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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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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儿?”

    “王爷,我觉得姚妹妹的说法不无道理……”如夫人一双妙目又红又肿,有一声没一声的啜泣着,努力压抑也压抑不住痛苦的声调,她抬眼,恨恨的看云怀袖一眼,哀哀道:“王妃故意在你面前这样说,便是要博取你的信任,这样即便她背地里对臣妾下了药,也可由王爷出面,证明她是清白的……王爷,你定要为咱们的孩儿讨个公道呀……我可怜的孩子,是娘亲不好,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云怀袖很恼火——她是杀了她们家人还是刨了她们祖坟啊?

    这俩女人一上来就死咬着她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先前还有些同情苏如如,毕竟她刚经历了失子之痛,让她汪汪吠吠她也不打算与她计较,但,她那仇恨的恨不能拿刀杀了她的眼神与潮湿粘腻又窒闷的气氛,彻底引爆了她心中被人冤枉的委屈与愤怒——冷冷的话语根本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了:“如夫人既然这么伤心,这么想念你那无缘的孩儿,如此自责愧疚,怎不跟着去陪你那可怜的孩儿呢?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呐——”

    “你……”苏如如双目暴睁,一时竟缓不过气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爷你可听见了?王妃竟然在如姐姐痛失爱子的时候讲出这样刻薄的话语刺激如姐姐……”姚夫人唯恐天下不乱,不奔过去照顾一口气上不来而晕厥过去的苏如如,兴奋的捉了她的话柄,“亏得大家都认为王妃和善仁慈呢,试问,心善之人又怎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曹容儿难掩惊讶的望着失言的云怀袖,显然她也很难相信自己方才所听见的,喃喃道:“如夫人刚失去孩子,王妃确实……不该讲出这样的话啊!”

    “怀袖……”她一定是气极了,才会脱口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以为她已经够冷静了,原来却还是不够,还白白叫人拣了便宜,以此坐实她确是“心狠手辣”之人,闹到现在,只怕是真的棘手了。他本不担心她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开脱,但现在,他若不出手帮她只怕也别无他法了……

第二十九章 药碗() 
云怀袖也深知自己失言了,颇有些懊恼的咬着下唇,都怪自己没有休息好,才会在这当头沉不住气,说出那样与她平日形象不相符的尖刻话语来。深深呼吸,命令全体脑细胞集合立正,在夏侯景睿以极其复杂的语气唤了自己名字后,迅速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望着他,也截断了他的话:“王爷,请给臣妾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臣妾清白的机会!”

    “哈!王妃以为到现在还能自圆其说吗?”姚夫人掩不住眼底冷毒与得意的锋芒。

    云怀袖瞥她一眼,从容的看向夏侯景睿:“王爷,臣妾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夏侯景睿深邃的目光直欲探到她眼眸深处,声线清浅平淡的问道:“你有何办法证明?”

    言下之意,便是要给她一个机会了!姚夫人脸色一变,扭着绢子看着夏侯景睿:“王爷……如今人赃并获,王妃这样说,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闭嘴!”夏侯景睿微皱眉,沉声斥道:“闹腾了这么久,你还嫌本王不够累吗?这屋子里,本王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

    姚夫人不服气,还要再说,却被夏侯景睿并不深沉可怕的目光吓住,扁了嘴巴赌气似地轻哼一声,转到窗边坐了下来,用力摇着手中的团扇,似在借此发泄一般。

    一时间屋里静极了,只听见窗外的蝉嘶声力竭的知了声,听在人耳里,更添了烦躁,窒闷的气息挠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甚是不安。尤其,夏侯景睿似乎生气了——他虽风流,有过许多女人,但对每一个都相当好,从未发过脾气……

    方才去往朝阳阁大闹的婢女领着太医匆匆赶来,正要行礼,夏侯景睿挥挥手,神色略有些疲惫:“快去看看如如人怎么样了?”

