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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斜阳有点失落,他暗暗地想: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失去谢衣衣了吧。
既然如此,就以坦坦荡荡的自己,好好面对她一次。
霍斜阳把选角的事情、张朝寒离开舞团的事情、朱盈盈的事情,通通交代了一遍。末了,他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对不起,衣衣。对不起,韩准。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人,我不敢奢望你们会原谅我,我只是想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清楚。”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韩准看着霍斜阳和谢衣衣,似乎两个人都不打算在对方之前先开口。无奈之下,韩准只好拍了拍霍斜阳的肩膀,轻轻说道:“我不怪你,我们只是遇到小人了。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相信你。”
霍斜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吗?你不怪我吗?”
韩准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就过去了。衣衣姐,你呢?”
被点了名的谢衣衣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好开口表态:“既然韩准都不追究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斜阳,希望你以后吃一堑长一智,好自为之吧。”
“衣衣,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宁愿失去全世界也不愿意失去你。”霍斜阳抓着谢衣衣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谢衣衣看着霍斜阳一脸痛苦的表情,心里知道他这几天肯定不好过。谢衣衣最终还是心软了,她点点头,说道:“本来就是我们分手时候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再去追究了。这件事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霍斜阳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
“衣衣,我一定好好珍惜你一辈子。”他这样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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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新的征程()
看到谢衣衣选择了原谅,韩准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和谢衣衣的决定,此刻还不知情的霍斜阳听到之后会有所阻拦吗?
韩准迟疑着问道:“霍斜阳,我跟衣衣姐准备离开舞团了。你从今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你们打算离开了?你之前不还是……”霍斜阳愣了两秒,突然露出了笑容。“好,好,太好了!韩准,你总算舍得离开舞团了!”
霍斜阳拉着谢衣衣的手,满意地说道:“衣衣,我一直担心你日后在舞团该如何立足。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是是非非都抛诸脑后。你们好好加油,我你们,也很看好你们!”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在舞团吗?”韩准又问道。
霍斜阳有点犹豫,他讪讪地说道:“舞团,我还能去哪?”
“他们……没有给你脸色看吗?”问这句话的是谢衣衣。
“哎,我没事,你别担心我。”霍斜阳笑了,他说道:“衣衣,韩准,你们不能再拖拖拉拉了。我好歹也是个主角,他们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吧,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此话一出,谢衣衣便清楚了他在舞团的地位。舞团那些人,她太了解了,想必霍斜阳这几天也没少听到闲言闲语。他说他乎,可是这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避也避不开。谢衣衣突然意识到,霍斜阳承受的,其实比他们都要多得多。网上的人再怎么攻击谩骂,那也是陌生人,把电脑一关,摸不到也见不着。霍斜阳就不一样了,他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霍斜阳,不如……你也离开,跟我们一起?我想成立一个工作室,从今往后在演艺圈好好发展。你愿意成为我的合伙人吗?”韩准轻声问道。此刻的他底气不足,十分紧张。“现在我不能承诺你东西,因为我一无。所以,如果你想留在舞团,我也完全理解。”
“衣衣,你会介意我也加入吗?”霍斜阳反倒担心有自己在,会让谢衣衣蹑手蹑脚。
“当然欢迎。我们三个人,三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谢衣衣信心满满。
她的情绪也带动了韩准,他的雄心壮志也慢慢回来了。“衣衣姐,斜阳,我们一起加油。”
“好!”“好。”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正在这时,团长回来了。看到三人情绪高涨,团长心里满意。他坐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你们聊好了吗?”
霍斜阳点点头,代表大家回答:“聊好了。团长,我们想集体请辞。”
“什么?!”团长傻眼了,这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原本是希望霍斜阳能跟谢衣衣和好,以此顺便把韩准带上,三人老老实实留在舞团。哪想到,他离开一小会儿,事情居然变成这样!
“衣衣,韩准,斜阳。你们三个都是舞团的支柱,缺一不可。唉,舞团本来就越来越难经营了,你们再一起走,我这个老头子可如何是好啊。”的确,在新媒体行业的冲击下,传统艺术的发展越来越困难了。本想着借着韩准成功转型的机会,能多少拉扯一下舞团,可没想到,他们这次居然要一走走三个人!再加上刚刚离开的曲柔,这对于舞团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么一闹,舞团最得力的助手、最有名气的明星、最有潜力的男主角,三人通通离开,舞团日后的经营和发展,更是举步艰难。
团长想到此,忍不住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团长,我们的本意也并非要离开舞团。只是曲柔这件事情……”霍斜阳满脸羞愧,但还是接着往下说了:“我一个男人我承担点风言风语,这无所谓。可是你让衣衣和韩准如何立足?尤其是衣衣,她要整个舞团,这事情一出来,大家还会听她的吗?偏偏这个时候,曲柔拍拍一走了之,把这个烂摊子丢下给我们。不然我们至少还能够找她对质,还衣衣一个清白。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走。”
霍斜阳字字诚恳,句句在理。团长深深叹了一口气,陷入了两难之中。
当初,要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着了曲柔的道,又怎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呢?把曲柔招进舞团,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团长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他只怕自己为韩准他们说一句话都会惹恼曲柔,万一她出尔反尔把自己的事情也爆出来怎么办?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难不成真要弄个身败名裂的结局?团长拼命摇头,不愿再往下去想。既然曲柔这边动不得,那韩准这边也只能是留不住了。
“唉……”团长再一次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当真不能留下来?”
