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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看着她转身,看着她转进隔壁她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听着她摸索着走路的脚步声,听见她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听见她掀了被子上床的声音……忍不住轻轻勾了薄薄的却很好看的唇——他离她,这样近!
夜黑风高,府里的小强恐都已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却有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云府高高的院墙之外——
长夜寂寂,星冷无光,整个夏侯王朝都沉寂于无声无息的夜黑之中,只听得夜风细碎入鬓。黑影悄然跃过空旷寂寂的长街,落在一株百年古树前,那里,却已然有一道似等待的背影。听的身后的动静,也并未回头,只淡淡道:“王爷这样着急把我叫出来,不知道会扰人好眠么?”
“我早告诉过你,不准你动她——”笼在夜色中的夏侯玦,清冷的神色在朦胧黯淡的夜色下凛冽如冰,触目惊心。他眸中有燃烧的怒意,宛如兽般疯狂的眼狠狠盯牢眼前的身影。
黑影缓缓转过头来,夜风袭来,将他的衣袍鼓成巨大的蝴蝶的翅,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也凌乱的飞舞着,似笑非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什么时候动过她了是吗?”
“少跟我面前装,她这次无大碍便也罢了,若她真有个好歹,你也别想活了!”夏侯玦恨声道,清冽的嗓冷如利剑。
“莫不是你被人挑唆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你如此动怒?夏侯玦,注意你的态度——”那人似也生气了,随意的嗓不难听出其中的冷硬。
“云府那把火,不是你放的?”夏侯玦微眯眸,冷冷问道。
“你疯了吧,我跑到云府去放火?还是你认定了那火是我放的?”一个云怀袖,便让他失尽了分寸,还敢跑来跟他大呼小叫?“夏侯玦,你真当自己翅膀硬了么?哼,你别忘了,你能安活在世,究竟是谁的功劳——若非我,你早就死了千遍万遍了!”
“是,我夏侯玦能活到今时今日,全是你劳苦功高,我不敢或忘,但我也早将我的态度摆明了,你若伤她,便别怪我不顾昔日的情分!”夏侯玦眸里有狠绝飞快闪过,阴鸷沉猛的眸瞬也不瞬的瞧着面前怒气倏然张扬的男子,丝毫不惧!
“我早知道一遇到她的事情,你便会失控,只是没料到,你会失控成这样子!夏侯玦,若是暴露了,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那人一甩阔袖,转身便要离开!
如果那女子对他的影响力真有这么大,那么……留也留不得了!
“别将话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夏侯玦冷冷一笑,目光直欲刺穿那人宽阔的后背,眸里有森森寒意漫出:“为了保全你自己,你早就已经将我出卖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真将他当成了傻子吗?
那人身形一顿,淡淡的嗓里不难听出冰凉的杀意:“你这是何意?”
“你我心知肚明,还需要我特别点破吗?”如此冷然决然的相对,是他与他都想不到的,而这一切,居然,是因为一名女子!“人都是自私的,被你出卖被你丢弃……反正我亦不过是你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我无话可说,我甚至能够谅解你的所为,但是……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不能动她!然——你却连我这唯一的心愿都不成全——”
“那么,为了她,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为敌了是吗?”那人轻飘飘的说道,似间接承认了他的棋子之说。
“只要她无事,你要的一切,我依然可以帮你取来!但——”倘若她有事,他们的合作或者是利用关系,立即转为敌对——他不说,相信他也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哼——”那人冷哼:“你就不怕我不再需要你这颗棋子了,所以不怕你的威胁了?”
胆敢与他讨价还价,夏侯玦,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既然有利用价值,他便不会轻易逆了他的意——他现在对自己已经存了杀意,只怕事成之日,便是他夏侯玦命丧之时!
而若自己出了事,她也……未必保得住!
悄然握紧了拳——左不过是被利用,总有一天,身为棋子的他,会反击的!他不会,亦不甘被人如此利用——尤其,还攸关她的性命!
