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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夭桃正欲离开,忽从隔壁间传来一声嘶嚎,叫了声夭桃公子请留步.而这一声不仅破了这宁静,也把众人的注意引向他处.每个隔间是用帘子挡着,但透着细密的帘隙,仍是看清了那人轮廓,一人坐前,其余人站着,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听说隋国风南楼新来了的花魁夭桃公子是国色人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公子刚才的琴声天乐宛成,可为在下再抚上一曲,在下必以重金酬之.”
我纳闷了,怎么还有这么号人物,单说他只排在二楼,身份必是不高不低,但是却敢在众人面前要求夭桃单为他抚琴,而且,听口音似又与隋国人有所不同,想必是个外来人客,再者,在这节骨眼竟然提钱,这人,不仅自以为是还没见过市面,听声音还没有老白嚎的好听.
说话这人是个做生意的暴发户,素喜男色,途径隋国人,只听闻风南楼是隋国第一大风月楼,又新进了一个美男花魁,更是心痒,他也不知楼内个中规矩,只道自己花了钱就是大爷,必定要博个满堂彩,一抱美人眠.等正式见着了思慕的人儿就更是放不下心了,只知只要自己出手大方,还有拿不下的小倌.
哪知夭桃并不理睬,只在初闻兽嚎时一顿,便自顾而行了,四周人正不乐于那人的猖狂,说的那一番话,却完全当了这一楼的人都死了似的,这会儿逮着个机会,怎肯罢休,便四起有人嘲弄,声音都句句让那人听清.谁知那人被这一举动激怒,自觉脸上无光,竟骂了起来.“哼,一个窑子里伺候人的下贱货,给你脸不接着,摆什么清高.在这种地方,你又清高给谁看,不要脸的东西.”
夭桃闻言也真是停下了脚,面无表情的冲那隔间一看.其实,这楼内的大多数人都吃过夭桃的鳖,富贵的恋着他的身子,却得不到,没见过面的就造谣夭桃摆架子不待客,故而现下并无一人出面解难,都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其实,我也想看看夭桃这场戏,但是,无奈,我有了不得已出手的理由.
我的月牙儿.
月牙儿似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出身,那人的话语针针刺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由面上一沉,把个眼泪儿也痛煞了出来.我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的心思,既是感痛自己的身世,也是替那个夭桃同病相怜.摸摸他的后脑,俯身吮掉了他的泪珠,(奇*书*网^_^整*理*提*供)兀自安慰起来.身边的人因为我未曾说明月牙儿的身份,所以都有些不解,我并不多作言语.
隔壁的那个谁还在冷嘲热讽,无非就是青楼里的人有多下贱,身份有多低微尔尔.月牙儿听后更是抽噎不停,我扶上他的背,在小茶几上抓了几颗蜜饯,运上力,往帘子一打,待竹帘上透了几个洞,那边也嘶锐的尖叫起来.除了我们这一座儿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本来那人骂的正欢,却不想现在倒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哀号起来.
许是受了力,本就随意一挂的帘子不堪重负,就整张儿的脱了下来,我这才看清了来人.
哇靠!这不是猪八戒他二舅吗?
只见那人生的是体格特异,倒不是臃肿,而是那个大肚子,实在是让人以为堆了一腔子屎粪而不可排泄,那张脸,呵呵,你好,猪同志!
他被人围着照应,见帘子一落,倒有几分智慧,猜出了是我这边的人出手,“你们......敢打大爷......来人,上!”,他身边的人一得令就都蜂拥而来.
而我在猪二舅发飙之前一只手急着喂亲亲蜜饯,“快吃,快吃,别浪费了.”,鬼使神差的也给兰络秋塞了一颗,他讶异的含着,并不见动嘴.
此刻,见人都冲着这边来了,我就随便“撒”了一下果花,来人也就全倒地了.
楼层的护栏本就是透空的,所以上下发生的事都看的清,众人才疑惑猪二舅为何嚎上了,就见到这一幕.而那夭桃也引目而视.
慢慢的站起来,小心避过满地的伤兵,一步一步来到了猪二舅面前.猪二舅没想到来人竟是有功夫在身的,还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得力的打手给废下了.他吓得从椅子上一屁股掉了下来,挪着屁股用手支着往后退.“你......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我喊啦,我喊啦,来......来人啊,救命啊.”
