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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得,柔润白皙,真讨人喜爱!”
夏雪儿没有回答,只是问道:“现下要出门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姨娘要随我一起吗?”
“能与三小姐同行便是婢妾命里修来的福气!”
夏雪儿轻轻勾了勾唇角,由侍女服侍着穿戴好,率先跨出门去,而柳氏也紧随其后。
宜居阁外,夏夫人由桂嬷嬷扶着正要抬脚进门。桂嬷嬷眼尖,余光瞟到了身后拐角处的夏雪儿一行人,伏在夏夫人耳畔说了句话,夏夫人听后回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女儿,可在看到柳氏之后眼睛微眯,下一瞬又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华贵、端庄!
“母亲。”夏雪儿俯身行以一礼,柳氏尾随其后,“问夫人金安。”
夏夫人朝柳氏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女儿,温柔的说道:“进去吧,时辰不早了。”
主殿之内,该来的都已经都齐了,夏雪儿等人入座之后,老夫人也在嬷嬷的搀扶下出来,端坐在堂上。夏雪儿看她脸色不太好,想必一会儿会有什么趣事发生,内心也就莫名的兴奋起来。看这凉薄之人的热闹,已然成了她无聊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大乐趣!
果不其然,待众人行完问安礼之后,老夫人倒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建安候府送来世子喜帖,本月十六,娶的是兴国侯府千金,点名让玉兰带着三丫头前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炮灰养成()
只一句话,惊得屁股都还没坐稳的屋中众人更加坐立难安!个个都在心里提点自己今日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成了老夫人发泄愤怒的牺牲品!
夏雪儿抬起茶杯,用杯盖一下下的打着叶沫,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两只美眸正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屋中众人的神情。
老夫人端坐于堂上,一手搭在小几上,一手搁于小腹前,两指头夹着的一丝方巾已经被揉的皱巴巴,脸上是千年雷打不动的并不慈祥的微笑,只有一双眼底写满了愤恨。这也正常,当年她和儿子是被逼着分家的,说的难听点叫做被扫地出门。这些年来儿子在皇帝面前一步步走红,从当初险遭贬斥的将军成了今日名声显赫的安国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她们娘俩心知肚明。
几十年来,落难时大房落井下石的嘴脸始终在她脑海中沉沉浮浮,让她怎么能够遗忘?!兀突突的送来一张喜帖,摆明了的是要巴结她,可态度却还那么的嚣张,竟然点名让儿媳携嫡女出席,将她这个婆婆至于何种地位!心中不只有愤恨,更有酸气,她还没死呢,安国侯府的当家人什么时候成了赵玉兰和夏雪儿了!
夏夫人坐得端庄,眼里如一潭死水,面上更是云淡风轻,早已经沉寂了的心并没有因为老夫人方才的一席话而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于她而言,去与不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不只是夏青玄的妻子,也是江南赵家的嫡女,更是皇上御封的诰命夫人,身份与夏家大房老夫人不相上下,不去不算失礼,去了也不畏遭人为难,当然,也要有人敢为难她才是!
几个姨娘也都是心里有数的,纷纷闭了嘴,只自己找事情做,不是喝茶吃东西,就是发呆,也有低头研究袖口的刺绣的。只有一人不太合群,那便是姨娘沈氏!
平日里沈氏是最会看老夫人脸色的了,今日倒像是吃错药似得,显得兴奋异常。夏雪儿看她样子似乎早有话要说,可能是一直在斟酌着要怎么开口,竟憋得两颊通红,一边咬唇一边不住的抬头向堂上看去。
老夫人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坐在最末端的不安分的妾室,皱了皱眉头,开口问到:“怎么?你有话要说?”
一听此话,屋中众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疑惑是哪个不长眼的会自己撞到枪口上。却见沈氏站起身来,朝堂上佛了一礼,笑盈盈的开口回答道:“婢妾认为,两家既是一脉相承,理应和睦相处,侯爷夫人既然下了帖子,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这话老夫人越听心里越加怒不可竭,一个妾,哪里有资格来教训她这个婆婆,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沈氏不愧只是小家碧玉,到底是教养有失!奈何那沈氏却不懂得适可而止,越加说的兴奋起来。
“若夫人不想去,婢妾乐意代劳,好给侯府世子送上新婚祝福!如此一来,两家也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一桩乐事!”
