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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三老太太下了软榻,招呼众人:“咱们这就过去吧,大家都还等着呢!”
于是季冉氏扶了冉三老太太走在前面。
冉三老太太说:“让她们姐妹三个走后面,正好说体己话呢!”
她也看出来季箮跟季箬和冉芳玩不到一起了,只是心里想着,几年前季箮跟冉芳明明关系很好的,就算是失忆了,性格也不该有太大变化才是。让她们多亲近亲近,一定又能玩在一起。
冉芳小声问季箬:“箬表姐,那个鸟蛋留着谁吃?”
季箬抿着嘴儿笑道:“要不然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咱们半夜饿了,起来热了吃?”
“半夜吃东西啊!”冉芳倒吸一口气,“三祖母知道了要骂人的。”
“咱们不让她们知道。”
大概是待在单纯的人身边,自己的思维也会变得单纯。此时的季箬,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十五岁小娘子一般,带着天真和稚气的想法。
冉芳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刺激,激动得眼睛都发亮了。
季箮轻嗤一声。
冉芳才想起刚刚季箮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小声问季箬:“箬表姐,你要是不愿意吃,也没关系的。不必为了我为难自己。”
季箬失笑:“你在想什么?那么稀有的东西,你愿意跟我分享,我再嫌弃岂不是不知好歹了。”
季箮虽然不欲沾染冉芳身上的坏运气,又担心她们两个偷偷说自己的坏话,于是竖起耳朵将她们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冷哼一声,道:“在庙里面长大的,要多粗鄙有多粗鄙,没见过世面,自然是什么都吃了。”
季箬没有理她。
冉芳却疑惑起来,她为什么要嘲讽她自己?
在她心里,季箮和季箬现在身份是对换的。
季箬看着冉芳疑惑的小脸,拍了拍她的手,忍着笑对她摇了摇头。
要去的是温泉山庄最大的院子,算不得远,走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男子们都在书房说生意上的事情,女人们带着小孩子在正房里说话。
小丫鬟禀报之后,女眷们都翘首以盼起来。
冉大太太吩咐自己的丫鬟:“快去把老爷们请过来!”
季箬一踏进门,就被几个妇人拉了手打量,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话,好不热闹!
她也不认识谁是谁,只好谁跟她说话,她就笑着点头。
有人把她和季箮放在一处打量:“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的双胞胎,又生得这么好看,可见得老天爷厚爱了!”
众人终于安静了一些。
冉芳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她跟季箬介绍:“这个是大伯母……哦,你们的大舅母。”
季箬便从善如流的喊了声大舅母,并没有请安,因为黄梨木太师椅上还坐着两个老太太,不能乱了规矩。
很快,季箮和季箬就被簇拥到了两位老太太跟前。
冉三老太太笑着介绍:“这位是你们的大外婆,这位是你们的六外婆。”
季箬笑着请安,季箮有心摆一摆相府嫡小姐的架子,可旁边站着同样请安的季冉氏呢,她不敢乱来。
两位老太太看起来都很健硕,面色红润。一个给两姐妹各塞了一尊玉佛做见面礼,一个给两姐妹各塞了一匣明珠。玉佛自然是极好的玉,就是那明珠,也个个有鸽蛋大小,一匣子足足有十二颗。
冉家果然是财大气粗的。
两位老封君出手了,下面的舅母们纷纷也要表示,冉大老太太拦住众人:“你们三婶在呢!”
冉大太太笑道:“我们都以为三婶来之前就给过外孙女见面礼了呢!”
季箬想起冉芳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不由得好奇起来,外祖母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
然后就见冉三老太太拿出几张纸来,竟然是房契和地契。
冉三老太太笑着道:“都是正阳街的铺子,一家卖胭脂水粉,一家卖团扇手绢,你们两个谁先选?”
既然是见面礼,晚辈就不能推辞的。
季箬想,季箮装了这么久的高冷,肯定不会先开口的,因为她“看不上”这些东西。
她又想,季箮那么爱打扮,肯定是中意脂粉铺子。
于是抿着嘴儿笑道:“外祖母,让姐姐先选吧,她最喜欢脂粉铺了。”
季箮心里激动了一下,然后故意反驳道:“谁说我喜欢的?”
