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瞒你说,我真的很想相信他!”云怀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可是,在历历证据面前,你让我如何相信?又怎么去相信?若说从前的证据都有疑点有漏洞可循,那么,我与锦苏亲耳听见的,又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们亲耳听见了什么,不过——”秦慕然淡淡一笑,“口技一说,你应该并不陌生才是……”
“口技?”云怀袖心中猛地一动,眉心紧紧拧了起来,激动的一把反握了秦慕然的手:“你说……口技?”
“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啧,这家伙的手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小啊!她被她抓伤的手臂现在都还痛着呢——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语气,这在她们那个世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如果那晚上的人不是夏侯景睿……那么,一开始小雨便知道我其实怀疑的人是她,于是故意露出破绽引我与锦苏跟她出去,然后很凑巧的听见那一些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夏侯景睿的确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但——“小雨是真实的,那么翠衣想必也该是真实的才对,然而那翠衣却又实实在在是夏侯景睿的人——”
“如果翠衣背叛了夏侯呢?”秦慕然一边忙活着手上的包扎动作,一边开动脑筋与她研究探讨,提供自己的猜测供她参考。
翠衣背叛了他?这怎么可能?然……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人要陷害他,又是什么人呢?这样熟悉了解她,知道云家便是她的死穴?可是,这样嫁祸给他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就为了看他们夫妻反目?
他说翠衣不见了,如果翠衣真的背叛了他,那么他之前说的话,便极有可能是真的——“但,这一切也只是咱们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有力的支持她们这番猜测不是吗?
怅然勉强的笑了笑,轻叹一声,“眼下我却也顾不得想这些,我只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很顺利——”
这些伤神的事,留待明天过后吧!
秦慕然替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很是满意自己打蝴蝶结的技术,抬眼瞧见她黯然的丑毙了的笑容,忍不住道:“笑不出来便不要勉强,太假了也是很伤眼的……”
“假吗?”她咧一咧嘴角,笑的更夸张些,“或者,笑着笑着便变成真的了——”
“不累吗?”这样使劲的假装自己很坚强。
云怀袖垮了笑容,没好气的瞪向秦慕然,非要这样拆穿自己吗?连点伪装的余地也不肯留给她,“每个人都会累……尤其是,除了自己,再没别人能为你承担所有伤悲时!”
而,那也是一种成长——人总有一段时间要学会自己长大。
她的成长代价,势必要比别的人更残忍更凄惨一些……
“不过,不管怎样,看开一点,伤心就会少一点!”秦慕然耸耸肩,她并不擅长安慰人,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拍拍她的肩头:“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一场好仗要打?”
“说的也是!”她起身,含笑谢过秦慕然,难得步伐轻快的往她的房间摸去。
秦慕然长吁一口气——夏侯,我能为你做的可都做了啊,至于结果会怎样,便要看你自己啰……
一进房间,云怀袖便察觉出了异样——这屋子里,有不属于她的气息存在!
反手关上门,她挺直有些僵硬的背脊,抵靠在门板上,冷声道:“你是谁?”
没人应她,但昏黄的烛火下,靠近窗边的位置,确实有一个模糊的剪影!
“深夜潜进别人家里来,出于礼貌,你也应该跟主人打一声招呼吧?”她微扬下巴,语气尖锐的望向那抹模糊的剪影,只是越来越觉得,那影子,似有些熟悉。
那人依然默不作声,却站起身,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走近,云怀袖提着的一颗心却缓缓的放了下来:“夏侯玦,是你吧?”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越靠近她,属于他的气息便愈发清晰的钻入她的鼻端。而一味沉默的,除了他,也没有旁人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他下午那样生气的跑开,她还以为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再来找她——其实这样也好,一来,她很忙,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他,二来,司小四说,他喜欢她,这让她或多或少有一些困扰,他们之间,朋友可以,亲人也行,但是,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其他……
夏侯玦面无表情的走近她,牵了她的衣袖到窗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沉默的抿了唇,清亮的目光飞快跳了跳,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后,才蹲在她身边,捉了她受伤的手,动作小心的撩起她的衣袖——
“你……知道我受伤了?”她才受伤,他便知道了?这让她太过惊讶了,而让她更惊讶却是——
“痛……不痛?”居然被烧伤的这么严重!那个人……说好不准动她的!
夏侯玦在说话?!他居然说话了?!“你……”
她从没有听他说过话,他的声音乍听之下很……细柔,小小声的仿佛怕惊到了谁,带着不可遏制的轻颤,细细听来却能听出其间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低哑,似带了一股子沧桑的意味。
“着火了……我,看到了……”他依然小小声的、用颤抖的嗓简单的回答道,漂亮的长眉不自觉的揪了起来,望着她手臂上绑的白色布条,薄唇紧抿着,似紧绷了许多的愤怒与烦躁。
他并不刻意掩饰自己的表情与眼神——因为她看不清。
“不要担心,我没事……倒是你,吓我一跳。如果不是我受伤了,你是不是依然不会讲话?”既然会讲,虽然听在耳里有些生涩的意味,但至少能讲啊,既然能讲干嘛要藏着掖着?“你从前为什么都不讲话?”
她从前那样开导他,引导他,指导他……他连‘嗯’这样简单的调调都不会回应她一声呢!怎么这回突然开窍了,开始说起话来了?
“……我母妃说,少讲少错……”他静静抬头,她的侧脸露了一小块在隐晦昏暗的灯火下,似皎洁的玉块,莹白而剔透。
她轻柔而略显疑惑的笑着,似三月里俏丽立于枝头的皎洁梨花纯净而柔美。
“少讲少错?你曾经讲错过什么话么?”然后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所以之后为策安全干脆都不讲话了?
