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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坏人,大家快来抓坏人呀!”
“有枪的肯定不是好人,是流氓,是痞子!”
一堂急红了眼睛,想继续开枪,又怕打死打伤了人,毕竟不是在他的家乡,大喜日子吃官司可不好。
“觅觅,你快跟他们解释呀”
林觅不想解释,她一心想跑,越发哭得梨花带雨。
青年们从四个方向扑上来,操起凳子和茶杯茶壶对着林一堂打。
不明真相的群众,也一边倒地支持他们。呐喊的拍手的,热闹非凡。
林一堂在军队学过三年功夫。虽然他没和在日本陆军学校上过一年学的顾启江一对一的打过,但要真的动起手来,恐怕也不会太占下风。
以小金那一晚的观察来看,他在睡前如此慵懒闲散的状态下还能让她的手一刀见血,已经远远胜于常人了。
眼下在茶馆门口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林觅又不肯出来解释,一堂只能硬打。
他果然厉害,这几个青年学生要么挨了几拳,要么被踹倒在地,要么被摔出去一米多远。
但他们个个都有一股韧劲,打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要跟他斗。
混打中,一堂那套好看的西服被扯掉了扣子,胳膊也给椅子腿打了好几下。发型更不要说,乱成刺猬了。
林一堂怀疑人生了。
他觉得老天一定是跟自己的好日子过不去,一早起来就李炎斗,到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给一帮人围攻,看样子是要逼他开枪了。
第207章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2)()
大伤初愈的林一堂与这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打了一阵,浑身开始酸痛。
他原来想用手枪吓吓他们,哪知人家丝毫不畏惧,一个个捏紧拳头咬着牙,甩甩头发要继续拼命。
“你们脑子有病,我是她的未婚夫!”
林一堂的相貌好看,但与人沟通的能力实在差劲,更别提话术了。
他一开口就损人,弄得男青年们的怒火腾腾地燃烧。
“有种你别拿枪,拿枪算什么本事!”
“别说她不愿意,就算她愿意,我们也要劝她远离你这种男人!”
一个胆子最大的男生抬手指着一堂的脸,愤愤地瞪着他。
一堂眼睛里此刻只有气,只有烦,他甚至没发现林觅已经悄悄地往人堆边挪动了好几步。
显然,她是铁了心打算逃跑了。
只是她还没想好往哪个方向跑能最快地找到顾启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气血方刚的男孩子们只顾着打架,哪里知道,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之外,有一双眼睛已经死死地盯了他们许久。
精心伪装后的刘警长,不但贴了假胡子,还加了一顶知识分子的呢子帽,手里握着一份当天的早报,坐在茶楼最外面的一桌旁边端着茶碗有模有样地品着,已经瞄了他们好久了。
今天这奸猾的家伙天不亮就穿着便衣蹲守在林宅附近,一看到林一堂开车载着林觅出来,就不声不响地踩着自行车一路跟踪。
没错,秦局长本人是来不了,但他的计划在昨晚就重新拟定了一遍,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刘警长去实施。
秦锋也曾想过今天要来阻止林一堂的婚宴,就算阻止不了,也要尽力而为去干点“坏事”。
他不但准备好亲自带狼狗去搅局,还打算提前赶到林一堂可能去办结婚手续的地方,来一招“先发制人”。
秦公子一直很守时,但这一次他醒来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
如果无人从中作梗,秦锋应该会比刘警长更早地到达林宅门外。
我们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此刻太阳已经把屋里照的很亮堂。
他刚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手捂着头,茫然了一个时辰才爬起来。
地板上有几块细碎的白色瓷片,若不仔细看,还真会漏掉这个线索。
秦锋努力地想了几分钟,终于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是睡不着,他照例想喝点东西提神。家里有一些他从美国带回来的磨好的咖啡粉,就喊了家里的女佣去煮。
他不太记得咖啡端进来的时候是几点,那个时候客厅依然亮着灯,显然父母都还没入睡。
虎毒不食子,这话用在秦局长身上恐怕不是很贴切。
秦锋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父亲为防止他卷进去,不惜在咖啡里放了一整包三太太送的药粉。
他不过抿了几小口咖啡,就晃晃荡荡的倒地,人事不省。
杯子坠地,咖啡流了一地。
秦局长让女佣人把屋里收拾妥当,安心地一个电话把刘警长喊了过来,二人在书房关门秘密地聊到黎明。
这个女佣人是家中老仆人的孩子,年方十六。
她对秦锋多少有些好感,因为他待人比较和气,平时也会给她一些零用钱。
她放药粉的时候,双手不停地哆嗦;捡碎瓷片、拖地也是边流泪边卖力。
她不得与任何人说,更不准让少爷知晓,否则全家都装麻袋丢进亮马河。
或许是他喝的咖啡不多,药力不足以连续昏睡三天三夜。
或许是潜意识里对林觅的感情过于强大,对她婚宴的时辰记得刻骨铭心,他在十一点前意外地醒来了。
秦锋看了一眼手表,披上大衣带了枪,试图去开门,发现门被锁住。
父亲的圈套,明摆在眼前。
可恶的是算计了亲儿子!
