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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将她回来的消息传进宫中,务必让皇帝今夜知晓!”
沐轩龙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谋的笑,她不是很能说吗,她不是很聪明吗,这一次,我就让你无处可逃!
夏雪儿,齐王妃的位置非你莫属!
想至此,哈哈大笑一声,挥起马鞭扬尘而去,洛离又是一阵皱眉,主上这是抽的什么风?不过他也不敢耽搁,摇了摇头,赶忙跟了上去。
自沐轩龙走后,夏雪儿又跪在了美人靠上,手臂叠放在栏杆上,将脑袋放了上去,眼睛也不再看向满池荷叶无穷碧,而是闭了起来,像是在假寐。
桂嬷嬷站于其后,十分担忧的问道:“小姐没事吧?殿下难为你了?”
她虽站得远,可方才那一幕她是看得清楚的,况且齐王殿下走的时候板着一块冰块脸,眼里还喷着火气,而小姐自始至终都是半蹲着身子的,显然两人的会面很不愉快!
半晌之后,夏雪儿才缓缓开口:“嬷嬷别担心,我没事。”
“小姐”
“嬷嬷。”
桂嬷嬷还想说些劝解的话,却被夏雪儿给故意打断了,她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向了桂嬷嬷,随后说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你先回去行吗?”
桂嬷嬷愣了一愣,小姐这虽是问句,可显然不容人说“不”,心中纵有万般不放心,可也只能行礼告退。
“等一等。”
桂嬷嬷出了亭子,听见她喊,又赶忙回来了。
“小姐有何吩咐?”
“让冬梅写信给翠竹吧。”
告诉了翠竹她回来了,那么香兰也会知道了,自然而然苏祁也就知道了。先前不让冬梅写信,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的苏祁,或许是还抱有一丝幻想,可方才见了沐轩龙之后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退路的,特别是回了京城之后,便更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说的没错,她说她的王妃,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重新闭上了双眼,除了扑面而来的微风之外,拒绝感受外界的一切。
她本就是一只关在瓶子里的蝴蝶,曾经以为只要努力便能够获得自由,所以她拼命的扇打着翅膀,可是,遍体鳞伤之后,她终于认清了这残酷的现实,所以,从此以后她只静静地待在瓶子里,拒绝无用的努力,甚至拒绝外面的世界。
她认命了。
次日一早,翠竹率先回府,香兰紧随其后,两人都是收到书信之后即刻启程,连夜赶路凌晨进京的。
刚用了晚膳,夏雪儿受皇帝召见,命她即刻进宫面圣。
丫鬟翻找出了朝服,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她这才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车子在宫门外停住,有个领路的小太监在此等候,此去不知是福是祸,因此夏雪儿没带桂嬷嬷进去,只带了翠竹一人。
领路的小太监将她带到正殿外便离开了,殿门紧闭,也未曾有人叫她在此等候或是给她开门传她进去,她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将黑不黑之时,旋即自己推开了殿门,让翠竹在大殿外等候,孤身进去了。
她一进去,便有人从外将门拉起,殿内并未点灯,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慌,可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待眼睛适应了周遭的环境之后,这才凝神静气细细打量起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来。
整个大殿内,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之外,还有一个,就在正前方,若她没猜错的话,那道呼吸便是来自当今的九五之尊!
夏雪儿向前走了几步,凭借呼吸声来断定距离,随后双膝跪了下去,参拜道:“民女夏雪儿参见皇上,吾皇万岁金安!”
她话音已落,却并未有人回答,只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余音绕梁,除了两道呼吸声,殿中再无一丝生气,静的有些可怕。
不过夏雪儿并未畏惧,而是跪了有半刻钟还得不到皇帝的让她起身的旨意,嘴角微微一笑,自顾自的站起了身来,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的帮助下找到了烛台,燃了火石,大殿中总算有了一道光亮!
