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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呆呆的看着我,从怀里拿出一块粗布来,“爷,擦擦口水吧。”
从那块布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男人味”,我就奇怪了,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的汗!眉一挑,“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唉,不过,说来,还真是只有你有良心啊,都没有挪地方。”
阿毛,你真的很诚实!
“哦!俺是等着烤鸡上来后才想过去的,爷,你刚才笑的真的很吓人,要不要我们吃完饭后,俺去找两个道士啊,兴许这一路,您搞不好是沾上了一些脏东西,叫些人来做做法事也好啊,俺娘说了……”
“够了!你娘已经说得够多了,烤鸡来了,你可以过去了。”
“哦,那我过去了,爷,要吃就到我们那桌来啊。”
你……你还真过去了!你……你……你们……噗——鲜血狂喷如注!
……
吃饱喝足便又是上路了,一路上倒也是热闹,到处都是拿着一张图急火火横冲乱撞的人,呵呵,果然,贪心的人还真是不少啊。一道儿,倒也有几个想要和我们一同前往的,不知是否看着我们几人英明神武的一番模样,便觉着也能沾着一点光了。还是被我们中的某两人的美色所迷,以至于失了神经,忽略了我散发的浓厚的怨气。于是,在我龇牙咧嘴的单手捏碎了一块石头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上来了。
也不知道梅家的那些死鬼把个东西怎么藏到这等深山老林里!天空仍然飘着雪,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细细的,像盐粒一般。枯枝上忽的掉下一簇雪团来,不知是本来就受不住那雪的沉重,还是因为我们的足音惊动它。总之,在一团团白色的哈气的翻动中,覆满了积雪的山林里又留下了一溜人、驴的足迹。
“哈……哈……”,喘着气,我停在了一棵树下,“不……不行了,我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君莫惜照旧平稳的呼吸着,哂笑道,“从上山到现在,你已经休息了二十多回了,这山里本来就冷,若不再快些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要是等到了晚上,呵呵,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回去了,你的宝贝小月儿,恐怕也得哭死了。”
“呵呵,呵呵”,呆呆的傻笑着,一把冲到了君莫惜面前,把他箍了个死紧,鼻头也在他领间的狐毛里蹭来蹭去,哼着浓厚的鼻音,“嗯,我的宝贝又何止月儿一人,莫惜,莫莫,惜惜,莫惜惜……”,恶心人是永远可以不偿命的。
“哼,再说了,谁让你穿这么多。”,轻微的鼻声,却是没有马上推开我。我看着自己已经肿成了一个球的身体,呵呵,当初光狐裘大衣我就穿了两件,帽子也选了最绒最厚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兔毛的袖筒子。“其实,我也不想穿成这样的,但是……”
“走开,一身的烧饼味儿”,君莫惜忽然厌恶的扯开两人的距离,一手挡住鼻子,“奇怪,上山前我们没吃烧饼啊?”
“呵,呵呵,你说的是这个吧。”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还有一些微微的热度,餍足的把它打开,露出了一角有齿痕的烧饼,“要吃吗?”
“滚!”
红润的唇,诱人的舌,梦幻的笑,优雅的举止,啊——这个字是多么的温情,多么的富有力量和朝气啊,我仿佛看到了两团熊熊的烈火(我承认,那更应该是怒火),我仿佛听到了刀剑的铿鸣。
刀剑的……
铿鸣?
哎,不是仿佛,是真的!
这时,我们终于发现了一群正在拼杀的人,因为我们处的位置相对较高,又有大树和雪挡住了,故而下面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呵呵,又有白来的电影看了!
我捧着烧饼,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蹲了下来,不想这时阿毛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包着几个包子的纸袋。我俩相视会心一笑,碰撞了这辈子唯一一次的默契。
“哎,包子什么馅儿的?”
“肉的,爷,你要吃吗?”