    太医便急急忙忙照顾如夫人去了,片刻,如夫人幽幽醒转过来:“王爷……”

    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夏侯景睿上前两步,撩了衣袍坐在榻边,伸手握了她的手,似怜惜的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紧紧握着他手的力度像是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臣妾为孩子做了那么多小衣裳……王爷日日陪着臣妾,该明白臣妾是多么盼望那孩子能平平安安落地……王爷,今次之事,王妃若不能给臣妾一个说法,臣妾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云怀袖静静望着她悲愤的神色,本来紧抿的唇,慢慢的弯了起来,唇角的笑意缓缓绽放开来。在这当头,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

    向来,身边都有哥哥们,遇见任何事情,她只需躲在他们身后便好,可是今天,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不得不自己面对这一切。说不怕不慌是骗人的,尤其她湿濡的掌心与早被汗水浸湿的贴身小衣,但她却渐渐的镇定了下来,甚至笑出来。心中越是平静,头脑便越是清楚,淡淡道:“容夫人,你确定你喝下去的,是本王妃送来的安胎药,也就是桌上那一碗吗?”

    夏侯景睿眼角的余光正好瞧见她唇边那抹不驯却耀目至极的笑容,黑亮的双眸,定定瞧着伏在他胸口的苏如如,他的心口忽的松了下来……

    如夫人看向她的视线,毒辣的好似小蛇的信子“咝咝”钻向她:“不错,正是那一碗掺了红花的安胎药——”

    云怀袖微甩袖,缓缓走至桌边,伸手端了那碗已经冷透的乌黑的汤药,凑至鼻端,轻闻了闻,秀气的眉头微皱了皱,雪白的食指突兀的伸进碗里,片刻,举了手指:“王爷请看——”

    “这是?”对于她突兀的举动,他并不惊讶,因为他比旁人早一步知道她对药理是很有研究的。

    云怀袖将沾着些许尚未融化的粉末凑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医鼻前:“请太医告诉王爷,这是何物?”

    太医恭敬的应一声,轻嗅了嗅:“此物正是红花!”

    “王爷,王爷你瞧……”苏如如状如疯妇般大声嚷叫了起来:“是红花,果然是红花……先前姚夫人说与臣妾听时臣妾还不相信……”

    “如夫人稍安勿躁!”云怀袖转头冷冷瞥她一眼,长长地针叶形耳环冰凉扫过颊边,似有冷厉的光芒一闪而过:“这碗药被喝去一半,也就是说,当时如夫人只喝了一半便觉得腹痛难忍是不是?”

    “……是!”苏如如不甘愿的咬牙,低声说道。

    “随后,这药便被搁置了下来,我想知道,这药被搁置的时候,都有什么人碰过?”她凌厉的眼眸微转,莫测的目光一一滑过屋里众人面色各异的脸庞,一字一字极缓慢的说道:“都有谁碰过这药碗!说——”

    “关……关药碗什么事啊?我们现在说的是王妃你下药谋害王爷子嗣的事情……”安分了许久的姚夫人眼神微闪了闪,在云怀袖充满警告与沉冷目光的注视下,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

    “姚夫人一口咬定我就是谋害王爷子嗣的人,凭的是什么?就是这碗里的红花吗?”她冷笑着逼近她,乌黑的药汁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漾荡着一圈一圈的纹浪!“据我所知,姚夫人精通音律,却并不精于药理,在太医还没来之前,姚夫人便已经知道并且告知如夫人那碗里是红花,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我也是听说的……”姚夫人愕然瞧着逼近的云怀袖,眼里尽是慌乱,目光在屋子里乱转一圈:“我是听旁人说起的……”

    “旁人?”云怀袖声音清冷如罡风:“怕是姚夫人自己动的手,所以才能如此清楚的知道吧?”

    “不不不不……不是我……王爷不是我,王妃想要冤枉臣妾……”团扇倏忽落地,姚夫人朝着榻边面色沉冷的夏侯景睿踉跄着疾奔过去,俯趴在地上哀哀拉着他的袍角:“王爷,真的不是我……”

    “那么你便好好回答王妃的问题,你是如何知道那碗里的就是红花?”夏侯景睿冷眼望着她慌乱的样子,声音听来寒冷如冰。

    姚夫人却只是一径的摇着头,满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手指更用力的拽紧夏侯景睿的衣袍,哽咽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王爷,红花味有清香,烦手沾染过其物的,定会留下气味!”云怀袖目光冰冷的刮过去:“姚夫人敢不敢让太医闻一闻你的手!”

