
“呦,你这小蹄子也想起男人来了?”月姨走过去,戳了一下她的头。
“嘻嘻,这天下,女人想男人,有什么不对的?不想的,才是有古怪吧~”
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呵呵,那你是看上哪个了?”月姨坐下,笑问。
“奴家连人还没见上呢~”那一脸的哀怨啊。
“说起来,汀汀啊,你让客随有空的时候过来一趟。”月姨转头对我道,“这小蹄子去选花魁,那琴弹得连我都觉得丢人。让客随教教她好了。”
“噢,我问问他。”
君临立刻偎进月姨怀里,“还是妈妈最好了~”
“呵呵,你可别真喜欢上人家啊,妈妈还靠你赚银子哪。”月姨笑着训她。
“妈妈~奴家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啦~”君临娇笑。
“你不懂?”一群姑娘笑着涌了进来,“姐姐们教你啊~”
“好啊,姐姐~”
“若是你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你这伶牙俐齿马上就会结巴了。”小竹抢着道。
“是不是真的啊?”
“还有还有,你到时候就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见那个人啦~”小湘开口。
“饶你平时多凶狠,见了他,也就温顺得像只小猫儿了~”小玖边说边笑。
“若是他对别的姑娘好,你心里是会不舒服的~”小竹又补充。
“我怎么越听越是觉得姐姐们是在说奴家又伶牙俐齿又凶狠又不讲道理咧?”君临皱眉。
“不就是嘛!”
姑娘们都咯咯笑了起来。
这就是喜欢吗?青楼里的姑娘懂得还真多……啧,一群人一起用团扇扇风,真的是好冷啊……
……
我一边吸鼻子一边走回醉客居,唉,真是的,我为什么就是不能逃哪?过了午时了,店里应该没什么客人了吧……
果然。我吁口气,找了张桌子坐下,伸手倒茶。
哎?哪里来的阴影?
“为什么躲着我?”客行站在桌旁,认真地开口。
我立刻站了起来。“你想太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等。”他伸手拉住我,“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你……不要生气了……”
为什么对我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吧。我回头看着他,“我没有生气……”
他松开手,“换你了。”
哎?什么?
“你那一巴掌,真是用了全力啊。”他摸摸脸颊。
啊?这个……“对不起……”不对,我是要道歉,可也不该是这种情况啊!
“好了,和好了噢。”他一脸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
上当了……“客行!”
“哇,你不是又要打吧?”他故作惊恐。
打?开什么玩笑啊。南宫世家的少主是什么样的功夫,如果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打得到。算了,不理他!
“哎,汀儿,你不要不理我嘛!”他几步上来,挡着我的去路,“我们不是和好了嘛~”
“没有啊!”路又不是只有一条。
“好了好了,我让你打到气消还不行嘛……”什么鬼身法啊?这么快!
“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又不是他的谁……要生气也没有我的份吧?而且,这种情况,怎么离“不想再和他演戏”这个目标那么远呢?
“啧啧啧,连独门轻功都用上了,大开眼界……”一个久违的声音从一边响起。
温文?
我转头,温文正坐在角落,一边摇头一边喝茶。
“温大夫。”
“啊,小汀姑娘。”温文转头,笑道。
“温大夫好久都不来小店了啊。”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自己的寒暄有点怪怪的。他要是常来,岂不是店里老有血光之灾?
“唉,最近那个忙啊……”温文叹气,“也不知怎么的,老有人中毒……”
秦素……不关我的事啊,官府不会插手吧?
“呃,刚才温大夫说什么独门轻功?”还是岔开话题好了。
“噢。呵呵,刚才这位小哥拦你的时候,用的可是南宫世家的独门轻功‘幽影幻行’呐,当真是大开眼界。”
怪不得那么快,原来……太奸诈了!
