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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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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让她倍感受宠若惊:“二哥……”

    “好好照顾自己,再不能像之前一样莽撞了,知道么?”他的嗓依然有些冷,却不难听出其间的柔软。

    云怀袖瞠圆双目,激动的拽着他的袖袍:“所以……所以我是真的……真的……”有了?

    “是真的!”一大早被夏侯景睿叫过来,说不上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但此刻瞧着她捂着嘴儿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模样,不得不承认,这个自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真的要成为孩子的娘了!

    难过吗?有一点儿,可是她这样开心啊……他看着,心里竟也是暖融融的。他的妹妹,以及妹妹的孩子,无论哪一个,他都是很爱的!

    “二哥——”她尖叫一声,张开双臂扑进云致宁的怀里:“我好开心好开心哦……”

    云致宁的身子微有些僵,随即放松下来,垂放在腿侧的双手缓缓抬起,落在她的背脊上,淡淡道:“嗯,我也很开心!”

    “对了,这个好消息一定要让大哥知道,我立刻去告诉他……”她猛地又从他怀里跳出来,咋呼呼的说道,这样一来,大哥一定会念及她腹中的孩子放弃的吧!大哥这样疼她,断然舍不得让她成为寡妇或者让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爹对不对?这场危机说不定就化解了呢……

    宝贝,你真的来的太及时了——

    云致宁回过神来,只来得及瞧见她粉红色衣裙快速消失在走廊转角处,这丫头,才跟她说了不要莽撞的,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啊?

    微摇了摇头,唤来锦苏:“跟着小姐,小心保护着!”

    锦苏红着脸偷觑他一眼,应了声便急急跟了上去。

    一路毫无阻碍的冲进云府,打听到云昭逸今日尚未出门,火车头似地朝云昭逸住的院子冲了过去。

    云昭逸素来最爱青松与翠竹,因此他住的院子里,看不到别的花花草草,一年四季都显得青翠怡人,穿过绿竹环绕而成的小径,她停下来,喘了一会儿气,转过这些郁郁葱葱的青松,再穿过那个堪比从前学校的操场还要大的空地——那是大哥平时练武的场地——就能见到大哥了呢!他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跟她一样开心……

    带着如花笑颜,衔了天真娇美的笑意一路轻快的在松树间穿行着,想着见到大哥第一句话该是怎样说……却在漫不经心抬眼望向大哥的房间时,怔在了原地——一抹妖娆至极的红色从大哥房里闪身而出,有似月光般清凉的银色在阳光下只一闪,整个人飞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身后有白色一闪,定睛看去,是锦苏紧跟着那人追了过去……

    隔得很远,也只那样一眼。但是,凭着那样的装束以及那一抹银光,不难猜出那是谁!可是……云怀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以那个身份……”

    他不是跟自己说过,‘银面修罗’是因为她才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他不是跟自己说过,以后这世上只有夏侯景睿再不会有银面修罗了么?

    紧紧拽着衣袖,忽视心里一阵胜过一阵的恐慌,加快脚步往云昭逸的房间走去,呼吸都好似闷窒了一般,冰冷的胸腔仿佛灌进了寒冬腊月的风雪,满是惊痛与恐惧……

    站在房门口时,她顿住脚步,深深呼吸,震荡不已的心脏在这一刻竟奇妙的安静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平摊在门板上,轻轻地,推开了那两扇虚掩着的门板……

    有凉风贴着地皮卷袭而来,凉意宛若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插进她的心口,似已痛的麻木了,冷浸浸的整颗心都像是冻住了,她忍不住颤抖一下,那颤意便立刻在全身蔓延了开来……

第七十一章 大哥没了()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静,那扑鼻而至的浓重血腥味像是结了冰似地,连着人的心都冻住了,心中狠狠一痛,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遽然滑落在地,骤然大哭起来:“大哥……”

    光线充足的房间里,云昭逸仰躺在地上,胸口上一柄匕首,深没的只剩下刀柄,雪白的衣衫全被鲜血浸透了,而那插着匕首的地方,仍不断有鲜血汩汩而出,在他身下,蜿蜒出一条鲜红的小河……

