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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边的分院和灯市口都在东城。他们很快就到找到了诊所。
说是诊所,其实规模都像个小医院。
一位护士开门接他们进去。
“不久前章大夫打了电话,说是晚上有病人过来。米勒大夫在里面忙着呢,稍等片刻。”
林觅打量着诊所里的环境。
干净明亮,宽敞整洁。不仅看病,还能做些简单的手术。
从墙上贴的说明和广告来判断,这位德国大夫有行医资质,经验也丰富:妇科、牙科、内科和外科都擅长,更绝的是还能看精神方面的病。
米勒大夫带着助手出来。
林先生刚要开口说情况,助手就示意他不要出声,让护士送来纸和笔。
“洋大夫不懂中国话,讲了也是白讲。你写在纸上,我给你翻译。”
林觅望了眼父亲,拿笔写了满满一页。
助手看了看,转身和米勒沟通。全程德文,听得父女俩头大。
“洋大夫说,他会带病人进去,你们留在这里等半个小时。”
护士扶着林一堂进去,门关了。
半个小时在父女俩看来,极其漫长。
只听到门声一响,米勒冒出头来对助手说了几句。
“洋大夫说了什么?”
林觅急切地问。
“大夫说,病人是长期处于求而不得的状态,反复受刺激,导致精神失常。”
林先生紧张地问:“有药可以治吗?”
“大夫说,没有特效药。只能开镇定的药剂。但你们可以尽量地满足他的愿望,让他慢慢地回到从前。”
在回家的车上,林一堂靠在林觅肩上,睡着了。
林少将下了决心,对女儿说:“觅觅,八号,你和他订婚。和你那个小老师一刀两断吧!”
第192章 我想和他结婚()
父亲的话如雷贯耳。
林觅在诊所的时候已经猜到过这种可能,但不愿意放弃。
听到林先生亲口说出,她还想争取最后的一线希望。
“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
“我对他的心从未动摇。他也一心一意地对我。”
“我想和他结婚”
父亲的脸,比夜色还暗。
他本想发一顿脾气,望了眼睡熟的侄子,忍了下去。
“你看看,一堂现在像人还是像鬼?”
“若不是你喜欢那个人,我和你妈妈就不会让一堂骗你回去,早在这边光明正大地结婚了。”
林觅想起在天津发生的事,抬眼望着父亲,想求他不要提。
“爸爸,别说了我难过。”
林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伯伯和伯母看到一堂这样,难不难过?”
林觅抿紧嘴唇,把林一堂的头从肩膀上轻轻地移到旁边的座椅里。
他睡得很不踏实,时而睁眼,时而闭上。
车子开到了林宅。父女俩把林一堂送进房间,林太太就从客厅跟了过来。
“他不吃晚饭就睡下啦?”
林先生长叹一声,“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有问题了么?我离家前交代过你,不要让女儿去找那个小子,你尽到责任了没有!”
林太太满腹委屈地怨道:“我哪里不尽责了?什么都怪我,你去问问林觅,问问李炎,你的好侄子在医院里瞒着我们给别的女人打电话,还开车去接人”
她越说越愤愤不平,索性掏出手绢嚎啕大哭。
她为了保住丈夫的前途和地位,去讨好自己多年前看不入眼的追求者,只差没陪睡。
现在,她翻出了那张照片,没日没夜地担心丈夫会遭遇报复,而林先生却为侄子的事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
林先生见妻子哭得厉害,讨了个没趣,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
他用力拉住女儿的手,大步往楼梯走去。
“觅觅,我们有事出去谈谈。”
林觅想,父母要再争下去就要吵架了,不如和父亲出去吧。
到了林宅大门口,林先生松开女儿,大声说:“去你的学校找那小子出来,我们三个一起说明白!”
