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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着茫然坐起,低头看到衣服上沾了几点粘液,脸上又胀到通红,连忙从床头抽了一堆纸猛擦。蓝田偏头看了一会儿,探身过来帮忙,修长的手指拈过纸巾捏成一团,然后随手抛到了床下。徐知着的眼神与他一碰,心里咯噔下——那双眼睛里的火光分明不是灭了,是更烈了。
蓝田的视线下垂,从眉间落到唇间,一手环上徐知着的腰,顺着脊背抚上去,扣住长袍的后领往下扯。那衣服本来就非常不牢靠,被蓝田系得乱七八糟,厮磨了这么久,绳结早就松开,水一样的料子从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际,露出肌肉完美的肩背与胸膛,偏深的肤色在灯光下呈现出蜜一般的健康光泽。
徐知着再有心理准备也觉得慌,下意识地抬手去隔,手掌推到蓝田光裸的胸口,又连忙缩回,却被蓝田反手抓了回去,分开五指扣住。
“你想,是想,要……”徐知着顿时失措,脑子里像有一千匹野马在奔腾,瞬间转过无数个专有名词,却没一个说得出口,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你不愿意?”蓝田的声音又沉又缓,下手却不含糊,半个身体都压过来,把人放倒在床垫上,顺势褪去了他身上最后一点衣物。
俩个人全裸相对,紧贴到一起,陌生的触感让徐知着头皮发炸,彻底慌了:“再给我点时间。”
“好!”蓝田微微笑了笑,低过头去吻徐知着的嘴角。
徐知着完全没料到蓝田能答应得这么爽快,生怕自己听错了,连忙偏头让过:“真的吗?”
“你不愿意,就不做。”蓝田腾出一只手来,温柔地整理徐知着沾在额边的湿发。
吓成这个样子,何必呢?
一身的冷汗。
蓝田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徐知着这一门心思要把自个掰弯的架式是在搞什么,你明明就是不愿意的!但他忽然不愿再去深究,得到就好,别管为什么……人心不能太贪了,他不断的说服自己。
“你要是永远不愿意,就永远不做。”蓝田的手指沿着徐知着腮边的汗迹贴到唇上:“所以,现在,我能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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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徐知着闭上眼,胡乱地点头,连这都不愿意,自己都觉得交待不过去。
蓝田定了定神,视线从上到下,掠过自己身下这具身体。
如果说自己这副身材算是老天爷赏脸,没给整歪了;那造物主捏这么一个人出来绝对是带着私心的,精工细做,每处的比例都合度,每一块肌肉都漂亮。
真他妈帅!
蓝田难受地想暴粗口,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也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赤身裸体倒在床上,却满怀忐忑,担心那个人不能硬起来。蓝田的手指迷恋地从那一块块均匀结实的腹肌上掠过,徐知着正在全心全意的准备应对一个吻,这意料之外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低呼,眼神惊疑不定。
“我得把你的眼睛遮住。”蓝田伸手贴到徐知着脸颊上:“你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在强奸一个小男孩儿。”
徐知着顿时大窘,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就是,紧张,就是紧张。”
“你想看?”蓝田调笑。
“不不,不。”徐知着语无伦次,连忙闭眼。
蓝田把扔在床沿的领带解散,蒙到徐知着脸上,然后极尽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嘴。
男人的性唤起有很大一部分依赖视觉刺激,性反感自然也是,把灯一关,就随你想象了。蓝田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女人吧。
徐知着双眼被蒙,职业反应瞬间启动,其余四感的灵敏度高得暴了表,连蓝田的指尖划过空气的细微波动都能清晰的感知。而且他拥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空间感,这是他看惯的屋子,是他熟悉的人,眼睛蒙不蒙根本毫无分别。他就像一条被扔在案板上的鱼那样焦虑忐忑,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断断续续地掠过自己的锁骨、胸口、小腹……
然后,某种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纯粹而炽热的快感直冲头皮,惊得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徐知着拉开眼上的遮挡,目瞪口呆地看着蓝田伏在自己腿间。
