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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不管欢愉的还是沮丧的,所有人聚在一处、合照一张,算是一份小小纪念。
之后,许曹两人与一众学生分道扬镳。前者下山直去玄武湖,打算一探金陵城中最大“水”,看看是否能发现些有用线索;后者则须赶回学校上课,而作为金陵大学论坛斑竹之一的卷发女生更是胸怀熊熊火焰、着急发帖八卦。
下山路程自比上山轻快许多,加之太阳高升、暖意融融,曹灵儿一下心情大好。就侧坐“老坦克”后座上,不时葱腿轻晃、口中噙着两首“金陵诗”,轻吟不已。
依旧取来时道路,花了不到一小时,许鼎骑出了紫金山口,接着往北一转、上了环湖路,已与大片湖面咫尺相近。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玄武湖。此时阳光正好、金线万端,撒得湖水泛起千顷灿烂、辉丽异常。
玄武湖古名“桑泊”,乃金陵重要水系。因宋朝元嘉年间曾有过两次“湖现黑龙”的传说,故得名“玄武”。此湖占地极大,乃一处胜景。绕湖一周几有二十里,沿途风光雅致、观之心畅。
胖子便载着曹灵儿、头顶骄阳,沿环湖路一通漫骑。似无目的、又似寻寻觅觅,直转了两个多钟头才算绕湖一周。
可惜,初冬湖景美不胜收,却是与在紫金山上一般,并未给两人带来任何收获。
“唉那个‘面水靠山’,到底在何处啊”
停车暂歇,曹灵儿倚着一处栏杆、遥望无波湖水,不由轻叹。
虽已有心理准备,但一上午至今快六小时的不停探寻却一无所获,曹灵儿才知自己还是把事想简单了。
“呵,没什么,慢慢来。”胖子毫不介意,在旁作了几组深蹲算活动筋骨,笑着道:“反正有时间,尽可以把其他的‘山水’一一走到,总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哦”
知道对方是故意往轻松了说、照顾自己情绪,曹灵儿不禁有些脸红,仿佛自己拖了后腿一般,亏得她还是毛遂自荐主动提出帮忙的。
“恩,肚子有些饿了。下一处去哪儿?”
胖子一拍肚皮,回顾曹灵儿。
“下一处”抬头望了眼无云天际,曹灵儿沉吟片刻,忽眸光一动:“就去鸡鸣寺吧。”
“鸡鸣寺?好!”
胖子也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点点头。
“叮叮叮叮叮叮”
恰在这时,许鼎手机忽然作响,却是老旧的诺氏和弦铃声。
“喂”
“我说死胖子,你撇下我一个人、偷偷跑去金陵城探宝,简直太不够意思了吧”
许鼎一个“喂”字还没吐干净,对面话筒里已如疾风暴雨般轰出短发妹妹的大呼小叫,一如既往的唧唧喳喳、热烈洋溢、倒打一耙。
一直过了有五分钟,陈婵馨的“大小抱怨”才告一段落,忽地轻语下来,似咬着唇道:“我已到了金陵你在哪里?”
章一一三 鸡鸣寺()
才是暖阳当头、风和日丽,可当许曹二人来到鸡鸣山下,天色却变得晦暗阴冷一片。更有丝丝凉雨垂落下来,把早前的一点艳阳意味扫涤一空。
因没带雨具,又不能让曹灵儿这样的小姑娘淋着,胖子只得从山门前的商贩处买了两柄“价高质差”的长伞。一柄给了曹灵儿遮雨,一柄却只拿在手中,自己任由点点雨水临头、发髻渐湿。
“怎么不撑伞?”