他气得格外有力,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刀几下子把窗户撬开,径直翻窗出去。
不想让人这么快就察觉,他放弃了开车,一路朝着华夏酒店的方向疯狂奔跑。
这一天,林觅的命运牵动的不止一个人的神经。
话说,顾启澜天不亮就到了酒店来做事,不也就是因为牵挂着林觅么。
他做蛋糕的时候,努力地想忘却,然而她的笑靥和她的泪眼交相出现在眼前的面团上,奶油上,烤箱边上,甚至他不经意地往天花板上望了一眼,也惊讶地看到了她的样子。
西点工作间的所有蛋糕都送出去了。
他依然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不知不觉地往大堂里走。
大堂里那一只大的钟,重重地响了十一下。
啊,十一点了!
十二点,婚宴就要宣布开始。
启澜的心咚咚地乱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尽量低着头,藏在一根大柱子后面往二楼看去。
果然上面热闹非凡,男男女女都在说笑。
他觉得头疼欲裂,心想还是逃避了好,赶紧埋头出去,到后门的空地上取自行车。
冷不防一个黑色身影冲过来,抢在他前面抓住了车把。
“你是谁?干嘛抢我的车?!”
启澜急了。
“我借车用一下,给你钱还不行吗!”
那人气喘吁吁地一手抓紧车不放,一手打开皮夹子,晃了晃,掉出几张钞票。
启澜不看钱,也不肯让他把车骑走。
秦锋急了。他的家离酒店不远,十点五十分就跑到了。
只是辛辛苦苦跑过来,冲到楼上一看,却十分失望。
二楼是朱家的人在迎接宾客,音乐声声,杯盘清脆地碰着,博远和一帮政府里的官员假笑着喝着酒,看得他一阵恶心,急忙绕道继续往上。
三楼是林太太和林先生在忙着,夫妻两个的脸上虽有笑意,却难掩住焦躁和不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大事情,而主要人物林觅和林一堂均不见踪影。
秦锋小心地问了问一位刚从三楼下来的、面相和气的女孩子得知三楼的婚宴还未开始。
实际上她是华夏酒店老板的女儿唐小姐,当初李炎几次与她改过日期,她对林家的婚宴不得不多加小心,怕出岔子给自家招来麻烦。
林太太已经差人去找林一堂和林觅,警卫们找了好几遍,都无法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儿。
林先生的眉头紧一阵,松一阵,尽量不让客人看出破绽。只说二人在房间换装,烦请大家不要见怪。
秦锋自然是怕林觅有危险,他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启澜那辆不错的自行车,而且车也没上锁,准备骑了去找她。
启澜不怕他,也不要钱,两人表面上为自行车,实际上是为了林觅,互不相让地杠上了。
第208章 节外生枝()
墙角,电灯的钨丝忽地响了几声。
顾启澜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谨慎地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秦锋抓着自行车的车把不肯放,他急着要用车找林觅,见对方不听劝,抬脚就踢。
“你不要钱,难道还不要命么?!”
