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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疑惑地问:“你俩今天是怎么了?都像仇人了。不理睬不说话,到底是谁不对呢?”
林觅指了指表哥丢在沙发上的围巾。
“妈,我说什么,都不如您亲眼所见有说服力。”
林太太抓过围巾:上面居然有女生的头发,还有唇膏印。
她气得把围巾丢到地上,“哪里来的狐狸精,来破坏你俩的关系?我若是抓到,非把她挂块牌子游街不可!”
林觅和母亲说自己累了,想回房休息,林太太也就没有勉强女儿。
回到房里,她把梳妆盒放到镜子前,倒到床上就睡。
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客厅里有声响:表哥和妈妈在谈话呢。谈的无非就是准备订婚的那些事。
她不禁包裹住头:一大堆烦心的围绕着,岂能睡得踏实?
泡个热水澡会缓和情绪,宣泄压力,有助于睡眠。
林觅随意地拿了浴衣和睡裙,披散着头发去浴室了。
林一堂正和叔母讨论,看见她出来,知趣地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余下百无聊赖的林太太。
她见女儿的门掩着,好奇地推开走进去。
林觅的梳妆盒在灯下显得十分好看。
她忍不住要打开看看。
秦锋挑选的那枚戒指,出乎意料地落到了林太太的手里。
第151章 风波初现()
何诗安临走前的忠告,像从天而降的一阵冰雹,把沉浸在简单小幸福中的顾启澜给砸得找不到北。
秦校长待他不错,他一直很感恩,还想着通过考试后好好地谢谢她一番再离开这里。
公事和私事果然是不同的:从来没想到,她还有个侄子
顾启澜觉得有必要换种思维来接纳突如其来的变化。
林觅的订婚大事一波三折。
先是天津之行遭遇劫匪,财力人力都损失不小,被迫延期。
接着林一堂犯错,被林太太再次有意延后三个月。
头两次订好的酒宴和发出的喜帖都作废了。
第三次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正当顾启澜每天翻着墙上的日历,对越来越近的订婚感到无奈和伤感,世间忽而又冒出个神秘的男生。
他倒是信得过林觅。
如果她不是真心的,怎么会从一开始就看得上没钱没房没权势的小小教书匠呢?
他担心的是南方的局势和林家的未来。
辛亥革命以后,南方一直处于分裂状态。
大小军阀之间为了争夺地盘,不时地发动战争。
陆地上打仗连绵不断,就连海军势力也斗来斗去。
林先生因此常年回不了家,还不惜把侄子强行拉去服役。
顾启澜和林先生仅仅有过一天的交流。
他发现,林觅的父亲年纪不过四十出头,双鬓却如霜染,除了陪妻女和客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
尽管关了门,他几次路过的时候依然听得到林少将的叹息。
那种叹气是一个男人对妻女表示的无奈和不舍,也是一名军人在黑暗势力争斗中坚持立场的痛苦和纠结。
北方虽然也不那么理想,相对比南方要稳定得多,所以林先生宁可忍受长期与家人的分离之苦,也要把妻女都安置在这边。
顾启澜伤感地回到宿舍,带小狗去吃了晚饭,又和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复习。
一个人心中有了牵挂,就无法静下来在灯下读书。
每当风吹动墙上的日历,他就会抬头凝视片刻。
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他愈发放心不下林觅,于是骑车往她家的方向去了。
夜间的风大,气温更低了。
他戴着手套,一路上呵出来的白气清晰可见,双眼注意观察车轮下的路面。
始终是小心地踩着车,躲开了不知多少个结冰的水洼和不友好的铁钉子、玻璃渣、碎瓷片。
文墨路终于到了。
记忆中的小白楼和淡灰色围墙,雾蒙蒙的,像结了一层冰霜,已不是初秋时满园花香的模样。
虽然林宅离章老先生家并不算远,他却很自觉,打从九月那晚离开后再也没有去过。
即使林太太在医院时诚意相邀,他也没有登过门。
林家的难题已经不少了,善良的顾启澜不想再添乱。
这次,他是专程为了林觅而来,想问清她和秦校长的侄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倒不是吃醋,而是担心林一堂发现后会闹事。
无论是有没有误会,以林少爷的冷血强硬作风,那个男孩子肯定会有大麻烦。
所以,顾启澜打算趁着这些隐患还在萌芽状态,赶紧一个个地消灭掉。
不论林觅跟谁走,他都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刺激和伤害。
他刚骑到离林宅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准备找个方便的位置停车,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喊话:“把枪端好,没有命令不许乱放!”
