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此消失。”
“老祖才后期之境,那流月门难道没有大宗师不成?”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几日,顾然醒在弦玉每日的教导下对武学境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后期境界距离大宗师可不是一步之遥,多少高手一辈子止步于后期之境,达到大宗师的寥寥无几。
弦玉眼中充满了敬佩和自豪,道:“怎会没有,后期巅峰都有十余人,更不用提同老祖同一境界的后期高手了。可几个时辰之内,就全部化为乌有。那流月门也被一把大火烧尽。”
顾然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弦音琴,莫不是这把琴就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弦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确实就是这把琴,可以想见它的真身该会有何等惊天骇地的力量。流月门之后,老祖重伤,被带去静修。五年后的老祖以大宗师的境界创立了弦音阁。”
“那老祖的师父?”顾然醒好奇地问道。
虽然姨母没有多提老祖的师父,他却觉得此人很不简单。
弦玉想到老祖的师父也感到一丝遗憾。
“老祖的师父后来就失踪了,听说一开始老祖就是在寻找妻子的路上恰好收养了老祖。最后有没有找到也不得而知了。老祖后来嫁给了一个江湖家族的当家,才有了弦氏一脉。生来女儿随弦姓,儿子则随生父。”
竟然是如此。
“姨母说老祖的师父是修仙之人,会不会他还活着?”
弦玉一愣,这她倒是从未想过。
毕竟是五百年前的人了。
弦音阁的历史和口诀都是代代相传。
没有人会质疑它的真实性,却也从未有人想去找老祖的师父。
“或许吧。弦音阁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说传女不传男,但历代阁主中确实还不曾有男子。而且你也该发现了,阁中几乎无男子。”
“这又是为何?”顾然醒早就注意到了,却没有合适的时机问,见弦玉主动提及,便开口求解。
弦玉叹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肚子道:“老祖最初创立弦音阁不只是为了传承这种特殊的功法,更是为了给那些她解救出来的青楼女子们一个容身之所。传授她们音律之道,给她们自保的能力。”
顾然醒由衷地对老祖产生了一种敬意。
一个女子,在经受了家人被害这样的痛处,变得睚眦必报、爱恨分明,却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竟然有这等胸怀和想法,他身为一个男子真是自叹弗如。
“我当初也想成为老祖那样的人,奈何天资不足、天下也安定,倒是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守着弦音阁度日。今日,我如约带你回到弦音阁,就是要将弦音功法传于你。”弦玉说完,示意顾然醒走到弦音琴前一丈之内。
顾然醒这次靠近弦音琴却发现之前阻挡自己触碰的那层阻碍不见了。
他也不在意,径自就盘腿坐下。
“你可得记熟了这弦音诀。”
弦玉走到弦音琴旁,轻轻弹了一个宫音。顾然醒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宁和安详之气铺面而来。
竟然有这样的力量,太不可思议了。
听姨母说的再多,都及不上亲身感受到。
“音之道,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
乐气回荡,不攻自惧。袖手玄,罗绮轻。
空山游,闲愁分。音识神通,变化由始。”
弦玉缓缓开口,每一段都以一音附和。
顾然醒闭上眼,默记于心,慢慢品味。
“现在调整呼吸,集中精神于丹田处,默念心法,一股热流将流往经脉,运行一周天。”弦玉指引着顾然醒。
顾然醒自然全身心听从弦玉,只是气流从丹田出发后就受到了阻碍。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强行想冲过阻碍,却被激得吐出一口血来。
“阿醒,怎么了?”