那人沉默半晌,有寒意缓慢布满他的全身,“我再次告诉你,云府的火不是我放的,我也跟你保证,不会动她分毫——”在事成之前。
夏侯玦静默的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浓浓夜色中,半晌,转身沿着来时路,飞快返回云府!
如果不是他,那么,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今晚上,因为她,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挑的如此明白,他那样冷情残酷的人,断然是容不下自己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他想,他是该有所动作了。
一大早,云怀袖便醒了过来,只是,迷迷糊糊摸衣裳时,竟摸到一颗毛茸茸的头颅,几乎吓破了她的胆,下意识尖叫出声,却听见床脚处传来夏侯玦软软细细的不甚清楚的呢喃声:“你……醒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吓死人了!不是在隔壁房间睡觉吗?怎么会跑到她的床边来?害她一摸,还以为……又是谁被害了呢!差点没吓破了她一颗胆……
“我……我怕我睡一睡,然后你就……不见了,所以……”他靠坐在床脚边,低了头,怯怯声的说道。
这家伙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吧!正要开口让他起身,房门‘砰’一声被人急急撞开,乔玉娇焦急的嗓率先响了起来:“怀袖,怎么了怎么了?”
她只来得及穿了一半的衣裳,另一半凌乱的挂在她肩头,踹开门冲了进来,眉心几乎打成了结,持着长剑的手不停的抖着。
司小四睡眼朦胧的跟在她身后,也一个劲儿的嚷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贼人?哪里哪里?你们都不许动,交给我来……”
云怀袖回过神来,知是自己刚才那一声尖叫吓到了她们,忙开口解释道:“没事没事,没有贼人,我只是……”被夏侯玦狠狠的吓了一跳。
“王爷?”乔玉娇眉眼一低,便瞧见了缩在床脚瑟瑟发抖的人,“他怎么在这里?”
司小四从乔玉娇身后凑了脑袋上来,咯咯一笑:“对喔,他怎么在你房间里?哈哈……该不会你们……”
云怀袖是见识过司小四的口无遮拦的,知道她口里出来的话,定不是什么好话,为免自己与夏侯玦的尴尬,她忙解释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吓一跳的原因,他昨晚明明歇在我隔壁……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都知道了,赶紧出去准备吧!”
乔玉娇与司小四面面相觑——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们都知道了?她们知道什么了呀?她明明什么都没讲……
到底还是乔玉娇先回过神来,收起长剑,蹙眉望一眼缩成团的夏侯玦:“虽然王爷他……但是,始终还是男女有别!”
“我知道!”关键是,她知道有什么用?要他明白才行吧?“夏侯玦,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先换身衣裳——”
总不至于,她换衣裳他还得在一旁看着吧!这成什么了呀?
“你……不会不见?”他小声而颤抖的问。
似乎,她昨夜对他说的话,尤其是假如她不在了那句,让他一直很是耿耿于怀,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跑到她房间里来的吧!唉……“你就在门外守着,行吗?”
夏侯玦这才爬起身来,低眉垂眼,顺着墙根,从乔玉娇与司小四身边溜到门外,然后,站定——
“小姐,你身体本就不好,且还怀着身孕,便留在府中照料老爷夫人与二公子吧!”临出发时,云怀袖才宣布她要随队出发的决定,想当然,会引起众人的反对——锦苏便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
“不用再说了!”她挥一挥手,扶着马鞍利落的翻身上马,沉声且坚定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锦苏,你留守云府!”
锦苏怎么敢又怎么肯?“小姐,不行!你若有什么事,二公子醒过来,我要如何跟他交代?我去,你留下——”
“锦苏,我命令你——留下!”云怀袖逼视锦苏,一字一字缓声说道。这是关乎云家生死存亡的战役,她必须亲自去!
锦苏颓然垂首,不再与她争。乔玉娇拍拍她垮下的肩头,望一眼已策马往前跑去的云怀袖,宽慰道:“放心,我们会保护她的!”她大约是了解她的性格的,看似很好说话,但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最好不要浪费口舌去劝了。
她言罢,利落的翻身上马,听见司小四发出响亮的惊呼,蹙眉望去,发现一匹枣红色高大马儿循着云怀袖的方向急追了出去,马背上挂着人,东倒西歪,姿势极其危险,定睛一瞧,竟是夏侯玦!
