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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夏雪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也给山峦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谷中并不是只有夏雪儿一名女弟子,比她优秀的更是大有人在,可震天雄却偏偏只收她一名女弟子为真传弟子。若师尊是在看到了她不凡的修武天赋后才收她为真传那到还说得过去,只是在夏雪儿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的时候便被震天雄揽到了门下,这不免让她心生疑惑。夏府怎么说也是个在都城中响当当的大户人家,这样世家大族的嫡出女儿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江湖力量的掌门真传弟子,并且还被誉为最有潜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的修武天才?到底是什么缘由使得她能够获得这样显赫的双重身份?虽然只来过幽冥谷两次,待的时间也并不长,但她总觉得师尊待她比自己的父亲还上心,总觉得他和她之间远不止慈师和爱徒的关系,这一切又和她的母亲或者是父亲有着什么不可公之于众的渊源呢?
夏雪儿自言自语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白袍小师弟跑过来,向夏雪儿拱手行了个礼后说道:“师姐,三师叔让你即刻去药庐一趟。”
三师叔,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圣张天宇,擅长用毒也精通各种解药的调制,据说只要让他看上一眼中毒者他便能立即说出患者所中何毒,有何解法。常年云游在外,性格怪癖孤傲,世人鲜有见过其真容的,就连幽冥谷中的弟子也不例外,这次回谷是因为收到震天雄发出的召回令。可是夏雪儿这毒中的蹊跷,三师叔把自己关进屋里冥思苦想、查阅各种资料,这都三天了还没有任何音讯,现在突然传召,难道是有结果了?夏雪儿也不敢怠慢,一边心中猜想着一边下山朝药庐赶去。推开门,师尊也在屋内,两人正说着话,夏雪儿鞠躬行礼道:“徒儿拜见师尊和三师叔。”
震天雄一见是夏雪儿站在门口,立马语气慈爱的说道:“你来了,快进来。”
夏雪儿转身关上门,恭恭敬敬的走进屋内,“师尊急召徒儿前来,莫不是徒儿所中之毒有了眉目?”
震天雄捋了捋胡子回答道:“大抵就是这事,你三师叔刚也才找了为师来,还未和我说上一说你就到了。”
“经过老夫这几日的研究,终于发现你之前所中之毒乃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奇毒之首,这毒源自苗疆,在三十年前便已经在中原地区销声匿迹了,不知为何又再次出现。”
震天雄疑惑的呢喃着:“三十年前?到底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张天宇转过头看着震天雄说道:“此毒师兄是知道的。”
震天雄先是一愣,皱着眉想了一会,接着像突然回忆起什么似得,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三师叔问道:“莫非就是那杀害了前任武林盟主的腐骨噬心毒?”
张天宇点点头回答道:“我想应该错不了。这毒原不叫‘腐骨噬心毒’,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蓝色鸢尾’,这毒源自苗疆,是用至阴孩童的鲜血养出的毒蛊配以上百种珍贵的毒草毒花研磨、蒸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制好的毒呈现出极其妖艳的蓝色粉末状并且带有淡淡的鸢尾花香,但在遇到液体后就会变成无色无味,能与水酒相融,所以难以被人发现。中毒者一个时辰之内便会毒发,只需要短短七天便能从内脏到骨骼逐渐腐烂直至变为一滩血水,期间中毒者会十分痛苦,生不如死,但是此毒又可以护住中毒者的心脉使其不能自杀而亡,除了从里到外逐渐融化之外并没有别的死法,因此外界才唤它为‘腐骨噬心毒’,也有唤它为‘阎王’的。”
听到这,夏雪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张天宇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凡事有结便有解,用毒也是如此。这毒虽被称为奇毒之首如此令人闻风丧胆,倒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杀人招式。“腐骨噬心”进入人体后会侵入血管,然后随此人血液的流动而到达全身,只要中毒者能在中毒后一刻钟之内发现并立即封锁全身脉络便可用内功将此毒逼出,但是此毒伪装性极强不易被察觉,所以这个办法要求中毒者的内力在两个甲子以上才可行,而且即使逼出了毒内力也会遭到反噬,以致功力全失,事后也毫无痕迹可循。从种种症状表明雪儿十有**是中了此毒,但我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雪儿年纪尚小,虽自幼习武但也不至于达到两个甲子的内力,所以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震天雄气的全身发颤,但又拼命压制住胸中的怒气,闭上眼睛说道:“不用在研究了,雪儿的确是有两个甲子的内力。”
