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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沙哑的嗓音之下是残酷到冷血的指令。
一枚浸毒的银针就朝着毫无抵抗能力的慕禅刺了过去。
“小心。”
周尧反应迅速,一剑将毒针挡开,锐利的视线就朝动手的蒙面人看去。
只见须臾之间,医疗所就被这些人团团围住,周尧看这些人的身形动作,心底顿时一沉,立刻就对惊魂未定的慕禅说道:“你马上去告知王爷,请求支援。”
“我。”慕禅看着眼前的情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周尧护送着冲出了包围圈。
身后,周尧一人对敌,可对方人多势众,并不好对付,虽然有侍卫的加入,情况却并没有大好,更有甚者,已经有蒙面人冲进了医疗所。
医疗所内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慕禅不敢再停留,连地上昏倒过去的魏冉都来不及搭理,就慌乱无比地跑去报信了。
周尧见小太监一走,干净利落地将手中的剑从偷袭者胸中抽出来,带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棕色的泥土,脸上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漠。
“所有侍卫听令,全力保护患者与太医,对于来袭者,不必留情,格杀勿论。”
周尧一边下指令一边对敌,手臂上虽已负了轻伤,动作却毫不迟疑。
这还真得多亏了席步芳,周尧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至少,应该能坚持到王爷他们赶过来吧。
周尧抹去脸上的血珠,再次冲进了医疗所,对正准备杀人的袭击者背后一袭,救下了一位老者的性命。
老者正准备道谢,就又有不识相的人提刀朝周尧砍了过来,周尧勉强躲过,可谓险象环生。
不过还好的是,就在周尧差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席步芳抱着梅钰赶到了医疗所。
刚落地,梅钰就挣扎着从席步芳怀中出来,只看了一眼战况混乱的情况,本就清冷的脸上更是冷凝一片。
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有袭击者也有侍卫、太医,更有两三名患者。
而且医疗所内还有打斗声。
这次,根本不用梅钰发话,席步芳就对他说道:“你好好待在这里,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刚落,就见席步芳就地从生死不知的袭击者手中抽出一把刀,冲入了混战之中。
而席步芳一离开,梅钰就朝前走了两步,依次检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人,期望还有生还的可能,只是很可惜,大多的人都已经没有了气息,直到检查到第五个人时,梅钰一将人翻来面庞朝上,魏冉那张被染了乱七八糟颜色的脸就印入了眼帘。
梅钰眼角一抽,摸到了脉象,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应该只是昏迷了过去,衣服上的血迹应该也只是沾染上了别人的。
梅钰一直检查到了医疗所门口,倒是发现了三人虽是重伤,却还有气息。
这时候,医疗所内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梅钰正准备推开门帘进去,一只修长的手臂就掀开了门帘,席步芳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就出现在了眼前,只是现在这张脸上弥漫着满满的杀戮气息,十分摄人。
“全部解决了,你最好先不要进去。”席步芳说道。
