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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七皇子因为皇上的厌弃,都伤心失落到冲凉水生病了吗?
江美人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一个毫无关联的皇子身上,也真的是丧心病狂之极。
只是一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席步芳却并不担心,反而安心在七皇子身边伺候。
而事情的后续调查也果真如席步芳所料,燕帝只调查到了江美人身上,就不再继续往下核查,哪怕明知此事其中还有蹊跷。
后妃算计七皇子却把自己的儿子给赔进去了,江美人是个聪明人,特别是在知道了梅颉竟然对梅钰有特别心思的情况下,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她自然会吃下这个哑巴亏。
最后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燕国不可能会将皇子送到郜国当什劳子三王妃,霍利也见好就收,不再在燕帝面前找存在感,只有江美人被皇上罚了三个月的禁闭。
七皇子高热刚退,皇上倒是来了一趟。
席步芳刚伺候完梅钰喝完药,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未经通报就进来的燕国皇帝。
“其他人都退下吧。”皇帝一进来就发话了,席步芳将梅钰扶下床,也准备退下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拦了下来。
“你,留下。”皇帝的手指瑶瑶一指之后,就环顾四周,坐到了靠窗的楠木椅上,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
席步芳双眼一闪,安静待在一旁。
“给父皇请安。”梅钰虚弱地跪在地上,声音中满是虚弱。
皇帝却似乎没看到一般,也不叫他起来,手中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过了许久,低沉的嗓音才响了起来:“病可好了?”
梅钰抬头,苍白的脸色,却道:“多谢父皇关心,病已大愈。”
“谁准你抬头的!”燕帝嗓音冷厉,看向跪地的皇子,满是冷漠。
梅钰的脸色更是惨白,立刻低下头去,伏在地上的手臂也微微颤抖。
燕帝却冷冷扫过他颤抖的身子,说出的话,更是将他打入了冰冷的炼狱之地,“真是没有一点肖像你皇兄,性格不止懦弱无能,连身边的奴才都调/教不好。”
听到这话,梅钰侧过身子就朝席步芳看了过去,却好似不知父皇何出此言。
席步芳却瞬间明白过来,看来是江美人将他给抛出来顶罪了。
难道江美人就不怕梅颉之事被他戳穿?
江美人还真不惧,她还挥退了宫女对九皇子大加斥责:“你这个孽畜,玩什么人不好,竟然对梅钰那个小杂种……”她气得倒仰,梅颉却一脸阴冷。
“父皇知道了?”
江美人抚着胸口:“本宫将罪责全都推到了一个小太监身上,他被本宫下了药,肯定不敢乱说,只是,你怎么会被,被……”后面的话,简直就说不出口。
梅颉一脸狠辣,并未回答他母妃的问话,而是发下狠话:“既然父皇不知情,那么这笔账,本皇子就要慢慢算了。”
江美人到底还是心疼皇儿,上去连声安慰:“你父皇最是宠你,那小太监是背地里虽是本宫的人,表面上却是听令于那个小杂种,皇上已经过去问罪,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到他的身上。”
气氛冷凝,席步芳并未辩解,直接跪在地上。
“父皇……”梅钰神情恍惚,似乎明白了什么。
“朕不想知道,你这个奴才本应听江美人之令将你引至梅园,最后中招的却是九儿。”他嗓音变冷:“但是背主的奴才,朕却想知道,你会如何处置。”
梅钰的脸色十分难看,仿佛是因为身边伺候的太监背叛而大受打击,却又像是因他父皇不由分说的偏袒而失望落寞。
“怎么,还需要朕教你?”燕帝嗓音微微下沉。
梅钰挺直的背脊像是被重鼎压弯了腰,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既然是儿臣身边的奴才,还请父皇全权交由儿臣处置,儿臣在此谢过。”他完全俯下身体,久久未曾起来。
燕帝什么时候走的,他仿佛也并未察觉。
直到席步芳微微暗哑的嗓音响起:“殿下,皇上离开了。”
梅钰慢慢直起身子,双眼却盯着面前的地面发呆。
“你是江娘娘派到我身边的奴才?”轻飘飘的嗓音,似无根的浮萍。
“是的,殿下。”席步芳眼神一闪,却并未否认。
“我身上中的药,是你下的?”
