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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那个叫玄华的少年,虽然有些毒舌,但身上缥缈如仙的气质同云天澜有七分相似,应该也是仙域正宗的得意弟子,可她后来到处打听过,仙域最有名气的十大仙宗、百大家族之内,并无这么个杰出弟子的名字,颇让她意外。之后的五十多年,她也未曾同玄华见过一面,真真可称有缘无份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8、辗转()
“丫头,丫头。”韦一笑有些焦燥的呼唤拉回缘风卿的思绪,凝目一看,师父正端着茶杯诧异的望着自己,黑目中的疑惑十分明显。
而他对面的云天澜也瞧着自己,眉目微忖,不知在想什么。
心中一慌,脸上不由红了起来,缘风卿急忙转身去取能够保持水温不降的玉壶过来,给师父斟了一杯,不忘给云天澜也斟上一杯,便借口需要疗伤以应对明日的挑战,匆匆转身离开。
望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韦一笑目光微眯,转向云天澜的时候,咧嘴笑道,“云师侄,你修道多年,可知天下生灵若想逆天修行,获取长生,便得历尽人生八苦方才圆满?这人生八苦嘛,除了生老病死之外,还有忧悲恼、怨憎会、恩爱别离和所欲不得。而你,可曾历过这八苦中最难的一苦,爱别离和求不得?”
正端起茶杯的云天澜微怔,却是很快垂目看向棋盘,此时黑子已扭转乾坤,只待三步便可反败为胜,将白子尽数消灭,唇角微微扬起,笑道,“不曾,却也不打算去历!”
韦一笑不由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将棋盘上的棋子拨乱道,“不下了,我输了,你这棋艺,只怕天机老儿也不是对手吧。”
见他不肯再下,云天澜只能无奈苦笑,转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起身告辞。
却说回到自己房中的缘风卿简单洗漱后,躺到床上本想好好休息,明日用最好的精神应对挑战,可明明困意浓厚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脑海里总不由自主浮现云天澜的容颜和他一笑时的风华绝代,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云天澜身上有种深深吸引她的东西,是那卓然仙气,不染尘埃的飘逸吗?还是他原本生的眉目清浚,看之顺眼?又或是他道法高超,又曾救过自己的性命?越想越是难以分辩,只是觉得这个人同那个玄华十分相似,让她印象深刻,难以磨灭。
依稀仿佛,她想起当初为了寻找玄华,将他的模样画成丹青四处托人打听的事情,却在十大仙宗、百大家族中都未打听到这个人,而他们初遇的时候,玄华已经是仙君前期的修为,看样子也不过数百岁,如此年轻有为,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呢?
蓦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些东西,似是在丹城时被所有仙门正宗的高层公审之时,一片杂乱的声音当中,有人冷笑道,“你说不认识那魔君?真是笑话,你曾拿他的画像四处托人打听,此事诸多仙友皆可作证,岂是你能抵赖得了的?”
当时,缘风卿的脑子里乱轰轰的,又被满屋子的仙门同道呵斥、责骂,场面十分嘈杂,只想着这些人强加到自己身上的罪名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的只是妒嫉她年纪轻轻便能成为仙域第一个九品丹师罢了!而且,她一向清高,不肯接受其他仙门和家族抛来的橄榄枝,这才得罪了他们,要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后悔罢了!
如今想来,她当初活了六十多年,唯一拿过画像求人打听的,不过就是这个玄华而已!
难道,难道他并非仙门正宗的弟子,而是魔域中,刚刚登上统领魔界之位不足三百年的魔君元魂吗?
不!这个念头刚刚浮起,立刻被她强行压下,虽然那少年玄华没有告知她真正的身份,可那满身的卓然仙气却非能够作假的,他怎么可能来自魔域?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心狠手辣,为了博宠妃欢喜,不惜在魔域摆下擂台,要求五大魔将,十大妖将对战百日,掀起魔域中一场血雨腥风的魔君元魂呢?
但若不是玄华,她又何曾拿过魔君的画像到处打听?难道真是赤果果的诬陷吗?
想起往事,她心中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自然也将今日少女心性、红鸾星动的事情抛诸脑后,毕竟她此番重来,为的只是重回仙域,替亲人朋友们找出真相,讨回公道而已!其它的事情,都不应占据她的心神才是!
