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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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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做出任何处置,都是他咎由自取!”

    宗亲们各自屏息,跪扶得更低。

    韩玠在人群之中垂首,嘴角却牵出讽刺的笑。

    当年英明神武的帝王已然不再,如今的元靖帝在他看来简直是可笑的——太子谋逆、越王谋逆,前者他苦苦遮掩,关于后者,他却邀了所有宗亲来见证,难道已不怕丢脸?

    无非是心虚,才想证明而已!

    否则太子忤逆、越王宫变,即便是子孙不肖,旁人大抵也难免揣测。

    *

    越王妃已经悠悠醒转,有些木然的跟众位宗亲跪在两侧,越王因疼痛而清醒,被高诚钳制着跪趴在御前,半点声音都吐不出来。

    卫忠敏手里拿着一封奏折,端端正正的跪在御前,“臣奉皇上之命,查越王结党营私、贪贿舞弊……”奏折很长,从陈年旧事说到如今,其间有牵涉晋王的、废太子的、郭舍的,加上这两年越王得意后笼络朝臣,桩桩件件都是证据确凿。

    只是洋洋洒洒千余字的奏章里,半个字都没有提庸郡王。

    随后便是高诚的奏禀。青衣卫原本就有查案之职,今日他又同禁军统领平了宫变,又罗列出了许多罪名。

    末了,元靖帝高高在上的瞧着底下如蝼蚁般趴着的越王,“朕一向厚待于你,你却如此报答,卫忠敏和高诚所奏,皆已查实。”他看向宗人令,“朕没有这样的儿子,将他废为庶民,阖府斩首。”

    “皇上!”白发苍苍的宗人令膝行上前,“老臣知道越王所为十恶不赦,只是皇家子嗣单薄,还望皇上三思!”

    “三思?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犯上忤逆,心怀不轨,你叫朕三思?”

    宗人令已经有七十多岁了,见惯了朝堂起伏,也见证着元靖帝的儿子逐个失去儿子,他既是宗人令,自然要从宗务说起,“皇上子嗣单薄,若杀了越王,更非皇家繁荣之象。老臣恳请皇上三思,可将越王幽禁,从严论处。”

    ——从最初的晋王之死、到之后的太子自尽,乃至今日,元靖帝膝下总共就这么几个儿子,一个个都杀了,只剩个半路认祖归宗的韩玠和一向病弱的陈思安,那与断子绝孙何异?

    元靖帝冷哼,却也再未执意论处。

    他今日召众宗亲过来,无非是要证明越王的狼子野心,要如何论处,也不急在这一时。

    元靖帝有些疲惫的起身,带着已然站得双腿麻木的两位贵妃离去。

    谢璇跟着韩玠默然出了太华殿,

    没有人开口说话,他们二人也闭口不语。原以为今日会有所波澜,却原来元靖帝早已有了安排,其中许多事情,更是韩玠所不知道的。这个皇帝看似老来庸碌,真正触到痛处的时候,原来也是这样的凶狠。

    金砖铺就的宫廊,远处尚有士兵在忙着清理厮杀中的败兵,鲜红的血在秋阳映照之下,刺目惊心。

    这大概是谢璇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重阳了。

    *

    越王的命竟然保了下来。

    以皇家子嗣为名求情的人不少,更是有人搬出了皇孙陈思安体弱的事情,恳请元靖帝积福,为皇嗣着想——当然言辞没这么直白,否则他就是不想要脑袋了。

    而元靖帝大抵也是受此影响,下令将越王单独囚禁在阴冷偏僻的宫室里,犯人一样被看管了起来。越王府的一应官职都被撤去,越王妃带着柔音县主搬到一所极小的宅院居住,再无往日尊荣,而其余人等则按律处决,或斩或流放,半月内清洗完毕。

    韩玠特意看过处置的名单,上头并没有那个老狐狸一样的谋士晁伦。

    他觉得越王能活命,多半还是晁伦的功劳,那老狐狸是个越困难越有干劲的人,且身上没什么牵挂,搅浑水便是他唯一的乐趣。越王苟全性命,未必没有后手,他早年曾在铁勒为质,这些年在雁鸣关也有安排,甚至还曾在鸿胪寺露出马脚,埋下的伏笔太多,其实还是斩尽杀绝以除后患的好。

    然而他只是稍稍流露出了这样的意思,便被元靖帝斥责了一通——

    皇家子嗣单薄,如今只剩了几个公主,难道要断了气数才好?

    韩玠无语。

    皇家子嗣单薄,怪得到他头上吗?

