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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芬接过这套新裙子,不得不对克丽丝刮目相看。
谁说舞女就是肮脏的下贱的?
灵魂也可以高贵,心灵也可以纯洁。
林觅的两位伴娘,在最快的时间里落实了。
第203章 天亮之前()
孤单的一只灯,在窗前迷茫地晃来晃去。
虽然不是新娘子,房中的女孩却紧张得夜不能寐。
除了亲友,对林觅婚宴最在意、操心最多的,非诗安莫属。
她连夜找了好几柜子的裙子,都不甚满意。
最后找出条白色的连衣裙,却无特别出色的首饰可搭。
诗安想到了给启澜搬家时,从柜子里翻出的那条项链。
金珠紫玉,十分华美。
她那天走的匆匆,忘记归还启澜。
事后又舍不得交还了:万一给了林觅怎么办。
正好在婚宴上,她要戴着给林觅瞧瞧,并且要说是启澜的。
诗安想着,顾启澜怎么都会去,正好可以当着父亲的面,把自己的心事说一说。
而何先生一样为婚宴睡不着。
降到了中将,心存不满在所难免,可恨的是一口气难消。
一把火烧到的明明是林家,却奇迹般地转弯,对准了他。
关于事情真相,何先生一直派人暗中调查。
在文墨路蹲守的眼线,汇报了发现的情况。
林太太和洪将军有联系的事实,他总算是知道了。
何先生的头脑里,斗争了好几天。
他想起了一件差点要遗忘的事,或许可以换一线扭转局面的转机。
在多年前的内部饭局,听到过洪家灭门案的一点消息。
酒桌上的一位军官说,因为火势难控,被临时被抽过去灭火,现场真是惨不忍睹。
他于是问:“哪些人参与的,有印象吗?”
那位军官掠了下帽檐,正打算借着酒兴说下去,林少将从邻桌站起来,端着酒杯盯紧他的眼睛。
“你确定记得很清楚?不瞎编乱造?”
对方的脸色暗暗地改变,仿佛收到了某种警告。
于是边喝酒边敷衍着:“不清楚了,别当真,我胆小怕惹祸。”
那一夜,林先生似乎颇有心事,一直沉默不语
何先生把此事的细节在头脑里细细地推敲一番,决定拨出去一个意义非凡的电话。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同僚了。不能眼看自己奋斗半生的辉煌地位,给一个兵变打回原形。
电话响起的时候,洪将军正在灯下细细查看一叠资料。
这个电话对他而言,太及时了,让他看到离那个迷雾一般的答案又近了一大步。
“改日面谈。”
他的回答过于浓缩,不带一丝情感,使人难以揣摩。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诉说的情况,和那个叫木棉的女人在信里所做的讲述大致相符。
洪将军叫了几个警卫,连夜去了老家找当年捡到孩子的人
或许一时难以找全当年的证人,但这是接近真相最直接的方式。
夜半,林一堂在床上翻了个身,头昏沉沉地醒来。
各种情愫纠缠在一起,准新郎已经再无法入睡。
他本该憧憬天明以后的婚宴:光彩照人的林觅即将成为他的新娘。
但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担忧。仿佛预见了未来会发生的不测。
却越是要得到,越害怕失去。
林一堂的眼前一会是林觅的笑靥,一会又是采薇的泪眼。
秦锋和启澜的形象在黑夜里交错出现,任凭他如何挥手,那两位的影子都定在墙上不动。
装饰华美的卧室里,竟然容不下一个平淡的安睡。
百般无奈,他只好披了件外套,独自走下楼,来到空寂寒冷的花园。
和他九月初来的时候不同,既没有花香,也没有音乐,林宅笼罩在一派深冬的凋敝气氛里。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让他感到心惊。
他抬眼看了看二楼林觅的房间。风吹得窗台上挂着的一串风铃叮当乱响。
她的房里没有点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她是睡还是醒。
他独自在花园找了处相对风小些的亭子,坐了下来。
忽然他听到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在身后响起。
林一堂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没有摸到自己的那支英式勃朗宁手枪。
他没有立即转身,而是佯装着没有察觉,继续坐着,心里想着怎么应对。
来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跳越快。
这个黑影是谁的呢?小书生还是那个会玩双枪的家伙?
