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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夏天行从庄子上回来,去了宜居阁中回禀了老夫人话之后,便径直来了听雨轩中找了三妹。
“三妹与定国公府张宣少爷可熟识?”
只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夏天行便直接切进主题,出口问了。
夏雪儿只给了哥哥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随后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揭开盖子打了打茶沫,凑到鼻尖来闻了一闻,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你倒是说话啊,这样子沉默不语让我怎么继续下去?”
夏天行看妹妹这样,也不说话,问了也不回答,只自顾自的品茶,也是有些慌了。
夏雪儿依旧端着茶杯,又深吸一口气,茶香顺着鼻腔进去身体,五脏六腑都舒服极了。随后,从杯沿上方抬了头起来看向了哥哥,这才缓缓说道:“您怎么连问的话也和秦副将一样一样的?”
听了此话,夏天行黜了黜鼻头反驳道:“我这么潇洒的人,怎么可能和他那个木头说一样的话?!”
说完此话,见妹妹只是一脸神秘笑容的看向自己,仿佛自己当真是秦副将那样一丝不苟,古板而不知变通,心中又更不平了几分。
“不管问的什么问题啦,你老实回答哥就是!”
夏雪儿看哥哥眼中紧张之色不减反增,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色问道:“那贼人真是张宣?”
“据我所知,的确如此,”夏天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扬了眉梢,劝慰道:“不过三妹你也别怕,此事是他有错在先,若不是看在他手脚已断的份上,我都得让他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有哥在,我什么时候怕过?!”
夏天行听后脸上露出了难掩的喜色,拍了胸脯道:“那是!”
十二月二十,定国公带着夫人余氏进了京,定国公在京中有自己的府邸,与安国侯府只隔了两条街,也算是近的。
进京第二日,定国公夫人余氏便上门拜访,带了从青州带来的年礼。
夏雪儿见到余氏,是在梅园外的小道上,登时正是夏夫人陪着,她一眼便认出了她来,去年在给五皇子贺寿之时于静贤妃的宫殿之中有过一面之缘。
上前冲母亲福了一礼,“女儿请母亲安。”
“这位是定国公余夫人,余夫人,这是小女雪儿。”
夏夫人笑着介绍,夏雪儿又乖巧的朝余氏福了一礼问好。
“早就听闻贵府有个倾国倾城的三小姐,今日一见,可知传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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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余氏()
亲切的拉过夏雪儿的手,轻拍着,又说道:“我有个小儿子,仰慕贵府小姐已久,年岁上也只长了两岁而已,可惜此次没能一同进京,不能亲眼目睹三小姐的风采,他若是知道,定会追悔莫及的呢!”
余氏年纪比夏夫人要长上好几岁,穿的也是华贵繁复,无不彰显了身份与富贵。 扑了一层细粉,又点了唇,描了眉,此时一笑,眼角的细纹全都挤在了一起,竟给人一种献媚的感觉。
自古嫡庶有序,尊卑有别,她此时说这话,显然是拿侯府的嫡女与自己的小儿子相提并论,这样子带了些侮辱的话,夏夫人听后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但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闺女到底和新贵之女有本质上的不同,待客之道周全而又不失礼节,时刻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心事情绪不轻易表露出来,因此,即便是不舒服,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夏雪儿却是心中一笑,面上也不显山露水,故意说道:“国公爷英明神武,夫人也是尽显大家风范,想必贵府的公子也是人中之杰!”
此话一出便见余氏又笑了,正欲开口之时,夏雪儿又开了口,她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哎呀!早前几日,还有一贼人自称是贵府嫡次子,张公子,可当真是可笑!”
余氏一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脸上的笑也顿了顿,见夏雪儿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眼睛看,又赶忙恢复了笑。
“宣儿这人喜欢四处游历,也爱学习,此时也不知正在哪个地方玩儿着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京城之中嘛?!”
