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斋房内,清遥与戒心相对而坐下着一盘棋,但是清遥似乎心有它事,久久不落子!
“道兄,可是有心事?”
“没有,大师哪里的话,该你落子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戒心慧眼识根,早就感觉出来,他将棋子放入盒中,淡言道“道兄,上官季风拼命追这个娃子,大理意味除邪,还算可以理解,可是道兄这心意,老僧不甚理解。”
听此,清遥心中一惊,一个恍惚,棋子从指间滑落。
“戒心大师果然心灵通窍。”清遥坦然笑道。“不错,我确是心有所想,大师,清遥斗胆问大师借点东西!”
“何物?”
“毅潇臣的尸体!”
此话一出,戒心神色骤变,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这时,一命小僧从外面慌里慌张跑进来,急声禀告“师傅,不好了,刚刚有人闯进后厅,把毅潇臣的尸体抢走了,现在戒贪师叔和戒怒师兄已经追出去了!”
“砰”的一声,戒心一把将棋盘打落,棋子也胡乱的散做一片。
“道兄,你我交情四十多年,你我两家交情一百六十年,怎么,难道你也步入俗人之世了,来打我主意了,枉我把你当做交心之人!”
面对戒心的怒火,清遥先是一愣,随即毛糙起来“大师,你听我说,我是想得到那个孩子的尸体,但那也是在你的同意下,我”
“够了!你给我走,立刻离开青林寺!”戒心气的直吼,他快步走到门前,冲小僧喝道“快,让僧众一同前去,离刻把他们追回来!”
第一百十九章死亦生()
漆黑的山林小道中,诸遂将毅潇臣扛在肩上快步走着。≧
在上官季风眼中,毅潇臣死了比活着价值大,起码能够在他身上查出点东西来,只是诸遂对此不解,就算毅潇臣是毅氏族人,是铸命之徒,能够容纳旱魃的残魂,可是这些阴邪道上的秘密对于上官季风有何作用,难不成他想借阴取魂?
想到这,诸遂使劲摇了摇头,冲自己臭骂一句:“别乱想,该做就做,别给自己找麻烦!”
诸遂甩掉戒贪又走了半刻,看着四周漆黑的山路,他突然现自己迷路了。
“该死的!”低骂一句,诸遂将毅潇臣从肩上取下,扔到地上。
“小子,你说你死了还死不安生,这种命全天下都没几个!”
结果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袭来,诸遂只觉得后颈一凉,凭着感觉往前扑去,躲过黑影,从地上爬起来后,借着昏暗的月光,诸遂看到不远处的大青石上爬着一个东西,这东西浑身隐在黑影中,就是两眼血红不已,隔着十多步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尸气。
“僵尸?”诸遂心下一惊,他可不曾听说这青城山有什么僵尸出没。
小毛四肢着地,尖牙凸显,昨日,他躲在小屋内看着毅潇臣身死天雷下,奈何那些人个个都是不俗之辈,他一个身缠死气的妖孽一旦现身,必将陷入不复之地,在心底仅存的人性之下,他一直躲到深夜,本想偷了尸体离去,谁曾想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
诸遂盯着眼前的僵尸,心下懊恼,本来这差事已经让人厌恶不已,怎知现在又摊上这种东西。
“不知死活的东西!”
诸遂低呵一声,双手一划,从腰包内抽出符纸两张,他念口诀,符纸瞬间燃起刺眼的火焰,跟着诸遂飞身一跃,两道符火从手中飞出,掷向僵尸,小毛瞳孔紧锁,奋力扑来,但是诸遂身形更快一筹,小毛扑空的同时,两道符火已在小毛胸前扩散燃烧,刹那间,乌黑的尸气与符火相持不下,小毛奋力用爪子去掸灭胸前的烈焰,只是这符火随着尸气散溢,越汹涌,大有毁身之势。
“贼人,可算追到你了!”