回转过身,便迎上了一道几句压迫性的目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坦诚()
夏雪儿并未慌乱,而是又点燃了几盏烛灯之后,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用于点烛的火石,转而不急不慢的走至大殿中央跪下,复又行了一礼。
皇上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她重新跪下之后,方才开了金口。
“你倒是大胆,敢在朕的大殿里走来走去!”
什么是真正的不怒自威,这便是!
夏雪儿复又磕了个头,随后直起身来直视皇帝的双眼,说道:“皇上天威在上,民女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大殿空旷,且又没有一丝光亮,民女自小害怕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故而斗胆点了蜡烛。”
他不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草包吗?好歹她也是能够掌控天下第一大帮的副谷主,这样的小伎俩,哪里又能骗得过她的双眼!
夏雪儿嘴角带笑,看向龙椅上的人也并无半分的胆怯,眼里一片坦荡自如,恍若自己面对的不是能掌控人生死的皇帝而是一个邻家老伯!
皇帝又追问道:“若是朕不喜欢点着这些晃眼的蜡烛呢?”
“光明象征着希望,没有谁会真的不喜欢”,夏雪儿说完之后略微的顿了一顿,随后又补充道:“当然,皇帝陛下并非普通民众,若是不喜欢,那民女再把它熄了便是。”
皇帝听后微微一笑,这回答倒也是在意料之中。复又追问道:“你不是害怕黑暗吗?”
夏雪儿心中冷笑,自古皇命便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哪里又有百姓拿主意的时候?皇帝陛下问这话不是啪啪自打耳光吗?
“陛下您是天子,想要什么便是什么,哪里容得旁人说不?民女只是一个靠天子庇佑的弱女子,天子指令定当遵从!”
她这一席话刚刚出口,坐于大殿之上的皇帝便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夏雪儿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凌厉,语气中也满是不平之意,“听你这语气似乎多有不满?”
夏雪儿听此,忙扣了个头,皇帝陛下还以为她这是怕了要求饶呢,没想到接下来她却又开口回答道:“民女不敢,世间人人惧怕皇帝,民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至此,他便不得不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当真是不知道什么话能够取悦人,什么话只会让人听后心中闷火吗?还真是大胆得很!
“人人惧怕?”皇帝先是一笑,旋即一拍桌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倒是有一个不怕的!”
他看向夏雪儿的双眼微眯了起来,双手杵着桌案,半站起了身子,并往前探,看了她半晌之后方才问道:“你不想成为齐王妃?”
夏雪儿被他这个样子看的心里毛毛的,说实话,现如今她是有些心生惧意了的,毕竟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这样一个威严甚重的天子!
可还是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皇帝陛下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回答,一时惊诧而站起了身子,摊开手问道:“为何?”
夏雪儿被他倏地一下站起来是吓了一跳的,可也稳住了自己,暗暗深呼吸一口,随后才不急不忙的回答道:“世间女子均有一颗赤诚之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是每个女子的心愿,民女也是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夏雪儿虽是跪着的,却也是挺直了脊背的,大家风度一点不失!这一点倒是让皇帝颇为欣赏的。
“这么说你是有心上人了?”
夏雪儿无奈的笑了笑,语气有些悲伤,但更多的苍白无力。
“有没有的,如今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皇帝也是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感到疑惑,方才的夏雪儿像是一只战斗的公鸡,无所畏惧,高昂着脑袋,信心十足;可现如今倒是有几分女儿家的柔情在里边了,方才战斗的勇气全然不见了,只余下无尽的哀愁!
为什么他会想起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不禁有些怜惜她了。
于桌案前徘徊了两圈,干脆走下台阶,一步步朝她逼近,最终站在了离她不过三不远的地方,弯了腰,对上她的小脸问道:“你这是在怪朕棒打鸳鸯?”
夏雪儿没想到他会走下来,更没想到会直接凑到自己面前询问,只看着那一双写满了智慧与君威的眼眸,身上不禁开始冒冷汗,原本跪的笔直的身躯也不由得向后仰了仰。
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到道:“若民女说是,您会收回圣旨吗?”