压下激动的心潮之后,缘风卿缓缓躺回床上,想起今日与莫流心的苦战,下定决心再不能轻敌,将自己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当中。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十九岁筑基后期少女,她曾是仙域的九品丹师,还是天生仙胎,不过六十年时间就达成九天玄仙的境界,虽不算太强,也不至于太差。
有了前世的修炼基础,她今生并不缺乏心境的提升,缺的只是灵气和悟性,还有那最难捕捉的天道而已!最要命的,还是她这副比常人多需要十倍、百倍灵气才能晋升的废柴身体!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这幅身躯乃是仙凡两界失传数千年的逆天灵根,虽然进阶的过程比同阶者慢了许多,需要的灵气也比同阶者多上无数,但只要她能获得机缘,成功晋阶,便可比同阶人升得更快,也比同阶人拥有的力量多上十倍、百倍!
犹如之前,同阶人需要半阶半阶的升,她却可以连升三小阶,逆天的资质若被天下人知晓,定会引起一番轰动不表。
虽是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时,缘风卿依旧熟睡过去,毕竟苦战一日,身心受损,急需好好休息进行补充,乃至这一觉睡的极香,直到韦一笑的声音传来才惊醒,“丫头。”
睁开双眼,看着坐在头顶房梁上,悠哉游哉喝着烈酒的韦一笑,缘风卿反应过来,翻身坐起道,“师父,是我睡过了时间吗?”
“没有,你别急,我就是来看看你状态怎样,今天的挑战赛可能应付?”大约觉得自己坐在房梁上不太雅观,韦一笑纵身跃下,坐到桌旁笑问。
缘风卿松了口气道,“无妨,让师父操心了。”
“嗯,其实你也不需要这般拼命,只是个比赛而已。”
想到师父竟是特意来劝自己不要压力太大,缘风卿心中涌过一丝暖流,笑道,“师父放心,风卿自有分寸,若是个人比赛,断不会这般拼命,可既是综合排名赛,自然也不能丢了苍云的脸面,总要力争上游才是。”
她话语刚落,眼角便瞟到窗外一抹天蓝色的衣角,诧异扭头,便见楚君离不知几时站在院中的佛桑树下,眉目低垂,不知在思索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9、打听()
楚君离的突然出现,让缘风卿心中一跳,也不知道他是在师父过来之前就在院中还是刚刚过来的,而且窗外刚刚透出晨曦的白光,他为何来得这般早?总不会和云天澜一样,看出她昨日在擂台上使出的那股白光有些蹊跷,过来兴师问罪的吧?
见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韦一笑不用回头便已察觉楚君离的气息,朗声道,“君离,你这一大早的过来,可是有何要事啊?”
听到韦一笑的声音,楚君离收敛思绪,徐徐走了进来,先朝韦一笑拱手见礼后,抬头见缘风卿已经披上外衣朝自己作揖,微微点头道,“缘师妹,今日之战,我已经交代过了,由清渺守擂,你昨日受伤不轻,还是好生休养吧。”
“什么?”缘风卿一愣,没有料到楚君离一大清晨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个,有些疑惑的问。
楚君离的神色并没什么特别,依旧带着抹轻浅的笑意,仿佛亘古不变,无论对待什么人都是这么一幅亲切积蓄的样子,可在他的黑眸深处,藏得极深的一丝担忧还是被缘风卿敏锐的察觉,她有预感这丝担忧是因为自己,可他究竟在担忧什么?
还没等缘风卿开口,韦一笑已皱眉道,“说什么胡话,昨日是丫头胜了,自然没有轻易下擂这回事,知道的人晓得你是关心师妹刻意让她休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丫头也跟那姓莫的丫头一样,身受重伤无法守擂呢。况且,就算我们苍云门不计较天香谷的所作所为,莫丫头昨日那般拼了命的挑战,也是让我窝了一肚子的火,下次见到莫断魂那小子,定也让他难堪一回!”