“不用了,我的是鸡油的,吃多了,怕腻。”
……
宫离月看了看蹲着的大汉和年轻人,便也注意起那一群打斗的人了,唯有君莫惜掩住了唇边的一抹笑意,隐隐的道了一句。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雪上已经溅了好多血了,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是有些倒下的人手中紧紧的拽着一张纸,像是一幅画。薄薄的血雾在嘶鸣的金属的摩擦声中渐渐的泛起,如一树最美的梅花盛开,只不过,这命之花昂贵的多。杀红了眼的人,尽管身上各处都破了血口,却都是乐此不疲的尽情演奏着那万里硝烟的嗜杀和激情。不知道之前那些人是否也是称兄道弟的畅谈着得宝后的洋洋意气,却未到风发之时,便在这成功的临界点前破灭了那临时的友谊和情操,呵呵,人,还真是脆弱啊。或许,他们之前也有信誓旦旦,言笑晏晏的时候吧,只不过,他们现在都记不得了,因为,他们误以为那不属于自己的财宝是只能一个人拥有的,呵呵,人,还真是自私啊。
终于,在一片红白相间的美景中,只剩下两个人了。都吐着白团,是那么的有气无力,都留着鲜红,是那么的艳丽而凄美。于是,又是一轮惨绝的嘶吼……
口里嚼着烧饼,故而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唔,胳膊掉了,哎呀,那位仁兄喷得可真够壮观的,哦,大腿飞了,断了手还能削掉人一条腿,真带种!啐啐啐啐,真惨,真可怜,太悲壮了。你看看,照他们这种喷法,估计不用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唉……我烧饼吃完了,走吧。”一拍老白的屁股,我们两个就得儿驾的开溜了。
君莫惜和宫离月望着那人的背影好一会儿,他,为何总能将生死看得如此的淡?却总是露出一双寂寞的眸子,让人也感染到那份悲伤。他,那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
终于,在山腰上,我们发现了一间废弃的木屋,除了门窗破破烂烂的,倒还是可以挡些雪风。阿毛出去捡了很多的木枝,等阴干了一些便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团微弱的小火苗就升腾了起来。我把身上臃肿的行头都卸了下来,浑身一阵轻松。
“你现在就脱,不怕得了伤风?”,君莫惜照应着火团,有意无意的撇向我,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从怀里掏出了刚才装烧饼的油纸,其实若有人仔细一看,这又与油纸有所不同,明明很薄,却是密不透风的材质,展开来竟是几张几丈来长宽的玩意儿。往有缝的地方一贴,定了几根向宫离月借来的透骨钉,竟是没有一点冷气渗进来了。
“夸罗皮!”,宫离月低低的呢喃了一声。
“哎?是吗?还有名字啊,我只是走之前在清敛愁的仓库里偷……不是……拿了一些东西,其他的都是一些珠宝,就觉着这东西还有点用处,想着也许会用的着。”
“哦?呵呵,那清门主还真是慷慨啊,这夸罗是异兽,皮也是珍宝,水火不进,刀枪不入,呵呵,却先是裹了烧饼又是做了墙纸,倒真是委屈了。”
“呵呵”,我笑着,也开始忙起来,把一层厚灰草草的清理掉,便把之前脱下的裘衣大件铺了上去,只一层,就是又软又暖,刚好够了两个人,再加上帽子和袖筒,就又可作两个枕头了。等到火势大了起来,把宫离月和君莫惜往那一引。
“我是知道你们是向来干净惯了的,现在就将就两下吧,我看那药就在这里,躲不掉也逃不了,你们本就是被我强带出来的,倒屈了你们。阿毛那一身毛就够他暖和的了,我……就靠着老白睡一宿就行了。”
“你……是故意穿成这样?只为了让我们有个好睡的?”,君莫惜掩不住的惊讶。
我傻笑了一会儿,便带着阿毛出去了,总得要带个识路的吧!估计就我一人,不出半刻恐怕就得殉难了。
木屋里只剩宫离月和君莫惜了,还有一头蜷在火边的打盹儿的老驴。静静的,便只剩下毕毕剥剥的火声,暖洋洋的,洋溢着一股不属于火焰的温暖。
最先开口的是君莫惜,“呵呵,想不到,他竟连这些琐事都想到了,说什么随便拿的,恐怕是早就有预谋了,呵呵……”
两人的眼神开始朦胧起来,原来,那人不在了身边,会是这样的安静,呵,莫非……寂寞也是会传染的?
夜幕开始降临了,白翼飞却还是没有回来,两人的心底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却谁都是没有表现出来。
那人,会不会出事了!那人出谋使略时还有些智慧,但平日里却偶有一些迟钝和呆傻,又加之识路不清,身边的那个仆从也不甚聪慧,这要是两人都在外面……
再也坐不住的竟是宫离月,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声,“我,看看。”
“等等,我也去!”