余氏说完,又看了一眼夏雪儿母女,她本是觉得夏雪儿说此话必定是故意为之,但此刻又见两人都是一副看不出情绪的微笑,端庄得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不禁又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小儿子自从十一月底离家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小儿子常年不在家中,喜欢在外闯荡,她原也是不担心的,可此时听夏雪儿如此一说,又隐隐的担忧了起来。
可是方才夏雪儿语气之中满是讽刺与不屑,又用了“贼人”这一称呼,她便只能急着否认,不论那人是不是儿子,她都不能让安国侯府心生疑心,更不能让夏雪儿看不起宣儿,甚至是讨厌宣儿!
夫君说过,皇上有削减勋爵和俸禄的打算,定国公张家从上一代起便被收了手中的实权,虽然驻守在青州,却也是空有其名而已。一旦皇帝有了削爵减俸的想法,定国公府必然是首先被拿来开刀的一家!
可安国侯府不同,现如今像它这样子手中握有实权,又受皇帝重用与信任的侯爵已经不多了,况且,安国侯是当朝皇帝亲封,削爵减俸的祸事,怎么也都落不到它的头上,错过了这一次,便是真正能够发展起来的世家大族,是必然的富贵显赫之家!
若是定国公府能够搭上安国侯府这条大船,到时候与江南赵家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亲戚,不仅能够躲过削爵减俸这件祸事,保得世代荣耀,也能够让后世子孙平步青云,从此光宗耀祖之日便是指日可待!
现如今安国侯府这样屈指可数的新起之秀正是炙手可热之时,而她堂堂国公府,只要肯拉下脸面来,显示出足够的亲和力,还怕成不了心中之事?
“那人现如今在哪里呢?”
余氏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口。
夏雪儿看了余氏一眼,面上露出吃惊的神色,问道:“怎么?余夫人对此事感兴趣?”
“到也不是,”余氏摆了摆手否认,可旋即又笑了说道:“只不过听你方才一说,那人不止冒充了我定国公府,毁了我府的名誉,似乎还冒犯了三小姐,着实是可恶至极!”
“那贼人夜半潜入侯府,行为极为不轨,亏得府中侍卫眼明耳聪,在屋顶上便将他抓了个正着!反抗之中不慎将他手脚给打断了,此时估摸着正在牢里躺着呢!”
夏雪儿此话说得激昂,仿佛心中的怨恨还没有消失一样。余氏一听此话,便十有**敢肯定夏雪儿口中的贼人就是自己的小儿子了。宣儿好美色,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了然于心的,加之儿子对这位美人的仰慕她也是了解的!
又听夏雪儿说宣儿手脚被打断了,登时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手脚断了?”
“可不是么,这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余氏惊呼了一声,夏雪儿便黜了鼻头回了一句,随后还不忘反问一声:“他一连开罪了定国公府与安国侯府,难道他不该遭此报应吗?”
余氏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脑袋里嗡嗡嗡的响,像是住了一窝蜜蜂似得,还得努力的维持着镇定,不让夏雪儿母女发现什么异常,若真是让她们知道了那人便是自己的儿子,可就真是丢人了!况且,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国公爷定会活活打死宣儿的!
夏夫人看了女儿一眼,此事她也有所耳闻,也知那自称是张宣的人是被女儿下令给打断了手脚的,此时又看余氏站住了身,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便也猜出个一二来了。
伸了手去拉了拉她的衣袖,唤回了神思之后,才一脸担忧的关怀道:“余夫人这是怎么啦?脸色怎这般苍白?”
“没事,没事”余氏强拉出一抹笑容,看了夏夫人一眼,随后又以手抚额,很是虚弱的样子说道:“只是在屋外待久了身子有些不适,休息片刻也就无恙了。”
夏雪儿见此,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由此看来,余氏对于自己的宝贝儿子倒是了解得很,只三言两语便肯定了他的身份,只是她一直绷着,即便是听闻儿子手脚已断之后也不曾动怒,到真是忍得住!