此话一出,夏雪儿和三师叔一同看向震天雄,前者是疑惑,后者则是震惊!夏雪儿不止失忆过而且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知道两个甲子的内力意味着什么,但是从三师叔之前的话中也能猜出这两个甲子的内功肯定非同小可,而且是极难修炼的。张天宇是武林中人当然清楚这其中的意义,不过震惊之后又立马恢复了平静,内心微微泛酸,怪不得数年不见他的内力不仅没有更上一层楼反而比以前差了不少,这个丫头就真的让他那么不顾一切吗?爱屋及乌,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却比疼自己的孩子更疼爱她,这一点,他的确比不上。
半晌后,张天宇才缓缓开口道:“师兄,你这样做值得吗?”
震天雄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了方才那浓浓的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湖平静的池水,深不见底。他仰头说道:“只有该不该,没有值不值得,我对于过去的所作所为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二十年了,你还没放下。”
“你不也没放下么?”
屋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夏雪儿能够感觉到三师叔的释然也能感觉到师尊的豁达,只是两人面上都有那么些许无奈,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们没有放下什么?和她夏雪儿有关系吗?
震天雄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破屋中的沉默氛围,问道:“你只说,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张天宇叹了口气,思虑一会儿回答道:“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过恢复的案例,不过也不排除能够恢复的可能,只是毕竟两个甲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开出一张辅助药方,在练功期间一日一次煎熬服下,到底能不能恢复就得看天意了。”
震天雄无奈的苦笑一声道:“天意?我从不相信天意,否则当年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张天宇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平静的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试。”
夏雪儿始终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她的内心十分杂乱,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会遭到如此毒手。腐骨噬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情仇才会恨她入骨,使出这惨绝人寰的手段?直至化为血水而死,真的是令人不寒而栗!怎么从药庐回到幽冥洞的她已经没了意识,只觉得胆寒,心寒,全身都冷,就连这温暖如春的地方似乎也都顷刻间成了寒冰地窖。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寒冰床太冷了?”香兰看着夏雪儿卧在千年玄冰上颤抖的身体担心至极,自她家小姐从药庐出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旁人叫她也都不理会,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雪儿身体没有动弹,双眼紧紧凝望着岩洞内的壁画,口中幽幽的回答道:“不是冷了,我只是突然有些怕了。”
“怕?小姐怕什么?”
“怕人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姐也不必为此烦忧,人心隔肚皮,计谋藏心底,哪是怕就能躲过的。”
一时没了说话声,隔了好久,夏雪儿才回过神来,问香兰道:“香兰,你是什么时候进夏府的?”
“奴婢是在小姐不满五岁时便进入夏府的了,是谷主派奴婢跟随小姐左右以保护小姐的安全。”
“那我以前为人处世怎么样?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怎么会呢,小姐你心善,待人一向都很好,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小姐你呢!”
夏雪儿神色悲伤的说道:“是吗?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
香兰知道夏雪儿这是在为之前二小姐谋害她的事情而烦恼,其实之前连她都没看出来二小姐对她家小姐的恨有如此之深,平日里两人也都说说笑笑,而且在外人看来二小姐又是个安静娴淑的女子,谁知竟然隐藏了这么重的心事,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心下叹了口气劝解道:“二小姐那是羡慕嫉妒小姐你从小得老爷夫人疼爱,失了嫡庶尊卑之念罢了,小姐又何必总是放在心上。”
夏雪儿翻了个身,没有再说话。夏巧云是因为分不清嫡庶尊卑,那下毒的人呢?她又是分不清什么?江湖失传已久的毒药,令人闻风丧胆的腐骨噬心,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正令她腐骨噬心的不是蓝色鸢尾的可怕,而是身边人的讳莫高深,是亲近人的处心积虑!