顾启澜的身子顿时颤抖了一下。
这声音太熟悉了,也太不想再遇到——
刘警长他们居然出现在林宅附近,令他猝不及防。
难道是在后海那天不小心落下了线索,给警察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里来了?
他想起林觅说过,丢了条手绢在船上。
水下有个被他和林先生干掉的坏人,身上除了匕首痕还会有他的钢笔插在太阳穴。
他没有逃跑,在路边的树后面藏起来,观察警察的动静。
而刘警长也表现得让人费解:孤身上前,在对着门口的路灯下站着听站岗的警卫说话,让其余的人远远地躲开。
以当年的破案水准,也没有dna鉴定技术,顾启澜觉得不大可能在短时间做得到。
等那群警察撤退,他远远地骑车跟着,想弄清楚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为了心上人的安全,曾经死里逃生的少年不知不觉将性命安危都抛到了脑后。
这一次跟踪有了不小的收获。
顾启澜亲眼看到在闹市区的很多电线杆上都贴了警察局盖章的寻人启事。
其中有几张启事上的画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论从何种角度去看,都极其感到熟悉。
趁着没人注意,赶紧伸手扯掉一张拿来看。
看完后紧张得心跳声都能听得到: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本尊两个多月前的样子。
朱涓涓那时看到他从家里逃跑,心急就画了像拿去警察局报了案。
原本秦局长接受了三太太的请求一直在暗中找人,正苦于手头没有老三的相貌资料。
刘警长把朱涓涓留下的画像当作是最新的可靠资料,令人临摹了很多张,制成寻人启事到处张贴。
在线人的活动下,很快就捕捉到了顾启澜的行踪,在他常去的书店附近布下了一张大网,若不是遇到林觅和父亲在后海荡舟,就已经被抓了。
望着差点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画像,他百感交集。
现在和那时候相比,长高了近十公分。
脸颊因为长期的辛苦工作和熬夜学习,瘦了很多。
发型也变了。没有时间去找理发店,就自己对着镜子凑合着剪短了。
最大的改变是自内向外的气质:孩子气彻底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坚韧和隐忍。
他掏出匕首,把附近所有的画像都划烂,消失在夜色里。
林觅沐浴完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去检查抽屉里藏着的那条项链。
她只想着秦锋的东西不要给家里人发现,却没有留意到镜子前的梳妆盒给母亲悄悄地动过了。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林太太在灯下拿着放大镜欣赏着戒指。
小巧的戒圈中间雕刻着牡丹花,花心部分是一枚剔透的宝石。
“这质地和做工,绝了。”
她试着把戒指往手指上套,怎么都戴不进去:戒圈是秦锋凭着握林觅的手指时牢固的记忆,特地请首饰匠调好的。
第152章 字据()
林觅坐在梳妆台前,熟练地对着镜子把乌黑的长发分成一缕缕的小卷,抹上护发油。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往梳妆盒上一拨,发出清脆的声响。
盒子开了。
她把它里面的小格子和夹层都找遍,并没有新的发现。
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怪了,不是说临睡前让我打开吗?没有看到别的啊。”
拉开抽屉,把秦锋的项链取了出来,在灯下看。
“难道是他粗心,没放进去?”