秦锋这一脚真是凶猛,厚重的美式军靴直接就盖了过来。
启澜的肚子上挨了很重的一下,连日来对林觅的思念和纠结,此刻在他内心里化成了怒火。
前生的他,虽然也练习过跆拳道防身,却未曾想过主动打人。
此刻,他在混乱和忍让中有了爆发:
“见你的鬼!”
他忽地原地转身,转眼就是一串连踢。
秦峰没见过这招式,也分辨不出是何种拳法,但发现这小子是要拼命的架势,于是也铆足劲要打个输赢。
启澜从口袋里摸索到一只钢笔,捏到手里当武器。
秦峰的枪在腰间晃着,映着忽明忽暗的光,像是在不断地挑衅和威胁。
酒店楼下负责采购食材的几个壮汉恰好路过,撞上两人在墙角打架。
看到启澜身上的酒店工作服,大家一致站到他这边。
“来了小偷了!快报警!”
“抓住他,别让他跑啦!”
秦峰的大衣给他们扯住,挣脱不掉那些有力的手,逼得他只想开枪。
酒店二楼阳台,唐老板的小女儿悦姗在拿面包片逗玩一只小八哥。
听到楼下的混乱叫嚷,她本能地探头看,一眼就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他遇到麻烦了!”
她伸手捂住嘴,心突突乱跳,转身跑进了房里寻找工具。
悦姗自幼多病,深居简出,思维方式异于常人。她打定主意要找个厉害的武器来助阵。
酒店二层侧面有她和姐姐悦娴日常休憩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衣服首饰化妆品,还有不少姐姐存下的外国酒。
秦锋把几个壮硕的厨师打趴在地的时候,悦姗已经找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顾启澜的头发早已在打斗中凌乱,口罩也被扯掉了。
他背靠着墙,脖子和领口沾着一些血迹。
秦锋举起了枪。
论身手,力气和个头,这个小书生也就够和自己“应付”几下。
如果口罩不掉落,他不会看到这个男孩的长相全部。
然而,对方的脸让他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一张画像。
这不就是秦局长和三太太计划的一个阴谋么?
借他的手,干掉顾家老三,省事干净。但他没往深处想,只是要抓人。
“是顾家的三公子吧?”
“没必要告诉你。”
“啪”,一耳光扇在启澜的脸上。
“伸出手来!”
启澜哪里肯依,只想着抓个空子夺枪。
厨师们一个个不敢喊叫,也不敢爬起来帮忙。
眼镜妹妹悦姗不声不响地走到了打斗的现场。
只见她双手各拿几个方方圆圆的盒子,猫着腰沿着墙根一点点靠近。
启澜抬眼望见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女孩,惊得瞪大眼睛。
她要干嘛?这很危险哪!
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呀,小眼镜怎么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见了危险就跑呢?
然而他也不能制止她前来,否则秦锋转身开枪,小眼镜瞬间就会没命。
眼镜妹像投手榴弹一样,对着秦锋抛出了好几个盒子。
盒子的盖子全部开了,正好有一阵风吹过。
忽地一下,如白雪迎面吹来………
朵朵繁花,鹅毛世界。
秦锋只觉得眼前仿佛是来了一场奇香的雪,绵绵密密地覆盖下来。
他想回头看,却发现眼前晃动的这个世界一会白,一会粉,香味浮动。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林觅在前边不远处对他招手,
她的一身裙子也是白雪一般,脸颊却粉嫩如桃花。
她似乎在仰面对他笑:
“你来了?”
“是,我这就带你走!”
秦锋还想说好多话,然而接着从头到脖子一阵清凉,麻木中有点疼。
他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悦姗拿的是几盒进口的“迷魂药”,是姐姐悦娴的收藏。
她认得包装纸上的字。非化妆品,是药。
平日里姐姐都藏得很小心,拿黑丝绒套子包着锁在化妆台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