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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得包装纸上的字。非化妆品,是药。
平日里姐姐都藏得很小心,拿黑丝绒套子包着锁在化妆台里头。
眼镜妹妹没机会出门上学,有大把的时间在看杂书和怪书。
她的脑洞也开的大,很快无师自通地琢磨到了该怎么用。
表面看,和一般的香粉相似,味道也极其好闻。
然而这些药吸入鼻孔,就会很快影响到中枢神经系统,营造各种幻觉。
此处暂且不提悦娴这等上流社会的名媛收藏这类东西的动机,但眼镜妹妹确实成功地翻到了姐姐的钥匙。
化妆台的暗锁一开,她拿到了它们。
除了几盒药,悦娴还贡献了一瓶很结实的洋酒,来帮助自己喜欢的男孩摆脱困境。
秦锋的后脑勺给砸中,倒在地上。
多亏眼镜妹力气小,如果酒瓶碎了,他也脑袋开花了。
鼻青眼肿的厨师们和差点被秦锋抓走的小书生都呆若木鸡。
悦姗示意他不要过来,自己摸出手帕擦了擦,转身就跑得没了影。
她就像个深藏不露的小女巫,厚厚的眼镜片背后藏了多少秘密。
从此不敢小看眼镜妹妹。
启澜扎挣着站起来,忍着痛跳上自行车去寻找林觅。
厨师们纷纷来找倒在地上的秦锋算账。
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但他没醒来。
有个被他打掉牙的,怨气难泄,趁着他昏迷不醒,把他的钱包拿走,枪也拿了。
一旦有人开了先河,马上有贪小便宜的心痒痒了。
“他的衣服还不错。”
“咦,鞋也好。”
“皮带是我的,不许拿!”
三下五除二,秦锋给他们趴掉了外套,皮带,靴子,袜子,就连他贴身的衣服也给顺走了。
厨师们胡乱把一件油腻破烂的围裙给他换上,找来绳索一圈又一圈牢牢地捆住。
忙完,他们得意地汇报给酒店的经理,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好,今晚每人奖励二十块钱。”
经理笑着补充到,“等会就去给警察局打电话,说抓到个不明身份的,今日的两场婚宴都很重要,定是来蓄意破坏的。”
此时朱家的婚宴快开启了。
一辆装饰着鲜花和彩带的轿车停在酒店门口。后面有好几辆车也依次停下。
司机打开车门,请出一位盛装的佳人。随后,旁边的车上,亦有个素色的身影下来。
“我来接你了,浣。”
朱涓涓穿着一身浅色的纱裙,作为小姑、闺蜜兼伴娘扶着一袭白纱的丁浣,踩着华丽的地毯入场。
“博远他怎么没在这等我?你家就你一个人来接我吗?“
这一问很尴尬。
朱博远娶丁浣,父亲是极力反对的。她的名声不好,未婚夫死得蹊跷,且未满半年。
朱太太见她没过门就如此铺张浪费,心中不满。借着陪客人,也不出来。
定远和行远也不赞同大哥的婚事,故打发妹妹去接。
涓涓只得轻声说道:“我哥他待会就到,早晨有些事务他临时出门了。”
丁浣仿佛没听见一般。
“我是你嫂子。从今起不许叫我名字。”
第209章 圈套(1)()
林觅趁着表哥和一群学生相持不下,终于找准个时间开溜。
她假装整理头发,扯下头纱丢到车上,随即拉开门跳进去。
隔着手套,方向盘一点都不凉。
她头一扬,踢掉高跟鞋,直接踩了油门,那股潇洒的劲头显得多么可爱。
“轰隆…”
林一堂还未来得及转身,汽车就把他抛在了原地。
这些男学生望着远去的车,也不敢相信一个少女会搞这等洋机器。
“这位小姐居然会开车?!”
“她那急急忙忙的样子,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他们有的擦着眼睛,有的叹,有的摇头,唯有一个皮肤稍黑的男孩露出轻松的表情。
“总算是逃跑成功了,”他揉揉胳膊,“我替她摆脱这个恶少高兴,也没白挨几下打。”
其余的人听了纷纷笑起来:“瞧你酸溜溜的,陈醒你平时可不是这样!”
