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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庆幸这手推车是空心的,可是不幸的是周围铁皮光滑无比,没有可以借力的支撑点,他只能这么空手硬撑着自己的体重,只不过刚刚被推着走了一段路而已,他就感觉自己撑不住了。
支撑了大部分重量的两条胳膊打着颤,小鱼儿感觉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
只不过一会儿,他就感觉手臂开始发软了。
小鱼儿吃力的想:撑不住了,累死我了,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不知道他们还要走多远。
小鱼儿想到他们来回间隔的时间很短,安慰自己:但愿他们都是同一个人,那样的话距离应该不会很远,那样的话我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了。
就算这么给自己打气,可保持着这样费劲的姿势实在是太累人了,他不由自主就开始向下滑落。
小鱼儿憋着气,把全身的力量都使上了。
这一段路也实在是太痛苦了,小鱼儿已经没法去想还有多远了,他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维持自己不从手推车里滑落。
当手推车骤然一停,小鱼儿就像一团烂泥巴从车上掉下来糊在地上。
推车的人又离开了。
小鱼儿这才松了口气,他趴在车底动也不动,缓解着自己手臂的酸软。
推车的人又来来回回了几趟,当小鱼儿察觉到他们已经不会再来的时候,才从车底小心地探出头。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金属做的手推车。
从车底爬出来,他才发现,何止前后左右,这里堆满了手推车,以及手推车上的人,一眼望去,大概有四五十个,简直就像是身处在停尸间。
周围密密麻麻都是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小鱼儿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里气温偏低,冷冷的白炽灯照在一辆辆金属手推车上,金属铁片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喂!你醒醒,能听到吗?”小鱼儿咬着牙关,试图叫醒其他人。
没有回应,仿佛除了他们还在运动的胸膛和呼吸,与死人也并没有两样。
小鱼儿迷茫的看着这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
虽然身边躺着很多人,可他只能听到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
“阿青,你在哪里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
小鱼儿靠着一辆手推车蹲下,不仅是手脚变得冰凉而已,他蜷缩起来。
一片寂静。
第二十四章 是谁()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又躲过了几个经过的人,李钰蹲在墙角低声抱怨。
他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形感到无限的疑惑,还有急躁。
在突然的滑落中惊醒,然后掉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而且他很确定这里对他怀有恶意。
这些穿着工装的人一看到他就扑过来攻击,完全不理会他的话。
“这个黄老板,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李钰骂了一声。
他沿着墙边悄悄前进,小心躲避偶尔经过的人。
“这里可真大。”李钰用衣袖抹去额头的汗,他走了很长时间,可这方形长廊好像走不到头一样,还有很多分岔路,连接着不同的房间,总也找不到出口。
难道迷路了?想到这里,李钰苦恼的抓着头发。
他对自己认路的能力一直不太自信,没错,他就是个路痴。
尤其在这种弯绕不尽的地方,他对于自己能够顺利找到出口出去已经不抱希望了,而且平时依赖指路的罗盘和其他家伙都落在旅馆里,他现在很绝望。
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这些穿着工装戴着面部防护道具的家伙并不是成群结伴的,往来也不是很频繁,才能让李钰在这里跑来跑去。
而且这些他能看见的房间都是上着锁的,只有这里的人才有钥匙。
他正盘算着怎么偷一把,猛然听到走廊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
他听到有人在交谈,可是仔细一听,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悄悄探出头,他看到两个强壮没有戴防具的人正在说话,可是他们的头发却不是常见的颜色,而是一个暗红一个灰绿。
这个颜色?李钰摸着下巴,这个颜色不是只有南大陆的那群土著才有的吗?
加上之前南大陆的特产猴子,这个黄老板到底在干什么?
正思想间,两人已经交谈完毕,分别离开。
李钰悄悄跟上其中一人。
是红头发的那个人,李钰跟着他七歪八绕,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了,这才终于看见了不是方形走廊的地形。
跟着红头发的土著走上楼梯,由于没有可以掩护的物体,他只能等着红发土著先离开之后才迅速跟上。
结果等他登上另一端时,那红发土著早已消失不见了。
左右两个门,他随便选了一个钻进去。
他似乎选对了,这一层好像是宿舍之类的住处,大约十几间,大多数宿舍门都敞开着,没有人,可以看到里面的铁架床上随意铺放着被褥。
李钰小心的观察着,以防有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
里面右边倒数第二间传出响动,大概是那个红发土著。
李钰慢慢挪到那间宿舍门边,悄悄向里观察着。
的确是红发土著,他正背对着李钰。
正在李钰考虑要不要趁机偷袭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李钰转身钻进旁边一间空着的宿舍,钻进一张床下躲起来。
有人站在宿舍门口,和旁边听到声音出来的红发土著说了几句,就走进来,直接倒在另一张床上开始休息。
李钰只能一直趴在床底,这些人不爱打扫,厚厚的灰尘直往他鼻子里钻,刺激的他鼻子痒痒的,他用衣服捂住口鼻,拼命忍住想要打喷嚏的**。
那人可能很累,很快就睡着了,打雷般的呼噜声一阵阵响起。
李钰一个翻滚从床底下滚出来,顾不上把身上的灰尘拍下,悄悄靠近那人,在他身上寻找一番,发现一串钥匙挂在他的身体左侧,而李钰站在床边右侧。
左右看了看,他小心的将手伸向那串钥匙。
摘下钥匙串,他轻轻的捏起来,这时那人突然翻身,李钰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钥匙串发出响声,他暗道不好。
那人果然睁开眼睛,看到李钰拿着他的钥匙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愤怒的叫起来。
李钰挥手向他劈去,哪知这人反应也不慢,一脚踢在李钰肚子上,力气不小,把他踢了个跟头,五脏六腑翻滚起来。
门口出现了隔壁的红发土著,他听到声音过来查看,现在李钰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堵在里面。
那人伸手过来就要抓他,红发土著也过来帮忙,李钰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肚子。
等到两人靠近,李钰左手上的红色戒指光芒一闪,两道符印击中他们,两人闷哼一声,叫都没叫就昏过去了。
李钰经过两人的时候还在他们身上踩了几脚,“嘿,两个土著也敢打你小爷,我叫你们能耐!就一直躺着吧!”
