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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火把,格肸仍旧疑问。
“可能是因为这个。”
这时,胖子忽一指短发妹妹颈项。
陈婵馨亦是一惊,连忙摸向自己脖子,却自衣领内拎出一枚用红绳串起的玉蝉,正是许父赠予的“夏无”。
玉蝉才暴…露洞中,周围的毒蛇立即一阵耸动,竟一齐向后又退开数尺,仿佛不敢与“夏无”面对一般。
“这玉!?”
眼见如此异景,达戎芈等也奇异非常,明白陈婵馨掌上的这枚小小玉饰的确是一至宝,竟连彩蛇那样的毒物异种都能克制,价值不可限量。
“还好有这个”
看着手中的玉蝉,陈婵馨也既感后怕、又是惊喜。
刚才拦在小萝莉与彩蛇之间,完全是下意识反应、不想露瑶受到伤害。但现在再回忆之前一幕,短发妹妹同样心胆俱颤、几乎身软。
“回头一定要向许叔好好道谢。”
重将玉蝉塞回领内,短发妹妹忽然只觉信心十足、仿佛周围的无数毒蛇再不存在一般。
总算,异种彩蛇的攻击事件告一段落。队伍再次向前,依旧大小两女在前打头。而后再无枝节横生,五人顺利走出“蛇窟”。
当离开幽暗腥臭的隧洞,外头已是阳光灿烂、时近正午。
因在“蛇窟”中消耗去太多心力,队伍在走出稍远后就暂歇下来,取食饮水、补充体力。
在休息了约一小时后,众人才恢复过来,重又打起精神、继续上路。
从“蛇窟”往后,山路开始逐渐向下,好像一条悠长的下坡路,通向不可测的远方。
就顺着山径一路往下行,直走了数小时,使人感觉仿佛要从山巅重回山脚,便在这时,一处幽深河谷忽出现在队伍面前。
而当众人小心踏入河谷、转过一片横亘山壁,忽然眼前视野骤变!
但见一条激越水线自远处高崖直冲而下,好像银挂天垂、气势无匹。
待滚滚山溪落入谷地,奔腾之态愈猛,咆哮起伏、如一柄硕大长刃深深切入河谷中央,将之一分为二。
“好大的水!”
这几日在山中看惯了岩石草树遮挡,忽见到溪水横流、河谷开阔,众人都不觉胸中一阔、精神也舒畅许多。
而在山溪对面,是一片浓密树林、延展四方。
但古怪异的,哪怕在此近冬时节,那庞大树林亦是一片绿色。远远看去,生机盎然。
不过树林再怪异,这一刻也无法吸引诸人的目光。
因为就在对岸靠后数公里处、便于无数森绿包围中,一座笔直黑峰孑然矗立,好像一支自地下伸出、直指天际的指骨,无声煊赫、叫嚣天地。
“黑骨峰!”
再无须求证或询问,当见到黑色山峰第一眼起,所有人便知道那就是他们此行所要寻找的目标,传说中的翼王财宝即隐藏于峰顶。
“太好了!终于见到黑骨峰了!”
遥望黑峰、格肸兴奋异常,甚至忍不住连声大叫、宣泄着心中的激荡情绪。
“是黑骨峰!”达戎芈亦重重点头,但很快又收回远眺目光,重看向那条奔流山溪:“但要上黑骨峰,还须首先过了这条‘不过溪’啊!”
“不过溪”
同样眼望山溪,许鼎则眉头紧皱。
片刻后,胖子自一旁地上拾起一段散落的枯木,接着大步向前。
直到距离山溪不过十米处,许鼎抡臂前甩,木头即刻高飞而起,顺着一条长长抛物线忽上又下,转眼落入湍急水中。
“啪!”
一片白色浪花翻起,枯木扎入水下,却好像泥牛入海、再未浮起。
眼见这一幕,无论扔木的许鼎还是随后的几人,一时都是无语。
“不愧是‘不过溪’连木头鸟羽都漂浮不起。人若下去,更是沉底无生哪!”