“不会”,皇帝依旧看着她,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眼神深邃到没人能够看清里头蕴藏着什么,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天子一言,有如覆水难收!”
他补充了一句。
夏雪儿一挑眉,旋即说道:“民女知道,所以也没抱任何希望。”
“不得不说,你很诚实,也很大胆。”皇帝陛下脸上露出欣赏之色,他现在终于明白老六为何几次三番上书请求赐婚,为何他宁愿放弃领军东南赚取白得的军功也要求娶夏雪儿了!
果真是个讨喜的女孩子。
夏雪儿微微一笑,这算是夸奖吗?
“陛下是天子,天之子,任何的谎话都骗不过您的眼睛,所以还不如实话实说,一片坦诚不是更好吗?”
“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朕便也告诉你一句实话”,皇帝直起了身子,踱步至夏雪儿身后,方才说道:“你是朕亲眼看上的儿媳妇,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早就听闻安国侯夏青玄有一个胆识过人的女儿,今日一见,只看她敢自己推开门进来,陷入黑暗之时也不慌乱,甚至还能只凭借一点微弱的月光便点起了烛灯,在面对他的问询时能对答如流且做到不卑不亢,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句句都能掌握好度,既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感受的同时也不至于触了犯上作乱、藐视君威的死罪,由此便可看出外界传言不虚,她并不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安国侯果真是教女有方。
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儿媳妇,他很满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宫()
殿门再次打开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夏雪儿并未急着出门,而是抬了头仰望夜空,除了一轮孤月高高挂在苍穹之外,再无一点星光。
夜,孤寂得让人只觉空虚。
虽然已是春末夏起的世界,可这夜风徐徐,也止不住凉意肆起,夏雪儿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这次抬步出去了。
翠竹见自家小姐终于出来,赶忙迎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生怕她在殿内受了什么惩罚。夏雪儿却是不打紧的微微一笑,握了握她有些冰凉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帝王心,海底针。没人能够真正琢磨的透,在龙椅上坐久了,自然的就藏匿起了所有的情绪,旁人轻易揣摩不得。
今夜,她也算是胆大的,言辞更算不得谦虚恭维,料想旁人听了都不会觉得高兴,更别说是习惯了天下人对其阿谀奉承的九五之尊了!她撑着他的威压,故作镇定,对答如流,却仍旧是看不出他的喜怒来,她说她是坦诚一片,这话不假,可她也有试探他底线的意图于其中,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想至此,夏雪儿轻叹一口气,翠竹却未曾注意到,只掺着她朝出宫的方向匆匆走去。时辰不早了,想必宫门就快要落钥了。
宫里的夜静的可怕,轻盈的脚步声也变得极其的刺耳,平整的雕花石板反射出皎洁的月光,苍白中不乏清冷,两个人影投于其上,是唯一的活物。
还是来晚了一步,宫门已经落了钥,幸好夏雪儿手执皇帝给的令牌这才得以出宫,宫门一开,桂嬷嬷来回徘徊的身影便赫然出现在两人眼中,满脸焦急,见她出来,脚步一顿,随后敢忙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随后只说了句:“夜里凉,小姐快上马车吧!”
夏雪儿见她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想必也是看她进宫这么长时间都未出来,以为她言辞中含了怨气而激怒了皇帝从而遭遇了不测!
反手握住了她因担忧而略有些颤抖的双手,稍用了些力,桂嬷嬷知她心中所想,嘴角上扬,含泪点了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翠竹在外赶车,一路上都无人说话,车内气氛很是压抑,夏雪儿斜靠在软垫上,双眸闭起,长长的睫毛在车厢内摇晃着的昏黄的烛光下投影出一片阴影,像是在眼睑上粘了两把小扇子似得,美艳中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桂嬷嬷一路上都有些欲言又止,她心中很是担心正深处牢狱中受罪的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