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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周围的局势,开口:“是……我。”他吞了吞口水,“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啊。当时黑灯瞎火,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就一掌过去,我怎么知道他不躲呢……”
平时看小赵蛮老实的,现在狡辩起来,倒也有几分口才。
“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威胁才好?“我就……你就……给我等着!”
我退回屋里,狠狠地关上门。
“你糟了。”门外,许多个声音一起说道。
可恶!他昨天还好好的啊……
他不会有事的吧?他的手,好冷,明明是这么热的天……
“客路……”这样轻的声音,他听不到的吧。可是,声音太大,吵醒他怎么办?
“汀姐姐,我进来啦。”客忆打了个招呼,推门进来。
我立刻瞪过去。
“哇,姐姐你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打伤客路哥哥的。”客忆委屈道。
懒得理他。
“不用担心啦,姐姐,我昨天帮他疗过伤了,他休息一下就会醒了。”客忆走过来,“倒是姐姐你,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还是回去躺着吧。”
“‘白虎堂’的人,会帮‘刃’疗伤?”我没好气地开口。
客忆皱了皱眉头,“姐姐都知道了?”
心里有一种怒气,就是不受控制地上窜。“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没错。”客忆丝毫没有犹豫地坦白,“我叫岳晓初,是‘白虎堂’的堂主……我本来想告诉姐姐的,但是,我发现姐姐是少尊,自然不能暴露身份……我不是有心骗你。”
我转头,看着客路,不再理会他。
“当时,我是为了追杀‘千刃众’才会到这个小镇上来的……后面的事姐姐也知道了。……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亦有我的职责所在……”
“你敢动他试试!”我回头,咬牙道。
客忆立刻叹气,“岳晓初是非杀他不可,可是客忆却不会啦~姐姐,你对我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哎~”
你的肚子里想什么谁知道啊,我哪里敢有信心!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刃七。‘十刃’的身份虽然隐秘,但是‘白虎堂’却了若指掌。不瞒姐姐说,我确实动过杀念……那时,我借帮南宫烁疗伤不适为名,诱他为我理气。一是确证他的身份,二是要借机杀他……”
“你……”原来,那时他说不舒服都是骗人的。
“不出我所料,他的内功源自‘千刃众’。可是,我生平第一次下不了手……”客忆无奈地笑笑,“他帮我运功的时候,我曾故意让真气逆行,想诱使他心脉紊乱,走火入魔……可是,他竟然不惜重创自己的心脉,帮我将逆行的真气压制……真不知道该说他善良,还是说他傻。后来,尊上回来了,我本可以告诉他这件事,但是我没有,不是吗?”
原来发生过这么多事,我却一无所知。
“那你不会杀他了?”
客忆又叹气,“不会啦,我的好姐姐~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何况后来刃二又出现了……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若是有个人,你一直对他很好,可是后来发现他是杀人工具,会怎么办?”
“啊?你不是说你自己吗?”
“什么啊~我问自己干什么?我当然是问客路哥哥的事啦~”客忆继续叹气,“其实,我自己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杀人的,才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呢~”
无语了……
“姐姐说过,不会因为这些而对他有所改变。少尊说的话,我就当作是赦令了……”
没想到,我那时说的话,还有这样的用处……不过,客忆的城府是不是太深了点?留在身边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姐姐不怪我了?”客忆笑笑,开口。
本来也没什么好责怪他的……
“不过……”客忆的语气又变了,“我斗胆问一句。姐姐对客路哥哥,是真心的么?”
哎?这个……我干嘛脸红?
客忆立刻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我得提醒姐姐,‘千刃众’的内功都源于‘炎神觉天’。‘炎神觉天’虽然是种上乘的内功心法,但是反噬也很厉害。修炼者必须戒绝七情,来压制体内的真气。半年前他为我运功时,‘炎神觉天’才练到第三层,没有什么大碍。昨天我帮他疗伤,他体内的真气耗损得很厉害,一时看不出他现在的功力。但是……”
“不会啊,他不像是没有感情的……”
“‘炎神觉天’倒不是要人真的不笑不哭。只是要避免大的情绪起伏。这和道家修炼内丹有点相似。即使是正常人,大喜大悲也会伤身的,练了‘炎神觉天’,这种伤害就会加大。很多‘刃’修炼到最高层的时候,因为长期暗示自己不动感情,就变成了真正没有感情的兵器……”
现在终于明白那个“圣剑”是什么毛病了。
“那怎么办?”很严重的样子。
“爱,是最深的执念……”客忆的样子,好像自己多有经验似的,“为了防止客路走火入魔,方法有两个:一是,别让他喜欢上你……”
这个是我能控制的吗?
“二是,若是他喜欢上了你,就别让他伤心。”
我怎么觉得客忆好像在耍我呐?这两个方法听起来,真是要多怪有多怪!
“好了,我就是过来说这些。我出去了。”客忆笑笑,转身。
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想也是,这世上哪里会有这种怪怪的武功,什么“炎神觉天”,十有八九是骗我的吧!
我刚想揪住他,问个明白。客路却咳了起来。
我这么经验丰富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手足无措啊?
咳嗽渐渐平复下来,他睁开眼睛,轻轻喘着气。
看他虚弱的样子,我真想把小赵抓进来,痛打一顿!
“你怎么样了?”我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也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没事。”他浅浅笑了,让人放心也让人不舍。
“那些人真是的……下手都不知道轻重……”
“他们也是想救你……”他试着坐起来。
我立刻伸手扶着他,“我宁可他们没‘救’我……”
“你的伤还没好,回去休息吧。”他开口。
又是我那该死的伤!