直过了一会儿,也走上前来的达戎芈才深深叹道。
哪怕早已听闻过溪水的厉害、知晓了“不过”的真面目,但当真正亲眼见识,仍旧被如此诡异的自然之力深深震撼。
“那么,只有等晚上了。”
格肸踱到河边,轻轻咬牙。
章八…九 萝莉之心()
欲渡“不过溪”,只靠寻常船只或者筏子是万万不成的。不说那水势湍急不休、时卷大浪,甚至凡物都无法在溪上浮起。端的入水即沉、羽木皆没,仿佛西游记中“流沙河”重现世间一般。
所以要过溪,除非自天上飞渡,否则就只能等到午夜。那时阴极阳生、万籁寂静,白日咆哮一天的“不过溪”才会平静下来,变得如驯服羔羊、再无声息。这时,按蛮王军图指引、来到“不过溪”的某段岸边。在那里的水面下,有一条宽约三丈的河床隐蔽高耸、仿佛水底堤坝,与岸堤仅相差数尺。像胖子这般走在上头,最多水只没到胸口,足可步行到对岸。
这即是噶桑婆婆告知的唯一能安全过溪的捷径。
“那就等半夜吧。”
看了眼格肸,达戎芈点点头。
于是五人又退回河谷入口附近、远离危险的“不过溪”,简单扎营休息。
“露瑶,你的手指怎样了?”
升起一处篝火,短发妹妹与萝莉并膝而坐,陈婵馨不禁看向对方的手指。
“没事的。”
萝莉摇摇头,伸出食指。只见指尖沾着一点殷红,但的确已经止血。
“那就好。”
顺利穿过“蛇窟”,全靠露瑶用自己指血混合蛇药来驱蛇开路。虽不知这样的方法是不是苗家特有,但一个如此年幼的萝莉能坚持做到这一步,陈婵馨看在眼里,既是佩服又觉感动。
“馨儿姐”
曲了曲指头,露瑶看着短发妹妹,忽有些异样。
“怎么啦?”
回视萝莉,陈婵馨微笑着。
“馨儿姐谢谢你刚才救我”
又停顿了一下,萝莉终轻轻拉起短发妹妹的手,双眼眨着,慢慢带上了一抹水色。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们是好朋友嘛,自然要相互帮助了。”见露瑶忽地目起泪光,陈婵馨不由心中一紧,就把萝莉的双手覆在掌心:“而且昨天你也帮我治疗腿伤啦,不然一天都要骑着胖子,还下不来呢。”
“姐姐”
感受着短发妹妹关切又蕴涵慈爱的目光,露瑶再绷不住、一下扑到其怀中大哭起来,却并非悲声切切,反流露出浓浓的情感与依恋。
当见到这一幕,一旁的达戎芈不由无声长叹、似有无限愧疚隐含,而低下的刚毅脸颊上也几乎要垂下泪来。
“小露瑶,等再长大些,去京城上学好吗,有你馨儿姐姐关照你。”
看着哭泣的萝莉和同样被引得落泪不止的短发妹妹,胖子忽然道。
他已然明白,露瑶之所以伤心,并非因为一路艰险或者其他,实在是刚才“蛇窟”内陈婵馨舍身相救,一下触发了小女孩心中长久缺失的、对于母爱的渴望。
达戎芈做得再好,也只能是父亲,不可能完全代替母亲的角色。同样,哪怕露瑶平日把情绪深藏、仿佛早习惯只有阿爸存在,但当一路劳累艰辛过来,她与陈婵馨相处得越发融洽自如、乃至开始产生依恋之情,那早已埋藏心底多年的母爱希冀便也在不知不觉中重现浮现出来。直至“蛇窟”中生死直面、情感爆发、再压抑不住。
也正为此,许鼎才会“贸然”代替陈婵馨作这番邀请,实也是有的放矢。
“好呀。小露瑶就来京城,姐姐给你找最好的学校!”
才听到胖子的话,短发妹妹一下抬起头,高声道。
哪怕未婚未育,但出于女人的天性,陈婵馨亦能感觉到露瑶对自己的某种真挚眷恋,也是感动不已。
“这”
不过对于胖子与短发妹妹的邀请,小萝莉尚未反应过来,达戎芈却一下愣住了。
能去京城念书发展,自然比留在偏远西南山中对露瑶要有益得多。且有许鼎作保,也足可放心。但说真要这般告别女儿、放之北去,达戎芈心中又有万千不舍,实难下定决心。
“露瑶还要跟着噶桑婆婆学习苗药呢,怎么能去京城?”
