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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雪儿开口追问道。
“可是味道不对!”
张靖放下了手中的银签,将铺在桌上的手帕拎起,这是方才用来倒药渣的手帕,抖去了上头细碎的药渣,就只剩下浸入手帕纤维中的药汁,将其递给了夏雪儿,夏雪儿接过后凑到鼻尖来,细细的一闻,却是除了冲鼻的药味之外什么都没有闻见,也有可能是她并不懂药理的缘故,所以发现不了张靖所说的异常。
“有何不妥么?”直视张师兄,同样皱了眉头反问道。
“仔细的闻,一层层的味道剥离开,细细的去分辨,你会发现当中掺杂有一股酸涩的味道,很像柠檬,又带了微微的血腥味!”
经张靖如此一说,夏雪儿静下心来一闻,果真如他所说那样,只是这味道极其细微,也是多亏了身负神医盛名的张靖才能如此轻松的发现了,倘若是旁人,且不说发现不了。就是发现了,也会因为此药是贵妃所赐而不敢说出实情!
“然而从药渣看是不应该有此味道的,况且安胎药也不该有这样的味道才对!”张靖补充了一句。
既然不是药物本身含有的,那便是
“你的意思是有人后来加进去的?”
还不等夏雪儿开口,香兰便已经把她心中所想统统说了出来,而张靖也神色略显凝重的点了点头。
“药物被研磨成了易于融化的粉末状,因此才会从药渣上体现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配药的人在用量上十分小心,每一种都只取半量又分成了多次投放,每次一点点,不会立刻就要了你们母子的性命,却是能够慢慢蚕食你的身体,如此以往,数月之后,还不等胎儿足月便会有生产的可能,且孩子一出生还活不过两个时辰!浑身上下,除了小腹脐带处会有淤青之外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让人查无所查!”
夏雪儿深吸一口气,而后又情不自禁的冷笑一声。
“如此高明的手段,还真看得起我!”
不是不震惊的,但因为预先心里就有了防备,在得知真相之后倒是不生气了,只是不自禁的还是会心寒。不管怎么说,孙贵妃就是在不喜欢她,那也是她的亲儿媳不是?居然能狠得下心来下此毒手,如此做法,不是想要一尸两命,而是要彻底的挖了她的心啊!
猛然间就想起了白伊宁这个人来,白氏心中有着血海深仇尚且会因为不忍心而屡次三番的放过她,虽然之后仍旧给她下了腐骨蚀心,终于进行了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了十二年的报复!但她内心的纠结与苦痛,夏雪儿是能够理解的,所以到最后得知一切真相之后也没有杀了她,而是送她离开,保了她的性命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个体面。
同样是她的对手,可相对比之下,心如蛇蝎的是谁,让人心寒的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
夏雪儿觉得心寒,张靖直呼后怕,然而,怒不可竭的似乎只有香兰一人!
只见她手握成拳,猛的一锤砸在桌面上,杯子被震得跳了起来,里头的茶水也都洒了出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向夏雪儿问道:“今早是谁端药给您的?我非得将她揪出来千刀万剐了不可!”
对此,夏雪儿却是冷笑一声:“查了也是无用,何苦要放在心上。”
“是碧落?”
皱着眉问了出来,其实听到她如此说,再看她此刻的神情,香兰也就能猜到个七八分了,由此更是气急,防不慎防,居然是身边的人在胳膊肘往外拐!
猛的站起身来就要朝外冲去,看这样子,若是碧落此刻在她跟前,恐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夏雪儿见状赶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声问道:“你要去哪?”
“当然是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人捆了来认罪啊!”
香兰两眼喷火,可见确实气的不轻,夏雪儿也知她此时的怒火中烧,可她不得不阻止香兰。
“碧落是孙贵妃的人,那也就是皇上的人,你现在去捆了她,有证据吗?”
香兰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有心思来思考这许多的问题,现在的她只知道给小姐的安胎药里被加了东西,而药又是碧落端给小姐的,那么她就是下毒的人,难道她不该为此而付出代价吗?
