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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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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景睿修长漂亮的指头不轻不重的叩着桌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叩叩声,和着他幽然冷漠的声调,令人心惊:“朕没有想到,你会背叛朕——”

    翠衣却忽然笑了,姿态明媚一如从前:“皇上想不到,其实,属下也从未想到过会有这样一日——”

    夏侯景睿闻言,懒懒勾了单薄的唇瓣:“没有想到,却还是背叛了——说给朕听听,夏侯玦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也让朕反思反思,朕一手带出来的人,朕自认并不薄待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背叛朕?”

    翠衣已然恢复了冷静,或许,启唇微笑,美目深深望住那张俊美的似笑非笑的面容:“皇上,你不会想知道的!”

    夏侯景睿微一挑眉,唇边的微笑愈加高深莫测:“你说说,朕很想听听你的‘高见’!是什么样的筹码,让你不惜违背一辈子跟随朕的誓言而背叛朕?朕很好奇——”

    “爱情——”房门倏地被推开,清清淡淡的嗓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云怀袖含着一缕微笑站在门外,“能令女人失去理智的,唯有爱情吧!”

    “这么说,你喜欢上了夏侯玦,所以背叛朕?”夏侯景睿起身,朝门口的云怀袖走去,一边蹙了英挺的眉淡声问道。

    翠衣急遽冷了神情,眯眼看着他温情款款的走近云怀袖。“原来,你们一直在演戏……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居然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好的?还是——“根本从一开始,你们就一直在演戏?所谓争吵、猜疑、决裂根本就是假装给别人看的?”

    “我不是圣人,自然也会猜疑。”云怀袖并不回避她锐利的耳紧绷的似质问般的疑惑。“也是真的争吵过,决裂过……”

    “但幸好,后来你仍是选择了信任我!”在他依然拿不出半点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时。

    他温柔的对护在怀里的云怀袖说完,转眸去看翠衣时,眸色早已冷了下来:“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夏侯玦?如果,你真的喜欢夏侯玦……”

    云怀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懂?她都暗示的那么明白了:“笨蛋,她喜欢的是你——”所以才会帮着夏侯玦分裂他们啊!

    夏侯景睿恍然大悟,却也并没有多惊讶,翠衣脸色苍白,眸里盈满自嘲与苦笑:“其实也不怪皇上想不到——因为皇上早前便警告过青梅宫的所有女子,不准任何人将感情放在你身上,否则,便要逐出青梅宫!”

    “你既然记得,为何偏还要犯?”夏侯景睿冷冷问道,下意识握紧了云怀袖微凉的手:“甚至,不惜背叛朕,你该知道,背叛者的下场——”

    “我不怕死!”翠衣声音微扬,有激烈的意味。“从跟着你那一刻开始,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原发誓要一辈子护你,保你安乐无忧,为你粉身碎骨,然而感情的事,半点也由不得人……”

    “感情的事情的确是由不得人,然而,你的做法欠缺光明,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那一次,夏侯玦躲在床底下,她想着法子要将他弄出来时,一时鬼迷心窍那啥了人家,结果宫里的夏侯景睿也知道了,甚至很是详细的知道了,那时候她就觉着,翠衣定是在某种程度上对她很不满。“但你以为这样做,我跟景睿彻底决裂,我们生死不复见,他便会爱上你么?”

    其实,还可以往更久之前追溯——曹容儿死的时候,她被人冤枉,而翠衣对她落井下石的做法……

    她知道,也因为知道她不会是自己的威胁,所以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无论如何竟也想不到,她会是助纣为虐伤害云家的从犯!更令她难过的是——夏侯玦,他真的……她错看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且还搭上了哥哥们的不幸遭遇。

    “不会!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连考虑都不曾,夏侯景睿便肯定而坚决的截住了云怀袖的话尾。

    翠衣一直静静地望着夏侯景睿,闻他如此坚定坚决的话语,忽然低了头,轻忽一笑,紧紧抿了抿唇,淡淡的嗓听不出别的任何情绪:“我知道,除了她你不会爱上任何人——然而,我心里总是不甘!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云怀袖不满的鼓了双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怎么偏偏是她?她云怀袖很差劲吗?狐疑的去看夏侯景睿,当然是希望能从他口里听到对她的肯定。

    果然,夏侯景睿不负她所望,温柔凝着她很是介意的模样,眉梢眼角无一不是宠溺深情的风华:“她虽然不是完人,然而,朕只觉得她好,尘世间自有千娇百媚,然三千弱水,朕只取一瓢已足矣!”

