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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风卿本能的摇了摇头,反问一句,“你见过天魔石?”
“没有。”血画的眸光微微一黯,似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目光微微抬起,看着那半空的蓝色光环,里面的景象一直停留在那座荒废的院子外面,枯黄的老树,破败的红墙,墙头爬满了枯黄的老藤,墙中几株参天老树上也是枯枝残叶,毫无生气,处处显露着颓废的气息,镜像也许久没有转移。
“那禁地的院子可有封印?”缘风卿正好将他方才微微露出的情绪收于眼底,心中莫名一抽,迅速转过头看着光环里的情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道。
“并没有封印,可那天魔石太过强大,暂时还没有惊扰它的必要。”神色恢复如常的血画低头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这天魔石其实并没什么特殊,不过是用上古一种极其坚硬却通灵的石头打磨而成,只是石中藏着一颗魔灵珠,这才赋予了天地间难以想象的邪恶力量。”
“魔灵珠?”被这个名字一震,缘风卿莫名与鲛月上的水灵珠、体内的火灵珠联系在一起,总觉得它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牵扯,却又想不出关于这些灵珠的任何记载与传说,只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专心听血画讲述。
“是,魔灵珠。”不知为何,血画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似自嘲,又似讽刺,更像是轻蔑,也不知他这一笑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外人,令缘风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半晌没有说话,缘风卿等了片刻才感觉屋中的气氛有些沉闷,轻咳一声正想开口时,血画却已恢复神色,玉般的手指无意识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动,声音很轻却很有韵律,叮叮叮的声音如同静夜中低沉的音乐,竟让人觉得十分悠扬悦耳。
“那魔灵珠其实就是上古魔神留下的一滴心血,在这穷山恶水之地吸收了无数妖魔的亡灵气息后逐渐孕育出来的至邪至魔之物,我虽然没有见到它,却能感觉它的邪恶力量非常强大,导致这片魔地上终年魔气汹涌,这是它在不停的吸取所有阴邪力量,若有朝一日,它能够吸收到所需的足够力量,大约上古魔神散落在天地中的灵魂碎片就能慢慢凝聚,重新复苏吧。”
“什么?”缘风卿一震,“你说的可是真的?”
血画默了默才答,“暂不确定,我只是感觉它在召唤什么,具体须等见到它之后才能定论。”
上古魔神重生?那会造成天上地下怎样的一场灭顶之灾?缘风卿几乎不敢想像。
在仙域的时候,她曾听人提起过上古魔神的鼎鼎大名,传说数万年前,一片混沌不清的天地被父神用一把巨斧劈开,轻者为天,浊者为地,父神更以己身化成高山峻岭,江河湖泊,乃至日月星辰,万物根本。成就了这片大好河山之后,母神以血化灵,造就了飞禽走兽和诸多生灵,这才有了现在的这片天地和千千万万的生灵。
可世间万物有阴便有阳,有乾便有坤,当母神身归混沌,留下了唯一的神族部落之时,却也种下了一颗与正义相违背的种子,那就是邪恶。
神也好,仙也罢,凡人如是,有正义便有邪恶,当凡人历尽艰辛去追逐长生之道时,从身体中排出来的污浊之气便逐渐形成了恶,即便是父神与母神这样的人物也不外如是。每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祗生出贪、嗔、痴、怨、恨等诸多情绪时,为了压制这些他们不愿意承认的七情六欲,就会想方设法使用清心之类的法咒来恢复平常心,却不知他们排除的那些恶念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慢慢散落于天地之间,经过悠久的岁月蹉跎,最终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大恶,而天地间的第一个大恶正是远古时期,被世人称为魔神的一位,自称诛天的少年。
仙域中的史籍曾有记载,魔神诛天引发的灭世之战足足持续了千年之久,为了将其诛灭,远古神族前仆后继牺牲了不少,残存的神族后人早已屈指可数。仙凡冥三界更是损失无数生灵,难以用数字计算。
正因如此,缘风卿才会如此惊讶,不敢想象若等这魔域中的天魔石将天地间魔神的所有灵魂碎片合成之后,会引来怎样的灭世之灾!