众人一听此话,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而相比于为沈氏捏着一把汗来说更多的人则是坐等着看她笑话的!
夏雪儿先是看了一眼沈氏身边端坐着不说话的夏巧云,心里有一丝丝疑惑,随即又一脸玩味的看向老夫人,只见她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一双眼睛似是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堂下一脸笑意的沈氏。
半晌之后,咬牙切齿的问到:“你的意思是赴宴为理,不去就是我们小气了?”
沈氏身子一震,可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婢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婢妾也是为府上的百年名声着想,若是”
夏巧云依旧不为所动,只两只手一个劲的缠着、绕着手里的方巾。
“嘭!”老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沈氏话还没说完就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拍了下去,“你既如此善解人意,那便去做她的奴婢算了!”
可怜的沈氏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也不敢说了,只怕说多了更是错。夏巧云也是“嘶”的一声将手中的丝巾扯成了两半,可怜的方巾。
夏雪儿冷冷的笑了一声,可怜她竟如此愚不可及!夏家大房二房虽为一脉,但早已经不相往来许多年了,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帝给夏青玄爵位,不就是默认了夏家发展成两个同性不同命的家族了么?!而她还口口声声“一脉相承”,放眼古今,哪里有一脉里头封了两个侯爷的?!
稍作思考便能想到的事情,沈氏进了夏府这么多年竟还看不破?真真是连她这个刚来不到一年的外人都不如!
代表夏夫人出席喜宴,这话她也真敢说出口。夏夫人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娘家更不是什么享誉百年的大家族,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大房的人送来请柬不就是摆明了的要巴结这个早被自己扫地出门了的弟弟吗,来的人还点名要让“夫人携爱女出席”,看中的是夏夫人的身份,夏夫人去了,那是锦上添花,沈氏去了算什么?落人口实,显得安国侯府没规矩罢了!她可好,不仅没看出老夫人的心事,还当众指责起了自己的婆婆,就以老夫人那样看重面子的人,能轻饶了她才怪!
“看你最近闲得慌,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去佛堂替逝去的老太爷诵经半月!”
沈氏听后直接呆住了,虽泪眼婆娑,但也绝不敢哭出半声,只痴痴的扣了个头后说道:“婢妾领命。”紧接着便被丫鬟嬷嬷搀着退出了宜居阁。而夏巧云却只是坐在椅子之上呆呆的看着母亲被下人连拖带拽的弄出了门去,既没有出言求情,也没有随她而去。
搁了约半炷香之后,老夫人扫了一眼屋中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的儿媳身上,极为不耐烦,但还是得好言好语的问道:“这事玉兰怎么看?”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事不关己()
老夫人被建安侯府打发来送请柬的人一顿贬低,心中当然是有气难消的,现在问这话,明着是在问看法,实则是想听儿媳的恭维,寻求心里上的平衡,从而凸显自己在府中的话语权罢了!
如此明了的心事,侍奉在侧二十余载的夏夫人又怎会看不出?
虽然夏夫人心里早已经看透了这位婆婆的凉薄,明知她对自己的好从来未曾达过心底,只不过是觊觎赵家每年送来的礼箱以及给安国侯府带来的荣誉罢了,可还是谨遵一个儿媳应尽的职责,这么多年来也都尽心尽力的服侍她,不曾忤逆过。
“旦凭母亲做主。”她无所谓。
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和悦之色,赵玉兰就这一点好,孝心至上,毕竟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凡事都会顾忌家族利益。随后又转头看向夏雪儿,虽然自己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孙女,却也是敬她三分的,先前只觉得夏雪儿聪慧伶俐,经过白伊宁一事之后更是看出了她的手段不凡,说不定侯府的将来还得依靠她来成全!于是略显和蔼的问到:“那三丫头想去吗?”
