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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金宝一大早从卫府的大门里走出来,率领迎亲队伍来到客栈接人。
装扮一新的她今日看起来格外英俊帅气,头戴羊脂玉簪帽,足踏滚金云锦靴,更用墨色佩玉的腰带束在大红色新郎礼服上,恰恰好的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
一举一动间,尽是数不尽的风流倜傥。
只是,那张俊脸上,紧皱的眉头和微微下垂的唇角,看不到一丝的喜气。
王玉麟蒙着盖头,被送进花轿,就只能听媒婆与喜儿在旁描述。说骑白马而来的新郎倌是如何的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俊容无匹得的让人为之失色。
随即热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王玉麟渐渐的将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水。
“迎新人!”外头终于没有了声响,迎新娘子花轿回到自家府门前的卫金宝,在清脆的吆喝声中下马,踩着鞭炮声,转身来到花轿之前,踢轿门下马威,如果不是喜儿拦着,遭遇偷袭的王玉麟,差点把那只踢进来卫金宝的大脚丫扯成碎片!
并不知道自己的脚逃过一劫的卫金宝,从轿中迁出那双染了丹蔻的纤纤雪白玉手,头也不回的牵着往府里走。
瞬时,围观的群众欢声雷动。
正当此时,一只红绸花被塞进了王玉麟的怀里,她伸手握住那绸花,媒婆与喜儿从左右赶紧将她扶住,并将她头上的盖头盖好,令她一时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在后慢卫金宝一步的地方,与他并行。
也不知还要待多久,大概也是饿昏了的关系吧!折腾了大半天令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四周一大群人聒噪得让人厌恶!燃放的鞭炮声更使她差点原地跳起来!
真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存心整死她,幸好今天是身强体壮的她在此,要是真正的张晓萱来,怕不被折腾掉半条命了!
此时卫府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亲戚,卫夫人笑容满面,着装雍容华贵的高坐堂上,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儿媳甚是期待。
当卫金宝掀起盖头的瞬间,露出一副国色天性的惊世容颜,美艳得不可方物,如同天上仙子落凡尘,令他惊呆了。
只见火红的盖头下,金色的流苏间露出一张肌如凝脂的小脸,眉若远山唇若樱,一双明净清澈、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几许惊惶几许诧异望过来。
那双眸子,仿佛有魔力一般,想是一只小兽的爪子,狠狠的在他心口挠了一下。
让他,又痒又酥,又有几分疼……
接下来跪拜又起身,转身又跪拜,随着司仪的拔尖叫声,王玉麟简直成了一具布偶,任人压身又扶起,转得头更晕了!
而那些凑热闹的人终于决定放她一马,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扬起,众人拍手,而她终于得到****!
忽然,一个油滑无礼的耳语在她身后传来,“可惜了你这样一个大美人儿,却糟蹋在一个废物身上。要是嫁给了我,包你一年生一个,但他……哈哈……”
竟然有这种存心欺人妻室的恶人,令王玉麟颇为不屑,倏地转身,看到一张色眯眯的脸,完全不怕人察觉的上下打量她,他那一双贼眼诉说了更多令人不齿的念头,啧啧有声!仗着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新郎官身上,所以才没有人发现。
正当她被一群人像围粽子一样,簇拥着朝卫府内院走去。
卫府面积很大,众人穿亭绕廊走了许久,却似乎一直在庭院中转来转去。
王玉麟见还是没有到达新房,有一些不耐烦了,问一旁的喜儿道:“喜儿,喜儿,还有多远?”
