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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某个哥哥就曾经给同僚骗去那里潇洒过几次,被父亲发现了差点给逐出家门。
只说了在车站的战斗,对逛租界红灯区只字不提,这不就是良心不安的表现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是否诚实。
没法隐瞒了,他决定坦白。
“不小心开进去的。我和三弟都只在里面洗了澡裤子都没穿就跑了”
朱涓涓听完沉默了。
第一次在书店见到他的时候,她特别高兴,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人确实有不少爱好一致,都喜欢读古籍和外国,还有留学经历。
然而表象总是有欺骗性。有些外表光鲜的人,内里是见不得人的。
她的那位兄长道貌岸然,坐车到处发表演讲,文章也时常见报。圈子里不知多少年轻淑女仰慕他,以嫁给他为目标孜孜不倦地努力。
除了特别亲近的人,谁会相信她哥哥是个资历不浅的嫖客呢
她只想赶紧回家,赶紧把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同时教他圆谎。
“今晚给你送来个瓷枕头,你拿它向父亲解释,就说是买好了被我借走观赏的。我已经告诉你哥了。这样总能让父亲少责怪几分。”
启江木然地接瓷枕,没抓稳,盒子就掉到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夜风吹过来,她看到他那没扣好的衣衫被掀开
酒的后劲慢慢地浮现,他有些犯迷糊,竟然忘记了回避,就这么大胆地对着她站着。
她的脸上红了一大片,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是为他生气还是替他害臊。
更让她难堪的是,他的裤子也全是湿漉漉的,紧贴腿上,某处看得别明显。
他斯文儒雅的一面没了,留下的是放浪形骸和不知羞耻。
羞愤的朱涓涓扔下瓷枕转身就走,他意识到了原因,难堪地回房换衣。
他见她走远,深感失落,贴着墙坐在地上看那窗口流泻进来的月光发呆。
这时门口进来个黑影,笑嘻嘻地步步逼近。“老二,我来找你谈话。黑灯瞎火,也不怕鬼来找你?”
启泯开了灯,强行把他从地上拖起来,面对面地打算盘问。
他背过身去,“大哥,有什么就说吧。”
“你明明也学会了暗地里风流,有种不要在人前装正人君子。朱小姐今晚都给气哭了,她是对你有多失望!趁早放弃,把她让给我,你爱找谁找谁去。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启江听完气得推了他一掌:“你休想!”
启泯不客气地还手,直接对着他胸口就是几拳,他踉跄地后退,直接倒下了。
若是以往,老大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今晚他挨了四十八次板子,还给伤了心,浑身都不舒服,里里外外都在痛。
在意那层兄弟骨肉情,他只是推了大哥,谁想到对方是真的集结了全身的力气捶过来的。
“老二,你这么不经打?作为补偿,要不要我屋里的那些丫环来伺候你过夜啊?”
他费力地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摆摆地抓过桌上的一方砚台:“再不滚,我就要还手了!”
待不讲道理的大哥离开,启江才渐渐感到头疼欲裂,身上受伤的地方一块块地红肿着,火辣辣的像撒了辣椒粉。
他看到地上的盒子,爱惜地抱起来打开,里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彩釉孩儿瓷枕。他拿袖子将它擦得光光溜溜的,放到床上,枕着作伴。
唯一的可以信赖与倾诉的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受气。再狼狈,再痛苦,看来也得孤独地熬过去。
第73章 红线()
儿女之间的千丝万缕,总是有无尽的话题。林觅和母亲在病房外谈到黄昏才回。
林太太见侄子好了些,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又高高兴兴地去打电话,催促丈夫想方设法请假回来。
林一堂安静地睡了三个钟头,自然地醒来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床沿想坐起来,这次是需要上厕所。
虽然枪没打到腿,但是胸膛上伤口还没愈合,缠着绷带不能用劲。更重要的是,他这三天都不能吃饭,只许喝点汤水,浑身无力,下地行走得有人帮忙。
他有很强的自尊心,看着过道里心不在焉的警卫们,怎么也开不了口。
平日里他威风凛凛,发现队伍散漫就会训斥,得罪了不少老油条,现在他受了重伤得长期地住院,一天的活动仅限于床,那些人估计在偷着乐吧。
他望了望四周,发现叔母走了,只余下林觅在边上守着。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了:“觅觅,很抱歉,我现在站不稳,想请你扶着去厕所”
她听完羞红了脸,毕竟已经不是小孩了,知道男女有别。
何况,她心里还惦记着张小法,近距离地看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林一堂见她迟迟不动,猜到她不好意思,就没有勉强。
“好了,我说着玩的,别往心里去。”
林觅过意不去,试探着问:“我去叫护士来帮你好不好?”
他看了看她的脸,笑道:“不必辛苦你去喊了,待会等叔母回来再说。”
林太太正好回来,听说了这事,心里很是难过。
林觅不情愿就说明她还没走心。
做母亲的有必要教育教育她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作风。
“觅觅,一堂是你这辈子的倚靠,除了父母,他就是你最亲的人,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为他做呢?”