这个名叫陈醒的男孩,时年19岁,燕京大学历史系一年级学生,
脾气古怪,喜欢看古书,对社会上的新事物十分感兴趣,也乐于助人,在同学们中人缘不错。
他看到林觅的第一眼,就被她清新美丽的外貌吸引。
看到她身穿婚纱,双眼含泪,猜到她是被迫出嫁,所以第一个站出来找林一堂的“麻烦”。
眼下,他乐了,正为自己所干的好事沾沾自喜,忘记了那个被新娘子抛下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后。
“咚”的一声闷响,陈醒被揍得双膝着地。
周围的同学见他挨揍,又围拢过来,拿着木凳打林一堂。
左轮手枪的扳机处,一只手犹豫了不过数秒钟,就狠狠地扣了下去。
长长的木凳被打穿,那颗子弹直接深深地扎进了墙壁。
老板、伙计和客人听到枪响,心惊肉跳。
他们也不敢来劝,有的跑有的躲。
学生们见他真开了枪,吓得手忙脚乱,顾不上陈醒了,捂着头跑到大街上。
一堂把枪收好,对着陈醒又是一顿好踹。
“你个蠢货,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
“今天我会让你求死不得!”
说罢又对着他的脸补了好几拳,顿时鼻子流血,眼眶肿的厉害。
陈醒给打得瘫倒在地。口里吐出一口鲜血。
一堂揍完,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外拖,边拖边骂道:“你是想先打废了膝盖,还是想让子弹穿板凳一样穿过胳膊?”
周围无人敢站出来看。
远处静观打斗的刘警长,这个时候也撤了。
这只老狐狸蹬上一辆自行车,朝着汽车开走的方向赶。
林觅逃跑可是一个大事。但她注定跑不远,因为有一只车轮早已给人悄悄扎进一枚钉子。
林一堂的脑子一向比较简单。
未婚妻跑了,他回想起她对自己的态度,打消了去追的念头。
他想,林觅无非就是不想和自己去婚宴,十有八九是独自去找父母了。
再说,他今天给这群莫名其妙的人一顿瞎搅合,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在她眼中已经颜面尽失。
陈醒成为这位倒霉准新郎的泄愤工具。
一堂把他拖到路边的树底下,眼皮不眨就放了一枪。
陈醒本能地使出全身力气滚了两下,无奈还是给子弹擦破了小腿。所幸没有打进肉里去。
一堂怒火加剧,准备再来一枪。
扣了好几次,都只是空空地响。原来是子弹没了。
陈醒擦着鼻血,暗自念叨:阿弥陀佛,保佑!
林觅的车果然开不到半个小时就状况频出。
她感到车轮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路线也渐渐地偏了。
过去她没机会学车,父母不许女孩子碰,怕出事。
顶多就是李炎在接送她的路上,瞅个人少的地方,,让她摆弄几下过过瘾。这些都瞒着她父母。
车速失控,不停的打滑。路边的人群发出令她害怕的尖叫。
情急之下她连车也不会刹了。
眼前的景物太凌乱,林觅眼看车要撞上前头的电线杆,只得拉开车门往外一跃。。。。。。
顾启澜一路不歇气地赶,在街角拐弯处,瞥见前方晃动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心里一惊。
呃,该死的刘警长!九月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可是老狐狸怎么会挑今天这个日子在街上执行任务呢?
这人一出现就不会有好事,难道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启澜的脑中又闪过一念:莫非此人是要去找林觅他们?也许林先生报了警,托刘警长去寻人。
他决心跟上,有意地加速,很快地赶上了刘警长,刻意保持着三米多的距离。
一前一后地骑了约半个小时,突然看到前面的电线杆严重倾斜,不少路人在围观。
刘警长猛地停住了车,掏出工作证,令围观的人让路。
“执行公务,让开让开!”
随着人群散去,启澜看清楚了,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出了故障。
这车牌,太熟悉,他能清楚地背出来每一个数字。
这车总体还好,没特别地损坏变形,但轮子瘪了一只,飞了一只。
车门上搭着一顶白色的头纱。地上有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林觅她出事了?!”