弦玉也没想到这顺理成章的步骤到了顾然醒这儿竟然吐血了。
顾然醒吐出血后倒是并没有任何不适。
“不知道,我想冲过阻碍,但是被反击了。”
“阻碍?怎么会有阻碍?”弦玉诧异地问道。
顾然醒摇摇头道:“姨母,行止再试一次好了。”
弦玉还没回答,顾然醒便再一次引导气流冲击阻碍。
果不其然,又喷出一口血来。
“伸手我看看。”
弦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不上还揣着大肚子,半蹲着朝顾然醒伸出手。
顾然醒见弦玉神色严肃,只怕事情有些严重,赶紧先扶着弦玉站起身,才把左手递给她。
弦玉探着他的脉,整整一刻钟没有动静。
“姨母,我身体没问题吧?我每日都为自己诊脉的。”顾然醒小心翼翼地问道。
若是有问题他自己怎么没发现,若是没问题姨母怎么这么久都没反应。
弦玉悠悠叹了口气,放开顾然醒的手:“竟然有这种事,难怪……”
“姨母怎么了?”顾然醒摸不准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见弦玉这幅模样,似乎是不治之症。
可是自己自幼身强体健,没生过什么病啊。
“天生经脉闭塞。如此罕见,堪比天生经脉全部打通的习武天才啊!”
弦玉看着一旁的顾然醒,不知该如何处理。
天生经脉闭塞,她也只是听闻还从未见过。
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习武的废人。
却偏偏是她姐姐的儿子。
她姐姐如此惊才艳艳的大宗师。
那顾流年虽及不上她姐姐,却也是达到了后期境界啊!
阿醒竟然天生不适合习武。
真是物极必反么?
“阿醒,你恐怕修不了弦音诀了,不过袖手轻罗身法应该是不成问题。其他的,我再想想吧,你先……回去吧。”
顾然醒没想到自己竟然天生习不了武,只怕姨母很难过吧。
自己拥有一个大宗师的母亲却是个习武的废柴,还真是讽刺呢。
“姨母,行止扶你回去吧。”
顾然醒感受到弦玉心中万千的感慨和遗憾,故作镇定地扶着她走出璞玉斋。
“阿醒,你别难过。就算你习不了武,姨母也会把弦音阁交给你。更何况,姨母总会想到办法的。”弦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
“没事的,姨母。行止……想去看看母亲。”顾然醒开口道。
“也好,你去见见她吧。本来想明日再带你去的。不过明日……只怕得去太行山了。等下让鸢尾领你过去吧。”
弦玉看向鸢尾,鸢尾颔首领命。
不远处襄儿正急急忙忙赶来从顾然醒手中接过弦玉。
“姨母……不若让行止代您前去吧。”顾然醒犹豫再三,终是开口说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百一十六章()
弦玉一怔,若是行止有武功她自然第一时间便答应了,可是……
顾然醒自然明白弦玉在担忧什么,抱拳道:“行止知道自己没有武功,只怕会成为负担。只是这样的场合,想必在他们没有探清我的底细前也绝不敢轻举妄动。由行止为姨母走一趟,也算行止少数能为姨母做的事了。”
弦玉知道刚才一事只怕是伤到顾然醒了,自己的失落想来阿醒全看在眼里了。
身为大宗师的儿子却无法习内功,定是极难过的。
让他走一趟也没什么不可,多叫些人保护他便是了。
这样想着,弦玉便点头答应了。
“我会吩咐让含笑带一队人马随你前去的。小心行事,有事同含笑商量。且去吧,明日一早我会在阁里公开你的身份。本来想再等等的,现在不必了。”
顾然醒欣然答应,行礼道:“多谢姨母。”
弦玉欣慰地笑笑,由着襄儿搀扶她离开。
见弦玉离开,小七和蕨言这才凑近一脸笑意的顾然醒。
“顾郎,顾郎,可有什么喜事?”
顾然醒看到小七,笑着道:“能有什么喜事,明日顾郎带你去安阳。”
“不是才到雁荡山么,怎么又去安阳?”小七不解地问道。
“有事。”顾然醒走向门口站立的鸢尾,行礼道,“鸢尾护法,能劳烦您带个路么?”
