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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几乎是梗着脖子说这四个字的,缺氧的感觉严重,有点眼冒金星的感觉。
丁末莫很像一只家养的猫,娇惯,温驯,看似很好相处,但是稍被刺激,就会亮出锋利的爪子准备攻击。顾兮宁很了解这只猫的性格,知道怎么捋顺竖起的毛,适当的时候,总是以他的退让结束可能的争执。
“我送你回去。”顾兮宁收回手,站起来比丁末莫高出半个头,耐心十足的语气。
丁末莫脑子里一阵冷一阵热,既没准备一场温馨的重遇,也没有吵架的欲望,只想早点走出这间房子。而他一直也不屑吵架,那种事伤肝伤肺,不是伤人就是伤自己。在他撒娇成性的少年时代,不满时也不会用言语刺人,现在更觉得丢人。
这场意外的相遇,终于在这个时刻变得恶心起来。
感情变了质,却还是逼自己回味它从前的美味,果然最自欺欺人。
等顾兮宁追着送到门外时他终于回头推了顾兮宁一下,顾兮宁没有准备,被推地一个踉跄,撞在门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说了自己会走,别跟着我恶心人!”
顾兮宁看着那个细瘦的背影在黑暗的楼道里迅速的消失,心里冰凉一片。又是这样的背影,看过有多少回了?
云桑在厨房里喝着水听外面的动静,手指几乎捏碎杯子。在他喜欢顾兮宁的那几年,并没有自觉要远离这个人,也没有刻意破坏谁的感情,但是丁末莫刚才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恼怒。
“人走了?”云桑看着顾兮宁一个人站在门口的背影,问了一句。
“嗯。”
顾兮宁转身进来,肩膀垂的有些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云桑斜靠在门上,有些厌倦地皱了一下眉,“既然这么放不下,去把他追回来好了。”停了一下又说,“我想还是搬出去吧,反正卓冉也提过很多次了。”
一路上手机都在振个不停,到宿舍里就看到江予其在那里。
“你跑哪里去了?电话也一直不接。”江予其看丁末莫脸色白的渗人,拉着他的手臂不放心地问。但又怕宿舍里其他人看出什么,拉了一下就松开了手。
“迷路了。”
宿舍里两个北京的男生笑出声来,连流弋都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
江予其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掌控丁末莫的喜怒哀乐,和这个小孩交流很需要耐心。早上巴巴地买了早点过去,丁末莫没理人,逃了课地在宿舍里睡觉。
江予其把人从被子里拎起来,“你那样无故消失,很让人担心。”
丁末莫没睡够,眯着眼睛靠墙坐着,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T恤,皱巴巴地挂在小身板上,没心没肺的样子。
“怎么了?”江予其习惯地去捏他的脸,但是很难把温柔迷人的笑容显在脸上。丁末莫表现出的疏离一直很明显,像是切割得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不遗余力地阻止别人的倾入,一方面害怕孤独,一方面对谁都很戒备,态度执拗到恶劣。
就算又最好的耐心,也还是会感觉挫败灰心,调整不出完美的面具。
丁末莫睁开眼,忽然很近地靠过来,像是要接吻的姿态,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干净,“江予其,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就算我不爱你。”
江予其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摇头,“你这么问我挺开心,说明你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我还是想谈场你情我愿的恋爱。”
他并不缺爱,在感情切磋中也从不是弱势的一方,就这样在一起的话,和从前那些无疾而终的感情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可以走了。”丁末莫打了个哈欠,像是说完一个冷笑话,不管别人什么反应,自己满足了。
“受什么刺激了你?”
“没受刺激,是反省了,反正没什么可能,这么耗着也是白耗!咱们谁也别拖谁下水,干干净净地做个朋友也好。”
丁末莫要伤人,其实也很容易。
江予其郁闷的发现自己自己居然就这么被三掷出局了。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江予其都没有再出现,丁末莫也没觉得失去什么,连手机都不带在身边。偶尔他会怕手机一整天都安静的情况,仿佛有所期待,又想不出自己要和谁联系。
刚和顾兮宁分开的那段时间他强迫自己把手机关机后丢进角落里,给自己一个不想被人打扰的假象,实际上还是怕失去了顾兮宁,自己就失去了半个世界。带走全部的感情就算了,总不能失去所有。
可现实如此,他所亲近的朋友,不过是顾兮宁那棵大树上伸出的枝桠而已,主体迁移后,连片树叶都没剩下。
但是再见到这棵树,居然还是想被荫庇,真是贱的慌!