“既是如此,这儿离听雨轩倒是近,如若夫人不嫌弃,便进去坐一坐,喝杯热茶?”(。)
第二百一十九章 能忍()
听雨轩中,夏雪儿取了外祖家送来的开春第一茬的龙井待客,当时笼统就收了两罐,一罐回礼给了孙贵妃,另一罐埋在了后院的海棠树下,至今已有小半年了。今日余氏前来做客时才令人启出的,加了梅园中开得正盛的红梅与其烹煮,醇厚的茶香中更多了一抹清幽的梅香。
屋内置了烧的正旺的火盆,冬梅跪坐在一旁烹茶,茶壶中的水滚滚翻开,茶香随蒸汽四散而出,沁人心脾。
夏夫人端坐于矮凳上,双手叠放于小腹前,脸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却仍旧耐着性子的余氏,开口道:“京中的冬天总是这么冷,余夫人在青州待惯了,会有些不适应吧?”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余氏回过神来,却也没注意到对方说的是什么,只尴尬的笑了笑,夏夫人见她如此魂不守舍,倒也不在乎。
随即话题一转,又柔声的说道:“小女爱茶,她屋子里收的茶叶虽称不上是最好的,但入口却的确是不错的,您尝一尝?”
“三小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余氏笑着奉承了一句,伸手便去接冬梅奉上的茶。
这茶是刚从壶里倒出来的,且又是烹煮的茶水,自然是滚烫无比。余氏接茶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手指刚接过茶杯便被烫到了,而冬梅此时已经将大半的杯子交给了她,她突然间的缩手,那杯子自然是重力不稳,直接便脱手而出。
余氏倒还好,被烫后清醒了过来,反应还算不错,忙朝后一缩,只是裙角被茶水打湿了一块,而冬梅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眼看着茶杯打翻,一方面害怕茶水洒出烫到了余夫人,另一方面又担心着摔碎了小姐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惊慌失措之下不仅忘了躲避,甚至还傻乎乎的伸手去接那杯子,滚烫的水大部分都洒到了她那一双小手之上。
余氏接茶时夏雪儿正用了铜签去拨弄手炉中的炭火,因此并未注意到那一幕,直到听见了余氏后退时连带着凳子往后挪而发出的叽喳声,这才有些好奇的抬了头循声望去。
倒是没太在意余氏那花容失色的面庞,却是看见了冬梅傻乎乎的伸手去接住杯子的一幕,霎时间也是被吓到了,没有任何考虑的便想要运功将那杯子稳住,却又感觉到手上多了一股阻力。
皱了眉头看去,却见那阻力来自于端坐在自己身旁的母亲,她正一只手按压着自己那刚微微抬起的手掌,一面又朝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夏雪儿登时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只能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犹豫了这一瞬的时光,冬梅便如意料之中的被烫了,而余氏也是反应了过来,登时便气上心头,毫无顾忌的踢了冬梅一脚,口中还谩骂着:“贱婢!是手被绞了还是断了,会不会奉茶?”
这一脚恰好便揣在了冬梅的胸口,她一个踉跄朝后摔倒了在地,却是一声不吭的又支起了身子,低头跪在地上,口中一个劲的认着错,就怕定国公夫人将此事怪在了小姐头上,从而为难小姐。
夏雪儿与母亲都没想到她会直接对冬梅下脚,毕竟她再怎么身份尊贵,也只是听雨轩的客人罢了,这主人都没开口训斥,她一个客人便如此狠心出手,还大呼小叫的,实在是有失世家礼数,也着实丢了她定国公府的脸面。
“贱婢,没人教你如何侍奉主子吗?这等毛手毛脚的,我要你有什么用?!”
余氏说出这样子的话,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当冬梅是她府里的丫鬟。被茶水烫了的人又不是她,只是湿了裙角而已,便如此的大动肝火,也是借机朝冬梅撒撒气,纾解一下心中的郁闷罢了!
“余夫人消消气,这丫鬟不懂事自然是有她该受的惩罚,而您身份尊贵,又何苦为了一个使唤的丫头而失了您的身份?”
夏夫人说这话时,脸上虽是笑着的,可眼里却满是鄙夷的神色,她也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就是让余氏看到了又有何妨?张宣的事情,她还没有与她计较呢!
说到底,心中有气的又不止她定国公夫人一个!
余氏是在气头上,可看到了夏夫人如此神色之后,心中也是一震,这安国侯府的夫人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讽刺于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