梅钰看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就进了医疗所。
席步芳耸了耸肩,毫不在意,而是嫌弃地丢开了手中的刀,顺手再抹去了嘴角沾染上的血迹,连连“呸”了好几口。
好久没杀生了,但这次机会难得,他却还没有杀过瘾,只能怪那些人太废了。
因为太废柴而死无全尸的袭击者:呵呵。
半炷香的时间都没到,梅钰就铁青着一张脸走出了医疗所,随后走出来的人依次是重伤的周尧以及剩余的医者以及患者,就连那些病得下不了床的患者都被人背了出来,而且统一的,脸色或惨白或铁青。
有人一出来,还吐了。
席步芳见此,摸了摸下巴,难得见血,他这次是稍微放肆了一点,不过应该也没严重到让人呕吐的地步吧。
有点点心虚,特别是梅钰铁青着脸朝他看了过来。
席步芳笑眯眯地看了回去。
梅钰也有点胸中翻涌,一闭上眼睛,刚刚在医疗所内所看到的血肉横飞的景象就再次充斥眼帘,特别是脑袋开花后的白色脑花与四散的肉沫混合在一起,鼻息间也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而言,刺激实在太大,忍到现在都还没吐,还多亏了他多年的忍功非凡。
“你能不能先离开片刻。”梅钰嘴唇微颤。
席步芳眨眼,摇头:“不想,先前就让你不要进去了。”他走过去就要扶着摇摇欲坠的梅钰。
那只手洁白细长,指尖上却残留了一抹嫣红的血迹,应该是杀人时不小心沾染上的。
梅钰看得无比清晰,鼻翼间仿佛再次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脸色一变,立刻拍开了近在咫尺的手,转身就吐了。
见此,席步芳心虚地望了望天,用手帕将手上残留的血迹揩去,才轻咳了一声,说道:“有这么夸张吗。”
吐得肠胃翻涌的梅钰抬眸瞪了他一眼,见他拿着一方手帕要给自己,而那手帕上还有丝丝血痕,才平缓下的脸色再次惨白了一些。
事后,梅钰派人统计了一下,袭击者三十名,全部毙命,从那些人身上搜刮出来的铁制令牌也让梅钰证实了这些人的身份,是齐侯的手下。而他们这一方的情况,也并不太好。
回到临时住所,梅钰阴沉的目光不时扫过沉默不语的席步芳,而跟随回来的周尧却跪在地上,满脸自责。
“都怪属下武功不济,才会造成眼下的状况。”
梅钰摆手让慕禅扶他起来:“你不必自责,这次的事故责任并不在你,你先养好伤要紧,慕禅,你先扶周尧出去。”
慕禅颔首,将周尧先扶出了帐篷。
直到将周尧安置好,准备回去时,周尧才阻止他。
“你最好稍等片刻再回去。”
“为什么。”慕禅停下脚步。
这时候,周尧的脸上哪有之前的自责,而是意味深长地给了慕禅一个眼神:“你不会真有这么傻,没有看出来吧。”
慕禅心尖一跳,神经都绷紧了,“看出来什么。”难道周尧也看出来席步芳对殿下有非分之想了吗!
“这次医疗所遭遇袭击,王爷身边的侍卫死伤多达二十人;跟随而来的医者一人重伤、三人轻伤;患者也有两死三伤。”他停顿了一下:“王爷派了席步芳值守医疗所,按理说他就应该寸步不离值守医疗所,就算你前来传讯,也不该脱离岗位,更何况,你当时过来,应该不是王爷的命令吧。”当时若是席步芳在医疗所,哪怕来再多袭击者,医疗所也不会有丝毫伤亡。
这并非太高估席步芳的能力,而是事实上席步芳就是有这么大的能力。
慕禅提到半空的心脏噗通落了地,暗自松了口气,“你原来是在说这个啊。”吓死他了。
周尧奇怪地朝小太监看了过去,实在搞不清楚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你难道不应该担心王爷怪罪于你?”
怪罪?
与另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相比,慕禅觉得被殿下怪罪也成了一件小事,只是这些想法,却不足为外人道了,而至于席步芳会不会被殿下怪罪,慕禅想说,这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一想到席步芳,慕禅“啊”的一声,就想起来之前席步芳让他看住一个人,现在人呢?