一声威吓传来,诸遂一惊,迅身后退,抬眼看去,戒贪与数名僧众已经追了,看着眼前的盗尸贼,戒贪胸火中烧,当下集聚气力,奋力打来。
诸遂抬臂抵挡,那股金刚之力好似滔天巨浪一般,将他逼退数步。
“师叔,这是什么东西!”戒怒惊喝,十数步外,小毛被符火侵蚀,几欲亡化,就在这时,毅潇臣的尸体好似受到惊蛰一般,猛然从地上立起,戒贪一看,心下一惊,细眼看去,毅潇臣浑身好似墓冢一般,阴寒的死气源源不断从口中呼出,他双目大睁,看着眼前的景象,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叫,毅潇臣仰天大吼,那一瞬间,山呼海啸,地崩石裂。
不远处的诸遂暗叫不好,也不与戒贪纠缠,转身就逃。
戒怒不知何故,屏足气力,冲上前去,他右拳刚猛如锤,在佛缘清心的护佑下,一股极其浑厚的力量自拳中出,但是结果却让他无法预料。
被死气环绕的毅潇臣就像一具干尸,他不躲不闪,一口尸气喷出,好似千斤之力,冲着戒怒迎面扑来,没了诸遂,戒贪见此,闪身冲来,一把将戒怒拉开,瞬间,那尸气汹涌如云,冲向戒怒身后的大青石,在尸气的侵蚀下,大青石急腐化。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么?”
惊魂未定,戒怒连声大问,但是戒贪也无法解释:“身死魂散,却不消灵,难道这小子命中注定就是个妖邪之物,既然如此,又为何给了浑厚的人性本源!孽缘啊…”
在死气的驱使下,毅潇臣看似傀儡,但是他血红入注的双眼却恍惚着异样,那份异样夹杂着对生命的留恋,对人性残存的可悲。
“呼”
又是一口尸气呼出,毅潇臣视眼前的僧众如空气,转身走向陷入符火、几欲消亡的小毛。
毅潇臣盯着这个半尸半人的东西,自身尸气逐渐动荡不已,忽的一阵阴冷袭来,林中鬼嚎惊叫不断,那些千百年来流连与此的亡魂自虚无中显现,但是不多时,这些亡魂的残念便散于毅潇臣的尸气中。
随着尸气不可制止的扩散,小毛身上的符火快退减,当最后一丝莹光泯灭于黑暗中,小毛的灵识与人性好似泉水般自心魂深处徐徐淌出。
戒贪盯着这一幕,心中的愕然已无法言喻。
曾云游四海之时,戒贪听闻有道者高人以死为生,以命渡魂之闻,眼下,灵死却魂生的毅潇臣在心魂人性的支撑下,妄图以体内污秽的妖灵和旱魃残魂来相噬渡化半尸人小毛,这番动举要有多大的心性支撑才能实现,现如今,他亲眼看到了。
当小毛伤痕累累的身体倒下之时,毅潇臣双眼流出了血泪,小毛重归人识后,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命苦的大哥,心中缠弱不已。
“毛子…我尽力…了”
几乎化尸的毅潇臣吐出此言后,身上的尸气骤然突变,就像有恶灵侵蚀般吞噬着他,这股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僧众心寒不已。但是戒贪不会看着毅潇臣就这么没了,如若他亡,那佛的渡化将成一句空言。
“小子,老僧说过要渡你,佛门不打诳语,你必须活下去…”
听闻此声,毅潇臣回身看着这个胖胖的酒肉和尚,浑浊的人识似乎有一丝空明,但是无数的哭嚎和残念就像洪水般撞击着他的心魂,让他陷入无尽的疲倦之中…。
当意识重回身躯,当人性重归主导,一切的一切还将从最初开始。
诸遂站在上官季风身前,面对呵斥,他心有懊恼,但又无法言明。
“阁老,这个小子或许真的不一般,是不是请示一下上面,毕竟他们有人与毅姓相关,或许能给些说法!”
对于诸遂的话,上官季风厉声喝下:“黄灵阁的事,用不着外人来插手,你立刻给我消失,真是废物!”
出来后,诸遂气的无处泄,这时一名情报科的人快走过来,诸遂心下一想,前一步,借着打招呼的空,诸遂右手在这人眼前数变三晃,这人一愣,当即呆住,趁此机会,诸遂从他手中文件抽出一张,转身离开。
在无人处看了一眼,诸遂眉头紧皱,上面写着:“云泉逃脱…”
第一百二十章复苏()
晨曦,暖阳穿透云雾,正佛堂内,戒怒立于供桌旁,老旧的木鱼出清脆而又温和音律。>
戒贪起身走到戒心身后,轻言道:“师兄,这娃子到底怎么样了?”
戒心微微抬头,他面容憔悴,神思有些混乱,将手中乌黑散溢尸气的玛瑙手链放下,回声:“缘孽啊,救,是缘,不救,则是孽,一个人若是经历生死两相隔,他的命运必将混乱不堪,戒贪,不要过于执着,我们尽力了,能否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心智了,即便活下去,他也将陷入万千劫难!”
