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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馨儿姐姐好高啊!”
抬头望着坐姿高度堪比双层巴士的短发妹妹,小萝莉一脸羡慕,但又不好让阿爸也这么背起自己,只能艳羡高呼。
“这”
而达戎芈与格肸见了如此景象也是一惊,随即互视一眼,一齐笑着摇头。
“小许,当心脚下,要是累了就休息。”
不过还有些不放心,达戎芈招呼一声。
“姑娘也看着点头顶,小心飞石。”
格肸亦告诫道。
“好嘞。”
胖子大喝一声,即迈步向前。
果然,毫无“合体”后的动作不调或行动不便,当再次走上山径,许鼎的步伐既稳又快、不见任何拖沓。而坐在其肩上,陈婵馨不仅未感到任何颠簸不适,反而若静水乘舟,既是舒适又是快捷,竟比自己走路时还要快上几分。
“好小子!”
片刻,领头的格肸不放心地回望一眼,却见胖子背着短发妹妹就赶在身后不远,一副气定神闲、稳重如山模样。苗家刀客不禁暗赞一声,亦加快脚下步速,想再试试某人的成色和耐力。
只是这样一来,力大似怪的胖子本无所谓,却苦了跟在后面的露瑶。小萝莉尚未长开、腿脚还短,虽也是走惯山路,亦不适应这种强度的“急行军”,走了一阵后就有些气喘嘘嘘。
这时,早护在身后的达戎芈则一把将女儿抱起,就放在自己一边肩上坐稳,另一手继续牵着马缰。
忽然得偿所愿,小萝莉一下欢呼起来。引得短发妹妹回头望来,也是一阵招手欢笑,竟使得山壑间充满了银铃似的笑声回响。
又走了半天,天色渐暗。队伍便寻了小径旁一处平坦山岩宿营,集草木点燃篝火、烹食休憩。
这时,短发妹妹的蔑脚也逐渐消肿、亦不觉疼痛,可见那红色药粉的神异。不过考虑到陈婵馨的山地活动能力、特别是长时间的崎岖山路行走,许鼎还是决定明天继续背她赶路,也可保证整个队列的行进速度。
对此,短发妹妹自然喜闻乐见,晚饭后还假模假样地给胖子按摩肩颈放松。可惜力气小、手法差,更像是在挠背搔痒,实际效果为零。
如此,时间转眼过去,就在离开格多寨的第三日傍晚,许鼎一行人顺利到达桃花峡。
站在峡前、远眺前方,只见一片玫红晚霞绚烂似火、映遍天际。
在此夕光下,一条千丈绝壁横亘东西、在视野之内将整个天地一分为二。无论向左或是向右,极目之下皆望不尽绝壁始末。便仿佛那是一座无边之墙,默默矗立西南莽山中,如一条雄极的线,把群峰分隔南北。
但就在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壁之间,却有一条宽约半里的地峡莫名深入,好像一座似大又小的门户,沟通被绝壁分割南北的两片世界。而更怪异的是,于此终年阳光难入、唯正午片刻可得些许光照的十里暗峡中,却生有片片红桃延绵、四季花开妖娆。
相隔百米,许鼎等人眼望地峡幽幽,只见无算桃枝生生其内、锦绣层叠。于光影斑驳间集一片夭夭之海,晦涩莫深、不见究竟。
徐徐,一阵晚风吹过,携来丝丝甜香,似美酒、如佳酿,醇厚芬芳。
但才闻在鼻端,诸人忽地脸色剧变,立时牵马急走,直退出半里之远、再闻不到一丝花香为止。
而恰在这时,莫名的,无论胖子短发妹妹,还是苗家大小三人一下只觉口舌发腻、头生晕眩,晃晃然如醉酒。就连两匹滇马也连连打起奇怪响鼻,口中泛起白沫、身躯发颤。
直过了好一会儿,这样的异状才渐渐消去,而几人也像在火炉中转过一圈,浑身被虚汗浸透,又是手脚乏力、嘴巴发苦。
“好厉害的桃花瘴!只那么点花香,差点就把咱们给灭杀了。”
好容易喘过口气,格肸回望峡地,心悸非常。
“是啊。”达戎芈一边拍着露瑶的后背为之顺气,一边无力点头:“噶桑婆婆讲,要过桃花峡,须在日出或日落后的一个钟头内。那时瘴气落下,人畜才能无恙过峡,否则就会受桃花瘴沾染。原想着,现在临近日落、瘴气减弱、可以稍稍靠近峡谷观察。哪知道”
“哪知道这时的毒瘴反而最烈,连百米外的我们也差点着道。”
胖子扶短发妹妹坐下,又猛地深呼吸几口,亦显出几分后怕。
“还有片刻就日落了,是不是直接过峡?”