林觅一脸惊愕。
记事起就没见父亲发过脾气,今晚上像是沉睡的火山突然就爆发了。
这天对顾启澜来说,像是从温暖的春天突然就进入了严冬。
早晨和林觅从房里出来,他心里不舍,但知道必须要放手。
于是他主动跟着年级组长去校外开了一整天的会。
他黄昏时回校,正好碰到一群去食堂吃饭的女学生,里头就有于芬。
听于芬说,林觅上午被秦校长叫去办公室,回来后就收拾书包走人。
启澜的心里掀起了风浪。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猜得八九不离十。
正急急忙忙地骑车往何诗安家的那条马路上赶,差点与路口开来的一辆轿车相撞。
若不是他躲避及时,就给撞飞了
一心想着林觅,他摔得很重,也不觉得疼。
车上坐着诗安和父亲,正要去赴宴。
她看到启澜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心疼地站起来对着司机就是一巴掌。
“瞎眼了吗?快停车!”
何先生见女儿扑向地上摔倒的那个年轻人,吃了一惊。
“诗安,你认识他?”
她不理睬父亲,把启澜扶起来,又掏出手绢给他擦伤口上的血。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我没伤到筋骨。擦破了皮而已。”
他说完就去搬自行车,所幸车也无大碍,只是车铃铛给摔坏了。
启澜忽然想起了什么,注视着她的眼睛,开始发问。
“林觅今天是怎么了?昨天你有没有去和秦校长说?”
诗安没料到他问得如此直接,也不好狡辩,只能想办法把话弄得委婉一点。
“是校长先喊我去谈话,毕竟学校里就我对林觅本人的情况熟嘛。”
启澜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继续问:“你和校长讲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她佯装淡定地否认:“哪有呀。校长问我有没有看到侄子来学校找林觅。我看到过好几回,如实说了”
启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特别严肃。
“行了,别说了。我有事先告辞。”
他骑车走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回到学校。
饭馆的老板给他打包了一份荷叶裹好的糯米饭,还有给狗吃的肉包子。
小白狗似乎也懂得他的心,对着平日爱吃的食物,只低低地叫了声,没有像过去那样大快朵颐。
启澜担心林觅会被秦校长开除。
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机会见过她那位侄子,但看得出秦校长是很爱自家晚辈的。
林觅从没提过秦锋,是怕启澜有想法。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却无意间给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变成挑拨的利器。
启澜在灯下看书,把感情的事放到一边。
墙上的日历提醒他,离元旦只有三十天。
燕京大学也真会选日子。考试安排的那天,就是新一年的开始。
章老先生并没有给他所谓的参考书单。
天下的考官,恐怕也就只有朱涓涓这样善良而又耳朵软的,才会经不起考生的央求,又划重点又列书目吧。
在寒夜里为争取入学机会发奋读书的,还有很多年轻人。
在与学校隔了几条街的一处客栈,黎建华辅导完妹妹的功课,自己接着学习。
采薇合上书,走到窗前,盯着夜空中的星星出神。
“哥,来了快十天了,你说一堂哥哥后来怎么不来看我们。”
建华取下蒙上水雾的眼镜,擦了擦,“人家肯定很忙呀。军人不比学生,他哪来你我这么多空闲时间。”
“你是想念他了?考完我们就去找他。我知道他住哪家医院。他告诉我了。”
采薇红了脸,“我就是随便说的。”
建华拿书在她眼前晃晃,“你得好好地考才对得起那个好心的美女老师。”
他说的美女老师,就是朱涓涓。
建华对她很有好感:看着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气质,还是大学老师,简直不要太优秀。
确实,在那个年代,朱涓涓头上的海归高材生光环可以让一大堆青年才俊自惭形秽。
丁浣为了赶回国,放弃了领毕业证,只拿了一张肄业证书,朱涓涓就成了同期留美归来硕果仅存的一个女学生了。
前几天,朱涓涓接到了电话,要她做好考前准备工作,不要分心,负责出题。
她想了想,给采薇的书单里,重点圈了三本书。那就按照那些书出题。
尽管那天在百货楼听到护士们的议论,以为林一堂遭遇了不测,但她依然希望和他有关的采薇,不论两人是何种关系,都能实现梦想。
第193章 小命一条()
灯光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
顾启澜抬头,看到那盏灯在诡异地晃动。屋里并没有风。
手不知不觉握住了桌上早已凉了的茶杯。
他的胸口发闷,头脑晕沉沉,膝盖撞在了椅子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咚!”