293、召见()
魔域的白天也不同于凡界的明亮,天空终年被一层密集的魔云笼罩,即便也有阳光,能传递下来的光线也很有限,犹如在苍云山时的下午,暮色低垂,总有种黑夜即将来临的错觉。
“小师叔,早。”缘风卿刚刚推开窗户就听见清扬远远的喊,抬头见他和白兮正沿着长长的回廊打打闹闹,心中的浓郁感倒是轻松不少。
昨夜和血画谈到三更时分才能将这尊大神送走,缘风卿此刻颇有些困乏,刚刚补了个短觉就被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惊醒,她素来浅眠,只能漱洗起床。
“你们也很早啊,”看着清扬和白兮越走越近,缘风卿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我们去前厅用早餐吧。”
“嗯,正是来叫你吃早餐的呢,”白兮讨好的笑着,顺手推开清扬,自己凑到她身旁,边跟着他往前厅走边问,“缘姐姐,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出去转转?看这中都魔城似比北涯那边的治安好得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缘风卿边走边答,“行,吃完饭就去。”
白兮欢呼一声,朝清扬露出个得意的神色,后者轻哼一声,加快脚步追上来。
沿着幽长的过道走到前厅时,缘风卿原以为天色刚刚明亮,血画定然还没起来,可抬头看到偌大的前厅只有他一个人端坐在靠窗户的桌旁,正漫不经心的喝着粥,摇着折扇,紫袍黑发格外养眼,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时,不由愕然。
见她停下脚步,清扬和白兮也下意识抬起头,看着独自坐在窗边的血画边喝粥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悠然自得的让人羡慕,同时拔腿跑了过去。
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血画微微转头,目光掠过众人后,脸上露出个轻浅的笑容道,“早。”
看他这幅样子,似乎已经坐了好半天,缘风卿不由怀疑他压根儿就没有回房睡过,可是看他的精神和肤色都看不出半点憔悴,心中着实佩服。
等众人都落座之后,血画才抬手召唤尤在打呵欠的小厮,令他再去端几碗粥,顺便炒几个小菜过来。那小厮也不知什么原因竟没有怨言,唯唯诺诺跑去了后院,没过多久就陆续上了四盘小菜和几碗热腾腾的粥,之后点头哈腰朝血画覆命,“魔君,你要的早餐都上好了,您看满不满意?”
血画淡淡瞟他一眼,点头表示还行,那小厮才如释重负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缘风卿有些疑惑的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早餐,除颜色不怎么洁白的馒头之外,四份小菜油炸生米、爆炒碎牛肉、小炒鲜蘑菇和青菜小豆腐,色泽、味道虽然一般,却看得出是精心烹制的,也不知那小厮为何对血画如此恭敬,颇令人奇怪。
“怎么?”血画看到她的神色,挑眉问。
缘风卿没有说话,默默端起粥吃起小菜,她对吃食素来并不挑剔。
清扬和白兮对吃食更不挑剔,拿起馒头就吃了起来。
他们刚刚开口吃饭,才见黄娘慢悠悠地出来了,众人对她都不是特别待见,也没人主动招呼,她倒也不在意,却抬眼瞟见桌上几个小菜都不太中意,干脆坐到一旁,趴在桌上勿自补眠。
清扬和白兮看了黄娘一眼,互相对了对眼色,都未说话。
等几人的早餐用得差不多时,那魔将断风才匆匆跑进来,一看众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连忙不迭的道歉,只称自己有事耽搁,没来得及安排早餐之类。
“将军太客气了。”缘风卿笑了笑,“今天可有什么安排?”
断风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道,“今日少主有事,可能没时间召见各位,特意吩咐末将带各位到城中转一转,既然各位已经用完早膳,那不如现在就出去?”
“如此麻烦将军了。”缘风卿起身客气了两句,众人便跟在断风身后陆续出门。
中都的驿站处于城南的偏僻位置,此处行人并不多,但都不是好惹之人,一个个魔气腾腾,杀机毕露,令众人都尽量避让,以免无辜受累。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之后,才进入繁华热闹的街道,但说是繁华,商贩虽也林立在两旁,门口也有不少贩卖各种东西的小摊,却无人叫喊,都或坐或站,或闭目调息,偶尔有人上前看货也爱理不理,颇不像是人间的热闹景象。
一路走来,众人看得十分稀奇,清扬刻意走到一个贩卖灵药的小摊前看了看,都是些魔修用的,譬如魔灵草、暗慑草之类,对人族修士来说毫无用处,不免没了兴趣,抬步又去看前面贩卖符类的小摊,虽是用一块黑布铺在地上,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妖兽皮、血、内丹,都是制符的材料,价格由低到高不等。
清扬看到其中有个玻璃瓶中装的墨绿色妖兽血液前竟标了十万灵石的价格,不由好奇的蹲下来,刚想伸手拿起瓶子看看是什么血液这般值钱,却听端坐在摊位后面的黑衣魔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冷冷瞟着他道,“此物不可摸,若是失了灵气可得由你负责!”