看了眼天际的落日,浑圆的赤红已有过半没下了地平线,格肸又忍不住道。
“还是等明天日出吧。”亦望了眼夕阳,许鼎想了想,摇摇头:“天黑后视线不清,桃花峡内地理情况不明,现在行动太仓促。另外我们赶了几天路,体力都消耗不小,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同意小许的意见。还是等明早日出后过峡更妥。”
这时,达戎芈也开口道。
“好,就明天。”
格肸点点头,再无多言。
于是,几人又往后退了些去,便在距离峡口一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取火做饭。
待吃喝完毕,照样两位苗家刀客负责守夜。
而胖子则烧了热水,为短发妹妹敷脚揉捏。至于红色药粉倒不必再擦了。
但就当几人收拾完毕、准备睡下,忽然,一道诡异黑影在营地外不远一下闪过。
第一时间,格肸抽刀追出。却是一无所获,唯见深沉夜色一片。
章八三 入峡()
“什么东西!?”
很快,达戎芈也执刀冲出。
胖子则留在营地照看两女。
“没看清,一闪就不见了。可能是山狼之类。”
格肸环视一周,确定再无异状,便徐徐收刀入鞘,冷哼一声。
“恩。要入冬了,有些个野物就不安分了。”
点点头,达戎芈忽蹲下身,从怀中抽出一卷铁丝。接着几下折拗,就形成一枚约一掌大小的铁丝环。然后圆环竖起,伸出的一端牢牢固定在一株灌木上,而本体则凸出向外,如大圈般亘在半空中,随风轻摇。之后,达戎芈又抓起把草灰,揉碎了洒在环上。如此铁丝原本的金属反光也被尽数遮去,在夜中再看不分明。
“呵呵,你达戎芈的‘套子’真算一绝。山里的畜生遇上就要玩完。”
片刻,达戎芈站起身,格肸才低声笑起。
“试试吧,说不定能逮上什么。”
达戎芈将剩下的铁丝重卷起收好,也是笑笑,便与格肸一同返回了营地。
接着一夜安静,再无黑影或其他异物出现。自然,铁丝布下的陷阱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当凌晨五点到来,短发妹妹定下的闹钟准时响起。
这时夜色尚浓,唯东方的启明星透下一点光亮。但营地内立即忙碌一片,包括小露瑶在内,尽皆迅速起身准备。不多时,所有人马整装完毕,直踏着浓重露水,向桃花峡方向谨慎靠将过去。
而随着许鼎等人的缓慢南移,逐渐的,乌黑的天际开始变得有些发白,好像一层无边幕布被轻轻抽去,露出其后的淡色轻纱。
一直来到峡外五百米处,队伍再次停下。所有人瞭望东边天际,等待重要时刻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仿佛伴着一记无声的绷响,一条极细红线在地平线上缓缓浮出。带着久违的温暖、带着难言的光明,将原本的混沌一分为二,形成上清下浊的天地分界,仿佛亿万年前开天辟地的再演。
下一刻,朝阳初升、一泻汪洋、放大光明。盘踞一夜的黑暗即如潮水般迅速退走,而赤色的光辉则开始将整个天地慢慢填满。
“嗬!日出了!”
望着那一线金乌跃舞,格肸大喝出声,响彻四野。
“稍等等,待太阳升起些,再入峡。”
有了昨夜险些中毒的教训,达戎芈越发谨慎。
“好,不过也不能多等。”格肸看看天色,又望了眼依旧陷于黑沉中的桃花峡,提醒道:“咱们只有一个钟头,但峡谷却长十里,时间很紧哪。”
“小许背小陈、我带露瑶、格肸牵马,进去后就一路冲到底,一刻不停。”
这时,达戎芈看向众人,大声道。
“好,就这么办!”