谢衣衣有点不忍,她把脸转向另一边,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是。木已成舟,我们是一定要走的了。”
“好,那你们走吧。我也是算是一手把你们拉扯大的,现如今,只希望你们今后都能顺顺利利。这个舞团……以后就只能看它的命是如何了。唉……”
“对不起,团长。”韩准轻声说道。当年,团长非常看好他,一路走来有好的机会也都是第一个给他。韩准能有今天的名气,跟舞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团长摆摆手,示意三人离开。韩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霍斜阳拉住了。他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韩准跟谢衣衣来到霍斜阳的房间,此刻韩准的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自己是因为想要发展而离开,那还能稍微说得过去。可现在,他扪心自问,离开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想要逃避。他们只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仅此而已。
终于要另辟天地了。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一丝一毫轻松的感觉。
未来的路,究竟应该如何走呢?反正韩准只知道:
人生从来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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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开学日()
开学的第一天,时间过得特别慢。
学校其实也没有多么可怕,但赵霜微待在那里就是全身不自在。为什么人一定要跟别人打交道呢?她想不通。如果可以选择,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世界里只有爸妈、韩准、李知君。
即便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赵霜微听课的时候还是非常认真投入。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她要考入省城大学,不管有多难,她都可以坚持下来。
或许是因为离高三又近了一点,大家都紧张了一些,课里课外学习的氛围浓厚了许多。赵霜微看到身边的同学都在发奋,有点担心,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比他们更加努力。
同样被学习气氛感染到而决定要加倍努力读书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杨桑。文科不比理科,理科需要的练习来举一反三,文科则主要靠四个字:死记硬背。杨桑虽然脑子不太好用,成绩也一直一般,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比别人用心,就一定可以以勤补拙。
这一次,不为赵霜微,不为父母,不为人,只为他自己。
课间的时候,杨桑想出去打点开水,不料在教室门外见到了陈诗续。
“有事吗?”虽然不太情愿,杨桑还是走了上前。
“你为什么最近都不联系我?今天开学,也没有来接我上课?”陈诗续撅着小嘴,一脸委屈。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许多,柔顺地披在肩膀上,看上去成熟不少。
“你还是把头发扎起来吧,清爽一点比较好看。”杨桑忍不住说道。
陈诗续明显不高兴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不满说出口。
“那你今天晚上送我回家吗?”她祈求般地问道。
“诗续,”杨桑再一次直说,“我真的想集中精力好好读书。我上学期的成绩你也看到了,这么下去,别说大学了,我连大专都考不上。每天接送你真的要花费好多时间,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或者我们一起好好读书,努力进步?”
“读书读书读书。你现在怎么开口闭口就是读书啊!是不是赵霜微要好好读书,你也要好好读书?怎么你老是追在她后面?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而她是背叛你的那个人!”杨桑一说到读书,陈诗续就会想起赵霜微;而她一想起赵霜微,就会气不打一处来。赵霜微这三个字,难道这一辈子都要这样永远横在他们中间了吗?她就像一个无所的幽灵,明明看不见,但人都清楚地知道,她就在那里。
“我从来没有提过她,是你一直过不去,整天赵霜微赵霜微。诗续,如果你接受不了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部分,那么我们也很难了。”杨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有,我读书不是她,我是真的想考上大学。”
眼见杨桑这么淡漠,陈诗续也软了下来。“对不起嘛,我不该提到她的名字。不接送我上下学就算了,我也好好读书,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这样好吗?”
杨桑点点头,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心想着,其实陈诗续只要不无理取闹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而陈诗续心里呢?除了忍气吞声以外,她还是把这一切,全都算在了赵霜微的头上。要是没有她,那么她跟杨桑之间,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情形呢?
开学的第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放学铃打响之后,赵霜微收拾好书包,慢慢走出校门。她还有很多习题要做,她要早些回家,为自己争取好每一分每一秒。
校门口,人潮拥挤。赵霜微早已习以为常,她穿过层层人流,走到公交车站。
可是,她很快就看到,人头攒攒的中心,李知君拿着一束玫瑰,安静地站在那里。
赵霜微渐渐放慢了脚步。
今天的李知君穿着白色球鞋、黑色牛仔裤、黑色长袖帽衫。他把头发梳到背面,扎起了一个小辫子。这样的李知君看上去多了一点点颓废的感觉,跟平时很不一样。
最刺眼的是他手中的那一大束玫瑰。一朵朵都像是涂着血红的唇,使劲绽放出浑身妖媚,谁也不肯让谁。
在一片唏嘘和议论声之中,赵霜微慢慢走向李知君。
“你怎么在这?”她忍不住浅浅笑了。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微微,我来接你放学的。”李知君也笑了,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周围人开始低声讨论。“那个男生好帅呀。”、“这不是那个赵霜微吗?”、“哪个哪个?哦,那个呀,原来就是这个男的。”、“要是我我也选择这个,你看他,又帅又浪漫。”
这些话不经意地传入了赵霜微的耳朵中,她悄悄红了脸。赵霜微不愿成为众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她不禁轻声对李知君说:“你干嘛呢?多不好意思。”
“微微,拿着。”李知君把手中妖艳的玫瑰塞到赵霜微怀中,自己则帮她脱下书包,背到他的身上。
李知君伸手招了一辆的士,两人上了车,在众人形色各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