丁末莫在草稿纸上写了一片的“贱”字,写着写着像是在戳自己的心脏一样,羞辱又痛不可当。图书馆里安静异常,每个人都埋着头,公共的环境变得安全,没有谁觊觎得到谁的秘密。
一个人回宿舍,看到和少回宿舍的流弋,弯着腰在打扫卫生,背影瘦削得没有一点存在感。
“刚才打电话找你,说你手机打不通。”流弋朝他笑一下,他的表情总是很单调,微笑,或者面无表情,从不过多流露情绪。
“手机没电好几天了。”
“我也经常这样。”流弋勾一下唇角,互相嘲弄的眼神。
丁末莫坐在被流弋顺便收拾过的书桌前,杵着下巴眼神游离,过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流弋,陪我去喝酒吧!”
“借酒浇愁?”
“没,就想试试喝醉的感觉。”丁末莫眨眨眼睛,一脸幼稚的无辜。
“那你肯定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事多,没有日更,不好意思~~~
第 57 章
说了是陪喝酒,整个晚上喝酒的人差不多都只是丁末莫。酒吧从来都是是非之地,流弋也不敢怎么喝,捧了杯酒从始至终都很沉默,只有丁末莫说话时应和地微笑。
丁末莫其实也不习惯和人分享秘密,即使一直在说话,也没有哪句具体涉及内心深处的隐痛。
有些心情流弋或许可以理解,但是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自诩不是同一类人,多少是在自欺欺人。
酒的度数不是很高,喝进喉咙还是火辣辣的刺痛,但是神经却变得轻松和飘忽,思维断层,填进来的都是没有质感的气泡,头晕目眩,被灯光分解的人群都是晃动的模糊质点。
丁末莫的酒量比流弋预想的要差太多,吵嚷着要喝酒,进酒吧像进饭店,完全不在意周围人打量眼光的人,说的话比喝的酒多,结果还是轻易的醉了。
酒醉后也还是那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反反复复,脸颊酡红,眼睛里布满水汽,像是随时会落下泪来。
流弋有些招架不了开始有些闹腾的丁末莫,“丁末莫,你醉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他与人相处时总是疏冷淡漠,但是面对这样的丁末莫,会不自觉地摆出哄小孩子的态度来。他看得出丁末莫是生长在不错家庭环境的小孩,被宠溺的太多,内心和外表一样纯白,忧愁和悲喜再怎么掩藏,还是能被轻易看出。
但是无法直抵内心。
流弋付了帐,有些费力的把丁末莫拉出酒吧,在啊门口拦车时好几次两个人都要摔倒。丁末莫和他差不多高,闹起来力气特别的大,和一般醉酒的人反应差不多,身体又软又沉,还特别的不安分,坐进车里就在开始哭,无声无息,只是掉眼泪。
司机最怕喝醉的人,生怕丁末莫吐在车山,喋喋不休地嘱咐流弋开好人。本来就密闭的环境变得更加烦躁,吹进车窗的夜风似乎都带上了初夏的热气。
车子开到宿舍楼下,丁末莫似乎哭的累了,沉沉的像是睡了过去,流弋叫了好几声才有反应,睁开来的双眼却没什么焦点,朦胧的目光。
司机在催着下车,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你们怎么回事啊,别这么在我车上这么蹭着!