喜儿连忙安慰她道:“小姐,您先忍忍,就快到了,先不要说话了。”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了一道拱门,将王玉麟扶坐在绣一张有华丽图案的床榻上。
媒婆悄声在她耳边道:“姑娘,你先安心当你的张家小姐,喜儿她们会留下来帮助你的。我等会就立即赶回金陵,找张阁老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媒婆安抚完王玉麟,还不放心的交代喜儿道:“喜儿,你们得好好帮忙你家姑娘,明白吗?这事传了出去,大家就全完了……”
说着,从屋外走进许多卫府的侍女丫鬟,送来了许多可口的美酒佳肴,摆了眼前一桌子,等新郎招待完宾客,再来喂新娘。
原本就饥肠辘辘的王玉麟,看到食物,肚子就更加饿了!要不是喜儿她们拦着,差点儿没抢过来先吃为快……
直到一大票人走光了后,王玉麟才跳下床,坐到八仙桌前胡吃海塞起来,风卷残云一般将眼前的食物一扫而光。
当卫金宝踉跄跌进洞房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连一点儿骨头渣子都不剩的盆干碗净。连酒壶都空空如也,无力地倒在桌子边。
“咳咳……”卫金宝心中大讶,不过仪表,还是扶着门框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大踏步的走进屋里去。
王玉麟见卫金宝进来慌忙坐直身子,摆出一副喜儿调教多日的大家闺秀派头,对着踉踉跄跄走进来的卫金宝友善的眨了眨眼睛。
洞房中红烛摇曳,烛光昏黄,更使她那灵动眼神显得格外妩媚。
第十三章 骄生惯养的大少爷()
长长的羽睫,忽闪忽闪的恰似一双叙事之窗,正在向世人诉说着道不尽的故事。
随着唇边展露微微的一笑,眼睛弯成一个弧度,神态单纯,没有一丝扭捏,像个未谙世事的孩子,令人怜爱痛惜。
被一个‘陌生人’如此的注视,王玉麟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要知道在鹅眉山敢看她的人,都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出了鹅眉山后,一路小乞丐的装扮,招致而来的又大都白眼。
只有京城得一位豪客对于脏兮兮的她没有在意,不但请她大吃了一顿,还在临走的时候,赠送了她一锭金元宝。
虽然事后她连道谢都没有,对方的风采,却至今依然令她一直神往。
二人在拜天地的时候,也曾面面相对,可是因为听从喜儿的教导,目光始终看着地面,并没有离开地面。
此时第一次的眼神相交,使她吃惊的翘嘴难以合拢,心中如同钻入了一只小白兔般,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小手情不自禁抚上自己胸前,摸着那个被自己视为今世魁宝,而挂在胸前的金元宝。
不知是否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安排,本以为今生再难相见的人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令王玉麟顿时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面前之人眼神迷离,体态赢弱,病态百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世间相似的人太多,还是洞房的烛火远较太阳灿烂夺目的光芒差距大。面前之人那日令人仰慕的豪气干云,皆化现今这般令人倍感怜惜的仟弱,与媒婆、喜儿对这个卫大少爷病史描述一般无二,令人深感心痛。
而眼中予人一种坚韧与不甘之感,更使她油然有一种将对方揽入怀中,细心看护的冲动。
脑海尚有一片清明,一步跨到了卫金宝眼前,在卫金宝吃惊之余,已经将他一把抓过,还在卫金宝只觉身体微微一晃之间,便已经轻如鹅毛般的落入座位之中……
王玉麟再看卫金宝,原本只是注视打量她的双眼,已经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呆呆的盯着她发愣。
心中立即感到了不对,似乎喜儿曾经讲过,这千金大小姐都是身如杨柳一般的侧行踱步,哪里像自己这般,不但一步几米,还如往日恶扑拥扶,见人抓扛捉拿的。
扶人也只是用手指揽过手来,搀住肘弯,令对方半倚在臂侧,作出一种服侍之状,轻轻地缓缓推送着,根本就不用使劲用力,实际还是让对方自己走到座位端坐。就大家闺秀的弱不禁风,男子要是真的倚上去,能把她压死。
而这种情况,在王玉麟身上不但看不出来,不要说倚了,抓卫金宝就像抓小鸡儿一样,抓起来跟扔麻袋片似的。
王玉麟正要想方设法弥补,鼻中突然充实着卫金宝身上沾染的浓重酒气,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道:“身体不行吧,酒量又不咋样,还四处逞强,难受了吧……”
话一出口,王玉麟立时后悔,这不但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简直就是自己往日在鹅眉山,与胖虎等一班弟兄斗酒时的调疏。
刚一相遇,便露出了巨大的破绽,王玉麟立即收口驻足,在卫金宝面前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状,可怜巴巴的频向他眨眼博同情。
搞得卫金宝满头的黑线,对面前这个举措失当的女子摸不着丝毫头脑。
随着心中的好奇不断的升起,使他更加忘不了乍相见时心中的震撼!