    姚夫人仓惶的缩回拽着夏侯景睿衣袍的指尖,颤抖着藏回袖中——她此般动作落在众人眼中,更是加深了大家的怀疑。她摇头的弧度更大了,高绾着的青丝也凌乱了起来,面色苍白如纸,涔涔冷汗顺着额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姚玉莲,把你的手拿出来!”夏侯景睿勃然大怒,狠狠一掌霹在软榻上。

    姚夫人受惊,惊恐的拿眼望着神色冷峻的夏侯景睿,一双手更是心虚的往身后藏去:“王爷,不是我做的……”

    “来人!”夏侯景睿倏地起身,一双眼底似燃着两簇幽暗火苗:“把姚夫人的手拿出来——蒋太医,有劳你细细闻她的手!”

    两名婢女上前抓住姚夫人,硬是将挣扎不从的她双手掰开来,蒋太医弯腰细细一嗅:“王爷,姚夫人手上确实沾有红花的气味!”

    苏如如凄厉尖叫一声,再度晕厥过去!

    “姚玉莲,先是谋害本王的子嗣,再是栽赃陷害王妃,你可还有话说?”夏侯景睿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目光涣散的姚夫人,他额上青筋几欲崩裂,似有无法遏制的怒气:“来人,杖责五十,将其赶出王府!”

    云怀袖后退一步,低头敛眉,静静瞧着汗湿的指尖,它们隐在袖中,却仍是不可避免的轻颤着,轻吐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瞧着被拖出去的姚夫人,她可以帮她,但她先前的非要将她置之死地的态度,让她找不到帮她的理由——更何况,因为她她才能暂时洗掉自己的嫌疑,若帮了她,而又找不出真正下手的人,她岂不是也很麻烦?

    而夏侯景睿,他应该知道这事情其实并不如此简单吧,且不说别的疑点,光是自己先前对那药碗的态度便已经很可疑了,但他却并不追究,趁着众人或者茫然或者失措的当头,飞快的下了处置姚夫人的决定,难道他是想息事宁人?亦或是保护什么……人?

    为什么呢?难道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如夫人腹中的孩子?怎可能呢?天底下,谁会不在乎自己的骨肉?且他的模样,也确有悲恸之色……

    保护人的可能?她能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在保护她么?说不通啊,自己的亲骨肉不比她重要许多啊?尤其他对有孕后的如夫人宠溺的几乎要上了天的态度,说明他是非常在乎她腹中孩儿的呀……

    柳语扶着云怀袖走出玉屏馆时,听见不远处传来被杖责的姚夫人凄厉的喊叫,烈日高照,她伸手挡在元怀袖额前,护着她往绿荫处走去,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疑问:“小姐,并不是姚夫人对不对?”

    “你也发觉了?”云怀袖顿住脚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理一理被冷汗打湿的碎发,怡然笑道:“她不过是运气不好,做了替死鬼罢了!”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柳语见她心情似乎还不错,便急声追问道:“我刚才吓死了,那么多对小姐不利的证据,却被小姐仅用一只药碗便逆转了情势,小姐,那药碗是有什么不对劲对不对?”

    云怀袖轻叹一声,携了她的手往朝阳阁走去:“那红花,如夫人流产前,那碗里是没有的。只是后来,被姚夫人顺手加进去的,所以碗底才会有没有融于汤药的粉末,姚夫人那样做,当然是为了更好的陷害我……”只是没想到最后会被她发现然后倒打一耙!

    柳语心中一动:“所以小姐方才会问都有谁碰过那只碗,结果姚夫人心慌,便露了马脚对不对?”

    因此小姐才能适时的逮着她,让她辩无可辩,可是……“如夫人会小产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不是红花,不是姚夫人,那么是谁?”

    她扬眉惊诧的模样惹笑了云怀袖,她伸手敲一敲她的脑袋盈然笑道,“你问我,我要问谁?”

    “那,姚夫人为什么不说,她的红花是如夫人小产后才加进去的……还有,蒋太医也知道,他为什么也不说呢?小姐,我总觉得,今天这关咱们过的太奇怪了!”总觉得有些东西好牵强,且王爷的态度也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还有王爷……他,没了孩子不是应该雷霆震怒的么?可是他的表现,似乎……失子之痛都没有你被姚夫人陷害来的愤怒……我说不清楚,但直觉就是不对……”

    云怀袖嘴角凝聚成一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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