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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遥。
冰资。
猜谜
“老白,我告儿你,你要再给我到别人食摊上乱啃,我就把你宰了炖火锅。”,我拧着老白的驴耳,第五次隐声在它耳边放下威胁,他却仍旧充耳不闻,转着驴眼,我发誓,我有听见一句,“你奈我何。”。
唉,抬手接了一把月光,我嘘出一口气。想着晚上趁热闹大家一起出来逛会儿,那两只可能是饭桌上得罪了,好说歹说都没有出来,所以,现在就是我,月牙儿和老白同行了,最后一个我后悔带了出来。
作势掴了它一巴掌,我咬着牙,“哪个混蛋把你宠成这样的。”
月牙儿和我并肩同行,听到这话噗哧一笑,两排的红灯笼里渗出的光,给他的娇嫩又搽上了一层胭脂,耀着眸,火日里的金乌。仗着深厚的内力,在嘈杂的人声中,我还是辨认出了他的一句嗫语,“还不是你……”。
我哈哈的笑起来,左手勾着月牙儿,右手牵着老白,撒下了一路喜悦。幸而今天是佳节,这样的举动并无甚大碍,要是赶上平日,早让衙门的人给逮到疯人塔里去了。
一路来,鱼龙灯舞,玉壶光转,沁红遍罩,甚是喜气。还有那不知何处传来的箫声,如玩耍的童子,明明听着,待细品时却消了影,可过会儿,又和着人声攒动。轱辘而过的马车,也似迎着这节喜,缀上了些饰品,流苏儿罩子,马脖子上也围了一圈花环。盈盈笑语的妇人﹑少女,个个装点的鲜亮可人,扑了香粉,戴了彩花,富着的便是娥儿雪柳金步摇,贫家的也簪的个翠羽如意双蝶钗。大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叮叮珰珰个首饰挂件,煞是好听。笑语欢声,一派安宁吉庆。
搭在月牙儿肩上的手一转,轻佻的勾了一下他的下巴,未等他反应过来,我便启唇他耳畔。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本是因着这景,随口的一吟,却不知,早已乱了那少年的心。
月牙儿不曾见过这样的人,救了他,要了他,听说这样会要了自己的命,他却事前事后都没事儿人似的。那样的温言细语,那样慌乱的反应,那样的语无伦次,却让自己心中泛起了阵阵甜蜜。之前,自己见过他对那两个女子的怯态,再加上小二的话,以为那真是他的两个娘子,既然自己的存在只是他尝鲜的耍具,那为何要在“凝华居”里落下那样的誓言,自己只是一个玩物,不是吗?然而,他笑着否定了,他给自己夹菜,语带轻浮,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说的我吗?我可以这样想吗?我还有资格去做那个人吗?
明明警告了自己千万不要陷下去,那这份心底的悸动又是为了什么?白翼飞,你的温暖,会给我一辈子吗?不,我太贪心了,太贪心了。
月牙儿苦涩的啮合了唇齿,只瑟了瑟身子往白翼飞身边靠了靠,这个男人,真的好温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我发觉月牙儿哆嗦着身体,以为他冷,便将他搂得更紧。
“冷吗?”
“嗯,有点。”
“也是,你又不是老白,没它那一身膘。”
老白瞪了我一眼,怕是听懂了。
我反手给他耳朵就是一下,乐呵道,“你个老驴,怕是再过个两年,都可以修炼成精了。”
“来啊,来啊,来猜灯谜啊,猜中有礼啊。”,吆喝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呵呵,倒是和我们那儿的中秋节有的一拼。
“月,我们去看看吧”。
似是因为我突然的亲昵的称谓而一惊,秋波灵动,挑了唇角,最后整张脸都泛上笑。什么事,这么高兴?
“嗯,我们去吧。”,重音落到了“我们”两字上,我没有在意。
一驴,二人就这样火撩撩的奔了过去,一长溜的货摊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几个贴了字谜的灯笼,我不解的看向月牙儿,毕竟他也是本地人啊。
月牙儿收到了我求知的眼神,也是玲珑妙心的会意,解释到,“和合节,每个人为了谋个好彩头,都会上街来指名猜一个谜,猜不着,留下几文,图个‘除旧’的意向。猜着了,就可在摊上任选一物,中的越多,得的礼就越重。但是,历年的灯谜都难猜的很,鲜少有人能一连猜中三个的。所以,得礼的也都是一些不值当的小物件。”
“哦!了解了。”,我拉了他的手,导了内力替他暖了身子。大笔一挥,很是豪爽,“看看吧,有什么喜欢的吗?”