她欣赏了一会,想到项链随意地放着有找不到的风险,顺手拿了一只空首饰盒,把它安了个窝。
林太太握着戒指盒,突然间推开了女儿的卧室门。
“妈妈,您来找我有事?”
林觅飞速地把抽屉关严实,拧开一瓶香水作掩护。
“哟,今晚沐浴了还擦香水,是不是想”
“您想歪了,我是怕它放过期,丢了怪可惜的。学校里不许喷,只能回家用点。”
林太太把戒指盒打开,端端正正地放在女儿面前。
“表哥买的?”林觅诧异地望着母亲,“我不要他送的任何东西。”
“我还想问你呢!刚才从你梳妆盒里发现了这么个贵重东西。”
林觅想起了秦锋道别时的交待,恍然大悟。
林太太重新将戒指盒拿走,“又是你老师给的?上回送的胸针我没收了,这回的戒指也要一视同仁!”
见母亲态度坚决,她急了:“妈妈,我求您,戒指不是我老师给的,是一个朋友存放在这里的,不要没收啊!”
林太太根本就不相信女儿的解释。
“你就和那位朋友说,戒指丢了,问问多少钱,原价赔。”
这枚戒指实在好看,是她的一堆珠宝首饰里都没有的款式。
她想拿到首饰店把戒圈改大,戴出去倍有面子。
林觅望着母亲转身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把屋里的灯关了,早早地躺到床上,想着该如何与秦锋说戒指的事情。
顾启澜的胸针被拿走后,她每次都怕他问“为什么不戴”、“是不是不喜欢”之类的问题。
好在他从来不提,时间久了她就安心了。
然而秦先生可不是小少年,他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大男人。
万一哪天来学校看她,问起来多难堪啊。
这一夜,客厅里十分寂静,让失眠的林觅感到心惊。
她从被窝里爬出来,望望墙上的钟,发现才刚刚到了九点。
“奇怪,妈妈和表哥怎么不发出声音呢?”
她裹上一条温暖的羊毛披巾,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
空无一人。
林一堂的房间锁门了,他洗完澡又回了医院。
林太太的卧室开着门,里面没人。
林觅走近发现母亲的帽子和披巾都不在衣帽架上,心想:应该又去找姐妹们听戏或玩牌去了吧?
也好,一个人在家自由得多。
冷风从阳台上吹进来。
父亲临走前换下的衣服还挂在墙上,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爸爸,您快回来吧”
她把衣服抱在怀里,眼泪也流了出来,好像看到了父亲慈爱的微笑。
忽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张硬硬的纸片。
轻轻地拿起衣服一抖,不想却从兜里抖出一张文物交易字据。
这是出事那晚古董行的黄老板给开的。
正面写着具体的交易金额,而背面似乎很诡异,有些浅浅的痕迹,看不出是什么符号。
她斟酌了许久,把纸片小心地收好,准备拿到学校去找顾启澜。
林觅穿好外套,戴上帽子准备去喊李炎开车,却发现他不在。
问过其他警卫才知,八点多的时候,李炎送太太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只能自己走路或坐别的车去学校了。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路上独自走,遇到坏人是很危险的。
她鉴于上次遇险的教训,临走前进了父亲的书房,拿走了一把小刀防身。
林觅叫了一辆黄包车,顶着风往学校赶。
到了校园,她大胆地往教师宿舍跑,也不怕旁人见了说闲话。
如果再晚来一刻钟,就可以避免尴尬,然而偏偏赶上了何诗安下了晚自习的点。
顾启澜去林宅的路上发现了警察和画像,调头回来了。
他刚到宿舍楼梯口,就被等候多时的诗安喊住。
“启澜,你记不得答应过我的话了吗?明天陪我上街吧。”
她帮他找过好几次启江了,说过的话是要兑现的,拖下去有些对不住人家。
“好的。晚上再麻烦你找我哥哥出来吧,有很急的事情。”
这回诗安略不高兴。
“我上次打电话,是你爸爸接的。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