此时抵近细细观看,果真是个大美人儿,比他所能想像的更美。她有一双坦率的双眼仿佛会说话,清新可喜的深映入他的心。其他所谓的大家闺秀都会装作矜持,而王玉麟在他的注视中却没有丝毫躲避,也没有故作娇羞,反而略有傲娇的挺起****与他毫不示弱的对望,他从没有看过女孩子会这般直勾勾看人的。
一瞬间,他已忘了之前对娶妻一事如何的抱怨与不甘。看着他的新娘,惊奇面前的她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要知道,嫁入卫府可是很多大家闺秀梦寐以求的事情,为此无不是对他百依百顺的,不敢有半点拂逆。
要不是娘亲几次为她挑选的人选,嫁入卫家,暗中都与表哥柳文昭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绝不会等到皇后赐婚这个程度,还是一个远在金陵的新娘。这种完全拿他当种猪对待,彻底忽视了他的感受。
“你现在好像跟刚才不同,好点了啦?”她咯咯娇笑着,虽然一时想不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一只小手还是拿起手帕爬上卫金宝的头,为他拭去了一些汗水。其的神态,令卫金宝一呆,仿佛置身于云端……
“你是不是饿了,东西都被我吃了,我这就厨房去给你弄一些……”看到卫金宝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王玉麟今生首次感到脸上发烧。眼角间刚好瞥见桌上自己一片狼藉的杰作,想来卫金宝也忙了一整天没有粒米果脯了,王玉麟对自己独享大餐颇为不好意思。
不管怎样她也是经过鹅眉山的‘大风大浪’的,不要说与人对视,就是挑衅示威也不落下风。可是,不知道是代嫁的缘故,还是有什么说不清的原因,自己心中总是没有底。总是想找些事情来讨好面前之人,所以说着提起长裙,转身迈步就向外走……
“回来!”卫金宝被王玉麟的做派逗笑了,看着身子在前,俏脸转后面向他,玩味的笑道:“有哪家的千金小姐像你这样,自己跑上跑下自己动手动脚的,不就随口吩咐下人一声就是了吗?”
“哦!”王玉麟转过身来,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委屈的道:“天都这么晚了,喜儿她们也都累了一天了,怕是早睡了,厨房怕是也早熄火了……”
卫金宝听得直淌汗,笑道:“难道张府上时刻没有下人轮流伺候与看护吗?各处的值夜呢?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夜宵也需要自己动手吗……”
一连几个问题,令王玉麟的脑袋变得大如斗,不耐烦道:“嘿!你这是拿下人当牲口啊!你自己天黑可以睡得昏天黑地的,却要人家撑着眼皮,盯着随时为你干这干那的,你们也太不通人情了……”
想想,自己的鹅眉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戌时便是黄昏了,不要说街头巷尾人影都不见一个,连各家各户灯火都全部熄灭,这里却才刚刚开晚宴,还不要说夜宴和夜宵。来日好在丑时鸡鸣时分起床,牛在这时候正好吃完草了,刚好可以下地耕田,这里反而刚刚上床就寝。这本来就是逆着他们这些劳动人民的作息时间而动,还要他们放弃休息时时刻刻伺候,自己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动手才是。
卫金宝笑了起来,说道:“这伺候人员的当班,不是由各家各户的管家与管事早已经排定了吗!也正是有工作做,那些下人才会有相应的酬金养家。如果凡事都由我自己动手,他们岂不是成了多余的人,将被遣散回家饿肚子吗?这个最基本的道理,竟然张家都没有告诉过你吗?”
“那……”王玉麟那里知道这么多的道道,自小耳听目染都是大户如何欺辱虐待他们。自己娘亲为人谦和,待人有礼,从不乱嚼舌根还好。自己师父则常常向自己灌输,穷人如何遭受富人压榨的故事。而到了卫金宝口中,反而像是穷人求着富人施舍一样了。一时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
“反正像你这样四肢不勤,连穿衣服都只能依赖人的寄生虫,就是不对……”虽然一时语塞,王玉麟还是毫不示弱的教训道。
卫金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