“我……不知道……”他漆黑的深眸定定锁着她疑惑的娇颜,再不掩饰黑眸里的爱慕与渴望——怎么会……看不够呢?
“听说你很小便不讲话了,可能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时,你还小所以忘记了吧!好了,咱们不说从前的事情了,既然你会说话,以后在我跟前,可别装哑巴了啊!”她顿一顿,微勾唇瓣:“我的眼睛看不清了,可再也猜不到你的意思了,知道吗?”
虽然有些磕磕巴巴的不顺畅,不过,这应该是许久没有开口讲话的缘故吧,过段时间习惯了,应该就顺畅了!
“为什么……看不清?”正是因为知道她看不清,他才不得已开口说话的啊,清秀的眉目间忽然涌上了后悔与懊恼。“因为……生病吗?”
“嗯,算是吧!”不想告诉他其实是中毒,也是怕他听了会害怕或者担心吧!“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么晚,家丁又没有通报,而且还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我……我没离开……”他要去任何地方,于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是说,下午你跑出去,却根本没有离开云府?”而是在某个地方藏了起来,然后看到着火了,是这意思么?“那你藏在哪里?”
“柴……房里……”其实,是听到禀告说云府着火,他连夜行衣都来不及换下来,便匆匆赶了过来……只想,确认她没事!
“你这傻瓜,不会一直呆在柴房里吧?”她以为他小孩子似地闹闹脾气就回他自己的府邸了呢!听似苛责的嗓里除了紧张却并没有真正的苛责之意,“你不会连晚饭都没吃吧?为什么不回你的王府?”
“我……不敢回去,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她跟他说,应该结识新的朋友时,他借故生气,是因为……那叫司小四的,明明白白在防着自己,他当时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于是借口跑开,便是怕呆久了,便真的暴露了。
云怀袖轻叹一声,将半蹲在她面前的他拉了起来,“我只是要你认识新的朋友,什么时候说过不理你的话?你的人生,除了我,还应该有更多的朋友才是……”
“不……”夏侯玦却急急忙忙的打断她的话,慌张的语气,紧张的抓着她的手,似很无措的说道:“我不要更多的朋友……我,只要你就够了……”
要更多的朋友做什么?朋友?他心中止不住的冷笑,这个世上,连兄弟情谊都靠不住,何况朋友?而……她真的以为,他想要的,仅是朋友这么单纯吗?
第八十二章 这样近()
这话就……吓人了啊!什么叫做……只要她就够了?
许是受了司小四那番话的影响,云怀袖觉得自己不能淡定的面对夏侯玦对自己说——只要自己的这种急切慌张的语气,他的模样,定也是这样的急切与慌张吧,或许,还带着像是要被抛弃掉的惶恐与无措?
“夏侯玦,你仔细听我说——”她深吸一口气,才镇定淡然的开口:“俗话说,那个……朋友多了路好走,你这一生不能只有我这一个朋友是不是?若是有一天我……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又钻回他的壳里去?总不能一辈子依赖她吧?只是朋友——这样的关系有多薄弱他不懂吗?
“……不在了?”什么意思?
夏侯玦漂亮的眼眸飞快眯了眯,阗暗阴鸷的神色,甚是吓人!她怎么会不在?怎么可能不在?这大约……是她要抛下自己的借口吧!果然,不管怎样,他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天灾人祸什么的,要是不走运……”不就轮到自己了?当然,她并不是想要诅咒自己,只是,若不跟他说清楚,让他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不会的!”夏侯玦飞快说道,截断了她的话尾,“你不会……有事的……”
云怀袖神色一凝,须臾,微微叹息了一声——这要她怎么跟他说明?他根本连话都不让她好好说……算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府休息……”
“我不……”他知道,她其实是很难拒绝自己的要求的,“我不……回去,回去你便不会再理我了……”
“我没有说过不理你的话啊!”这个人到底是从哪一句话里悟出来说她不理他这个讯息了?头痛的掀了掀眉,按捺住要揉按剧烈跳着的眉梢眼角处:“那,我让人收拾厢房,你先住到厢房去……”
“不……”他仍是飞快的拒绝,默然片刻,在云怀袖耐心彻底宣告告磐前,嗫嚅道:“我……要在这里……睁开眼睛,就会知道你还在不在……我不要被你抛下……”
好,这回连抛下都出来了!话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啊?受不了——“可是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我现在是个孕妇,眼睛也看不清,你总不能叫我睡地上吧?”
虽还不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不过这样秋凉的夜里,睡在地上很容易感冒呢!她一个孕妇,要是感冒了,再喝乱七八糟的药,便是对肚子里的宝宝很不负责呢……
她……怀孕了?!夏侯玦眉毛飞快揪起,阴鸷沉冷的眸狠狠盯着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小腹——她居然怀孕了,且还很宝贝肚子里的孩子……他做了那么多,还是不能让她恨那个人吗?反而,是义无反顾的想要生下那个人的孩子是不是?
她就……那样爱他吗?
“那……”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嗫嚅而软弱的说道:“我睡地上……”
“你的身体也不好,睡地上若是受凉感冒了怎么办?好了,别跟我争了,我让人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他敢再反对,就休怪她真的赶他走了!
夏侯玦自然也明白了她不可撼动的决心,也不拦她往门口摸去,悄无声息的飞快的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四处望了望,手一扬,裹成团的夜行衣精准无比的丢进了床底下。望向门口,云怀袖终于摸索着打开了门。
“好了,你今晚就在这边将就一下!”小婢将房间收拾妥当,云怀袖伸手将身旁的他推进屋里,“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晚安——”
“嗯……”他看着她转身,看着她转进隔壁她自己的房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