    管他千娇百媚,管他杨柳依依,他不要任何别的人,只要她,只是她!她可以不完美——他从不要求她完美,甚至,她的小缺点诸如爱撒娇、爱闹人、不讲理的时候还咬人等等,他都觉得可爱至极……

    云怀袖鼓鼓的面颊,果然放松了下来,冲他露出一抹满意及自得的笑容,随即望向翠衣的方向:“所以,一切都从你的不甘开始的么?你与夏侯玦是何时成为盟友的?你们之间又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我的兄长真的是他……下的毒手么?”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事已至此,她自知难逃一死,原先的恐惧反而消失不见了。

    “那么朕来猜猜如何?”夏侯景睿傲然而立,于终于从云层中挣扎出来的淡月辉映下,英挺的眉目愈发冷峻,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油然而生,“天音坠崖,是你亲眼目睹的,而那时,你应该就知道了夏侯玦的真面目,当时,他应该威胁了你,然你并不是怕死之人,所以,他在威胁后,又许了你好处——他的好处便是,他若成事,朕便是你的,对吗?”

    云怀袖并不感到讶异,夏侯景睿这番推测,合情合理!

    翠衣难过的是情劫,夏侯玦知道,知道她心里爱慕着夏侯景睿,于是提出这样一个计划,当然是诱人的计划,她心动了,自然就有了后面的背叛行为。只是,翠衣仍是不了解夏侯景睿,即便夏侯玦成事了,最后他成了阶下囚,仍不可能属于她所有——

    他那样的男人,有他的傲骨傲气。他那样的男人,如她这般不信任他,甚至伤了他,他都没有说过放弃的话语,便知他的执着有多么可怕……而且,他说过,梧桐双待老,他只愿意与自己双待老,又如何能在成为阶下囚后,因形势所迫而喜欢上翠衣呢?

    “于是,你帮他隐瞒,帮他打掩护,帮他躲过辰的眼睛——”夏侯景睿还在继续,翠衣垂放在腿侧的双手,不自觉的轻颤着,“引怀袖听见你与夏侯玦的对话,误会成是你与朕在说话,之后,更是杀了锦苏,易容成她的模样跟在怀袖身边,时时提醒她朕对云家对她做了多少可恨的事,不让她的仇恨有瞬间的松懈,朕没有猜错吧?”

    翠衣只脸色苍白了些,神色却依然自若从容,淡淡一笑:“皇上的猜测没有半分偏差——”

    她也用不着替夏侯玦兜着藏着——他们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早就被发现了!“皇上不想知道夏侯玦会这样做的真正目的么?”

    “你不说,朕仍然猜得到!”夏侯玦一路的隐藏,其心机城府并不亚于他,所以,怀袖是他后来想要的。那么他从前想要的,也无非是自己现在这个同样也是费尽心机抢来的皇位。“夏侯玦,他或许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因此,他缄而不言,呵……”

    他忽然勾唇笑出声,脑海里有念头飞快闪过,“或者,根本就是丽珍姨娘将实情早早便告诉了他,甚至警告过他倘若有出格举动,便将他的身世抖落出来——当然,这些只是朕的猜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父皇的儿子了?”云怀袖惊悚状——回想起某一天夏侯玦跟自己说,他母妃跟他说,少讲少错这样的话——是不是,根本就是夏侯景睿的丽珍姨娘警告的结果?

    “是,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他知道他父皇别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但是他不敢说,或许私心下,他也不想说……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隐忍!”越来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了。

    “不对啊,你丽珍姨娘死了那么长时间,他应该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他父皇他被胁迫而不能开口说话的事情啊!为什么他还要忍?”难不成是忍上瘾了?