蓝田抬眉瞟了徐知着一眼,眸中升起一丝忐忑,埋头深吞,将徐知着尚未完全勃起的东西挤进喉咙深处。
“别别……别这样……”徐知着伸手想推,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劲,眼神在灼热地包围下渐渐涣散。
蓝田头也不抬的伸出一只手按到徐知着胸口,只用了一指之力,便把这最后一点微弱的抵抗按到床上。
“你干嘛要这样……”徐知着的声音含糊不清,混杂在喘息里。
蓝田没有吭声,默默施为,使尽了浑身解数,用力吮吸吞吐,手指揉捏着徐知着的大腿根部和乳头,舌尖撩拨每一处细嫩的褶皱……终于感觉到口中的东西迅速地涨大、硬挺,一直悬在半空未决的心才渐渐放下。
其实蓝田倒也不至于真的如此急色,他只是害怕,太需要找点信心说服自己。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耍扑克的小丑,五颜六色的纸牌在他指尖飞舞,他必须接连不断制造高潮,让场边惊呼不断,仿佛只要有一张牌没跟上节奏,那全场的倒彩就会劈头盖脸砸过来,将他轰下台去。
蓝田的确想得不错,战略精准,战到位术,只是苦了徐知着。
禁欲有很多种,有人是曾经试过,然后不在乎;有人是从来没尝过,不知道那有多消魂。
徐知着是后者。
年少时心思重,忙着学习,忙着操心旁人对自己的看法;再后来从了军,每天大运动量的训练累得啥也顾不上;最后又爱上一位大小姐,高贵矜持,自重身份。姑娘不肯提,他也不敢想,就这么无欲无求的也过了下来。
然而,求欢虽然是一种天性,但技术上绝对有好坏。蓝田一向热衷此道,这么多年磨练下来不说是奥运会水平,起码也得是个大运会水平,完全撒开了施展,让徐知着毫无招架之力。
与蓝田火热滑腻的口腔和精湛的技巧比起来,徐知着那双粗糙的大手简直就像个刑具,超出想象的快感让他神魂颠倒,有如同时身处地狱与天堂,呼吸差点跟不上,喉头滚动着难耐的惊喘,连头皮都感觉得到颤栗,体内的热流四下奔突,一眨眼就冲翻了天灵盖。
“别……”徐知着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把蓝田推开,喘息着射了。
高潮来得又疾又猛,令人毫无防备,徐知着本能的把身体弓起,蜷缩着颤抖,眼前是迷蒙蒙的一片白雾。蓝田从那片白雾中升起,右边鬓角处擦着一道红痕,正用一只手按着,眼神困惑。
??徐知着眨了眨眼睛。
“你把我从床上扔下去了。”蓝田苦笑,坐在床边摇晃着脑袋,似乎那一下摔得不轻。
啊??徐知着又窘又急,连声道歉,手指堪堪落到蓝田脸上便被握住,放在唇边轻吻。徐知着身上一僵,身上躁郁的暗火呼啦啦又迎风而起,欲望在体内喧腾不休,胀得难受。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掩耳盗铃似地曲起一条腿遮掩,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
大家都是男人,蓝田也知道那种感觉,憋了太久,又射得太快,就像飞到半空直坠悬崖,还未尽兴就要散场。视线一落一转,蓝田看进徐知着眼底,哑声问道:“还要吗?”
徐知着似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眼神甚至有些委屈,在蓝田的注视中慢慢躺倒,肺腑里生了一把火,热得生躁,呼吸急促而焦渴。
“但我得把你绑起来,你的力气太大,我按不住你。”蓝田调笑道,从徐知着的肩膀摸到手腕,扣在掌心。
徐知着呼吸浊重,呆呆看着他,好像不太明白蓝田在说什么,只是顺从地侧过身,把双臂拢到身后。蓝田心头一颤,激动地血液沸腾,他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兴奋感:这个男人拥有足可以撕碎他的力量,却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在他的身下呻吟颤抖,予取予求。
男人之间的爱情因为没有固定的模式,所以碰撞更深,征服与信任,掠夺与占有,无处不在的较量,这是雄性天生的欲望……蓝田顿时有了一种绝不可辜负美人恩的责任与满足感,兴奋得连指尖都在发着抖,他从床头柜里拉出一条新领带抖开,匆匆忙忙地缠上去,刚想打结,徐知着手上一绞,便从绳结里挣脱了出来。
“你这样不行,绑不住我,你得这样。”徐知着茫然地解释着,现场演示了一个十字绳结。
蓝田愣了几秒,忍不住大笑,在徐知着脸上重重啃了一口:“你真是……太可爱了。”
把一切都准备好,床上的春光艳得让人不忍下手,蓝田兴奋得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刚刚射过一回,他真担心自己会失控。