刚伸手把椅子扶稳,敲门声大作。
“谁会这么晚来找我?觅儿她不是有钥匙么?”
小白狗这晚不叫,机警地跟在他身后,想要保护主人。
“呯呯呯!”
“再敲门就要坏了,我来开。”
启澜刚把门打开,迎面就落下一只黑布袋,牢牢地套住了他的上半身。
紧接着,双手给绳子反绑,木棒在腿上狠狠地敲打了几下。
一个声音在耳边低低地提醒:“不要喊叫,乖乖跟我们走。”
启澜隔着厚厚的布袋,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东西。
“为何要抓我?”
“已经很客气了,快走!”
他给塞进了一辆车,接着又让两三个人推搡着给带进了一个地方。
在扯掉布袋前,全身给搜遍了。
顾公馆内一间不起眼的暗房,多年后又点了灯。
顾启泯点了根烟,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咬着烟一字一顿地说:“三弟,欢迎回家。”
顾启澜逃离这个地方三个多月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给抓回来。
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转:是有人提供了消息?还是自己大意了给发现行踪?
浑身捆得死死的。
他尽量表现得平静,“大哥,好久不见。”
“看你紧张的。三妈妈陪父亲去了上海,家里现在我最大。亲哥还能害你不成?”
启澜第一反应是三太太要找自己算账,哪知是启泯的意思。
“三弟,你以为自己藏得很高明?我上个月在舞厅就看到过你。派人跟踪了一段时间,摸清了去向。”
启澜回忆起那晚去舞厅寻找林觅无果,在舞台附近和克丽丝说了不到两分钟的话,居然这也逃不过大哥的眼睛。
“我找你来,想弄明白一件事。”
启澜看到启泯的眼睛放出暗光,额上的汗就嗒嗒地掉。
“你要老实回答我,启江和朱涓涓现在交往到了哪一步。”
“我不清楚大人之间的感情”
启澜只能再装一把小孩,尽力守住嘴。
启泯的脸绷紧,一只手拧住他的胳膊,“扯吧,我不久看到你和启江去了朱家大院,这么好的事竟敢不叫上我?”
启澜把头抬得高高的,“我记性差,没印象了。”
一拳打过来,他的胸口闷疼。
“你对老二倒是兄弟情深,打死也不开口吗?”
启澜不作声,接着又挨了几拳。
一拳更比一拳狠,差点就要吐血了。
启泯看来是真怒了,要把他往死里打。
“大哥,我今晚都没吃多少东西,你放了我,给点吃的,我歇会就全告诉你。”
启泯盯着他发白的脸,摸出把刀将绳子的死结切掉。
“这才像话。”
他偏过头去交代了一个手下,那人就出去拿回一盘冷面。
启澜望了望,没有食欲。
“好歹我也是个少爷。要去饭厅吃顿像样的热饭。”
启泯不耐烦地揪着他往外走。
这一晚,院子里出奇的安静。
启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启江和大太太住的西侧房间,全是黑灯状态。
启泯正是趁着启江陪母亲去城郊庙里过夜的空隙,把启澜绑了来。
他和三太太不是一条心,只是有些共同利益罢了。
主要是想问清楚自己关心的事,并不是要针对启澜。
至于问完了放他还是扣下来,启泯还在犹豫。
启澜望着高高的围墙,意识到爬出去很困难。
他转过头对启泯说:“大哥,我想吃烤鸭。家里有没有?”
启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