听到这一袭话,我脸色呆滞,止住了步子,“靠,不要把老子说的像是要□你一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摆脱你不要玷污我名声好不好.”
话锋一转,面对着他,眼看向了虚无,话却是说给这在座所有人听的.
“听好了,这人之一生,始从坠地,父宠母爱,饱食温衣,间而长大成人,或荷锄田间以兹劳力,或寄情山水结朋交友,或苦读诗书以搏功名,再而,及至龄岁已足,娶妻嫁夫,从此便过得个清净室内,弄儿家喜,可乐终老,一生便足矣.”头转向了众人所在,声音却是更为高昂,“这样的人生,谁不想过,谁不想要,却偏偏这世道总违人愿,家国人和总有不得意,为生活所迫﹑为情势所逼,把自己的身子苦了出来.若可以,谁又会愿着自己做些伺候人的差,谁又不愿安乐一生.天生下贱么?呵呵,人都一样,若真是天生,便个个都是下贱的.而且,同是买着些家什,只因别人出卖的是身体就贱了么?就低人一等为人所耻了么?呵呵,那么,这些雅士们在享受这所谓不洁之身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若真是污水臭泥,雅士们自己怀抱身欺,还干净的了么?这侍人一职,虽难登大雅,却实实在在是劳力养活自己,尔予我取,天经地义,有什么可耻.倒是一些人,明里说着亮堂话,背地里却不知犯下了什么勾当.可想而知,这世间最脏的不是身沦了风尘的人,而是心沦了风尘的.干净?呵呵,下贱?哈哈,可笑,可笑,在座的又有哪个能拍着胸膛担保,不曾做过腌臜事,不曾动过坏心思.哼哼,别以为穿了身锦衣,便当自己是明亮人.这世上,他娘的又有几个是干净的,都他奶奶的别五十步笑百步.”
一个十三四的少年,玉面容冠,负手而立,那睥睨天下的神采是那么的耀人眼目.这番话,道出了隐藏人心却不为人所讲的暗事,人人都清楚,个个都知道,却又有谁真的去说明道白吗?没有!如今摊了亮话,把个人心的隐恶放到光下,自是引得人们一阵好思.幸而,来这楼内的多是一些颇有些身家的人,受过书教,知晓些廉耻,如今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倒都深思着.
良久,只听到几声,说得好!便有些人朝我做了一揖,愧着脸走出了门,渐渐的,人声四起,又没了刚才的宁静.
我这番话,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月牙儿,别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和自卑,要不然,我才懒得管呢.
突然,怀中多了一个温暖,月牙儿抱着我,盈盈的流着泪,却是满面笑容,消弭了往日总不可没灭的愁绪,我的月牙儿想开了吗?
“飞,谢谢你。”
计划
回到了落脚的地方,把怀中的手绢﹑首饰都悉数放到桌子上,那是临走时,被我一番慷慨激言感动的各位青楼同胞们给的,着实又让兰樽月取笑了我一番。刚一坐下便揽了狼魄的腰围,把头靠在他坚实的腹上,唤了月牙儿给我按摩一下。
月牙儿按着我的肩背,我额头蹭了蹭狼魄的衣衫,闭眼。为什么要去妓院?呵呵,自然是要找人帮我演一场戏看了。都说了,我要开始实施我的报复计划。
其实,去风南楼之前,我已经着人调查清楚,而今天那二楼本应是满座的,可是,呵呵,用了一些小手段,有个人来不了了。夏锦禄虽是个色徒,却从不沾染风月场所,故而这行内的人,他是识不得的,而我要用的也得是那知情识趣的“业内人士”。
我承认,自己的计划简直可以说是幼稚,但是,我觉得好玩就行了.看着猎物慢慢掉入自己设下的陷阱而不自知,那样的乐趣,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吧!我不喜欢什么阴谋,但是,游戏的存在和故事的编排恰巧是我的最爱。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玩笑。而要人命的事情我做不了,也不想做。纵使是想害我性命的人,但是,唯一可以让我沾血的一根逆毛却是碰不得的,因为,代价的昂贵,任何一人都负担不起!
别碰我在意的人,如我还有的话,呵呵。
“飞,笑什么?”,月牙儿的声音.