“现在受伤的是你!”我在床沿坐下,看着他,“哈,风水轮流转,这么快我们的角色就颠倒了。怎么样,渴吗?还是饿了?”
他笑了,摇了摇头。
“你不要客气啊,外面有一大群人等着将功补过呢~”
他不回答什么,但是那种笑容,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
不自觉的,想伸手摸他……然后,我又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可怕举动。不是吧,又想非礼人家?问题是,手伸到一半,怎么办?
“呃……血迹……”有了这个借口,我名正言顺地抚上他的脸颊,替他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他微微红了脸,轻声道:“谢谢。”
喜欢他吗?……和他说话的时候,不仅不会结巴,而且口才还会变得特别好,瞎掰都特别顺口;在他面前,也不见得有多温柔,还老是想欺负他,温顺得像小猫儿的,反而是他吧;至于他对别的女孩子好,没见过,不知道……和花月春风楼里的姑娘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这样,是喜欢吗?……只是有一点:想看见他。只是看着他,就会觉得,剩下的什么都可以随便。这样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过……是喜欢吗?那么,他呢?我对他来说,是什么?老板?少尊?……仔细想想,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怎么了?”他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失神。
“啊?……没什么。”
——一是,别让他喜欢上你;二是,若是他喜欢上了你,就别让他伤心——
客忆的话简直像是苍蝇一样,在脑子里转。
不让他喜欢我吗?……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曾经收留过他……但是,如果他……拜托,我怎么会让自己喜欢的人伤心呢?
“客路……”可以问吗?
他抬眸,看着我。只是那样看着,我就完全没有办法说下半句了……
“呃……刃七只是个代号吧,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不要紧,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没有名字……”
没有?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苍凉,“‘苍龙堂’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我没有名字,没有八字……不过,‘苍龙堂’里像我这样的人多得是,‘刃’本来就不需要名字……”
只是听他说,却觉得心疼。
“为什么不自己取一个?”
他笑了,笑里都是无奈,“即使取了,也没人会叫。想要得到认可,只有成为‘十刃’。但是,‘刃七’,不是名字……”
突然,明白了一些事。第一次见到他,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的沉默,不是因为他的冷酷,而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无奈……
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我真的很想灭了“圣教”哎,那个“苍龙堂”活该被挑,造反有理!
“你生什么气?”他开口,不解道。
啊?我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我爷爷……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爷爷真是……太……缺德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很感激圣尊……若是没有他,我大概早就死了……”
“可是……”你活得根本就不开心。
他冲我笑笑,“还有,若是没有圣尊,我就不会遇上你了,那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名字?”
不自觉的,想笑。可是,又不自觉的,想哭。
“客路……”
他看着我,等我的下文。
“没什么,叫叫你。”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名字了……
……
第二天一大早,竟然没事下起了雷阵雨。说起来,客路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倚在榻椅上,啜着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药特别好喝哪~
“咳咳。”月姨轻轻咳了几声,“汀汀啊,你不要笑得那么阴险好不好~”
阴险,会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姐姐的样子,那碗药跟琼浆玉露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君临也搭腔道。
我瞥她们一眼。搞了半天,月姨是“朱雀堂”的堂主,而君临是下任堂主,至于祁锋爷爷竟然是上届堂主。什么师傅徒弟师姐师妹的,都是一家人。而且,名字前还得加个姓:“贺兰”。真是有受骗的感觉。不过,为了我是“银枭”的事她们也抱怨了好久了,这个就当是扯平了……
“你们两个不回花月春风楼啊?”
月姨皱眉,“现在还有比保护少尊更重要的事吗?”
又是少尊……
“那个‘圣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攻来,真是的……”月姨叹口气。
“我们虽然人多,但是,他好歹也是‘千刃众’之首,又传闻和西夏军有勾结,不可不防啊~”君临摇着扇子,娇声道。
西夏军?客随……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汀姐姐……”客忆推门进来,“客路哥哥,说要向你辞行。”
什么?我搁下药碗,直冲门外。
“汀汀啊,鞋~~~”
……
楼下,还是聚集了很多不是客人的人。见我下楼,齐声道:“少尊。”
什么少尊啊?忙着呢!别挡道!
客路站在门口,看到我,便躬身行礼,“少尊。”
我当时就愣掉了。少尊?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第一次开口,却是“少尊”吗?
“你要走?”
他点头,“属下始终是‘刃’,不该留在这里。”
属下?
“你……回去不是送死吗?”“圣剑”会放过他么?
“少尊不必担心……属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上次是因为刃二威胁他,我可以理解他的不辞而别。可是这一次呢?他应该知道,要伤我不是那么简单的啊。谁会用“少尊”来威胁“刃”呢……
……突然又想,他为什么要留下呢?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除了掌柜和伙计的情谊之外,别无其他。可是,那边不同。不说“圣剑”,刃二和刃九跟他的关系,自然是比跟我的要深厚得多了……于情于理,他都没道理离开他们,留在醉客居的……
也许,自始至终,他对我,从没有感激以外的感情。那么,我又凭什么让他留下呢?
“保重……”还是说不出口……要谁留下的话,我从来都说不出口……
“嗯。”他低头,“少尊,回去把鞋穿上吧……会着凉的……”
着凉又怎么样呢……你也不会为我煎药了……
“属下告辞。”他转身,走进了雨中。
“等等。”我开口,拿起门口挂着的伞。
他回头,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伞。”我把伞递给他。
“谢谢。”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雨下得更大了。他的背影渐渐模糊起来。
“唉,姐姐,你干嘛不留住他?”客忆几步走上来,狠命地叹气。
“就是呀,就是呀。”难得看到君临和他统一阵线。
“我凭什么留下他……”
“因为姐姐你喜欢他啊!”客忆继续叹气。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