林觅给母亲训斥得无言以对,也不好开口辩解,只能低头玩辫梢。
果然家里是给她安排了结婚的,意味着表哥今后铁定要做她丈夫了。
陪还是不陪,其实是个严肃的问题,直接体现着她对这桩婚姻的态度。
她想来想去,最后跑到值班室问护士怎么解决体力不好的病人站立行走问题。
护士给了她一个专门的拐杖,虽然是全新的,她接过来还是很难为情。
她把拐杖拿到病房给表哥和母亲看:“这个是护士给的,说很好用。”
林一堂白色的脸有了点微红,不是害羞,而是尴尬。
“辛苦你了。我先用着,好点了就丢掉吧。”
林太太见状也不好再责备女儿,多少还是用了心。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歇歇,这里我来帮一堂”
除了这件事,其余的方面林觅确实照顾得还算尽力。
在他做手术前,她红着脸把擦身和换衣的事情接了过来。
那一晚,病房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他闭着眼睛躺着,她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脱去所有的衣服。当颤抖的手指触碰到光滑紧致的肌肤时,心跳难免加速,脸上也如发烧一样热得难熬。
她不知道,在某一小段时间里,他曾经短暂地醒来过。所以,那一瞬间他知道她在做什么,随后很快又丧失了意识。
他很感激她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哪怕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现在他只想着早点养好伤,尽可能快地把订婚仪式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林觅关上门,独自走到外面透透气。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过于浓烈,她在这样的环境里闷闷地待久了,仿佛与外面世界隔绝,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快乐生活。她忙得像个陀螺,整日围着表哥的床转,端水喂药擦脸一样也不落下。什么琐碎活儿都是从最初的生硬被耐心磨成了熟练。
章文轩在下班前来查房。看到她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就喊她出来谈谈话。
“林小姐,你这几天都很辛苦,注意休息。”
她谢过他的关心,接着说:“章大夫,我身体吃得消,照顾病人没问题的。”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美丽的眼睛也略显浮肿,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
于是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心里有难处,或许可以告诉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自己的事,不能麻烦他人。”
他只好把话挑明:“林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的红线究竟捆住了谁?如果继续摇摆不定,两边的人都伤害着,这才是最大的不幸。”
林觅清亮的双眸忽而黯淡。他所说的,恰恰是她所想的。
让她从此放下张小法,她做不到。
若是林一堂抽身离开,她也难以释怀。
世间难以有周全的办法,来成全左右为难的姻缘。
月老偏偏是只管随心所欲地给坠入情网的人之间缠绕红线,却在乱七八糟的时候袖手旁观。
月老不尽责,总是只管系,不管解,才会导致古往今来一茬茬的爱情悲剧。
她实在不知如何回答章他的问题,只能低着头回了病房。
尽管她很想开口问问张小法过得好不好,后来发现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谁让他竟然会带了她的对头来探望呢
月老的姻缘红线惹下的怨念,远远不止这些呢。
何诗安就常常望着星空,托腮倚着窗台牵挂着顾家老三。
她自从认识顾启澜以后,每年的七夕都要学着大姑娘的样子认认真真地“乞巧”。她还专门请了人苦练刺绣,绣了好些手绢和香袋,一年比一年做得进步。
爱而不得的感觉,最是难受。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让他的态度有了个大转弯。
她恨不得月老把林觅和林一堂捆了又捆,最好还加上几道锁,这样更保险。
然后拿起剪刀,“咔擦咔擦”,把原来缠住他的那些红线给除个一干二净。
女孩儿的心思,在感情困扰中尤其显得细腻和敏感。
朱涓涓自从看到顾启江敞开上衣的那一幕,很长时间都没法平静下来。
虽然她只肯承认他是自己的好朋友,但他却让她失眠了一晚。
她多少还是在意这个人,虽然嘴上拒绝承认,却还一再地想帮他。
启江那晚在她面前表现了最糟糕的一面,气得她扭头走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做朋友?
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生活,而月老手中的红线,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任性。
只见他如孩童般地顽皮一笑,将手中某些人原本简单的姻缘线又多加了几道,变得错综复杂。而某些被看好的人,却不知不觉开始断线。
对于尘世间的芸芸众生而言,下一段红线将会如何走,依然是个未知数。
第74章 需要()
又是一个宁静的周末,城市在晨曦中慢慢醒来。劳累了数日的人们大多数还在睡梦中。
这天清晨,太阳还没出来,迎着习习凉风,勤奋的张小法骑着车轻快地上了路。
自行车离开稍微安静的民宅区,直接钻进了闹市。
按照唐小姐给的名片上写的地址,拐了好几条街巷,总算是按时到了酒店门口。这家酒店开在了东边最繁华的地段,外观设计融合了中西方建筑的优点。既有传统风格的花廊,柱子,也有借鉴西方文明的灯饰和门厅。外形整洁的服务员们穿着得体的服装在里面忙来忙去。
张小法问了问酒店门童,得知自行车不得带入,需要停放到大厅左边,不得与汽车混着。
他把车推到指定处,发现还有专门的人看管,于是放了心。
话说这家酒店规模不小,服务注重细节,主人在经营方面确实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他来到酒店大厅,在偌大的地方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西点制作区。
服务员们速度快得惊人,都是连走带跑,看着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他也不好意思喊人问路。
只好走到迎宾处,请教一位正在埋头翻阅登记簿的男士。
“先生,请问您知道西点制作区在哪儿吗?”
对方把他足足盯了半个钟头,才慢慢地搭话:“你来这里找人还是订餐?”
他见这人态度不好,就把名片递过去:“唐小姐让我来的。她说店里的糕点师不够,让我来兼职试试。”
听说是老板千金安排来的,对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但好言好语地指了路,还要亲自送他过去。
他看不惯那人势利的嘴脸,拒绝了这过分的热情。
原来西点制作区和中餐制作区都设在与酒店二层,各自从东西两侧与大厅相通。他找到西点区,把衣服整理好就轻轻推门进去了。
里面的环境很干净,四面雪白的墙壁上都装了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铁架,架子上那些手工铸造的烘焙器具,闪闪发光。
一个瘦长的师傅在指点两名学徒在筛糖粉,另一位胖子师傅则是忙着给烘焙的烤盘上刷油。橡木制成的桌面上已经摆了一盘烤好的饼干,工作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原料,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还有待搅拌的奶油和未打开的黄油。
看到他进来,两位师傅都停下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