抬头一看,兰樽月和花疏影还是老样子一个调戏一个生气,只剩了兰络秋在正正经经的饮茶,我两手在狼魄身上不安分的乱摸,突然心血来潮,好想问候一下他的小弟,便把他一把拉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手却是顺着他大腿内侧摸了进去。
纵使平时狼魄顺了白翼飞的意,多对他的动手动脚不做反应,可今天,他却得寸进尺,当着人竟……
狼魄一咬牙,面色不悦的一掌打在我肩头,本来是不打算用力太多,但是因为心中有气,便也不知了下手的轻重。
我也没料到狼魄这次会有这么大气性,没有预备就挨了一掌,这可把人给痛的,龇牙咧嘴的,好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猴子。
狼魄立于原地,冷声吐出两字,“自找!”,好,够精辟。
月牙儿在我身后,自然是把案发经过看了个明白,他捂着嘴阻挡那抑制不住的笑声,还幸灾乐祸的在我受伤的那边肩上戳了两下。
唉,我就是太宠他们了,以至于他们现在都剔了头打伞——无法无天!
我知道狼魄有点生气了,心下一动,便恬着脸,干脆把左手一松,像条断臂似的耷拉着,我装作点点它,又抓住手晃了它好久,便佯作哭喊,“小左(左手),小左,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弃我而去了,我从小和你相依为命,想不到今天竟断了你的性命。你就这样抛下我和小右(自然是右手),我可怎么活啊!我那能拿碗能挖鼻屎的小左啊~~”。
狼魄的脸破了一丝冰,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就走了。月牙儿没有忍住,噗哧一声,“飞,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呵呵呵呵呵……”
兰樽月、花疏影和兰络秋没有猜到事情的开始,只看到了个结尾,不免有所疑惑不解的看着这闹剧似的一幕。
等我嚎得差不多了,也有人开口了。
“翼飞,好戏是不是快要开演了?”,兰樽月笑着说。
“哦”,我一把把那个还在花颤柳动的小月亮抱在怀里,好在这样的场景,大家都见得多了,只是,兰络秋喝茶执盖时的手僵了一下,之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品茗。
“兰兄,还有就是,看完这场戏,你我就暂时各分东西吧。”
“你有……算了,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跟我这外人,你也不必费嘴了。只不过,我能问一下你要去哪儿吗?”
“延国!”
“那么,希望我们以后还有相逢之期。”
“随缘吧”,在月牙儿领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的眼前浮现出两张脸,陌生而熟悉。
我欠了个身,像无尾熊一样赖在月牙儿身上,“困了,睡吧。”
月牙儿笑笑,任我八爪章鱼,道了声晚安,就自行带了我走出了大厅。
走在回房的路上,月牙儿俏皮着眼睛,眨巴眨巴的讨好相。
“讨食的猫儿,是不是想问,我在临走时,都跟夭桃说了什么啊?”
“呵呵,你早就看出来了吗?”,他赧色的挠了一下头。
“呵呵,你的小心肝都写在脸上了,你当我一上三下啊!”
“哎?什么意思啊?”
“二啊!”
“呵呵……不过,我的心肝……却不是写在脸上,而是……”,看了我一眼,急速在我唇上轻触一下,继而高难度的似乎要把头垂到肚子上,“……是在你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爱惨了你的甜言蜜语啊,以后多说一些,多说一些啊。”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和那个夭桃公子说了什么呢。”
在月牙儿鼻子上一刮,“我只是让他给我演绎一次经典。”
名字叫《金瓶梅》!
我没有说,我是早就已经认识夭桃的,而且,认识他的,还不止我。
那时,在风南楼里我刚威风了一把,就有人说夭桃公子要找我,我自然乐得去,便让人领了路。
而当我进门时,夭桃开口一句,就让我诧异了。
……
“你是白公子吧!”,他笑笑的将我扶了进去。
见过夭桃后,知道他是个精明的主儿,所以才选定了他,可是……
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难道别人都拿我的图像去卖春宫图?要不然,怎么连妓院的花魁都认识我?我记得我没有在哪时说出自己的姓氏啊。
“夭桃公子,你好啊!”,我举手打了个招呼。
他似乎极其惊讶,“你不认识我?”
哎,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啊,好笑啊,莫非是今天他听了我的一番言论,觉得我这人实在是世上少有的人才,想让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