第十八章 莫名找茬()
不知不觉中秋天的脚步彻底走远,最后一点暖意也已经消失殆尽。夏雪儿静坐在碧水亭中看这满园的萧瑟之景竟不自觉的伤感起来,感叹起岁月的变迁,感叹起时光的无情,曾经如何的风光无限,如今也只剩下几树枯枝败叶,再风光也禁不住遗忘,在悲伤也抵不过时光。一阵北风呼啸而来,青莲池水波荡漾,风儿带起一阵冷气准确无误的扑在夏雪儿身上,她单薄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已经入冬了。
身后站着的冬梅看到夏雪儿在寒风中发抖的样子,赶忙用手中的淡蓝色苏绣毛领披风包裹住她单薄的身体,心疼的说道:“已经是深冬时节,天气也日渐寒冷,小姐还是穿暖和点吧,免得冻病了遭罪。”
夏雪儿脱下披风还给冬梅,淡淡一笑说道:“我没事。”这点风她还是受的住的,冬天本就让人身子疲软,要是穿的太过于暖和更会让人心生懒怠。从幽冥谷回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一碗碗苦药一次不落的喝着,午时、子时一日不缺的修炼着,却不知为何收效甚微,功力尽失的情况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好转,为此夏雪儿万分苦闷。
冬梅犹豫着接过披风,依旧极力劝解道:“小姐从早起就坐在这碧水亭之中,坐久了担心寒气侵体,况且你又穿的如此单薄,实在不适合长久的待在这儿,依奴婢看小姐还是回屋吧!”
夏雪儿本就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听到冬梅一直在耳畔叽叽喳喳,不禁将脸一沉,皱着眉头冷冷说道:“你要受不住了就回去!”
冬梅一听夏雪儿愠怒的语气,后背一阵阵发凉,急忙解释道:“小姐不要生气,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小姐的身体。再说了这都已经冬天了,百花凋零,小姐又何苦在这看这满园萧条之景黯然神伤呢?”
夏雪儿何尝不知道冬梅是在担心自己,她也并没有真生冬梅的气,她只是在气自己没用,气自己愚笨无知,气自己不论是查找凶手还是恢复功力,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奴婢请求小姐心疼心疼自己,您身子单薄而这儿又寒风呼啸,实在不宜久待!”冬梅说话的声音已经带有哭腔,就差给夏雪儿跪下了。
夏雪儿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罢了,又何必让她为难呢,若是自己真的因为任性而冻病了,她们免不了又得落下个伺候不周的罪名,白白挨了母亲的骂。她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的祸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的拖累,她还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冬梅高兴地笑了,赶忙上前扶住夏雪儿,又将披风给她重新披上,在锁骨处仔细的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才笑逐颜开的紧跟在夏雪儿身后向听雨轩走去。
还未进入听雨轩远远地就听闻里头似有吵闹的声音,一个女声听不太出来是谁,不过另一个她倒是十分熟悉,只是这字字句句骂的难听,实在不堪入耳。夏雪儿心生疑惑,这几个月来自己一心扑在练功上,从不轻易出门,更未和任何人起过冲突,是谁敢在大将军府中挑起事端,又是谁敢在她的院子里如此放肆?
“冬梅,你快去看看是谁在院里吵吵?”
冬梅领了吩咐便加快脚步向听雨轩走去,她也正想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来听雨轩撒泼!只不一会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道:“小姐不好了,是沈姨娘在院子里大吵大闹,砸了好些东西,翠竹受了好大的委屈!”
夏雪儿听后眉头紧皱,依她之见,沈如意虽然平日里在府中仗着老爷的宠爱是刁蛮跋扈了些,但也都只敢对其他姨娘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