    “大哥,大哥,大哥……”她一声一声惊惧的唤着,连滚带爬朝他扑去,那样的红,似绳子一圈一圈勒住她的脖子,让她几乎窒息。

    云昭逸一双眼睛早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兀自睁大眼,似不敢置信的惊惧,太过苍白的容色映着眼中逐渐失却的神采,像是炭火燃尽后的余灰,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他似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转动眼珠望着泣不成声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云怀袖,嘴唇困难的嚅动了下,却发不出声音来……

    “大哥,你不要吓我……”她一边大哭一边拿颤抖的双手去捂着鲜血汹涌而出的胸口:“你不要吓我……呜呜……小四害怕,小四好害怕,大哥……不要流血了,不要……”

    云昭逸吃力的伸出手,灰败的眸光落在伤心欲绝的她脸上,艰难出声:“小……小四乖……不哭哦……“

    云怀袖连忙用自己沾满他的血的手紧紧握住,,一边拿另一只手飞快去擦脸上的泪痕,拼命摇头,带动耳上碧玉银针耳环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她无暇多顾,“大哥,我不哭,小四不哭……大哥你撑住,我去喊人……我让人喊二哥回来,你不会有事的……”

    云昭逸很是困难的溢出一抹微笑,宠溺中多了很多舍不得,被她牢牢抓握住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不必了……”

    “大哥……大哥你会没事的,我求求你……大哥,你不要有事,呜呜……我求求你……”那汩汩的红色,怎么那样刺眼?直刺的她的眼不住的抽痛,“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的,大哥……”

    他的体温越来越低,被握着的手冷的像是冰,她拼命搓着,用力捂着:“不要冷下来……不要冷下来,大哥,大哥你不要闭上眼睛……来人,来人啊……大哥,你看看我,你看我,我是小四……你最疼爱的小四啊,大哥……”

    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争先恐后从她眼眶里滚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渐渐看不清楚云昭逸的脸,她狠命擦拭着眼睛,俯低身子紧紧抱着云昭逸越来越冷的身躯:“大哥,你很冷对不对……不怕不怕,小四帮你……小四抱着你你就不冷了……大哥,你看看我啊,不要闭上眼睛好不好……大哥,我好怕……”

    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被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子狠狠地锉磨着,锉的皮开肉绽,磨的血肉模糊,,没有大哥身下的鲜血蜿蜒,却更疼,直疼的一颗心似都要生生的碎了开,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腥甜的汁液蔓延在唇齿之间,胸腔的翻滚的血气澎湃犹如发怒的钱塘江……

    云昭逸的双眼像是不堪重负般,一点一点的合了起来,眼眸之中,有太多的遗憾和不舍,他的唇贴着她的耳畔,困难的嚅动出几个字来:“小四……要小心……夏侯……”

    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了,他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身下的鲜血,依然在蔓延!

    仿佛还是三年前,夏日的午后,她睁开眼睛,看见门口魁梧而憔悴的他带着满满温柔与疼爱冲着她笑,她扯着心虚的笑容回应他,他大步走到床榻前,惊喜望着她,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热泪盈满了眶,握着她的手,只重复说着一句话,小四,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又仿佛是有一年的仲夏,她忍受不了窗外的蝉鸣,任性的要他爬上树将树上的蝉儿都粘下来,他愁眉苦脸站在她面前,为难不已的说,府中树木这样多,全部粘下来怎么可能?她不依,跺着脚儿哭闹……最后的最后,变成了她驮着她,她在他的肩头肆意欢笑,拍手喊他跑快点,再快一点……

    有一回夜里偷偷带她出门,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河边,那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萤火虫,她窜进半人高的芦苇里,将萤火虫全部赶出来,她笑着跑着扑累了,也是这样窝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用宠溺的语气讲述他驰骋沙场的故事……

    “怀袖,怎么了怎么了?”云夫人在人的搀扶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目睹眼前的情景,呆了片刻,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地跌坐在地上锐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嘶哑而凄厉,一声又一声,听的人心神俱碎……

    闻讯赶回家的云大人仿佛顷刻间老了十几岁,佝偻的身姿歪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花白的胡须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老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素来冷静的云致宁,脸色不断的灰败下去,他用力闭一闭眼,抠着门框的手指甲生生断裂开来,他红着双眼,全身冰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半跪在云昭逸身边,哽声喊道:“大哥……”

    “嘘——”云怀袖从云昭逸胸口上直起身来,飞快将斑斑血迹的食指竖在唇边,她的脸上,尽是已干涸了的血迹,“大哥睡着了,二哥你不要吵他!他好累,我们让他好好睡好不好?”