要说魏冉,自从落入了席步芳的手里,也是十分的苦逼,不止时不时地要被敲晕,还十分没有人权地被人在脸上乱涂乱画,这次照常又被敲晕醒来后,眼前竟然没有席步芳那个万人嫌。
魏冉心尖一动,目光左右瞟了瞟,他正趴在医疗所外面的地上,宣王手下的侍卫正忙着收尾,对于他这个疑似已死的人,还没有照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么好的机会,不跑那就真成傻子了。
眼珠子又左右转了转,魏冉抓住一个机会,就偷偷跑了。
他心里还在庆幸逃出生天,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席步芳从魏冉的口中一直撬不开宝库的下落,又不能真的弄死魏冉,就放松了对魏冉的看管,魏冉前脚一跑,他后脚就让小甲跟踪上去。
可是哪里知道,席步芳被梅钰打发到了医疗所都好几天了,魏冉都不敢跑,不止不敢跑,每天见了席步芳还直打哆嗦,不过幸好,就在席步芳耐心全失之前,魏冉总算是跑了。
而小甲,也听他命令地跟了上去。
只是这个相对于席步芳而言的好消息,席步芳此时却根本无福消受。
梅钰召了太医进来,正是那名查出患者是中毒而非感染了鼠疫的太医。
太医的白胡子在风中左右飘荡,嗓音颤微而苍老:“王爷,原本确诊为感染鼠疫的患者,经老朽再三查验,确定是被人下了毒,这种毒的症状与感染了鼠疫相似,但却并不能感染,只是不知道是何人会对无辜之人下此毒手。”太医叹息。
听到太医这话,原本一直瞪向席步芳的梅钰收回了视线,表情严肃:“太医可能解毒。”
太医摇头:“老朽并不擅长,但若是邵总管应该会有办法。”
邵普之名,在宫廷中也是名声响亮,至少在解毒方面,就是宫中太医都望其项背。
梅钰颔首,“本王已经给邵总管去了信件,再过几日应该就会到了。”
太医却依旧摇头,“启禀王爷,这些人中毒已长达半月之久,诸如萧先生这类身体虚弱之人,怕是等不到邵总管赶来了。”也怪他没有尽早诊断出来,否则邵总管也能早些数日赶过来。
太医话中含义,梅钰已然听了出来,只是等不及邵总管,现在这险州又有何人能有本事解毒。
梅钰的目光不由得飘到了席步芳脸上,却见席步芳摊了摊手:“你可别看我,我身上最后一颗解毒丸都给你吃了。”
梅钰嘴唇动了动,却在看到太医时停了下来,先轻声对太医说道:“先劳烦太医想办法稳定一下中毒者的症状,至于解药由本王想办法。”
太医恭敬行了一个礼就退了下去。
“你马上写药方,炼药。”
太医一走,梅钰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对席步芳简直就没有好脸色。
席步芳懒散地走到软塌坐下,嗓音懒懒的:“炼制解毒丸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你确定那些人等得到?”
“怎么这么久。”梅钰变了脸色。
席步芳眼角的余光瞄了梅钰精致的面庞一眼,只见那双秀雅的眉都快要蹙成一座小山峰了,他也就只发了一句牢骚:“不然你觉得解毒丸这么容易炼制的。”
解毒丸不好炼制,指望席步芳也就没有什么用处,梅钰憋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怒火,也就发泄了出来:“我不是让你守好医疗所吗,你为什么擅自离开。”若是有席步芳在医疗所,又如何会发生眼下的情况。
席步芳被吼得一愣,条件反射地就说:“不是,你家慕禅说城门口有人闹事让我去救你,难道不是你下的命令。”
慕禅。
梅钰算计了所有可能,就是没有料到慕禅会因为担心他而跑到医疗所向席步芳求救,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慕禅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我当时让你守医疗所时千叮万嘱让你不准离开,你怎么不听我的?”
席步芳都被说愣了,完全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下的梅钰,眨眨眼,脑袋都是懵的:“不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临时改变了想法。”
梅钰深呼吸一口气,都完全压抑不下怒火:“我怎么改变想法,我安排好的计划全被你给打乱了,我早料到城门口会有百姓闹事这一出,还需用你千里迢迢过来营救,若非你擅自离开,医疗所怎会损失惨重,我早就抓到了齐侯把柄,并能借此反击回去。”
“等,等会儿!”席步芳打断他的怒叱,感觉思维从未如此快速转动过,过了许久,才组织语言说道:“你早就料到了城门口会有百姓闹事,要求我不得离开医疗所也是早有预料有人伏击。所以你是根本没跟我透露过计划,然而计划一旦出现纰漏了就怪罪到了我的头上?”说到最后,席步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危险之极的笑容,顿时惊醒了沉浸在怒火之中的梅钰。
糟糕。
梅钰顿时抿紧了薄唇,一脸警惕地看向席步芳。
“所以殿下现在还想说什么。”席步芳起身,朝梅钰步步逼近,直到将他逼到了一张椅子前坐下。
梅钰背靠着结实的椅背,双手紧抓着椅把手,尽量向后伸展着身体,抬眸看向俯视着自己的高大青年,全身上下都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