徐知着侧着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唇如滴血,微微开合着,好吸入更多氧气。他在等,等待刚刚那种感觉,腾云驾雾,欲仙欲死,几千年来小黄本儿上反复津津乐道的那种感觉。他极度的紧张兴奋却又羞耻无措,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在某个方面,他算是被耽误了,结果积了近三十年的旧帐一笔算起,简直要天翻地覆。蓝田要把他眼睛蒙起来,他觉得很好;要把他手绑起来,他也觉得很好,不看不动最好。他只觉得胸膛已经锁不住心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便生怕会做错。
蓝田并没有让他等太久,英明神武的蓝教授只是抓紧时间排布了全套战术,便拿出了他征战全球,搞定各人种的全部经验,毫无保留的,一股脑儿的砸到这具成熟而又青涩的身体上,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那足可以让诸神嫉妒的强健身躯在自己的指间颤抖,足尖蜷曲,胸口起伏,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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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有心卖弄,做做停停,徐知着第二次被他吊了很久,到最后连嗓子都喊哑了,挣扎中把床单揉得稀烂,完全不自觉的连连挺动腰身在蓝田口腔里冲撞。
蓝田虽然技术好,太毕竟太久没干过这档子事,又碰上徐知着这号楞头青根本不知轻重,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却十分满足。徐知着兴奋的反应极大地抚慰了他,仿佛长久以来的忐忑与不安,无奈与焦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报偿。能在床上让自己爱的人疯狂,从某种意义上来,比单纯的生理快感更让人激动。
徐知着高潮过后无力的瘫软在床上,被汗水打湿的皮肤像是抹了一层油,在灯下闪闪发亮。蓝田侧身将他揽进怀里,缓缓拉开蒙眼的暗蓝色领带,那双明润的深棕色眸子里浸透了水光,乌浓的睫毛像羽翼一般翕动,眼神虚弱而诱人。
蓝田看得心都醉了,怎么可能会逮到这么一个尤物,极其强悍而又极为乖巧,极度禁欲却又极为敏感,彻头彻尾的矛盾体,令人沉迷。
“怎么会这样?”徐知着茫茫然看着天花板,还没有回过神。
“什么怎么会这样?”蓝田忍俊不禁。
徐知着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粉红色的舌尖抿过润红的唇。蓝田忍不住凑过去吻,滑腻的舌头绞到一起,徐知着尝到一丝清淡的腥味儿,像是坏掉的牛奶或者豆子,登时回过味儿来,窘得满脸烧红,一双耳朵变成半透明薄脆的两片血玉。
“你怎么会这么敏感?”蓝田兴奋过头,什么话都敢问,嘴角弯出一丝玩味的笑。
“不对吗?”徐知着顿时紧张了。他在这事儿上确实懵懂,一个男人对姑娘应该是什么样儿,他知道;可你蓝田不是男的么,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做得不好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蓝田笑得极暧昧:“你很好,我很喜欢。”
徐知着下意识地感觉不对,使劲儿的想了想,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我这是第一次,我没有……”
“第一次?哪个第一次?”蓝田怀疑地重复。
徐知着点点头,蓦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跟,之前那位叫什么来着……”蓝田惊讶万分,完全不能相信还有这种事儿。
“没有。她说要结婚才可以。”徐知着大窘。
“你就答应了?”蓝田震惊。
“我当然得答应啊!”徐知着急着争辩:“她是个女孩子啊,她又不像你这样……”
蓝田这下真是大为意外,心中百味杂陈,似惊又喜。虽然平时他特别不喜欢处男,没经验难控制,但此刻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畅快感,好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拥有了一个人,他的过去有如一张白纸,任由自己涂抹。
“你真的,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上过床?”蓝田眯起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徐知着不明白自己没跟姑娘搞过,对蓝田来说怎么就那么不可接受,那眼神就跟看非人类似的,连忙梗着脖子喊道:“有过。”
得,还是个正常人,蓝田呼出一口气,随口问道:“什么时候?”
“高中毕业的时候。”徐知着忍不住把脸埋进了床单里。
“嗬?”蓝田大奇,这孩子也太分裂了,一会儿三十岁还是个处男,一会儿未成年就乱搞男女关系。
“我,同,同学,那会儿她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说分手……大家一起哭。她家里没人,然后就……”徐知着实在是窘,说话半句半句,剩下全凭脑补。
蓝田乐不