季箬便道:“姐姐不喜欢,那就给姐姐团扇手绢铺子吧!我倒是挺喜欢胭脂水粉的。”
季箮愕然,张了张嘴要反驳,却听到冉三老太太说道:“那便这样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花炮声声徒艳羡()
于是对胭脂铺“不屑”的季箮得到了一个团扇铺子。
季箬虽然并不是多想要胭脂铺,看到季箮这吃瘪的样子,心情甚是愉悦。
众人都被冉三老太太的大手笔给镇住了,冉大老太太开玩笑道:“三弟妹这是把多年攒的体己都拿出来了。”
“我体己花完了,以后少不得要大嫂补贴我的。”冉三老太太笑道,“谁叫你是大嫂呢!”
冉三老太太正说着,书房的爷们儿们也都过来了。
她对季箮和季箬招手:“过来,我给你介绍舅舅和舅母们。”
“这个是你大舅舅,这个是你大舅母。这位你们叫鸣表哥,鸣哥儿旁边的就是你们的大表嫂。这位你们叫莲表姐,还有一位芙表姐,年前嫁到了漳州。”
“这个是你二舅舅,这个是你二舅母。这是茶娘子,比你们大一岁,你们叫茶表姐。”
“芳娘子的爹是你们三舅舅。这位是你们的四舅舅和四舅母。这是你们让表哥,如今跟着你们大舅舅在做事。他旁边的是你们的钰表哥,在书院念书呢。还有一个芝娘子,生了病,奶娘哄着睡觉呢。”
“你们的母亲是行五的,这是你们六舅舅。”
季箬一听,就知道外祖母这是在一家一家的介绍。冉家确实是子嗣单薄,外祖父那一辈,兄弟姐妹加起来六个,到了舅舅们这一辈,兄弟姐妹加起来还是六个。
冉三老太太一边介绍,季箬和季箮一边行礼叫人,等到一轮下来,两姐妹身后的丫鬟手里都堆满了东西,几乎抱不住了。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冉大太太看了眼天色,开口吩咐下人们上菜。
她对季冉氏道:“平日里大家用膳也没聚这么齐过,今日就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小娘子们一桌,老爷们儿那边用屏风隔开,你看好不好?”
季冉氏笑道:“都是一家人,自然是可以的。”
就是季家,偶尔也会这样,并不算失了礼数。
菜上上来了,众人纷纷落座,冉三老太太对冉芳道:“今日不要你这个猴儿伺候我吃饭,你去跟你箮表姐和箬表姐坐一起说说话。”
冉芳笑嘻嘻的应了。
她故意道:“三祖母这是有了姑姑,就不要我了呢!”
然后跑到季箬身边坐下。
季箮却没有爱着季箬和冉芳一起坐。冉家这么多小娘子,就只有冉茶她稍稍看得上眼,她挨着冉茶坐了。
冉茶以前并不叫冉茶,而是叫冉蕊。冉蕊三岁的时候开始学茶道,缠着冉二老爷和冉二太太给自己改名字。冉二老爷和冉二太太又是一个溺爱孩子的,请和尚道士们算了一番之后,就按照冉蕊自己的意愿,给她改名叫冉茶。
冉茶在茶道上很有天分,因着这一点,她在京城小娘子中也算是有些名气,甚至还因此搭上了司南公主。
司南公主每次出宫去别院,一定会叫上冉茶同玩。
季箮觉得,有这个本事的冉茶,勉强能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季箬丝毫没有管季箮这边,她压低了声音,问冉芳:“羡表哥不来跟我们一起用膳吗?”
“嗯,哥哥都自己吃的。”冉芳说着低下头来,“哥哥不愿意别人看到他那个样子,也怕把病传染给别人了。”
“他就是太小心了!大夫都说过没事的,他偏不信。”
季箬抿了抿嘴,不再问了。
虽然是给季冉氏、季箮、季箬接风洗尘,可这到底是晚膳,也不好太过丰盛。因此冉大太太让厨房里准备的菜品并不多,只是个个都是极品美味。
季箬是吃得很欢喜的,季箮心里想,我们季府的菜虽然没有这个好吃,可搭配很有讲究的,而且都有一个文雅好听的菜名。
晚膳之后,众人坐在一起说话。
冉大老太太对着季箮和季箬招了招手。
季箮假装没看到,继续跟冉茶说话。
季箬走了过去,后面还跟着个冉芳。
冉大老太太道:“我知道你们等下肯定是要去泡一会儿夜温泉的。只是刚吃了饭,不能立即泡,又舍不得拘着你们听我们说一些家长里短的废话……我让鸣哥儿买了许多花炮来,让他带你们去空地上玩,好不好?”