“不好!”只顾着安慰锦苏了,“他怎么跟上去了?”
“怕怀袖姐姐不要他呗!”司小四打马跟了上去:“咱们还是追上怀袖姐姐再说吧,她眼睛可是看不清的,要是摔了磕了,看你怎么跟别人交代!”
“小鬼,闭嘴!”乔玉娇娇声喝令,都跟她说了,即便猜出来了某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若是被她听去了,可怎么是好?“你骑术比我好,赶紧追去给你怀袖姐姐带路——”可别真的摔了磕了,她确实是无法交代的!
“前面那个,快要掉下马背的人你要怎么处理?”就那副模样,还骑马呢,不摔成肉饼算他运气好!
昨天她还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说,今天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啧……她的感觉难道也跟初二一样,时不时就失灵了?
“他就交给我吧!”乔玉娇一边迎风说道,一边对准司小四的马屁股用力甩去一鞭,马儿吃痛,咻一声拉开了她们马匹间的距离。
一行四人,快马赶到岐南山时,押送货物的商队还没有到,司小四扶着一身简洁方便的劲装的云怀袖下马,回头一看,夏侯玦从马背上滑下来,头发衣裳全乱了,自顾自趴在一边哇哇呕了起来。
乔玉娇只顺手递了巾帕给他便朝着她们走了过来,一边抱怨道:“都说了他来不合适,便要跟着来……我才发现,他也是不轻易妥协的主儿,犟的很呢!”
想是司小四已经告诉了云怀袖夏侯玦跟来的事情,她顺着痛苦的呕吐声望过去,无奈的摇摇头:“罢了,我们上山吧!人手你可都安排好了?”
他都跟来了,总不能再叫他一个人回去吧!说起来,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犟起来,确实让人伤脑筋!
“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乔玉娇保证道,他精心挑选的人,能有问题吗?
夏侯玦连滚带爬的追着他们身后来,云怀袖顿了顿脚步,淡淡道:“待会儿别忘了保护好他——”
找了个小山头,有低矮的灌木丛作掩护,又能清楚看见商队——山路并不崎岖陡峭,只是有些狭窄,山路两边都是高低不一的山包,那条小路便在山包之间,宽度大约只能容一辆规格适中的马车通过,而只要过了这条不长的山谷小路,前面便是宽敞的官道大路了。
“玉娇,告诉他们,待商队完全过去了再动手——”这样,即便他们想要往后退,慌乱之中,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咱们捉一回瓮中鳖,也省事!”
乔玉娇了然一笑,点点头,赶去通知隐藏在四周的那些人。
司小四这才明白,为什么云怀袖要她细细将周边地形说给她听——边扶着她,边崇拜的望着她,大眼闪闪发亮:“怀袖姐姐,你太厉害了,简直跟我阿娘一样厉害啊!”
“我可比不上你阿娘!”听了一些她阿娘的事迹,也由衷的钦佩那样的女子——冷静,理性,坚定,高贵兼并优雅,哪是她能比得了的?
四下张望了下,“夏侯玦人呢?”
司小四扁扁嘴,示意她往下看,“他还趴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吐呢!真是的,他又不会骑马,偏要跟过来,这不是折腾自己是什么?”
这家伙是一根筋的吧,认定了她会不理他,所以急巴巴的跟着她吗?轻叹一声,示意司小四扶她过去:“夏侯玦,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声一声不止歇的呕吐声。
“让他吐吧,吐完了就没事啦!”司小四可没什么恻隐之心,甚至,轻快的语气不难听出她的幸灾乐祸。像阿爹说的,人啊,首先要有自知之名,明白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不然,很多时候便成了别人的笑柄,明明白白说的就是夏侯玦这样的人……
哪能真任他这样没完没了的吐下去啊,他们还要不要行动了?可别因为他的关系而被人发现影响了她们的整个计划,“有水吗?”
“马袋里有水,你别动,我去拿吧!”司小四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