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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缘风卿发现这民居的前院并不大,两旁却种着极好看的太阳花,红艳艳的花朵将青石路两旁映得一片通红,如同天边的云霞,算是给这座古老的房子增添了一些青春的气息。
进了客厅之后,那家仆奉了两杯茶上来便告辞离开,任由二人独坐良久,仍不见那顾老太爷出来,眼看太阳越升越高,屋外一片温暖,整幢宅院却还是冷冷清清,毫无半点喧闹的气氛,殿内因为人少愈发感觉不到温暖的气息,逢九终于忍不住了,扬声大喊,“来人!”
缘风卿原本在想暗夜今日会怎样试探自己,突然被他的大嗓门惊吓,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他。
正在逢九恼羞成怒欲发作时,就听几声重重的咳嗽声自门外廊道中传出,轻微的脚步声及噔噔噔的拐杖拄地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满头白发的老人在两名家仆的搀扶之下出现在大厅门口。
老人一直低垂着脑袋,让缘风卿瞧不清楚容颜,只依稀可见他骨瘦如柴,眉毛胡子全都是雪白的,可见年龄已经十分苍老了。
逢九怒气微沉,上前两步帮忙搀扶,等老人坐到上首的太师椅后才陪着笑脸问,“顾老,几日未见,怎么病情又加重了?”
等那老人坐定之后,缘风卿才能看清他的容貌,却是有些心惊。只见这老者骨瘦如柴,脸上连半点肉都没有,十分骇人。一双老眼深深凹陷,昏黄的眼珠却还闪着凌厉的光芒,可见曾经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由暗叹岁月蹉跎,人生苦短,无论曾经多么风光无限,最终也只能化成一堆枯骨啊!
缘风卿在这儿感慨万千,那老人又咳嗽数声才答,“逢九,老朽为何病情加重你不知道原因吗?怎么还在此说这些风凉话?”
逢九一听,脸上笑容微僵,却还是干笑两声,转身坐回原位道,“那件事你我都不想的,谁知道那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还混到我那屋里去了,幸亏尊者厉害,坐在后院都能察觉有外人进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灰飞烟灭,再不能兴风作浪,我们的生意倒是可以继续开展。”
那老者始终低着头,看起来的确病的很重,闻言却是微微抬头,枯黄的脸上浮起个冰冷的笑容道,“你说的倒很容易,你可知那小子是什么人吗?他来自仙门正宗三派之一的天香谷,万一他已经将那日的事情禀报师门,我们可都没命活了!”
“富贵险中求,不走极端怎么能得到丰厚的报酬?”逢九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态度,仍是说道,“顾老,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应承尊者的?如果你做不到,就别妄想尊者帮你实现愿望了!”
被逢九威胁,那老者眼中精光暴闪,却很快销声匿迹,仿佛方才的光芒只是别人看花了眼睛,他用双手撑着拐杖,闭目思索良久才问,“好,只要你能保证天香谷不会因为上次的事情找到老朽,答应尊者的事,老朽保证一个不漏!”
“一言为定,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手中还有没有存货,尊者要的很急,而且剩下的时间并不太多,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见那老者和逢九你一言我一语在提生意的事情,完全不像在干什么非法的勾当,缘风卿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看起来时日无多的老人,心想如果暗夜真的答应了他一个心愿,应该是延长他的寿命吧!可暗夜素来不是个吃亏的人,既然应允他这个心愿,必定会向他索要极为苛刻的条件,或许就是逢九和他说了半天的生意,那生意又会是什么呢?