宿舍的灯已经熄了,周围都变得安静,流弋把的丁末莫从车里弄出来时却看见旁边阴影下走出一个高挑的男生,穿了一身与夜色相称的衣服,看不清脸,只有目光聚在他们身上,莫名的让人感觉压迫。
“莫莫……”
走近的男生开口喊了一声,不是他以为的江予其的声音,很陌生,亲昵至极。
借着宿舍门口的灯光,流弋看清对方的脸,很帅,是那种张扬逼人的俊美,神情落拓不羁。最开始目光一直盯着丁末莫,而后才转过来看他,眼神淡淡的犀利。
流弋有些惊讶,这个男生他见过,是他打工的那家gay吧里领舞的人。因为长相和舞技突出,一直是酒吧的红人。他们没说过话,但是肯定彼此认识。
男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把他扶着的丁末莫搂过去抱着,低声地喊“莫莫……”
“他喝多了。”流弋解释着退到边上一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两个人。
刚才还哭闹不休的丁末莫听到男生叫他,睁着眼睛笑了一下,“顾兮宁啊……”
他脸上还是乱七八遭的泪痕,眼神迷离,笑的很模糊,但是抬手搂住了顾兮宁的脖子,两个人变成相偎相依的姿势。
像猫一样乖巧安静的丁末莫,看起来很陌生,但是那种依赖的姿态,让这个暧昧的场景变得温馨自然起来。
“把他交给我吧,麻烦你了。”
流弋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会照顾好他。”
顾兮宁根本没理流弋,满心都是丁末莫,感觉呼吸在唇边带着酒精的热气,心脏像是浸入水里的棉花,瞬间盈满充实的柔软。
他准备了许久的话,在这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里已经失了最初的意义。但是现在,忽然觉得说什么都多余。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和所谓原谅,只是相悖而行,越走越远。但是想要看见彼此,也只需要一个转身而已。
他只要等这个人转身就好,赌上他们最后的可能。
顾兮宁把人背在背上,感觉还是很轻。他从小到大背过丁末莫许多次,虽然嘴上说着恶劣的话,但是内心很享受,他喜欢丁末莫细长的手臂搂在脖子上,嘴唇贴着自己的耳朵漫无边际地说话。
还没有厌倦,却已经开始怀念过去。这是他们那段感情最糟的结果,但是却没法将开始和结局之间的脉络捋顺。
一切始料不及,于是仓皇地逃跑了。除了丁末莫,他还有别的人和事要负责,现在来说悔恨,似乎也是高估自己。再来一遍,他的选择或许还是一样。
丁末莫是真的醉了,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完了,一切变得很不真实。他好像看见顾兮宁了,还是那张脸,看他的眼神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哦,又做这样的梦了。
意识到这点,便任由思绪游离出身体,感觉水流和手掌在皮肤上抚过,舒爽的感觉一丝一丝钻进血管里,变成细微的躁动,身体挨到柔软的床单,那种躁动就强烈。身体蹭着床单扭动了一下就朝着散发热量的另一具躯体靠了过去。
亲吻和大力的抚摸接着追逐上来,压下来的身体挡住了头顶刺目的光,隐约看见顾兮宁的脸,然后感官就被卷进了唇尖的纠缠里。
他一直很迷恋和顾兮宁接吻,甚至做|爱。那种契合的欢愉姿态,总有种天长地久的假象,似乎彼此都是唯一,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亲密到连羞耻都不必要。
“莫莫……”顾兮宁吻着丁末莫的锁骨和脖子,手掌包裹着下身硬烫的地方技巧地抚慰。丁末莫的欲望完全是酒精和热水淋浴作祟,顾兮宁没有做到最后的打算,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现在他只想把这个身体抱在怀里仔细地感受和加以确认。
身下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但是丁末莫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如同沉溺梦魇一样完全随身体的意志动作,扭着细瘦的腰高低起伏地呻吟,甚至将双腿张开曲在身体两侧,“嗯嗯…顾兮宁…进来……”
就是最后这一句,打乱了所有的强自镇定,顾兮宁之前给自己砌的坚固堡垒轰然倒塌。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这样说服自己。
钝痛的感觉慢慢从下身袭上来,身体也开始跟着晃动,连疼痛感的快|感都是和记忆中一样。
丁末莫张大眼睛,被覆上来的唇敛去了最后一丝做挣动。
丁末莫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