“是。”席步芳索性更道:“不止殿下,三王子也中了药。”
“我记得当时自己被迷晕了过去,为何最后却是九皇弟被,被……”梅钰难以启齿,意思却表达得十分明白。
席步芳低头,发丝遮去了他唇角的上扬幅度:“九皇子殿下比奴才先一步赶到,至于后面的情况,奴才并不清楚。”
“并不清楚。”梅钰喃喃,似乎也在疑惑:“那会是谁救了我。”
“关于这点,陛下似乎都不甚清楚,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席步芳说罢,直接认罪道:“至于对殿下不利,奴才听候殿下惩处。”
梅钰仿佛这时候才回神过来,目光放在了跪在地上听之任之的太监身上,这人被拆穿之后没有丝毫求饶,虽然跪在地上,背脊却挺立如松,脸上也同样没有惊惧的情绪。
很奇怪。
“你不怕死吗?”梅钰问他。
席步芳回答:“人都怕死,只是奴才早已清楚自己所犯之事的后果。”所以并不畏惧。
“是吗?”梅钰喃喃,却依旧十分迟疑:“那你可有什么苦衷。”
“苦衷?”席步芳将嘴角的笑意收起之后才抬起头来,双眼坚定璀璨:“即便是有苦衷,犯下罪责也是事实,难道殿下还能免赎不成?”嘲讽一笑。
仿佛没听到那声嘲讽的笑,梅钰双眼一亮,问他:“你真有苦衷?”
席步芳像是被那双诚挚的眼神所慑住,愣住片刻,才嗓音微淡的说道:“江娘娘在奴才的身上下了□□,必须定是服用解药才能活下来。”
所以对他下药也只是为了活命。
这个理由,似乎在此时演绎一个善良皇子的梅钰面前,十分充沛。
“那好,如果我想办法帮你解了毒,你以后就不能再做坏事,能答应我吗?”真诚的眼神。
席步芳也回已真诚而坚定的眼神:“可以。”
第11章()
一直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却因为估算错了江美人的性情而将自己暴露出来的席步芳,此时的心情并不畅快。若非梅钰还得伪装表面的善良性情,只是对他小作惩戒,席步芳还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能不能助他冲出皇宫的重重包围。
也是经过这件事情,席步芳头顶上的那根弦,绷紧了。
要想恢复以前万人之上的地位,看来以后行事只能更加小心才是。
这很憋屈,特别是对于已经尝过登临高位的人来说。但是席步芳依然选择暂时隐匿下来。
而这一选择,却让席步芳被“善良”得很的七皇子摆了一道,只能跟这位七皇子绑在一起,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梅钰答应给席步芳解毒。
但是席步芳万万没料到,他竟然大摇大摆当着江美人的面,跟她要解药。
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梅钰这举动十分没脑子,跟白痴无疑。
就算江美人真的为了掌控一个奴才,给他下了□□。七皇子眼巴巴凑上去问,又没有证据,谁会承认呢?
不止不会承认,江美人奚落了梅钰许久,一转眼还在皇上面前告了七皇子一状,告七皇子平白无故冤枉宫妃之罪。
梅钰垂头丧气,十分没有皇子气度地跟一个奴才告罪,道:“都怪我思虑不周,没能帮你要回解药。”
席步芳抽了抽嘴角,就算不知道九皇子就是他算计的,他都不会被这张纯白的脸欺骗,这小子还给他来这一招。
“殿下不需如此,奴才原是江娘娘身边的叛奴,您这么光明正大带奴才过去求取解药,娘娘怎会承认,奴才不过贱命一条,也不值得殿下为此烦忧。”
梅钰十分愧疚,语声喃喃:“我,我没想那么多。”脸都白了。
小太监呛声回去:“殿下未治罪于你,已是天大的恩泽,你这不知感恩的东西,竟敢如此对殿下说话。”
“慕禅,是我思虑不周。”梅钰阻止道:“我忘记了在这宫里并不是一个被冷落的皇子说了算的。”他的嗓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唇缝间。
席步芳像是才发现自己出言不逊,立刻缓了神色,告罪道:“是奴才失言了,请殿下恕罪。”
“不,不怪你。”梅钰摇手。
见席步芳神情失落,梅钰又连忙诅咒发誓道:“你放心,这次不行,下次我定然会想办法帮你要到解药。”
席步芳脸色一缓,心中却冷笑不已,若他真的身中剧毒,靠这位七皇子求取解药,坟上都长草了。
这天入夜,一直监视席步芳的下属对梅钰禀报道:“不出殿下所料,席步芳去了江娘娘的寝殿,属下离得远,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
梅钰摆了摆手,让他起来,“还是我小觑了这人,竟然能够不被人察觉分别对我跟霍利下药,放在江美人手里,也太可惜了点。”
“殿下,这人因为身中奇毒受制于江美人,而且表面朝殿下投诚,实则为了小命听命于江娘娘,实在不好控制。”
梅钰抬手制止他:“先不提这人,昨晚的事情,手脚可捡干净了?”