曹灵儿不由奇怪。
“没什么。”
许鼎笑笑一摇头,只抬头望向鸡鸣山上。
“哦。”
曹灵儿也自觉不再多问,亦随之上望。
“鸡鸣山”名为“山”,实则更近于“丘”,周长数里、海拔也不及百米。
而真正使这座“山丘”闻名于世的,便是立于东麓山阜上的鸡鸣寺。
鸡鸣寺始建西晋,依山而起、塔院错落,乃金陵最古梵刹之一,有“南朝第一寺”之称。后几经变迁,终于半世纪前转作尼众道场,修业纯正、为信众尊崇。
此刻幽雨落寂、点点撒撒,可见一青石台阶穿过薄薄水幕、蜿蜒而上。有绿树黄砖掩映两旁,直达山顶,连接院落间间。又一时闻钟起,有梵音渺渺落下、如颂如唱,笼罩鸡鸣内外,直在红尘纷乱中分出一清静道场,使人炽心安宁、暂离樊笼。
“太幽静了。”
直好一会儿,当一队游客沿阶下来、转出了山门去,曹灵儿才像受惊动一般,收回目光,轻叹出声。
“你与菩萨有缘,方得此清静心。以后可多来。”
胖子转过头看看曹灵儿,忽一笑。
“你”
没想到对方会作这般说,曹灵儿莫名一愣,待再细问,发现许鼎已转过身去,望向外侧道路。
这时,一辆出租车恰好沿街停稳。
车门打开,有短发倩影利落从中钻出,急急举目四望。
正是“千里南飞追胖”而来的陈婵馨。
许鼎个大显著,短发妹妹马上就抓住目标,不由笑起。却又见到与胖子并肩站立的曹灵儿,一下绷了脸。
可当许鼎大步朝自己走来、一边打开那柄一直收拢的长伞,陈婵馨又是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什么,随即重开笑颜,也小步赶着迎上去。
“笨蛋,干嘛自个儿不打伞?”
瞬息靠近,看着胖子那张熟悉油脸,短发妹妹没由来的心情大好,虽然她定不会承认这点。
而再看到许鼎已经半湿的衣肩和头发,陈婵馨又不禁责怪起来。
“菩萨面前不打伞。”
许鼎也笑着,却把张开的伞盖都撑在陈婵馨顶上,自己依旧淋在外头。
“哼!怪人”
一如刚才曹灵儿的反应,不过短发妹妹直接吐槽,还想推过对方手臂,但试了试纹丝不动,只得一撅嘴作罢。
“走吧,我们过去。”
亦不问陈婵馨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前来金陵找自己,便似早约定好的一般,自然而然陪短发妹妹往山门方向过去,一如过往地并肩前行。
“才几天功夫呢,怎么勾搭上的姑娘?是徽地做饭的那位吧?当时没见你要号码哪?行啊,胖子,手段高啊”
不过陈婵馨没打算放过许鼎,一边走着、一边连珠炮似的就刨根问底“逼…供”,看向曹灵儿的目光也满是闪烁。
“火车上遇见的。”胖子哪受得了这般魔音,赶紧小声交代几句:”她本职是金陵大学讲师,热心帮忙一起寻宝的”
“大学讲师?”
有些出乎意料,短发妹妹顿时皱眉,再想说什么时却已来到近前,跟对方直接照面了。
“是曹姐姐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好像变了人似地把脸一正,陈婵馨浅笑着首先打个招呼,却把一旁打伞的胖子吓一跳。他还从未见过短发妹妹用这个口吻说话,简直是琼瑶剧里走出来的女二女三一般。
且一边说着,陈婵馨的一只手已轻搭在许鼎臂上。才被雨水打凉的臂膀忽触及一片温软肌肤,胖子直“吓”得一抖,却遭短发妹妹隐蔽狠狠一拧,才保持老实不动姿态。
“你好,我叫曹灵儿,很高兴又见面。”望着短发妹妹明显的故作姿态,曹灵儿暗暗一笑,先认真打过招呼,眼神随即一飘许鼎,含义分明:“许大哥为等你来可是茶饭不思,到现在还干饿着呢。”
“真的?”一听这话,陈婵馨立即明白过对方的意思,眸光大亮着就反上前一把拉住曹灵儿的手,娇笑道:“他这个死胖子肉太多,饿饿才好。我叫陈婵馨,曹姐姐以后尽管唤我馨儿就是。”
“好呀,馨儿。”
曹灵儿笑容亦盛,便牵着短发妹妹同用一柄长伞,反把许鼎晾在外边。
而看着两女忽然“姐姐妹妹”似的热络非常、如同同胞再聚,胖子也不禁暗撇撇嘴。
果然,女子都是天生的演员。不用剧本,一举一动已带着好戏。
接着,打完招呼、许鼎简单说了在之前在紫金山和玄武湖的所见,便买了门票,三人一前两后、沿阶而上,入了山门。
山门上,首见一华美石牌,上书“古鸡鸣寺”四字。
因忽然起雨,前来的游人香客一下少去许多,倒比往日静谧不少。而一贯喜欢吵闹玩笑的陈婵馨也似受环境所染,很快变得安静下来,只与曹灵儿一起徐徐向上。
石阶上头是施食台,台前为弥勒殿,上为毗卢宝殿。