格肸当即点头答应,胖子和短发妹妹亦没意见。
又片刻,朝阳再抬升数寸,天边云霞染红。
于是诸人再不犹豫,直朝峡口飞奔过去。
四百三百两百一百
不过一分钟,五人二马已来到峡前百米。只因紧贴千丈绝壁,阳光照不及此,桃花峡内依旧黑暗一片。
第一时间,达戎芈、格肸、许鼎将手中预备的火把点燃,然后高高举起。
在三团火光印射下,便见空中有丝丝白气弥漫,似雾若云、凝结不动。而这些白气的源头便是峡口,亦把一切投向峡内的视线阻挡。
另外,又有些许花香在气雾中弥漫起伏。许鼎等人一闻到,皆是紧张万分,差点就要停步返身。但又想起嘎桑婆婆的指点,只能勉强硬着头皮继续前冲,可谓置之死地。
好在,直到一口气冲入峡口,众人也未显出任何头晕口苦征兆,这才重新放下心。可见那致命的桃花瘴气当真是随着日出而潜入地下,短时内不再为害。
“跟紧了,别掉队!”
达戎芈父女奔在最前,也是最先进入地峡。
果然,相较外头,峡内更加昏暗一片,唯火把光亮可照见身周十数米方圆。
紧跟苗家父女身后的是“蛤蟆”和他的“骑士”。
为凸显自身作用,火把已转交到陈婵馨手中。而海拔优势下,短发妹妹手中的火把亦比达戎芈能多照亮一片。
位于最后的依旧是格肸和二马。
仿佛是感到某种无形威胁,两匹滇马十分抗拒进入地峡。只不过在苗家刀客的铁腕下,它们并无其他选择可能。最终只得一路跟着小跑,不时低头发出几声含义不清的悲鸣。
“小心脚下,都是腐烂的花叶,别陷到了。”
进入峡内才跑出几步,达戎芈就觉脚底一阵怪异。急忙持火把低头看去,却见火光可及的地面上俱是赤红花瓣和纵横枝叶,层层叠叠、无穷无尽。除此之外,竟见不到一丝泥土裸…露,仿佛无垠大地尽被桃红斥满。
再遥望前方,幽暗桃林已隐约在目,却好像一张无边的网。而脚下的这厚厚花叶即是那巨网伸出的缕缕丝线,缠人脚足、勾人魂魄。
“那是常年花枝花叶落下形成的腐殖,也是瘴气的源头。”许鼎亦踩在一片泥沼似的花泥上,几乎将脚面都淹没,立时提声大喝道:“大家千万当心!”
“妈…的,原来桃花瘴就是这么来的!”
最后的格肸最为辛苦。桃花腐殖松软难行,尤其是两匹滇马踩在上面不时就要打滑或身歪,全靠苗家刀客全力照顾才没有出事。但如此一来,队伍的前进速度不免放缓下来。
“注意时间啊!一个小时内必须出去,否则都要死在里面!”
眼见格肸照顾不过来,达戎芈立即返身接过一马,同时把小萝莉扔上马背,让她牢牢抓紧缰绳。
“看着呢!还有五十分钟!”
另一边,陈婵馨亦开始为所有人照亮前路,一边紧盯着腕上的计时表,报数道。
“来得及。跟着我!”
队列变化,胖子已变为前锋,当即大吼着疾步向前。
“跟上咧!”
达戎芈与格肸亦一起大吼,声势震天。
章八四 峡内()
遍地桃花、暗香浮动,但在许鼎等人走来却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愈往里去,桃林幽幽,峡深难窥边际。而脚下,无算的腐殖层层叠叠,构成一座毒质地狱,仿佛吞噬一切。唯笔直向上,一线光明自两片高绝崖壁中间挣扎投下,带来一点明光,亦是微不足道。
面对此情此景,哪怕胆大包天如胖子,或悍勇无畏若刀客,亦不由感到一股难言压抑和无以名状之颤栗。好像这桃花峡谷并非阳世之地,却是通往九幽的黄泉入口。
“还有三十分钟”
带着丝丝颤音,陈婵馨继续报时不绝。
只是坐在胖子肩上,短发妹妹比其他人都要更接近株株垂落桃枝和朵朵盛放妍红,也即更深入地被滚滚浓腻花香包裹,仿佛置于一无形“嗅觉牢笼”。
一旦桃香嗅久,莫名的,鼻端就萦绕起某种怪异气味。初时淡淡,似有似无。随着时间演进,怪味渐渐浓郁,与花香格格不入。但要分辨,却发现怪味与花香已不知觉地混为一体,再区分不出彼此。直到最后,桃香与怪味俱无,唯余下满口满鼻的恶臭,好像无数尸气蒸腾、积成浓云,将人淹没其中。
而陷于无边尸臭,陈婵馨欲呕又晕、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