伸到半空的手猛然一僵,清扬瞟了他一眼,转手挠了挠头发,干笑两声起身欲走,那人却又道,“小子,你可是制符师?”
清扬停下脚步,诧异的瞧着他,摇摇头表示不是。
“既然不是看什么看?”那人竖眉瞪着他,一幅要杀人的模样,弄得清扬十分无语,心想这魔族的生意还真是不好做,看看都不行,实在郁闷。
经过清扬这番意外的待遇,白兮也没了逛街的兴趣,一行人沉闷的在街道上走了半日,都觉无趣。
“早知道这般还不如在驿站睡觉呢。”清扬越逛越没兴趣,撇嘴嘀咕道。
那魔将断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魔都比不得人世繁华,让几位见笑了。”
“无妨,总是无事出来走动走动。”缘风卿笑了笑,心中也是觉得没什么兴致,正想说不如回驿馆时,忽听血画的声音飘然入耳,“今日倒是个好机会,切记让那魔族少主带你去见一见天磨石。”
缘风卿听得莫名其妙,正欲回头问一问时,便听断风朝她拱手说道,“缘姑娘,方才接到少主吩咐,命末将带你去一个地方,请姑娘稍移贵步如何?”
294、陷阱()
心中一顿,缘风卿正在奇怪血画是如何提前知晓紫彦会召见他时,就听他低沉的声音再次飘来,“切记,进入那座冷院时封住你的灵气,否则天磨石察觉你的仙灵之气后会直接将你绞杀!”
封住灵气?缘风卿皱眉看向血画,他却悠然转身,轻摇折扇自顾自的走了。
黄娘自然跟在他的身后,清扬和白兮对视一眼,虽有些担心缘风卿的安危,但见她点点头示意无事,只好也跟着血画离开了。
“将军请。”缘风卿朝断风笑了笑,后者忙也客气两句,这才吹了声口哨,开始那匹四头妖兽拉着的马车从天而降,像是准备好的。
缘风卿上车之后,才开始思忖血画方才说过的话,他如何能确定紫彦今日会带他去魔宫后面的禁地,又如何能确定她会有机会见到天磨石?
一路上,断风的马鞭抽的飞快,马车如飞在街道上飞驰,两旁林立的商铺安静的有些诡异,中都魔城果然不是好惹之地。
缘风卿尚在思索如何封印自己的仙灵之气时,忽听一声刺耳的马鸣声传出,接着车身重重一扬再重重落下,像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觉一股森然魔气从头罩下,浑身灵气如被金钟箍住,竟是无法使用术法,心中不由一顿。
“缘姑娘,当日南海一别,未料却能在中都魔城重遇,实在有缘。”马车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让她心中一沉,因她听出此人竟是魔都长老之狂的声音,他在此处又说这样的话,莫不是今日诱他前往魔宫全是陷阱吗?可他为何设计诱骗自己?目的是什么?
正思忖时,就听之狂又道,“缘姑娘不必多想,在下并无恶意,请移步随我小坐片刻。”
对方虽然说得十分客气,可缘风卿只需细思片刻便知道这个之狂绝对不怀好意。当日在南海海底,之狂虽和紫彦先一步离开,但后来外间皆传闻那海中异宝被自己夺得,魔修向来疑心重,紫彦瞒着他们去见自己,八成就是害怕被几位长老知晓她来到中都魔城,怕他们逼迫自己。
虽然想到这些,眼下自己受制于人,那之狂又是个元婴魔修,她若当面反抗只怕毫无逃走的机会,反而会将他激怒,倒不如伺机而动,寻机离开。
想到这里,干脆掀开车帘,定晴一看,马车停留的位置竟是一条幽深的街道,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