全然不去细想夏雪儿阻挡她是何用意,于是伸手指向了张靖师兄,说到:“不是有张师兄吗?怎会没有证据!”
张靖听此,只伸手去摸了摸鼻头,俗话说冲动是魔鬼,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现在这个魔鬼已经吃掉了香兰的理智,也吃掉了她的大脑,这样荒唐的话她都能说得出来!
他是谁,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个江湖郎中!一个江湖郎中,无凭无据,仅凭自己对药物的熟悉和对医术的见解,靠着鼻子闻了闻这剩下的药汁就能公然的指责孙贵妃谋害王妃了?那肚子里的可是她的小孙子!这样的指控难道不荒唐吗?
夏雪儿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香兰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如此的不动脑筋呢?
“这不是在指控碧落毒害我们母子,而是在指控孙贵妃,指控皇上,在没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一不小心那就是以下犯上!”
解释到这个份上,香兰也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可心里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只能干着急。
“那怎么办,就任由她们这么逍遥自在?”
知她不甘心,夏雪儿起身,两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按下坐好,一边说到:“你先别激动,容我仔细想想”(。)
第四百三十章 契机()
夏雪儿正与香兰棋局博弈,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走廊传来的一阵脚步声,随之钻进来的还有很难闻的中药味,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香兰也是同样如此。她正在竭尽全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冲出去杀人的冲动,手里捏了白子,但因为用力攥紧的缘故,指节处失血发白。
见此,夏雪儿伸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双眼同时紧盯着她的眼睛,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沉住气,莫要打草惊蛇!
见此,香兰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杀意渐渐平复了下去,攥紧的手也缓缓松了开来,夏雪儿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忍,的确是一件艰难的事,可远比明明知晓却还要装着不知道要简单的多!
白子落下的同时,碧落进门,药味儿也越来越浓。
“王妃,您该喝药了。”
碧落在软塌旁站定,微躬着腰,低垂着头,手中的托盘往前一送,像是送人上刑场一般决然。夏雪儿放了手里的黑子,偏转过头去,看了看那碗深褐色的药,并未即刻端起。
“碧落啊,我这安胎药喝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怎么觉得身子越发的容易疲倦了呢?精神也是恍恍惚惚、萎靡不振的,眼看着就快入夏了,我倒越发的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了,你说这是何缘故啊?”
“回禀王妃,”碧落两只眼睛提溜提溜转个不停,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夏雪儿强大的气场让她倍感压迫,可也只能竭力的控制住身子不颤抖,嘴里胡诌着:“许是许是您下棋累了的缘故,休息一会儿估摸着就会好了。”
夏雪儿挑了挑眉,看了香兰一眼,香兰便起身来接过了碧落手中的托盘,指责到:“药这么苦,也不会准备些蜜饯之类的甜食,怎么越活越不会做事了!”
香兰一向不苟言笑,对待下人也是严厉的很,听她如此一说,碧落倒是并未察觉出有何不妥,只战战兢兢的点了头,嘴里急急的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准备!”
香兰一看到她就怒火中烧,已经是竭力忍着要把她撕成两半的冲动了,低吼到:“还不快去!”
听此,碧落也就赶忙退了下去,真就小跑着朝着小厨房去了。确定她走后,香兰这才快速的将药碗端起,一股脑的全倒进了一旁的盆栽里,继而为掩饰味道,还用小铲扒了扒土。
等碧落再端了装有蜜饯的小碟回来的时候,夏雪儿刚好放下药碗,装着很难喝的样子,两条柳叶眉都纠结到了一起,用银签戳了蜜饯往嘴里放去,待咽下之后才又看向了碧落,嘱咐到:“下次你再进宫领药的时候替我问一问刘太医吧,免得我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是,奴婢一定将此牢记在心!”碧落应了一声,旋即收了药碗退了出去。
夏雪儿转头看了看一旁檀木高台上放着的盆栽,本来活的好好的,这一个多月来,每天两碗毒药浇灌下去,也已经有了枯萎的态势,本来到了夏天应当是枝繁叶茂的,它倒是有了一种提前入秋的感觉!