这时,格肸开腔道,显然对此有异议。
“当然要跟着噶桑婆婆好好学,待学成后再去京城学习现代科学知识。如此两相结合,才能真正将苗药之术发扬广大,在全华夏乃至全世界推广。这样对整个苗家也有莫大益处啊。”
不等短发妹妹开口,胖子已接过话头。
而这番话一出,顿时让苗家刀客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馨儿姐,露瑶不离开阿爸。”
直到这时,小萝莉才收住眼泪,起身同时坐回达戎芈身旁,一把抱住父亲的胳膊。
“露瑶”
看着女儿,达戎芈牙关紧咬、胸有热气滚滚。
“没关系,反正时候还早,等你从噶桑婆婆那儿学下了本事再说不迟。而且到时候也能把你阿爸一起拉去京城,在那儿再开家‘佳苗熟食店’也是容易。”
不想让话题太沉重而曲了本意,许鼎又是一笑,中止了下来。
接着,五人似各有心思、皆是不语。
如此休整到入夜,果然随着太阳落山、夜色渐深,狂奔一日的“不过溪”开始缓缓平静下来,仿佛将所有精力耗尽。
再过了数小时、直至午夜前,整条溪水已静若处子、无皱无波,远望去就好像一片平整非常的墨色玻璃一般。
“好了,过河吧。”
看看手表,正是子夜时刻。
一行人即来到“不过溪”边,按嘎桑婆婆的指点、找到一块矗立岸边的纯黑色巨岩。而就在巨岩正前方的水面下,便是“水底通道”所在,借之可直达对岸。
“我背着馨儿在前、达戎芈叔和露瑶中间、格肸叔最后,再用一条绳子彼此系上,保证安全。”
下水前,许鼎做了这番安排,两位苗家刀客也没有异议。毕竟胖子吨位最大、重心也最稳,适合探路。
“抓紧我。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许鼎与陈婵馨之间同样用一条尼龙绳连起了各自腰带。这样一来哪怕下水后有所异动,两人也不会散开,方便相互及时救援。
“放心,骑蛤蟆我拿手。”
短发妹妹则重重一夹双腿间的脑袋,同时一拎腰上的绳子,好像跨马出战的勇士。
章九十 过溪()
脱下长裤外衣、只余一条花式裤衩,许鼎肩扛陈婵馨、身背防水布扎成的大包,率先走入“不过溪”。
都说夜凉如水,但这午夜的山溪却寒似霜冰。
胖子才一脚踩进,就觉有汹涌冷气自腿部直冲脑门,让人不禁深深寒战。但转眼,冷意“退却”、皮肉又渐渐发麻起来,接着就感觉仿佛无数钢针在攒刺脚面,直是酸痛俱全、如蚁噬肉。
“水很凉,要当心!”
深吸口气,许鼎大吼一声。同时双手勾紧肩上陈婵馨小腿、保持两人重心统一,开始真正渡河。
没有预想中的淤泥湿滑,脚下的高耸河床触感颇硬、踩踏上去毫无松动或垮塌,让胖子不由暗出口气。否则若泥泞易陷,则哪怕水静无波,也会给许鼎等人的横渡带来颇大阻碍与难测危险。
不过河床硬则硬矣,没走出几步,胖子又感觉脚底似有尖砾相膈。且越是往前,如钉似针的石砾凸起就越多,让许鼎有种正在“过钉板”的错觉。好在尚有一层鞋底相隔,如真是赤脚,恐怕就要被铺满河床的尖石给割得鲜血淋漓了。
徐徐的,胖子背着短发妹妹愈走愈深,溪水也逐渐淹到其胸前,亦把陈婵馨的小腿包围。
“呀!好冷!”
女生体弱、不耐水寒,短发妹妹不由颤抖起来。
“坚持一下,我加快些速度。”
挥挥手,示意跟在后面的达戎芈父女和格肸适当向自己靠拢,许鼎便把手心贴住陈婵馨的脚踝,希冀可以尽量为对方带来些温暖。
“谢谢。”
相较溪水,胖子的掌心无疑暖上许多,也让短发妹妹发抖的神经稍许舒缓下来。
“到了对岸立即生火烤烤,身体就能暖和了。”
无法抬头,胖子只能自顾自笑着安慰鼓劲,而稳中带疾的圆硕身躯则好像一只吃水颇深的小艇,无声切开水花、荡起涟漪一片。
“你也是。最好给你配个大架子,烤起来才方便。”
一跟许鼎说话,陈婵馨立即恢复了生气,仿佛也不再觉得寒冷难耐,反开始寻思要如何“炙烤胖子”
闻此,胖子也是笑起,正要鼓唇反击,却忽然莫名身躯一顿,接着停步下来。
“怎么了?”
陈婵馨立即察觉到异样,忙问道。
而随后的达戎芈和格肸见前头许鼎忽然止步,也都赶紧大声发喊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