启澜心中的怒火腾起,直接上前将蹲在地上捡高跟鞋的刘警长踢翻。
刘警长扭过脸来,看到来人戴着口罩,身穿印着华夏酒店字样的工作服,顿时猜到自己的计划可能被人识破。
狗急跳墙的一幕开始。
启澜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地扳下去,“嘎吱”,手枪应声落地。
这次是正义压倒邪恶:刘警长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搞得右手脱臼。
他认定启澜是林家的便衣警卫,误以为自己中了圈套,急忙搬救兵。
启澜夺了枪,顿时觉得胆壮不少。
刘警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咬住脖子上挂的哨子,狠命地吹:
“呜………”
“呜………”
“呜………”
启澜扭头,发现远处的街口黑压压涌出来一堆警察,决定赶紧离开。
他把枪插进口袋,对着刘警长瞄准,却不知道该怎么扣动扳机。
这把枪的零件比较古怪,是老狐狸量身订造,外人还真不会弄。
第210章 圈套(2)()
林觅匆匆跳车的那一瞬,她并没有工夫多想。
汽车的惯性让她朝着偏右的方向摔去,如一大团云朵擦过灰色不平的路面,再撞到人群堆里。
婚纱是加厚款,适合隆冬季节,更是起了缓冲护身的奇效。
人群自然是哄乱哄乱的,如同见了外星生物。
林觅的头给扯坏的一大块碎纱盖住,围观的群众看不到她的面孔。
着地后心脏本能地抽了一下大的,有小小十来秒的发呆。
待她捂着头的手渐渐松开,脖子动了动,在地上渐渐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摘去头上的“白布”。
本来,就有一些闲人想来占便宜,只是见她躺地上,面孔又遮盖着,不知是死是活。
待她一脸惶惑地站起来,就不知羞耻地上前调戏。
“哟,活的!”
“我还以为死了呢!”
“多好看的美人儿!”
林觅见好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凑过来,瞬间忘了身上各处的酸痛,光脚就跑。
无赖们厚着脸皮在她身后追。
要是平时,她肯定远远地甩他们个几百米。
眼下却跑得有气无力,软绵绵,歪歪扭扭。
她一夜没睡好,清早又跟表哥怄气,心中又反复纠结是去不管不顾地找启澜私奔还是先回家给父母留封信。
不可谓不费精神。
在茶楼遇到林一堂和几个陌生男学生打架,这会又遭遇个不大不小的车祸,现在给无赖追,不可谓不累身心。
如此这般,林觅自然是占了下风,哪怕拼出全部力气,不出二百米就给两个跑得最快的无赖揪住了婚纱的一角,连人带纱拖到了地上,仿佛被网住的白鸽一般:再挣扎也是徒劳。
她喊了数声“救命”,周围的人如同聋子瞎子,对求救视而不见。
林觅生活的世界是父母和其他爱她的人层层保护的,所以她不知道“玷污”这个词。
那些人轮流着伸手来碰触她,她纤细的身子本能地躲避。
她多么希望启澜能出现,李炎或者表哥来了也是好的,再不济,秦先生。。。。。。。
可是他们,谁也看不见!
林觅隐约听到一阵汽车喇叭,越来越清晰。
她的唇边,忽然喊出让众无赖忍不住回头望的名字:“安安!”“安安!”
这车上坐的,正是何诗安。
只见她一身艳丽的洋装,脖子上挂着一条醒目的紫玉金珠项链。
林觅心里有了七成的希望,于是破天荒地喊了对方的昵称。
她想:这位同学出来的正是时候,我回头定送份重礼,前尘旧事都勾销。
然而,任由她满怀希冀的呼喊,汽车并没有停,事不关己一样继续往前开。
眼看就要远去了。
何诗安的脸,稍微侧了侧,妆容精致,甚至还能闻得到上好的香水味道。
林觅困惑不解:是不是声音不够大,听不见?
虽然诗安转学的那个月与她打过一架,后来两人并无冲突,她的成绩又远不如诗安的好,想必不会太遭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