“温大夫真是见多识广。”客行笑笑。
笑就笑嘛,干嘛一副戒备的样子。
“呵呵,小小郎中哪里来的见识,只是道听途说,正巧蒙对罢了。”温文依然悠哉游哉的。
“温大夫客气了。南宫世家这套轻功,修习者甚少。江湖上见过这套轻功的人屈指可数。温大夫竟能一眼看出,在下真是佩服。”客行拱手,笑得涵义深远。
“过奖过奖。温某是三生有幸,才能亲眼见识这套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绝世轻功啊。”温文也拱手回礼。
我怎么觉得他们说话都那么不顺耳,九曲十八弯的,不知道到底在绕什么。
“不知温大夫名讳为何,说出来大家交个朋友。”
“啊,不才单名一个‘文’字,不足挂齿。”
“温文?”
“秦川?!”
秦素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段绕来绕去的对话也就此打住。
温文愣了一下,艰难地回头。
“原来你在这里。”秦素走了过来。
温文的强笑还没有敛下,客行便笑着开口:“原来是圣手毒医,失敬失敬。”
“南宫少主客气了。”温文点点头,一脸无奈。
“你怎么在这儿?”他又转头小小声地问秦素。
“我追他啊。”秦素不以为然。
“怪不得那么多人中毒。”温文叹口气,“你也真是的,毒死了不就好了,干嘛弄得半死不活,害我劳累!”
“我又没逼你救他们。”
“我是大夫唉,不救他们我靠什么吃饭。哎,要不然,你下次用点不能根除的毒,我好多赚几笔,有几个常客也好。”
“你不会自己在药方里动手脚啊。”
“不能做得这么明显嘛。”
为什么这么邪恶的对话,还是用这么小的音量,我却听得这么清楚呢?这样叫我怎么相信医者父母心,人性本善啊?
这时,温文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客行的手,“啊,南宫公子,我这师妹毒如蛇蝎,恶如豺狼,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您可担待着啊!”
世上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师妹吗?那么多贬义词……
客行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禁无语,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啊,南宫公子果然器宇不凡,胸怀宽广,风采卓绝,人中龙凤……………………”
在温文惯有的滔滔不绝中,我突然看见他对着秦素有意无意地摇了摇头。而秦素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默默地转身上楼。
哎?好奇怪哎?……还有,这个温文,还是秦川,还是什么圣手毒医的,他到底有完没完啊?
……
“有事吗?”
看着客随调弦,我竟呆呆地把来意给忘了。
“呃……月姨叫我问你,你有空时能不能教她那儿的一位姑娘弹琴?”我立刻回神开口。
“好啊。”他笑笑,继续调弦。
好厉害啊。我看看他房间里的摆设。明明是楼上简陋的空房,却能布置的这么雅致。真看不出他是个西夏人。我可是一直以为外族都是蛮人的呢。
“怎么了?”客随抬头。
“嗯?没什么。”我摇摇头。
“一直站着不累么?”他移开古琴,“坐下吧。”
第一次呢。伙计虽是住在店里,我倒是鲜少到他们房间走动。这样坐着,是第一次呢……
“有什么烦心事吗?”他倒上一杯茶,递给我。
“哎?”
“无精打采的,不像平常的你呢。”他笑着,温暖得像是手里的这杯茶。
“……”要怎么说?要从哪里开始说?要用什么语气说呢?
“我猜猜,”他伸手替自己也倒杯茶,“和石公子有关?”
我知道他会猜中的。“嗯……”我点点头,“他说,他不会娶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明明不想说给别人听,可是却偏偏愿意说给他听。
他皱眉,“为什么?”
“他说不跟南宫世家抢少夫人。”不是不愿,只是不能,总之是“不”跟南宫世家抢少夫人。
客随当即就笑了,“他是误会了吧。”
“哎?你也知道我和……”原来……
“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们是在做戏吧?”客随啜口茶,语气里满是笑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这儿不知道的,只有秦姑娘和石公子了吧。”
“也是噢。”茶水,好暖。
“怎么不跟他说清楚?”
“嗯……说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清楚?”客随放下茶杯,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