两人刚打开门,就见着两个黑影轮廓慢慢走来,好像还扛了不少东西。只是两人间的对话,实是……
“靠,我都说那洞里肯定有古怪了,都叫了你不要进去,你怎么一阵风就给我溜进去了,还嚷嚷着看见野猪了,烤野猪肉吃。也真是奇了怪了,两人进去,偏我一人受罪,我差点被那熊瞎子拍掉半边脸,要不是躲得快,脑浆子都见底了。”
“对不住了,爷。”
“爷?不敢当,我叫你一声大爷,不是刚跟你说这山里或许有猎户的陷阱,让你不要乱碰东西,你就把那根线弄断了。要不是我身手还过得去,我身上的那几个窟窿都可以插花了。”
“爷,对不住。”
“哼,还有还有……哎?你们怎么出来了,屋外冷着呢,快进屋去。”,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心疼,是在等我吗?冰天雪地的。
人都进了屋了,我把身上扛的野味都放到了地上,开始用木枝削起了临时用的筷子。“雪已经停了,想不到,大冬天的还能弄到这些好东西。”
粗木枝一架,随身放老白那里的小锅一挂,煮了雪水,放了各种山菜,加了香料。还有两只山鸡,清理干净,肚里也塞上了山菜,细细的调理一番,味道也出来了。再把做为干粮的馒头一烤,齐活儿!
“呵呵,若不是跟着翼飞来,怕是吃不到这山间至真的野味了,倒也是情趣啊。”,君莫惜嗅了嗅味道,颇为赞赏的说。那低头的样子有几分娇媚,又有一丝柔情。
宫离月虽不做声,但那样的冷艳只直视火焰的神情,却让我把那四个字脱口而出了。
“秀色可餐啊!”
“爷,什么意思啊!”
“嘶——阿毛,没事儿呢,就多读点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知道了吗?啊。”
“哦!”
屋内暖暖的,香香的,人的心里也忽而变得满满的。
正当我们吃的开心时,门外忽然有了动静,门突地被推开,夹着一阵冷风。来人从头到脚都裹了个严实,朝着我们的方向垮了两步,却是定了下来,惊讶的一声呼唤,声音里有点悲伤,又有点气恼。
“君莫惜!”
莫惜倒懒懒的抬起了头,还是那副睥睨的神色,刚才那暖意的样子已经消失了。
“阁下是谁!”
来人揭开了连衣的后帽,露出了一张苍老之中仍带着几分傲气和灵俊的脸。呵呵,这个人,可是让我尝过生不如死滋味的人啊!
原足梦!
洗浴
原足梦惊讶的看了看君莫惜,忽而又像是才看见我一样,眼神像在打量一头要出卖的牲口,“你和他……在一起了?”
看着我,问得却是君莫惜,那个表情实在是……呃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你个外焦里嫩的!是啊,我们两个是在一起了,怎么样,嫉妒啊!”
忽而,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忧郁和凄婉,他的身后仍然在呼呼的刮着风,把他仍然黑亮的发吹得更乱了,更散了,一种无言的暗伤,嘴唇挪动了两下,却像是自嘲似的一笑,“是啊,嫉妒了。”
我叹了口气,起身把他身后的门关上,拉着他坐到了火堆旁,把自己的筷子递给了他,“吃吧!暖暖身子也好!”,他瞥了我一眼,倒是十分不客气的自行开动了。
饭饱之后又是一阵收拾,我们把火烧得更旺,阿毛和老白早已经鼾声如雷。飞溅的火星子啪啪的嘤鸣着,把个小木屋烘得既暖又亮,弥漫着一种木质燃烧的馨香。
“你……父亲……最近过得还好?”,原足梦轻微的拨弄着火堆,眼神却是躲避的。
“呵呵,好,当然好!”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似乎有点意想不到的伤感,原足梦在橙色的火光中就是这样的表情。
“无晴宫也不管了,手下也不管了,什么事都不管了,整天的关在房里,已经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这样……你满意了!”,莫惜的声音有点尖利,我知道,那一句一字也都像刀剜似的刻在了原足梦的心上。
原足梦的拳握得越来越紧,发白,颤抖。“他……为什么这么傻!”
“早知今日,为何当初又要离开,我爹待你,还不够好吗?”
一阵死般的寂静。
“哎,说说吧,为什么当初要离开,你和君帘风……”,君莫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