泄了愤,李钰拿着钥匙串离开宿舍,却听见楼梯口隐隐又有人过来了,不能再待在这里,来不及多想,他试了试手上的钥匙,运气很好,刚好与锁孔吻合,打开对面的门冲了进去。
虽然在宿舍对面,这里和对面的布局却一点都不同。
这里平时好像没有什么人来,设备老化,灯光昏暗,墙上和地面有许多污渍。
李钰听到身后传来吵嚷的叫声和脚步声,只能抬腿向深处跑去。
不同于对面,这里的面积十分广大,也不知道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李钰看到前面有个门,跑过去试着推了下,竟然打开了,他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关门的时候发现大概是废弃太久,门锁坏了,怪不得能打开。
可是现在再出去就浪费太多时间了,而且以自己的身体怎么看体力也比不上那些体格强健的土著,出去迟早会被追上。
他回头看了看,这个房间里有许多小隔间,前面用白布隔开。
拼了!李钰一咬牙,钻进其中一个隔间里。
里面是一张白色的屏风,遮住了后面的床。只是屏风和床上铺着的白被单都发霉了,一堆霉点分布在上面,这里以前大概是个医疗室之类的地方。他蹲在床后面,打算在他们过来查看的时候突袭。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的叫喊,李钰心中疑惑。
他们果然过来推门,只是却不像他想的是过来找他的,他们的声音里似乎非常惊恐,好像被追的是他们一样,这让李钰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些凌乱的声音在外面响着,李钰摸了摸手上的指环。
有人进到这个隔间里来了,李钰从屏风后看到一个人影过来了,在他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李钰左手上的红色指环像之前一样射出符印,那人倒下了。
这时外面也没有了声响,好像人都躲起来了,这种诡异的寂静让李钰不由屏住了呼吸,他把头伸出屏风去看。
之前被追来的土著们关上的门“吱呀呀”响着,再次被推开。
这次,来的是谁?
第二十五章 罪恶()
李钰隐隐约约看到遮挡的白布帘后面有个身影缓缓移动着,可是没有听到脚步声。
他摸着自己的戒指,心中有些忧虑。
这几个戒指可是自己的保命手段,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用了两次,每个戒指也只能用三次而已。
自己的家伙又身边,他不由埋怨起了家里的那些老古董们。
历练就历练,说什么要靠基本功通过历练才能证明学的扎实,硬是把他辛辛苦苦练了二十几年的功力给封了,还没收了自己的法器,害的自己不得不背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东奔西跑。
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他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宝贝戒指了。
李钰藏身的隔间位置是最外面挨着门的,他本想着这样的位置好跑路,可是现在却似乎是最危险的。
来了吗?
不,没有来,那个身影走过了李钰身处的隔间。
惊恐的叫声戛然而止。
是从最里面开始的吗?
李钰心思转动,想趁着现在赶紧离开。然而有人比他先一步付诸行动。
这位倒霉鬼的血液溅满了白布帘。
他捏紧手中的戒指,看到旁边昏倒的人,虽然有些犹疑,但还是把他的身体推到屏风外,做这种事的时候他的心中出现了些许的罪恶感。
他绷紧身体,做好准备,严阵以待。
进来了!
李钰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之时,考虑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看着瞬间被染红的屏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屏风外的人影不见了,但却是他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从来贯彻锄强扶弱家族理念的李钰,头一次做这种事,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对自己也不由的升起一丝厌恶之情。
我刚刚做的事要是被家里那些人知道了,说不定要怎么教训我呢。
李钰转念又安慰自己,没关系,他只不过是南大陆的一个土著而已,他们刚刚还在追自己,而且他们在这里偷偷把我们的人运到这里,绝对不是好人。
这样安慰了一番,李钰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刚刚看到外面的景象,尽管有了心里准备,李钰还是心中一惊。
屏风上、墙壁上、地板上,还有天花板上,都被溅满了血液,一具尸体仰躺在血水中,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脖颈处被撕裂,一股股未流尽的血还在不停涌出来。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他正处在一个猩红的地狱。
看到这样惨烈的死状,李钰怔怔的想:他就是这样被我害死的吗?
我不是李家第二十五代传人吗?我不是要斩妖除魔吗?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转,之前不管再怎么有心里准备,也不及自己亲眼看见的冲击大。
李钰心中五味杂陈,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一道人影站在布帘外,被染红的身影格外可怖。
他没有动,它也没有动。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它才慢慢离开。
掀开布帘,外面出了一片血腥的红色,和一具断头的尸体,再没有其它东西。
李钰看了看其它隔间里的尸体,无一例外,都被拧断头死去,唯一不同的,或许是被他推出去的那个人死时眼睛是闭着的。
我为什么看着他们死去?我应该有能力救他们。
李钰蹲下身,摸了一把地上的血液,甚至还是温的。
看着沾染在手上的血,现实中的经历与理想中的教义相冲突。
李钰陷入了迷茫中,是我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