    “怀袖,你……你也受伤了,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云致宁伸手捉住她的手,哑声焦急说道。

    云怀袖怔怔的望着他焦急的面孔,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无声蜿蜒在她狼狈的面颊上,猝然尖叫:“大哥没了,大哥没了……”

    府里有多混乱,她不知道,娘哭晕过去了几次她不知道,爹一口气没有缓上来而吐血晕了过去她不知道……她只抱着云昭逸已然僵硬的身体哀哀恸哭,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她的哭声尖锐的扎入人的心底,扎进去,又狠狠的拔出,那种似整个人都抽离了的痛楚,激的云致宁说不出话来。

    而整个云府都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云致宁知道,他不能乱,爹娘年岁已大,这样大的打击,二老身体是断断受不住的,大哥突然遇刺身亡,缉拿凶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他的亲人,这个时候,天音护送商队离开了家,怀袖又这样……能做主的,便只有自己了。

    他派人送信去皇宫通知夏侯景睿,又送了爹娘回他们的房间,让人熬了安神药强行灌他们喝下,这才重新转回大哥的房间,听着她一声一声接近嘶哑的恸哭,他的眼里隐约也有泪光簌簌,深吸一口气,将冷厉雪亮的寒光一点一点压下去,才提着恍若有千斤重的双腿朝她走去。

    “好了,别哭了!”他看着她,她泪流满面,充耳不闻他说的话,他顿一顿,强忍着心头的巨痛将她强行与大哥分开,她的衣衫上,被大哥身上的鲜血浸透了,他伸手一摸,粘粘腻腻触感直叫他心底发颤:“你不顾忌自己的身体,总要为你腹中的孩子想一想吧!你若一味这样悲恸,只怕对孩子不好……”

    “二哥……大哥他没了,他就这样没了……”她拼命挣扎,一双红肿的厉害的眼睛直死死盯着地上的云昭逸,嘴里只反反复复喊着这样的话,“他没了……没了……”

    她的大哥,疼她如珠似宝的大哥,带她出去玩,教她如何品酒的大哥,不管她是病弱的还是健康的、不管她是柔婉的还是淘气的,都一样疼宠不已的大哥……他死了,她以后,她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

    她的哭声,几乎要撕裂了他的心肺。他何尝不难过?可是他若撑不住了,这一家人要怎么办?“没事,没事的……”

    他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不让她胡乱挣扎伤到她自己也伤到了腹中的孩子。她的挣扎终至无力了起来,精疲力竭后只能呜咽的趴在他的肩头抽泣,直到终于力尽而晕了过去。

    夏侯景睿焦虑的望着床榻上已晕过去了许久的云怀袖,紧握着她的手,不舍的瞧着她即便在睡梦中仍纠结着的眉头以及偶尔发出的伤心的啜泣声。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在她的脸上,她的容色苍白的几乎如透明一般,一点血色也没有,唯双眼肿的宛如桃子那样大!

    他轻叹一声,这些日子以来,他如何不知道云家人对她的重要程度?静下心来思索,立刻发现了诸多疑点,第一,云昭逸并非泛泛之辈,能在战场上屹立不败的常胜将军,其本身便拥有非常好的功夫底子。其二,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遇害,他赶过去时,细细观察了下,屋子里并没有打斗挣扎过的痕迹,房间的物品依然摆放的十分整齐,便只能说明,他认识杀他的人并且对他毫无防备,那么这个人……

    仿佛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云怀袖微微睁眸,眼睛又涩又痛,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呼吸间有锥心般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生割碎裂般的痛楚,视线所及,一片猩红,她想出声尖叫,才发现嗓子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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