小书生就算来捣乱也不算是大事,他早有办法对付。
至于那个和他比过枪法的神秘男人,足以让他背上渗出一层冷汗来。
然而那个黑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就停住了。
“上校大人,您怎么还没休息?”
林一堂听到这声音,倍感熟悉,分明是南边来的人。
“你是?”
那人从树丛后面蹦出来,身着军装,戴着帽子。
“我是随少将一起来的,叫王鑫。”
他看了看来人,心里的疑惑并未消减。
“我未曾对你有过印象。在林宅也未见过。”
“我此前在外面办事,刚回来。少将的警卫给了我钥匙。”
王鑫取出一串黄铜的钥匙在他面前用力晃动,仿佛要证明自己没撒谎。
他知道林少爷的脾气,讨好地坐下来陪着聊天。
不过没说几句,王鑫就开始直奔主题。
“上校大人,您对李炎的印象如何呀?小姐可一直挺宝贝他的,原来我们在福建坐船的时候,就他一个人能吃到林觅小姐的饼干。”
“哦,我不在意。”
王鑫故意拖长了声调:“防火防盗防警卫,李炎那小子精得很。野心也大”
准新郎听了又心里添堵。
他找了个借口先打发了来人,自己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警卫们休息的地下室门口。
出乎意料,他看到地下室最后边的那间房居然亮着灯。
李炎在灯下写着日记,没有睡。
他走到窗前,叩响了玻璃,让对方有所察觉。
“林少爷,您找我?”李炎一面轻声说着,一面关了灯收拾好本子走了出来。
他轻轻地咳嗽,示意对方到一边去谈话。
林一堂夜里见李炎回来,知道是为了林觅。不悦。
听了王鑫的挑拨,心里更是像着火,要发泄。
李炎看着林一堂的眼里有怒气,想到天亮要去酒店接待来宾,于是强迫自己尽量顺着他。
林一堂在心里找了一百个不杀李炎的理由,依然说服不了自己。
“你小子平日总和我作对,是不是想到明天的婚宴,心里很不服?”
他说完,直接抽出李炎的手枪,确定里面有子弹,冷笑着将枪攥紧,逼近。
第204章 雪在烧()
在距离婚宴举行不到十个小时的凌晨两点半,一夜未眠的顾启澜正提着一个背包,顶着漫天的碎雪出门。
我们暂且不去管林宅的地下室正在发生什么,把焦点对准男一号吧。
启澜推着自行车在客栈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几步,双手握住冰凉湿滑的车把,踩着车往远处赶。
虽然缺觉,不代表他不清醒。反而此刻他的头脑里格外地冷静。
他在空旷的街上独自骑着车,不久就路过每日去酒店上班必走的后海。
面前仿佛有一面无形的镜子,闪动着林觅那双晶莹温和的眼睛。
“天气这般寒冷,也不知她会选那件衣服,不要穿少了生病才好。”
潜意识里,他的思绪漫游着,像一只断线的纸鸢在风里动。
“今生可能没有机会陪你选婚纱和嫁衣了,觅,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启澜轻轻地念出了声,却一个劲地吸气,克制着眼泪不往下滴落。
想着天亮后她会来酒店,他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学着像路人一样看待这场婚宴。
原本他想逃避,和唐小姐请个假,不来上班。
但酒店的西点间人力有限,同时承接了朱家和林家的婚宴十分力不从心。
几个师傅都极力劝他别请假,唐小姐许诺给五倍奖金,还特地点名让他负责检查婚宴全部蛋糕。
启澜只能苦笑。
“回避不了,就做最好的糕点给她吧,谁让我阴差阳错成了西点师呢。”
这样的一个夜晚,是神仙也要失眠。
启澜在客栈的床上也睡不踏实,索性提前来酒店上班。
劳动是唯一缓解内心痛苦的办法,也给情绪一个缓冲的时间,免得见到林觅后失控。
他来到酒店门口,从后面那间配送食材的小房里进去。
推开门,看到一个个厨房里亮着灯,配菜工们穿来穿去的,一大片盘子白晃晃。
一阵阵锅碗盆瓢声好不热闹。
大厨们居然都到齐了,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主管酒店烹饪的庞经理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启澜在站着发愣,恼了。
“西点间就差你没到了,还以为自己很早呢?昨晚你下班后,又接到要求,临时要求加两百六十个三层大蛋糕,大家吃完晚饭就赶来了,还外请了十个师傅呢。”
大蛋糕?