“重新换盆鲜活的来吧!”
转头对翠竹吩咐了一句,翠竹便心知肚明的点了点头,抱了那盆栽出去了。
一个月前,张师兄被香兰请进府,她将碗底的残药给了他看进而得知这安胎药并非安胎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碧落定然是活不长久的,可最后她选择了隐忍,揣着此事,却不揭发,不是因为她能够原谅有人密谋害她孩子的这种毒辣的行为,而是将此作为一个契机。
孙贵妃既然已经动手,那便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与其图惩处碧落的一时之快而拆穿了这一次的阴谋,让对方另寻别的手段来害她,还不如装着不知道,也不打草惊蛇,让对方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放松了警惕,从而护自己和孩子一个周全!
碧落,她定然不会放过,可孩子,她也是必须要生下来的,今时今日这一切的仇,等着日后再报不迟!
夏雪儿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旋即又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未完的棋局上,待香兰在对面坐好之后,方才出口问道:“明天应该是建平公主出嫁的日子吧?”
语气已然平静如常,恍若方才那股狠劲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香兰一手刚伸进棋篓中,听见此话,倒是有些疑惑,抬眼来看向了夏雪儿,她却是两只眼睛都盯在棋盘上,像是在用心的研究往后的棋路才是,怎么倒突然关心起楚樱薇的事情来了?
没错,夏雪儿口中提到的建平公主就是魏国公楚鸿之女,楚樱薇!
去年七月,匈奴的求亲使团进京,献上国书要求迎娶本朝公主为匈奴大单于的侧夫人,然而宫中并无适龄可和亲的公主,巧在楚樱薇因为早前犯错而其父亲又与燕王之间暗相保持着联系的缘故被收养在宫中,由太后亲自教导。此事一出,皇帝心中已然决定要将楚樱薇封为和亲公主出塞和亲,可一边却又下旨让孙贵妃主持甄选和亲公主一事,夏雪儿从旁协助,意图不过就是让她们两个替他去得罪楚鸿罢了!
谁知后来夏雪儿被黑煞劫走,这事便落在了孙贵妃身上,而孙贵妃也深得皇上圣心,假模假式的办了一个像皇帝选秀一样的甄选活动,将各王府的适龄郡主以及侯爵们的嫡系小姐都召进了宫里,一番折腾后却果断的定了魏国公之女,封为了建平公主。
建平公主,建立两国和平友好的交往关系,保边境和平稳定,的确是个寓意极佳的好封号!
夏雪儿微微一笑,复又问道:“明日公主出嫁,魏国公可有何动静?”
“这几日里一直称病不去上朝,听闻今早皇上还问了起来,又指了太医亲上国公府去医治。”
夏雪儿嗤笑了一声,皇上倒是装得挺像,如此体恤臣子,让人无从诟病!(。)
第四百三十一章 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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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这是心病,太医又怎么能治得了?”
夏雪儿一边催促了香兰落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香兰也就挑了眉,看向她,略有些惊诧的问到:“莫非小姐有什么法子不成?”
听此,夏雪儿却是笑了,她又不是张师兄那样妙手回春的神医,更何况,这心病怕是神医也难以医治的吧!
“我不过是一介凡人,又哪里有这医治心病的神力?”
夏雪儿说到这,不禁正眼望向了香兰,一脸神秘的样子说到:“不过我倒还真有一个方法,能让他心里这憋了许久的火找到个出口!”
“什么办法?”香兰也来了兴趣,棋也不下了,就想听听夏雪儿口中的发泄口是什么!
楚鸿老来得女,自然是十分溺爱楚樱薇的,也正因如此,才将她惯出了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焦躁性子来,什么话都敢说也什么事都敢做,以至于小小年纪就已经臭名昭著,人人敬而远之!收进宫里这两年,在太后的约束和教导下,脾气倒是有所收敛,性子也不似以往那么野了,按理说是好事一桩,可偏偏在这关口又遇上了匈奴和亲这一茬。
世人皆以为楚樱薇进皇宫是因为得罪了当时还不是齐王妃的夏雪儿的缘故,可夏雪儿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