    随着越王府的坍塌,廊西那边便报上了匪情——说云麓山附近积聚了几千匪类,占着地势作恶、鱼肉百姓,罪大恶极,恳请元靖帝准许,出兵剿匪。

    元靖帝朱批一划,当即准了。

    韩玠当然知道这所谓的匪类是什么。据高诚在廊西的查探,庸郡王在廊西过了多年软禁的日子,除了找到那宝藏之外,还偷偷在深山里养兵,总数大概能上万,是否还在别处有所渗透,也不得而知。元靖帝之所以花了半年的时间清洗,也是惧怕这个,若庸郡王那厮真的同越王里应外合的起兵,哪怕未必危及京城,一旦有人真的举旗造反,那就真是棘手了。

    好在如今越王已被软禁,庸郡王在昏迷了多日后悄没声息的过世,群龙无首之下,正好安个匪类的头衔,剿灭为上。

    这些事情上,韩玠都没能参与。

    谢璇能明显感觉到韩玠所受的冷落,夜半无人读书练字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抱怨,“皇上可真是过河拆桥的好手,越王没倒的时候见天的拉你当挡箭牌,又是培植势力又是委以重任。这儿越王才倒,待你的脸就冷淡下来了,比孩子翻脸还快。”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早年做了些好事,才博得英明的名声。”

    谢璇将手中毛笔一搁,“我瞧端亲王父子如今往宫里跑得勤快,皇上张罗着把孩子抱到宫里养,他这是打算扶植思安了?”

    “朝臣们对我的身世有异议,这一点非常麻烦。皇上心里也有疙瘩,廊西的事情,虽然我做了遮掩,恐怕皇上也察觉了我跟大哥的往来。”韩玠冷笑了一声,“他忌讳这些,哪怕我跟大哥并无私心,也觉得我是跟外人勾结。”

    “对你这样戒备,他能用的也就一个思安了。”谢璇瞧着韩玠最后一笔落下,便静候墨迹渗干,又道:“只是思安年纪尚小,哪怕来日登基,也得有人扶持,他就不怕端亲王和世子生出野心?”

    “所以留着我。”

    “这可真是舍近求远了。当年立了太子又拿谋逆的罪名逼得太子自尽,如今良心发现,又要拿这孩子当太孙?”谢璇哂笑,“几个皇子里,就只有太子和晋王是皇上亲手教导养大的吧?如今看着思安,难道是想起了当年的父子情分?上了年纪,没了儿子,才算是愿意有点心肠了。”

    ——因为胡云修的事和对韩玠的打压,谢璇对元靖帝并没有太多好感。

    韩玠一笑,“至于端亲王父子,他们想拿这个孩子做一番事业,只是皇上乐意么?何况,这个孩子能不能撑到长大成人也是未知之数——你瞧柔音也是身子骨极弱,这不奇怪么?”

    说到这个,谢璇倒是一愣。

    这里头又要牵扯到庸郡王的事情,韩玠如今不能像在青衣卫时那样便宜的查探过往卷宗及内廷人事,许多事也只能是猜测,却不能肯定。

    谢璇无法探究过往秘辛,只能考虑将来,“那如果思安也撑不住了,皇位怎么办呢?”

    “皇上又不是真的没了儿子,”韩玠侧头在谢璇额头亲了亲,“你当年一时善念留了点皇室血脉,晋王上去,当不会有异议。”

    晋王么?谢璇想起了那个温润的少年。

    已经有好几年过去了,若不是韩玠提起,谢璇已有许久没想起这个人。他是元靖帝的血脉,当年也有贤良之名,怕是能让不少朝臣推崇。若是陈思安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这些忧虑便是多余,若是他不能长大,总还有个晋王在。

    谢璇嘘了口气,“算了,我操什么心。”

    冬日清闲,韩玠的心绪不错,低头在她唇上一触,温软的触感叫人贪恋。屋里笼着的地龙暖烘烘的,他霸占着她的唇舌,伸手将她抱着坐在桌案上,俯身吻过去的时候眼中如有亮光。

第117章() 
♂,

    十月中旬的时候,朝堂上暂时得以安宁。温百草早已搬到了信王府旁边的一座宅院,没了越王的虎视眈眈,高诚也不像从前那样避讳,有事没事就爱过去走一走,哪怕有时候会吃闭门羹,也是心甘情愿。

    这一日谢璇在芳洲等人的陪同下过去,恰好就碰上了高诚。

    自上回不慎撞破温百草给高诚包扎伤口的场景后,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单独碰面——上回见着是在重阳那日的太华殿殿上,自然不算数。

    时隔数月,谢璇还记得当时高诚如同落荒而逃的姿态,笑眯眯的叫了声“高大人”,高诚便拱手为礼,“见过信王妃。”

    “正巧高大人也在这里,”谢璇看向温百草,“刚收到了几匡外头送来的肥蟹,我已经吩咐厨房做着了。待会瞧完了衣裳,咱们过去尝尝。高大人若是无事,也过去尝尝?”