启澜想,这不是林觅的喜好,她怕胖,对点心的要求是要一小再小。
“庞经理,请问这个大蛋糕是给原来婚宴用吗?”
“不是,是行政院秘书长朱博远大婚,他让人来传达的。”
启澜翻翻白眼:这位狗官真是任性。
他接过一张配料表,换上工作服,扎进满是面粉、糖霜、蛋液和果酱奶油的工作间去。
他了解到林家所订的糕饼刚刚赶工完毕,心里有些遗憾了。
急赶工出来的蛋糕和饼干,又不是他做的,万一不好吃怎么办?
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思琢磨这些了。
蛋糕如山堆积,他得负责看做工和成色,辨识香味是否合格。
“涓涓姐和启江哥哥肯定要来的。万一吃了不舒服就麻烦了。就当替他们负责了。”
此刻,他也看到了林家婚宴上的糕点样品。
启澜觉得做工还过得去,但因为赶工,烤的有些硬,个别的饼干还有些糊边。
他本想抽空给完善一下,但包装纸上的精美小卡片上写着林觅和林一堂的名字,和他没啥关系了。
“多管闲事多吃屁。”
他头脑里冒出这句话来,赶紧停了手。
在林宅的地下室,林一堂正要开枪,忽然地板上跳出三只毛色花花的小老鼠来。
李炎看到老鼠,不做声,倒是一堂脸色大变。
“老鼠?!你们这里有老鼠?!”
林少爷自从被狼犬咬过后,对所有可能对他造成危险的动物都特别害怕。
他在部队的时候,看到过害了鼠疫死去的士兵,更是忌讳老鼠。
但这三小只老鼠一点都不怕人,好像是要和他亲近,围成个小圈圈。
“快起来抓老鼠呀!都睡死了吗?!!!”
他转过身在过道里喊,边叫边冒冷汗。
李炎在后面悠悠地喊:“少爷,你慢点跑,闪了腰站不起来可就不好了!”
林一堂愤愤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你敢笑我?我今天不杀你,不代表放过你。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李炎继续怼他:“你敢吗?除了少将大人,没人有资格这么做。”
一堂擦了擦脸颊的汗,冷笑道:
“我知道你喜欢小姐。但人贵有自知之明。贵贱一出生就定了。我们是主子,你是我叔叔养的狗。”
“都说林少爷才貌双全,但人品是零分!”
“你这捡来的野种也配评论我?”
一堂越说越刻薄,他本质里毒舌的一面充分给逼出来了。
李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由红变青,再青一道白一道。
人格受到屈辱,再也不想忍气吞声。
“啪!”
一记耳光打在林少爷的脸上。
他一脸错愕:但真实的一巴掌把平日保养的很好的皮肤印出一片凹痕。
“你不想干了?一个兵竟敢以下犯上么?”
李炎三下五除二,把皮带解开,对着一堂又是一抽。
“啪!”
打了这一皮带,李炎彻底解气。
“我他妈不干了!”
他吼完就往屋里走,这时候,二人的响动已经惊醒了全部的警卫。
大家起初以为是要出发了,看看钟表,才凌晨三点多呢。
他们三三两两走到门外来,看到李炎在打准新郎,懵了。
林一堂听到李炎主动提出要走,差点喜出望外。
如果这碍眼的小子能滚蛋,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