冉芳立即道:“好。”
大老太太失笑:“别人都去,芳娘子要留下来给我捶腿呢!”
“好吧。”冉芳语气低落了几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乐了。
鸣哥儿虽然已经成亲,可到底年轻,还是有些爱玩。他早等着祖母吩咐呢,此时立马跳了出来,要喝一声:“大家都跟我来,芳娘子也赶紧来。”
冉芳看着冉大老太太,大老太太乐够了,才冲着她点了点头。
听说有花炮,别说是冉芳了,就是把自己当成相府小姐装模作样的季箮,心里都有些激动。
等鸣哥儿都跑到大门口了,四舅母忽然笑着大声打趣道:“鸣哥儿,你好歹带上你媳妇啊!”
于是鸣哥儿又大大咧咧的回来拉上阮大奶奶,当着一群长辈和弟弟妹妹们的面,阮大奶奶羞得满脸通红。
冉芳小声对季箬道:“大堂嫂做的鲜花饼特别好吃。”
“真的呀!”季箬随口问道。
谁知鸣哥儿和阮大奶奶刚好从她们身边路过,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阮大奶奶红着脸小声道:“明日我做给你们尝尝。”
季箬觉得有些尴尬,冉芳笑嘻嘻的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小娘子们是不敢放花炮的,冉芳敢,别人却不敢让她动手。于是几个哥儿们在中央放花炮,阮大奶奶带着小娘子们在几步开外看着,并且随时拉着想要过去凑热闹的冉芳。
大约是花炮的声音太响,一直紧闭着的冉羡的院子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冉羡裹了黑色的披风,放轻脚步走了过来,远远的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欢喜尖叫。
花炮在空中绽出绚烂的色彩。
冉羡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这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他却许久不曾亲近过他们了。甚至,听说今天还来了两个表妹,跟他同一天生日的表妹。
冉羡心里叹息一声,转身要回去,却见一个小娘子忽然朝他这边走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此病不难需苦力()
她看到自己了。
冉羡身子一僵,呼吸变得急促。
他转身就想跑,又怕声音太大,反而引来大家的关注。
也不知道季箬是怎么走的,无声无息不说,还特别快,很快就拦住了冉羡。
冉羡这才发现追过来的小娘子不是冉家的姐妹,他认出来了,她是姑姑的女儿,他的表妹。
冉羡手心开始出汗,不敢正视季箬的眼睛,更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她了。
因此,他又想绕过她走掉。
“羡表哥。”季箬低声开口,“我是季箬,明天芳表妹带我来找你玩,你一定要答应我帮你治病。”
“我能治好你!”小娘子的声音笃定极了。
她是养在仙隐寺的那个箬表妹?她能治好自己?冉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羡表哥,你相信我……就算治不好,左右也治不坏的。”季箬说。
冉羡声音干哑,他已经许久没有同人说过话了,开口的时候还有些不自然。
“我的病……”
“不会传染给谁的,更不会传染给我。羡表哥,你忘了,我们是同一天生日,这就是缘分,或许上天叫我来治好你。”季箬飞快的打断他的话。
冉羡有些被季箬的说辞鼓动,却还是摇了摇头。
季箬琢磨了一下,干脆耍起无赖来:“羡表哥,我可是拜了太医院的太医为师学习医术,大家都不信我有本事,羡表哥你让我治好你的病,以后看谁敢不相信我!”
她这么一说,冉羡竟真的点头应了下来。
季箬失笑,看着冉羡裹紧黑色的大披风离开,转身回到了人群。
花炮正放到颜色最多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花炮上面,季箬的离开又回来,除了锦桃,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第二天早膳后,季箬就三言两语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