话落,戒心起身,在小僧的搀扶下向外走去,戒贪看着清脆莲叶席上的毅潇臣,此时他面色微白,乌黑浑浊之气已经消散,但是从他颌下开始,丑陋不堪的脉络就像盘须一般覆盖了整个身躯。
“师傅,毅哥他能够活下来?”
听到此声,戒贪回身,两步之外,小毛盘坐在铺垫之上,他气血极虚,由于被尸气侵蚀过度,他虽恢复人貌,但是皮肤上的尸斑却那么刺眼。
“娃子,命由天定,定数不到,只能等待!”戒贪取下自己的手腕上的佛珠递给小毛:“娃子,你的命老僧看不透,半死而活,不知可悲还是可叹,拿着佛珠,相信佛的精气会对你有帮助的!”
随后疲惫不堪的戒贪向外走去,至此,偌大的正佛厅只剩下毅潇臣与小毛两人。
沉闷无际夜深邃似海,毅潇臣抬眼望去,那无尽的空虚让他自己都迷惑不已。忽的一道亮光从深处炸裂,紧接着黑夜被点点星光所划破,当光亮汇聚到极致形成一道生命长河时,无数的画面好似流星般在眼前闪过。
“毅…小子…你叫毅什么?”一声低语伴随着一句挑弄,毅潇臣心下惊然,回身看去,竟然有一老者立于身前,他白须三尺,身着暗蓝古服,更让人惊愕的是,在他背后,一尊火红似龙的灵体盘旋舞动。
“你是谁?”毅潇臣应声问。
老者看着毅潇臣,枯老的脸颊显漏出一丝笑意:“小子,你叫毅什么?”
“毅潇臣!”
“哦…。。”老者疑嘘半晌,金属旸,木属殷,水属潇,小子,你可是我水字后辈之人啊,来,别怕,走近些,让我瞧瞧!”
只是毅潇臣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眼前之人又是何者?
畏惧之下,毅潇臣奋力向后躲去。
“你是人是鬼,别靠近我!”愤然之余,毅潇臣灵空中陡然散溢魂力,一阵疾风袭来,噬魂、炎妖二灵自身躯内迸射而出,但是让人意外的是,二灵看到不远处的火红如盘龙的妖灵,当即俯退却,那股畏惧之意,实在明显。
“哈哈哈!莽撞的后生!”老者放声大笑,连带着身后的血红龙灵也喜悦不止。
笑声过后,老者恢复威严之息,他抬手微动,毅潇臣竟然现有股强大的引力自老者袭来,不多时,毅潇臣便立于老者身前一步之位。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步入心魂的虚无境,但是既然碰到了,那边是命中之源,在这,老头子我啰嗦一句,人生一世,生死皆有命格所定,所以只有顺从,而非逆天,况且逆天之事根本不可能,小子,安好于世,苦尽甘来,铸命的头衔,也只有我毅氏配的上!”
话落,老者随星光消散,毅潇臣心急难耐,放声大吼:“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你就是你自己,我的后人,毅潇臣…”
当声音消散于虚无的黑暗中,一股柔和的阳火之力从他心底急扩开,随着这股力量越强大,毅潇臣感觉自身在快下降,随后便坠入无尽的深渊。
“毅哥,毅哥…”
一连串急促的呼喊传来,毅潇臣睁开疲惫的双眼,待到视线明亮,小毛惨白无色的脸映入眼中。
“毛子…你到底死了么…”
听着这话,小毛连连摇头:“毅哥,没有,我们都活着。”跟着小毛回身冲戒贪、戒心大喊。
“师傅,毅哥醒了,毅哥活过来了!”
几步之外,戒贪与戒心脸上挂满不可置信,刚刚,一股极其强大的清明阳火之力自正佛堂传出,二人赶紧冲过来察看究竟,不成想这股浑厚的力量竟然是毅潇臣散溢出来。
“师兄,他的命到底是何因缘相?”
对于戒贪的话,戒心摇了摇头:“佛本是缘,奈何缘孽混杂,老僧也看不到他的未来,也罢,不管因缘孽缘,他既然得到了,也应该完完全全受下去!”
戒贪指挥众小僧将毅潇臣从荷叶席上搀扶起,本该枯干败落的荷叶席此时竟然像入水莲塘一般,那清莹的脉络无不彰显出生的活力。
一碗温汤入腹,毅潇臣长长出来一口闷气,看着身前满是期盼的戒贪,毅潇臣推开身旁的小僧,冲着戒贪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