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暗中下定决心,今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权当不知道,她来只是充当医师的角色,只要她不露出任何破绽,暗夜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对她下手吧。
她刚刚想完的时候,就听逢九说,“既然还有现货还等什么,我这就去验货,先收走再说。”他说完就起身去扶那老人,神色间有些焦急,缘风卿只好跟着起身,看着他连拖带拽的拉着顾老朝厅外走,老人家因为跟不上他的脚步不停咳嗽,看起来十分可怜,心中倒有些同情。
顾家两名家仆犹豫片刻立刻跟了上去,缘风卿当然不可能独自坐在厅内,更何况逢九并没有说让她在这里等,只好也跟了上去。
一群人如同赶集般匆匆在走廊里穿行,绕过前面的屋子进入内院之后,又穿过好几个弄堂才停在一座看似柴房的屋子前面,屋门是关闭的,门上还挂着很重的铁锁,里面藏着的东西应该十分贵重。
缘风卿远远的看着逢九放开顾老太爷,老人家一个摇晃差点倒在地上,幸亏那两名家仆搀扶的及时,这才不致狼狈倒地。而逢九上前一步扬手劈开了铁锁,也不怕手疼就冲了进去。
顾老太爷又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怒声骂了两句,却并没有跟着逢九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等他出来。
他不进去的话,缘风卿自然也不好进去,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前面敞开的木门,猜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东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46、真相()
没过多久就见逢九从里面出来了,不但没什么高兴的样子,反而皱眉问,“就这些吗?数量可是差了很多啊,顾老,您跟我开玩笑呢吧?”
顾老太爷先前被他折腾的险些没闭过气去,眼下听他又这般不客气的说话,忍不住变色,“能有这些就不错了,你不要忘记,上次可是交货的时候出了事,按道上的规矩,丢失的那些应该由你负责,居然还嫌弃我的数量少了,我都没找你讨回上次的损失呢,你可知道我这儿死了多少人吗?”
逢九一听也恼了,骂道,“放你娘的屁,上次出事肯定是你们做事的时候手脚不够干净才留下线索,将那个天香谷的弟子引了过来,怎么倒赖起我们了?你死了很多人,我也是所有兄弟被那小子一把火烧了干净,老子找谁说理去?总之你也别废话了,尊者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限期内交不出足够的数量,你就等着自己躺棺材里去吧。”
“你,”顾老本就半截身子进了黄土,十分忌讳被人提起“棺材”和“死”之类的字眼,被逢九这么一刺激,气血连涌,张口吐出殷红的鲜血,差点喷在逢九身上,吓得他急忙跳开,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吹了吹胡子没有说话。
顾老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吓得两名家仆急忙抚胸的抚胸,拍背的拍背,好不容易才让他平复过来。
站在旁边观看的缘风卿本想上前看看他的病情,转念一想,这家伙居然不怕死的敢跟暗夜做生意,只怕也不是什么善类,还是不要多事的好,也就冷眼旁观,权当自己是个看热闹的人。
那边的逢九见顾老太爷脸色铁青,白眼直翻,真像是差点丢了老命,也不敢再去添堵,便只是阴着一张脸等着他缓过气来再商量。
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顾老太爷才平息剧喘,狠狠瞪了逢九一眼说,“你放心,我答应尊者的数量肯定会如实交货,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你急什么?再这般不客气把我急死了,我我看你怎么跟尊者交待!”
逢九轻哼一声,伸手用力击掌,啪一声响,从院墙外面翻进来两队人马,正是之前被他带出来的家仆,原来是隐藏在暗处等着他叫唤,做事倒也谨慎。
在逢九的指挥下,这二十多名家仆涌进柴房里面,却是搬出来四口小小的棺木,经过缘风卿身边时,她忍不住眼皮一跳,脑海里浮起当日和清渺、清扬一起被蝠妖抓获,用棺材托运到浣城的情景,难道这棺材里面也装着人不成?
可她仔细观察半晌,发觉抬棺材的家仆看起来并不吃力,甚至还很轻松,里面不像是装着活人的样子。但她绝不相信逢九大费周章跑来这里,只是为了搬运几口空棺材回去,这不合情理。
恰在此时,抬着棺材走在前面的一个家仆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身形剧烈一晃间,其余三人猝不及防同时撒手,那棺材咚一声倒在地上,正好将并没有密封的棺材盖摔到一旁,棺材里面的情形完全暴露出来。
阳光正好照在棺材里面,充足的光线之下,缘风卿微微抬眼,只见里面分左右各自躺着两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身上都穿着普通的布衣,面色红润,闭着眼睛像是睡的很沉一般,不像是已经夭折的尸体!