听到师父字里行间全是维护自己的意思,缘风卿心中很是感动,可楚君离才是苍云的掌门,若他执意不肯让自己今日继续守擂,她也不能违逆,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昨日虽然用了不太正当的手段,可若不是莫流心处处相逼,她又何至于此?何况她动用那丝魔元,不过是牵制莫流心手中的折扇,并没有用它来伤人,也算不得不择手段吧?
虽然自我安慰了几句,心中还是有些羞愧的,毕竟她长了莫流心一辈,原则上还是不该太过份。
“既然师叔这么说了,那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吧,只是今日,希望缘师妹尽量使用我苍云门的功法,以免引人诟病,反而不好。”
楚君离的话让缘风卿心中微凛,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今日前来劝自己休息,目的并非真的关心她,而是怕外人看出她使用的功法全不是苍云门的,将来质疑苍云吧!
“多谢掌门师兄教诲,风卿明白了。”急忙向楚君离行了个礼,缘风卿的态度让他比较满意,这才向韦一笑告退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韦一笑才轻哼一声,“我师兄当年十分宠他,我却一直不是很看好,年纪轻轻就一幅深沉老练的样子,毫无少年人该有的意气风发,煞是扫兴。其实啊,当年我是更看好君诚的,可惜那小子无心掌门之位,跟我一样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真是可惜。若是苍云门在他手中,八成不似现在死气沉沉,一点朝气都没有的!”
缘风卿一愣,没想到师父还在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虽然她从未见过晓月峰的尹君诚师兄,但也听清扬说过他的个性,不但和师父韦一笑一样喜欢云游四海,还特别风流多情,惹下不少的风流债,颇让楚君离头疼,这样的性子若是出任掌门,苍云门真会朝气蓬勃一些吗?她还真是不敢苟同。
可师父只是随口一说,她当然不会接话,见他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方便去换衣服,只好先走向窗边的脸盆架,用了张水灵符简单洗漱,刚刚洗完才听韦一笑慢悠悠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朝对面自己的屋子走了,不免轻笑。
缘风卿今日特意去了南苍峰的大食堂吃早餐,为的只是借机和清渺、清扬、曹清昊和梅清殇讨论一下守擂的次序问题,刚刚驭剑落在峰顶,便听清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师叔,早。”
“你不是更早吗?”缘风卿轻笑着走上去,二人并肩朝前方的大殿走去。
清风徐徐吹拂,脚下青草柔软,空气中不时飘来的清新空气令人呼吸顺畅无比。
二人走得十分轻缓,清渺忍不住问,“小师叔昨日受的伤重吗?”
“还好,你呢?可曾受伤。”
“我们都只受了些轻伤而已,”清渺想了想,又问,“小师叔昨日使的那漫天飞花还可以引爆,可是韦师叔传授的功法?”
脚步微顿,缘风卿此时才感觉到自己错了,她似乎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当年在仙域时天墨家族的功法,难怪楚君离早上会那样犹豫,的确是自己莽撞了。
一念至此,她笑道,“不是,是我在藏宝阁角落里找到的一本功法,我见不需要灵根的限制,这才带了回来慢慢研习,昨日也只是初试,效果还行。不过,我今后还是得注意一些,可不能再使用这些看起来不太像苍云的功法,引人非议。”
见小师叔自己明白,清渺眼中的忧虑放宽,点点头没再多说。
他本不是个多话的人,性子有些像楚君离,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表面上又是一幅温和待人的模样,实则什么难处都自己承受,不喜与人诉说,颇让人怜惜。
缘风卿想了想,压低声音问,“清渺,你可知道,我苍云门中可以天香谷的弟子?”
被她这么一问,清渺愣住,停下脚步看着她问,“小师叔为何有此一问?”
只好也停下脚步,缘风卿看了一眼远处陆续前来的弟子,皱眉道,“昨日在擂台上,莫流心不但知晓我的修为如何,还晓得我是五品丹师,所以我觉得,天香谷对苍云门里的情况似乎非常了解。”
听了她的话,清渺也很奇怪,毕竟其他弟子的情况不难打听,可小师叔入门之后鲜少外出,落霞峰上又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之前她在沧云大殿公布五品丹师的身份之后,师父特地嘱咐将此事隐瞒,除了几位峰主和他、清扬、百花鸣、曹清昊知晓外,并无其他人知道,莫流心是从何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