“……殿下放心,就算九皇子事后调查,也只会查到陈翌身上,外人皆知陈翌是三皇子派来保护殿下安全的,查到他身上,九皇子自然会将这笔账算到三皇子的头上,不会对殿下生疑。”
梅钰颔首,眼中闪过冷光:“梅颉那个畜生,只将他送给霍利都算便宜了他。”对自己同胞兄弟竟然都能生出如此龌蹉心思,简直该死。
“还请殿下保重身体,九皇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若是皇上查实清楚,也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呵,交代?我那位父皇,可偏心偏到了骨子里,只是查到了江美人身上就叫停了调查,一味训斥于我,哪怕明知其中自有蹊跷,也不朝下追究。”梅钰冷笑,“我看他是心知肚明怕将三皇子牵扯其中才听之任之吧。”
“殿下。”下属阻断他的话。
梅钰回神,伸手扶额:“是我魔怔了,又不是才清楚他的为人。”他顿了一下,“对了,霍利跟你交接的信息可核实清楚了,有无虚假的情报?”
“并无,可是殿下,您真的打算将席步芳留在您身边,太危险了。”相比才接手的势力,下属更加担心的显然是梅钰的安危。
梅钰摇头,十分肯定:“他是个聪明人,与善变多疑的江美人相比,我这位单纯善良的七皇子显然更加好对付一些。他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可是……”
梅钰食指放在唇边,脸上满是不容人拒绝的表情。
“而且现在,我想他应该正深刻体会着江美人的善变吧。”梅钰似笑非笑。
啪!
江美人寝宫。
此时已是夜色入暮,宫殿内早已点上了烛火灯盏。
席步芳单膝跪地,身后的郭公公手握铁鞭,那一声“啪”的声音,就是鞭子结实打入皮肉的声音。
郭公公眼中闪过解恨之色,挥鞭又是结实的一下,打破了衣服,隐隐能看到鲜红的血渍沾湿在上面。
“娘娘问你话呢,七皇子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出卖了九皇子殿下。”
席步芳轻飘飘抬头看了小人得志的郭公公一眼,却任由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在梅钰那里已经跌过一跤,并不准备过早将自己暴露出来了,至于郭兴这个狗奴才,还真的以为他是惧怕了一个小小的宫妃?
“娘娘手上掌控小人的生死大权,小人不敢背叛。”他说这话时,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郭公公。
郭公公手腕一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命也掌握在席步芳手上,不由得心尖微颤。
江美人看了过来:“你不敢背叛,那为何本宫的皇儿会跟七皇子调换了个?”还被人下了迷药送去了梅园。
“当时九皇子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具体情况,可能也只有九皇子才清楚。”席步芳的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看来是痛极。
江美人听他此言,却面色一冷,“若是皇儿清醒过来,本宫何需问你这个奴才。”自那晚过后,梅颉就陷入了高热,直到现在都没能清醒。并且在梦中面色狰狞,想来是十分痛苦难熬。
“当时的情况只有七皇子跟九皇子在场,娘娘还用问是谁将九皇子调换了吗?”席步芳冷笑,背上的伤,对于他而言,实则并不严重,但是这种被迫承受的屈辱,却让人十分不爽。
“奴才在七皇子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