缘风卿的心房陡然一沉,总算明白逢九和这个姓顾的老人做的是什么交易,可是暗夜暗中抓捕这么多小女孩是要做什么?她记得非常清楚,若要实施“鬼咒”之逆天术法,需要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婴而不是女童,那这些女童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这边冥思苦想,那边逢九勃然大怒,朝四个抬棺材的家仆每人用力踹了一脚,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快点收拾干净带走!”
那四名家仆吃了痛连忙上前合上棺盖,抬起来如飞一般朝外院跑去,后面的人唯恐又出什么纰漏,也都匆忙追了上去,眼看四口棺材都消失在转角处,逢九才缓了缓脸色,朝顾老太爷走了过去。
顾老早已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厚厚的帐簿,沾了点口水翻到中间,将毛笔递给逢九说,“今日一共交货十六,你签个字吧。”
逢九也不犹豫,拿着毛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后,朝缘风卿招手道,“小妹,走吧。”
趁着逢九方才签字的时候,缘风卿刻意瞟了一眼那本帐簿,从页数上看,大约翻了十几页,每一页大概记了七八笔的样子,如果这本帐薄完全是记载女童交易的话,岂不是最少输送了上千名?
她心中对暗夜愈发惧怕起来,这家伙暗中交易如此之多的女童,究竟想干什么?虽然听说很多妖魔都是靠吞噬儿童精血助长修为,可她心里并不是非常相信,毕竟这行为太过残忍,她也不愿意相信世上真有这等变态之人。可今日亲眼所见,那些女童在棺材里睡得这般安稳,连棺材摔在地上都不曾眨一眨眼皮,明显被人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这个顾老太爷还真是下得去手。再想到这些女童就算侥幸得救,吃过太多的迷药也会影响智商,将来多半变成痴傻,心中着实愤怒。
碍于逢九在这儿,她面上不好表现出愤慨之色,临去之时只是淡淡瞟了顾老一眼,心中隐约浮起一丝杀意。
二人一路出了顾老的院子,门口早已不见开始抬走棺材的家仆,也不知道将女童送去了什么地方,缘风卿心中过于震惊,自然没有心情开口说话,那逢九却似心情甚好,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左右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逢九转过好几个街道又停在一户民居前面时,缘风卿才从纷乱的思绪当中回转,抬头见是一户宽阔而豪华的府邸,门口挂着“孟府”的招牌,也不明白逢九还要做什么,但也不会主动去问。此时回想,之前在顾老的院子里,那口棺材碰巧摔在她前方不远处,让她看清了棺材里的情形,多半就是逢九和暗夜谋划的试探之机,想要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幸亏她当时过于震惊反而没有时间去愤怒,否则正好着了暗夜的道儿,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47、救星()
相比之前的粗鲁,逢九这次拜访的态度斯文多了,握着门环砰砰砰敲了三下就安静的等着,没过多久院内就有下人前来开门,一见是他也不进去通报就将他们迎了进去,可见他平时到孟府的次数比较多,这下人早已和他相熟。
二人刚在前厅坐下不久,就见一个身穿黑衣,眉目冷洌的中年人从内堂走出来,远远就朝逢九笑道,“九爷,我正准备叫人去给你传信,没想到你自己倒先来了,真巧。”
缘风卿抬起头看着这中年人疾步而来,只觉此人面相富贵,眸底却异常冰冷,恐怕不是好相与的人角色。目光无意识看向跟在他身后的麻衣中年人,心中猛地一震,险些脸色大变。
那人虽穿着一件普通的麻布粗衣,长发随意束在头顶,一脸络腮胡子遮挡了半边脸孔,看起来如同街上一个很普通的贩夫走卒,毫不出奇。可他一双黑眸却不时浮出犀利的精光,恰好与缘风卿的目光对视,但他并没有其它的反应,恢复黯淡的双眸从她脸上扫过之后,随意坐到二人对面的椅子上,伸手端起桌上奉好的热茶喝了起来。
缘风卿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澎湃的思潮,此时逢九正与那中年人小声商议着什么,并没有注意他们二人,但她心中清楚,逢九无时不刻在注意自己,万万不能表现出任何反常,否则不止前功尽弃,此刻还要搭上另一条性命!
因为对面的麻衣中年人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