    “怕是会打扰王爷和王妃。”温百草有点犹豫。

    “是从姐姐家乡来的,姐姐必定爱吃。”谢璇瞧着温百草和高诚之间已不似最初冷淡,便笑眯眯的看高诚,“不知道高大人是否爱吃?”

    ——据她所知,温百草在上京前一直都在家乡,那么她跟高诚的相识和纠葛必然也是在那里。也许,高诚也曾在当地尝过美味。

    果然,高诚的脸上现出些许兴趣,“也有许久没拜会信王殿下,那就打扰王妃了。”她瞧着这个才十四岁的小王妃,还记得当初韩玠入狱,她在他院里等到深夜的事情。那时候她强压着畏惧来祈求他的帮助,此时却早已成了信王妃,着实是世事变幻,总出人所料。

    谢璇和温百草已经进里头看衣裳去了,高诚便也坐在院内,慢慢的品茶。

    等了有大半个时辰,那两位才从里面出门,各自面目含笑。

    出了门,谢璇便招呼,“高大人请吧。”

    这座小院虽然就在信王府旁边,真要走起路来,却也不算太近。谢璇同温百草乘了马车,高诚来时骑着马,此时便跟随在后。

    到了信王府,韩玠见着高诚的时候,倒有点意外,随即了然。

    螃蟹还未做好,暖阁内却已备了精致的糕点小菜。谢璇前次进宫给惠妃请安的时候又跟着学了一手,王府里本来就有极好的膳食,木叶那双巧手日益厉害,如今的饭菜是越来越可口了的。

    高诚只尝了一口,便点头,“王爷这厨房可真好。”

    他以前可是从来都不讲究这些细节的,身边只有那位婆婆做饭,手艺也只是平平,高诚讲究得也不多,不管饭菜好坏,都不会评价,吃得很满足。今日难得他开尊口,韩玠便挑眉看他,“高大人今日心情不错?”

    “嗯。”高诚毫不掩饰,“刚才喝了她的一杯茶,味道也极好。”

    这个她就是指温百草了。

    谢璇惊讶于高诚的直白表露,看向温百草的时候,只见她颇含警告的瞪了高诚一眼——那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即便带着的是冷风,也是亲近的。即便谢璇有些惊讶的盯了片刻,温百草都没发觉,瞪完了高诚,就又开始低头品尝糕点。

    她生于乡野,从前接触过的最贵重的人也不过是个县丞而已,且本性天然直率,不喜弯弯绕绕的虚伪客套,而谢璇又每常以姐姐相称,礼数上便也不拘束,碰见美食,也是不亦乐乎。

    那头高诚摸了摸鼻子。

    待得螃蟹摆上来,自然配了上好的温酒,温百草离乡日久,重温熟悉的美味,自是高兴。她高兴,高诚就高兴,于是将韩玠打开的两坛子美酒喝得干干净净。

    这酒的劲头可不小,谢璇平时是碰都不敢碰的,那两坛子虽是高诚和韩玠两人共饮,算下来进到韩玠腹中的也不过三中之一,高诚喝得有点多了,那张凶巴巴的脸色有点发红。

    谢璇凑在韩玠耳边,偷偷告诉他,“上回在红螺巷见着,高大人就是这样脸红的,只是眼神清明罢了。”

    高诚身为青衣卫指挥使,那是何等耳力,谢璇这一嗓子才落下去,他便开口了,“那次是我失礼,”他看向了温百草,脸上罕见的露出笑容,“要不是百草在那儿镇着,王妃进院门的时候我就已经走了。”

    “知道。”韩玠淡声。

    高诚不乐意了,“你知道什么!”他性情中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从前跟韩玠互相欣赏,待两人身份转变时,还存着些客气恭敬,到此时喝多了酒,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和从前跟韩玠初始时那样,伸手搭在他肩上,“我告诉你,我高诚这一辈子,从没欠过别人什么,我就欠过百草,百草……”

    “高诚!”滴酒未沾,全然清醒的温百草立时脸红了,一声厉喝之后,便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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