“嗯?”,仰着头,他第一次直视了我。
“走吧。猜灯谜了~~”
在各个地界儿前遛了遛,我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旧摊前停了下来,这里人倒是不少,就是没人搭理,偶尔有人望上一眼,也憋憋嘴走了。这个摊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块红布,上面放着一个盒子。打横架着一根竹竿,挂了三个灯笼,第一个上面写着,“土上有竹林,土下有寸金”,第二个写着“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第三个更好,白纸灯笼一个。
守摊的是个老头,一身破烂,却是草帽覆面,躺在摊后,曲膝架腿,逸然的哼着,脚尖就随着口中的调子一点一点。
我立在摊前盯着这三个灯笼,老白也装模作样的抖抖脑袋,眼睛不离灯谜,月牙儿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我站着,不知何时,我们相握的手已经换成十指交扣了。
……
好一会儿功夫,我蹲下身,拿了盒子,说了一句“老人家,东西我就拿走了,谢了。”,盒子刚离了地面儿,一双枯爪往盖上一摁,却似千斤重,动不得半分,我心中一奇,也是暗下使了些功夫,盒子便也上下不稳的晃荡,两边一发力,只听“喀啦”一声,木盒应声而裂,我急忙替月牙儿挡了碎木,老人也是一个激灵翻起了身。
“好小子!”
“好功夫!”
两人都一讶,同声而语,只见一把匕首轻灵冷冽的卧在碎片中,匕鞘虽是锈迹斑斑,极为平常,乍看之下甚至是粗劣不及,但是因撞击而露出的一小截刀锋却是寒光四起,似要没了这月色的光华。
流露出眼中的赞赏,老头拿起匕首,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小子,想要拿走东西,跟老家伙我说说,这谜底,何解啊。”
“呵呵,老人家,那你可听好了。这‘土上有竹林,土下有寸金’,土字上为竹头,下置寸字,乃是个‘等’,老人家不就是望着一人留身停驻吗?这二迷嘛,‘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远树两行即指双‘丰’,中间倒‘山’,第二句暗寓一‘心’字,上中下一拼,乃一‘慧’,老人家是盼寻着一个慧根的有心人解了第三迷,好交托宝物吧。”
“哦,那第三迷你可猜出来了。”,用的是问语,但听着却像是肯定。
“呵呵,老人家,你我心知肚明,东西就给我吧。”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我老家伙还挺喜欢你的!”
“别呀,您没见着我已经有人啦”,把交环的十指往胸口一捶,“再说了,您的年纪……我俩不合适。”,羞了月牙儿的脸,厚了我的皮。
“啊哈哈哈哈……你这臭小子,好吧,东西你拿着,我老家伙也总算是等着人了,咱们有缘再见。”,说着,便孑然一身的离去,照旧那首调子,身影已淹入人海,潇潇风兮陌路,渺渺人兮知己。这人,风骨傲然。
“他怎么就把东西留下了,不是还有第三题吗?”,眨着清泓泫目,月牙儿,总是让人心生怜惜。
“想知道。”
“嗯”
“想知道就亲我一下”
“爷……”
“再叫爷,就是两下了,以后,叫我,飞。嗯,知道了吗?”,鼻尖摩擦着他的鬓角,呼出热气,故意弄得他痒痒。外人看来,只道是两人在悄言密语,却不知……
飞快的,月牙儿在我唇上落下一吻,“知道了,飞。”。
我本意是亲脸的……YES!赚到了!
“啊哈哈哈哈……今晚的月光真好啊,我们去晒太阳吧。哈哈哈哈……”。
“飞还没告诉我……”
“好好好,我这就说……”
龙子现身?