三人俱默默瞻仰,不发一言。
“去观音殿吧。”
片刻,不等曹灵儿这个“土著”说话,在前的许鼎已自行领路。
后面的两女自无异议,只是老实跟随。
转过毗卢宝殿,庄严肃穆的观音殿已在眼前。
只是与他处坐北朝南的菩萨像不同,此方殿中的大士金身却是面朝北方、垂目低眉。
唯殿外门上的一幅楹联,似道出了此中玄机:
“问大士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陈婵馨小声读着楹联,似懂非懂。
“来,随我进去拜拜。”
许鼎向陈婵馨点点头,当先入殿。
后者赶紧乖巧跟上。
两人即在菩萨座前的蒲团上跪下,恭敬叩拜。
曹灵儿因须收伞整理、稍稍落后,当再要进殿时,却见一灰袍老法师自旁走出,徐徐步向许鼎,手中还捧着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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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一四 老法师()
老法师身形瘦小、面目慈悲,竟一眼看不出多大年岁。一步步走将过来14脚下无声,却带出一片清静空明,使人不觉心折礼敬。
“法师。”
许鼎亦自蒲团上起身,几步迎上,先行致礼。
“施主安好。”老法师笑着,竖掌还礼,却语出惊人:“已是恭候施主多时了。”
“啊?恭候?”
才闻此言,随后的陈婵馨一下大惊,又赶忙用手捂嘴,不敢随意发声。
“您客气了。”许鼎稍皱眉,但随即展颜,笑向老尼:“不知您的法号是?”
“静圆。”
“静圆法师。”许鼎再次恭敬一礼,才道:“不知何事可由弟子效劳?”
“施主慧根了得。”老法师轻轻颌首,似也不客气,即将手中册页递上:“的确有一事要请施主相助。”
短发妹妹好奇从后伸头探看,就见簿子封面上有正楷书着“功德本”三字。待许鼎双手接过,将簿子翻开,又看到一页页上密密麻麻记有许多人名和数字。
陈婵馨立即明白,这是过往香客信徒为鸡鸣寺捐赠善款后留下的记录册子。
但老法师此刻把这簿子拿给许鼎,难道也是为了“劝捐”?这也太奇怪了,胖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钱人,何必专程如此?且老法师一看便是有道高人,也不应亲自出马、干这种“知客俗务”?
不过胖子不急不缓、只一页页翻看下去。直至最新一页上,空白一片,唯页首右起位置,有两枚端正小楷顶格而立,正是“许鼎”二字!其下,记录善款的位置上,则以两列小字载着:“金字严华经”和“沉香观音像”。
“这!?”
功德本上莫名出现胖子名字,短发妹妹已然大惊。再见到经卷与菩萨像的记录,陈婵馨更是完全不懂,实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二物是敝寺遗落多年的佛宝,这次想借助施主之力,寻回寺中重新供奉。”
这时,老法师直接开口,合掌一礼。
“贵寺的佛宝也在‘太平山’中?”
没有惊讶老法师竟能预知自己今日今时来到鸡鸣寺、并早写下自身名讳于功德本上,许鼎稍思索一下,却反问道。
“因缘如此。”
老法师依然一笑。
“既这样,弟子定当效劳。”
毫无赘语,许鼎当即沉声应诺,又将功德本恭谨奉还。
“那就有劳施主了。”
老法师含笑接过册子,再一点头,全无余话,就转身出殿而去。
“法师,可知道那‘太平山’到底在何处?”
似没想到对方离去如此匆匆、说走就走,许鼎赶忙追上一句。
“那‘山’就在你怀中,何必骑驴找驴、多此一问?”
老法师却头也不回,依旧自顾而去,只留下一句似谜似谒,让人全不明白。
直到这时,殿门旁的曹灵儿才“呼”地长出口气,脸色古怪非常、如遇奇遇。
“胖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等老法师走远不见,陈婵馨才小心靠近上来,轻声询问。
平日里总听人讲佛法无边,短发妹妹自是少信。但亲眼目睹刚才一幕,这位新时代好青年也不自禁陷入某种莫名迷茫中。
“鸡鸣寺有两件佛宝被收在了‘太平山’中,静圆法师嘱我将之寻回。”
许鼎看看陈婵馨,又望了眼同样迷惘不清的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