听闻此话,夏雪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恰好以杯盖挡住。自从数月前雅兰轩失火她出言威胁了老夫人之后,两人便有些势同水火了,一个从此不叫“奶奶”,一个再不开口唤“三丫头”。现在突然表现得这么亲切,恐怕是又有事所求了!
只是她虽不是从小长在府中的,但关于夏家大房和二房之间的恩恩怨怨却也有所耳闻。夏家的根基是太老爷随太祖皇帝打江山时打下来的,开朝之后被封建安候,享受世袭罔替的恩宠。到了老太爷这一辈,大房所出的人大多不成器,只守着世子的位置,坐享荣华富贵,即便是在朝中任职的也多半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反倒是二房这一脉名声更大些。她的祖父年纪轻轻的就担任御前大将军,深受皇帝信赖,老迈之后虽是任了个闲职,但地位、名声依旧不能小觑。父亲深受祖父的影响,也是年轻有为,在军中威信十足,又忠心护主,更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所以后来封了安国侯,同样是享受世袭罔替的爵位。
一个家族是不能出两个世袭罔替的侯爵的,皇帝肯这么做,一方面是看在赵家的面子,更多的则是要防止夏家生出不臣之心,毕竟夏青玄与夏天行都在朝中任职,又都是难得的治军奇才,丢了可惜,于是便用恩宠拴住他们。
加之这些年来建安候府那边不仅没有培养出一个半个的国之栋梁来,反倒时不时闹出一两桩绯闻,实在是有些走下坡路的意味,转过来巴结蒸蒸日上的安国侯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那边候爷和侯爷夫人又怎知他们当初薄情寡义的将弟弟一家赶出家门本就是斩断了这其中的血脉亲情了,现在又如何回得了头?
夏雪儿虽知道这些往事,也知道老夫人的想法,却是不打算替她说出口的,于是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也没看向堂上之人,只低头敛眉,故作乖巧状回答道:“没有想与不想,全凭您老决定。”既然要装亲切,那自己也没有理由不配合是不是?
起初几位姨娘听闻老夫人唤出“三丫头”时,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力出了问题,但在看到平日里冷傲的三小姐也是一脸乖巧温婉的神态后就更觉得不可思议!
是什么样的魔力使得原本水火不容的祖孙俩恢复了和颜悦色?
夏雪儿说完之后有意无意的朝夏巧云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老夫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眼神随她而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又推起了一肚子火气。
一堆软泥似得瘫坐在椅子上,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到底是由沈氏亲自教导出来的,登不上台面!还痴心妄想着和她那个没出息的娘一起出席建安侯府世子的喜宴,难道是想让把脸丢到别人家去,好让人看不起安国侯府吗?!
“云姐儿若是身子不舒服就让丫鬟陪着下去罢!”老夫人语气中的严厉是难得一见的!
夏巧云正在想建安侯府的事情,忽然间听闻此话后方才回过神来,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祖母,那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是要喷火一般,可是奇怪的是,一向对老夫人心怀畏惧的她此刻却是没有半丝的惊恐。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那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眸闪着兴奋的光,这些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可唯独夏雪儿那一双雪亮的眼却让她无处遁形!唇角微微上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看似在笑又像没笑,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可恨至极,却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夏雪儿就这么神情淡淡的看着屋中众人,可目光又说不定是落在谁的身上,只顾喝茶并没有插话,她并没有多么高尚,不会雪中送炭,落井下石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就只想做个闲散的喝茶看戏之人,无伤无恙、云淡风轻。
内心倒也不是没有疑惑,今日的确很不寻常,这一个个像是吃错了药一般,行事风格与往常大相径庭!特别是沈姨娘,先是无端端的跑去听雨轩中,态度极为恭谦,接着又在宜居阁中踩地雷,口无遮拦。
刚罚走了母亲又闹出个闺女,侯府中的女人们都是怎么了?!
“这么些年的礼数都白教了吗?问你话连答都不会答一声了!”
老夫人很是生气。她本就不曾喜欢过这个庶出的孙女,自小只会埋怨世事不公,自己却是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