“……不过,你不累吗?要不然,让老白驮着你。”,看月牙儿面有倦色,我在想应不应该再走下去。老白听到要驮人,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我戳了戳它的背脊,“你个死老白,让你驮个人,你还有意见,牵你来是让你当大爷的吗?吃我的,喝我的,想不干活呢,天天供着你,你当自己是我爹呢。”
“呵呵,飞,你……”,月牙儿想了想,到底是没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说话口无遮拦的,嗯?”,一语点破,他没接下,只是也伸手摸了摸老白的背,头抵着我的肩,两人缓缓的迈着步子。
“老白年纪大了,连你自己都不忍心,很少骑,我哪会这么不识抬举呢。不过,老白还真是一头……嗯……神驴,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听着有人夸,老白骄傲的顶了一下头,甩着尾巴毛,甚是得意。我挠了挠它的侧肚,嗤笑,“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它哪是什么神驴,我看啊,整一驴精。还年纪大,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是祸害遗千年,指不定活得比我还要长呢,我说,我要是死了,你可不兴到我坟上去啃草啊……”
一只手掩上了我的唇,月牙儿眼带不满,“大过节的,什么死不死的……呀……”,我趁他没有收回手,在他的指面上舔了一下,他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你……你还没说,那第三个迷呢。”,倒是懂得转移话题。
也不再逗他,且走且说,“他第三个谜面,就是那个白灯笼。你没发现吗?那灯笼里没放蜡烛。”
“那又怎样?”。
“呵呵,白者,空也。无心者,亦空也。内外皆空,言为不留也。人不留,物亦不留。悟透了这一层,就好办了,简单说就是,你拿了东西就给我走人,所以,我不是二话不说就走了吗?那个老头,也是。”,怀中的匕首,竟发着透骨的寒气,一路来,不曾暖过。
“哦~~”,月牙儿恍然大悟的皱着眉,忽又春花烂漫起来,“不过,飞,你真聪明,竟能猜透这一层意思。”
但笑不语,我只是将热掌覆于他的面上,“呵呵,说来也挺有意思,今儿一天比我这些年来都过得怪气,还真是碰到不少人呢。”,只是一天,先是那个群P变态,再有两个客栈怪人,还有刚才的买刀老头,有意思极了。
月牙儿脸色一沉,不再言语。
突然,我钉下了身,老白也警惕的与我对望一眼,眼中一狠,我哼笑,“老白,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它回了我一个满是煞气的眼神,鼻孔里呼呼冒出的热气,倒是给它增了几分气势。
“老白,何苦呢。”,眼中一个霹雳,阴气十足。
又是一个响鼻,刨地的驴蹄已是蓄势待发,老驴刨地,志在千里,老白暮年,壮心不已。
一驴,一人。
两支箭一般,冲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月牙儿。突然失却了的体温,衣臂上还有他残留的体味,月牙儿凑在袖子上闻了闻,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恐惧,那人,不见了,那人,不要他了,不见了,不见了,明明他的笑脸还在,明明他的声音还在,明明……
人呢?人呢?
月牙儿在原地打着转儿,焦急的扫视着街上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因为人太多,眼前的,却是如此陌生的一些面孔,冷冰冰的,月牙儿觉得,满眼都是木头人,满眼都是飘忽的鬼。刚才,在他身边的时候,这里的一切,不是这样的,明明,大家都是很欢快的……
……
忽然,怀中一热,月牙儿低头一看,一块包了油纸的蒸饼。
只见白翼飞一手强摁住老白龇牙咧嘴急欲夺饼的大头,一手把蒸饼往月牙儿怀里护,“月,快,快拿走吃了,死老白,最后一块了,抢什么抢,靠,没见过哪家毛驴像你这样荤素不忌的。”
“快吃啊,还楞着干嘛。”,我柔柔的催了一声。
月牙儿眼前恍又见到了光亮,斯文的接过饼子,慢慢搁置在嘴下,看了那人一眼,便咬了一口,好吃!真的,好吃!
我看着月牙儿满意的笑容,也傻笑,“是吧,我就说嘛,白天我就吃过这家的红豆饼,觉得的确好吃”,老白见月牙儿已经吃上了,不免眼神失望的退了开,一瞥头,不理人了。
我轻踢了一脚驴屁股,“我靠,你摆什么二大爷啊,早上那会儿,单你就吃了五张,我不说,你就算了吧……”
白翼飞数落着老白一路来的种种罪行,而月牙儿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是啊,只一天,这个男人给了他一辈子都盼望的温暖,可是……
“飞,你刚才不是说碰着的怪人多吗?”,正痛斥到老白的十六条恶性,听着这,我扭过头,“你知道?”
“是啊,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听说……”,月牙儿向前跨了几步,插到我和老白的中间,右手拿饼,左手挽住我,“听说,是有个大人物在凤绫,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