    “因为还有我——”夏侯景睿微微笑着,深情看住她疑惑的双眼,眼角余光却是冷冷从翠衣面上划过:“他深知,我也知道他的秘密。”

    “所以,他根本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父皇……”那么疼爱的父皇,因为他的原因而走上了绝路?

    他到底有多残忍?夏侯凌对他的态度,虽然她看见的次数并不多,然而他的慈爱却是无论如何也假装不出来的,他因为他的中毒怒极攻心、方寸大乱,这才让夏侯景睿钻了空子,一举将他灭掉了……

    而夏侯玦,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名义上的父皇一步一步的走上绝路……他的心肠,该有多硬啊?难怪,他能那样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的亲人……

    “我的计划,我相信他确实一清二楚!!”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在想,他一定知道我登上皇位后不会容他,因此,他自己策划了一场劫案,所以,你能那么凑巧的将他救回王府,他也深知,你对他怀有的怜悯之心,而他正好利用你的怜悯与对他的愧疚之心……”

    “是啊,我便是他最好的护身符了!”真是完美的计划啊!

    “并不只是护身符!”一直被晾在一边的翠衣诡谲一笑,闲闲的开口道:“他心里对你的情意,我不相信你丝毫感觉都没有!”

    她顿一顿,目光很是讥嘲的望向微愣的云怀袖,然后,下滑到她的小腹部,“远的不说,就说今天——若非他及时抱住你,你以为你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受着重伤呢,那样扑过来,等于拼尽他的全力……你以为,这代表了什么?”

    “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秦慕然那该死的没有告诉我?”原本神情闲适的夏侯景睿倏地拧了眉,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

    云怀袖清浅吁出一口气,按住他急欲探索的大手,摇头道:“没事!也是我不准秦慕然告诉你,怕你担心嘛!”

    翠衣的眼眯成狭小的一条细缝,透出几分锐色,她缓缓抬起手,有力的击了几下掌,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果然鹣鲽情深,我与夏侯玦费尽心机,你们依然恩爱,我们……倒像是耍了一场猴戏!”

    云怀袖倏地冷了面孔,漫漫生出无法遏制的怒气,带着迫人的寒气,恨恨道:“你们的猴戏,可是搭上了多少人的性命?我云家一门,几乎灭绝!就为了你,你和他的一己之私……猴戏本是无伤大雅,娱人之作,然你们的举动,是无伤大雅的么?”

    太过分了,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这样的……轻贱吗?

    夏侯玦……她从前有多爱护他,现在就有多恨他——他是那样清楚的知道,她的哥哥们对她的意义,然而,他还是将屠刀对准了他们!他甚至,真的喊了翠衣来杀二哥……

    夏侯景睿轻拍着她抑制不住颤抖的肩头,他虽然早为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准备是一回事,真正了解这所有的真相所要承受的冲击又是另一回事——

    “你错了!”翠衣冷笑:“就算云家灭绝,你也不会有事——他可舍不得伤你分毫!更何况,成大事者,如皇上,不也杀过很多人吗?你如今这样义正言辞的指责夏侯玦指责我,不觉得矫情得很吗?”

    那些被夏侯景睿杀掉的人,她敢说她毫不知情么?

    这世界本就是强肉弱食的世界,她又何必摆出这样一张慷慨激昂、义愤不平的嘴脸来?倒真显得她与夏侯玦有多卑劣一般!

    云怀袖呼吸一窒——是啊,夏侯景睿也曾杀过很多人,他从来不提,但她不可能不知道,要爬上那个位置需要踩着多少尸体才能爬的上去!然而从前,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她还迫切的希望他赶紧上位便能保护好云家,何曾想过,有多少人死了?

    现在,因为她与夏侯玦伤害的是云家人,所以,她觉得愤怒觉得不该——迷茫的望向身边的夏侯景睿,她的想法,很有问题吧?

    她从未真的在乎过所谓人命,她在指责别人轻贱人命的时候,她又何时将人命看的高贵过?只因为受到伤害的是她在乎的人,所以她才……原来,她骨子里也是这样冷血的人吗?

    夏侯景睿明白她的心情,轻叹一声,温柔的揉揉她的头顶心:“你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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