鸢尾点点头,道:“小阁主,请。”
小七摸不着头脑也只能和蕨言跟着顾然醒走去。
一路无话,鸢尾领着几人翻过了几座山头,夜色漆黑之时才停在了墓园外。
那墓园是建在瀑布外,门外守着两队巡逻人员,皆是男子。
这还是顾然醒进入弦音阁以来第一次见到男子。
“我还以为弦音阁没有男子呢。”
鸢尾看了看领队的男子算是打了招呼,直接带着三人走入墓园。
“并不是。只是女子多些。不过巡逻人并非是弦音阁的弟子。”鸢尾解释道。
“那是何处的人?”顾然醒讶异道。
不是弦音阁的人却守卫着弦音阁的墓园?
墓园可是埋葬着历代阁主、护法和分阁主的地方,怎么会让外人来守护。
“是历代守护弦音阁的孟家人。”
走到瀑布附近,鸢尾停下看了一眼顾然醒,便提起他穿过瀑布进入其中的洞穴。
不待顾然醒发问,鸢尾又拎着小七和蕨言进来了。
“孟家皆是男子么?”顾然醒似是明白了什么。
“确实。阁内的女子基本都会在孟家挑选良婿。”鸢尾领着几人继续往内走。
洞穴干燥甚至有些温暖,与一般冰冷狭小的洞穴截然不同。
直到走出幽深的洞穴,看见眼前的场景,顾然醒才明白是为什么。
外面的天分明已经黑了,而此处竟然恍若白昼,温温暖暖的光洒在众人身上。
四周种满了各种植物,浓郁的药草香充斥在顾然醒鼻间。
“这……”真的是墓园,不是药园么?
“音律都有器物所承载,几乎都为木所制。更多的还是为了同植物一般生生不息。”鸢尾解释道。
墓园并不在此处,鸢尾说完就绕道走向石壁。
顾然醒听了鸢尾的话细细思索着,生生不息。
鸢尾取出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嵌入石壁的凹槽内,又运用内力转动一侧的人像。
“轰隆隆”一声,石壁缓缓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顾然醒这才赶紧带着小七和蕨言过去。
那石壁高耸入云,隐没在夜色中倒是不容易发现。
只是药园那边的光太过明亮,才显出石壁的几分模样。
鸢尾见三人过来,便先一步踏入通道。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远处有一点不明显的亮光。
顾然醒想着先前鸢尾的话,也不开口,一时四人就沉默着,通道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才走出了通道。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死寂,甚至透出几分阴森的墓地。
与药园勃勃生机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鲜活的生命,唯一的植物也是枯木。
“鸢尾护法,这里……”顾然醒看着眼前与鸢尾口中所说生生不息完全不同,却与外界墓园一般无二的地方,一时愣住了。
鸢尾领着他们走向最深处的阁主墓所在。越往前,枯木就越是随处可见,更别提散落的石子。
“小阁主,看事物还需用心。”到了弦音墓前,鸢尾才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然醒,“这便是音阁主的墓了。这里不允许出现火之类的燃物,小阁主将就些吧。”
顾然醒一时不解鸢尾怎么提起火,直到她不知从何处取来三支清香递给他,才明白。
原来她早已备好了。
弦音的墓并不大,只是小小的木牌刻着“第十五代阁主弦音之墓”。
顾然醒接过鸢尾递来的三支清香,抚开长袍,跪倒在地。
“娘亲,行止。。。。。。来迟了。”
他举着清香,朝着幕拜了三拜,起身插在面前的香炉中,又折回原处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当顾然醒抬起头时,站在一旁的鸢尾吓了一跳。
原来顾然醒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
只是他自己毫不在意,走近墓碑,将头倚在墓碑上。
小七看着自家顾郎这番模样,也觉得有些难受,眼眶也止不住红了。
厥言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顾然醒。
顾然醒本来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对母亲说,可是真的到了墓碑前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突然想起了顾流年,那个曾经他最敬爱的父亲,心中止不住生出一股恨意来。
“娘亲,你放心。行止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给娘亲谢罪的。”顾然醒磨搓着光滑可鉴的墓碑轻轻地说道。
鸢尾皱着眉看着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顾然醒。
只不过顾然醒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看向鸢尾等人时已经只有哀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